漂泊的人生-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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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在马克所兹门(Mark…Salzman)的小说“铁与丝(Iron…and…Silk)”里,一位到中国大陆的非洲留学生说:“身为个非洲人,却住在中国,噢!实在难受!中国人看不起我们,好象我们不是人,是野兽!”
我实在不懂。打开中文杂志,模特儿都是白人,我们能够欣赏白人的美,却为什么那么排斥黑人?日本人的纽约观光手册上写:“小心被黑人抢!”难道白人不会当抢匪?当年白人的八国联军到中国烧杀抢劫,黑人可曾对我们不好吗?我们曾被白人歧视,而今却又彼此歧视。
黑人确实也不能认同我。和拉娜坐地铁时,当听到黑人少年说:“你看她跟李小龙在一起!”有一次,拉娜在临下巴士时亲了我一下,后来居然有一个黑人,在他下车前走向我,一拳挥到我脸上。
他们想告诉我什么?
说拉娜是“他们的”?抑或“你瞧不起我们,我们也瞧不起你?”
现在纽约街,常看到白男生和东方女孩,或黑男生和白女孩的情侣,也常见他们穿的T恤上写:“爱情看不到颜色!”使我很高兴。
但回想洛杉矶暴动时,韩国人拿着长枪坐在商店前的画面,和我咬着嘴唇跟拉娜分手的那一刻,我实在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惨哪!惨哪!
有一次久安娜Joanna跟她当时的男朋友吹了,气冲冲地对我说:“我觉得男生都用第三只眼睛看世界,用第二个头想大事!”
但她也承认,若女人的性颠峰期不在三十岁,而跟男生一样在十八岁的话,少女们可能就不那么贤淑了。
在性贺尔蒙使唤下的日子不好过。记得天主教初中的性教育老师曾说:“若有感动,必须好好祷告。”但以我的经验,多少个“我们天父”或“阿弥陀佛”都没用。更痛苦的是,我们从来不晓得女生们心里想什么。这造成很大的问题——在美国,少女强暴案中有一半是熟人所做;有时是女生自己的男朋友,这就是所谓的“约会强暴”(Date…rape)。有些大学现在甚至发印好的“合约”,“男女生在上床前先签字,证明双方同意,免得以后吃官司。
十八岁时,我认为女生比较道德,很怕她们。
有一年,史岱文森的法文老师带我们去加拿大,一到旅馆,跟我同房的几个男生便掏出大麻开始抽。我无处躲,便搬到女同学伊凡娜Ivona的房间。另有一个女生和她共一张床,但是很大方,让我跟她们一起睡。
几天下来,我认识了那女孩。她学舞蹈,一举一动都很美。伊凡娜跟我说她曾有过许多男朋友。我们一块儿去跳舞、观光,不久便很亲近了。
最后一天,伊凡娜对我说:“玛丽安好象想要你。”
“真的吗?”我非常兴奋。
“嗯……但你必须走第一步。”
我的老师很开放。我去跟他要“袜子”,他丢给我十个。“用完再来拿!”他笑。
那天晚上,伊凡娜故意没回来。我紧张死了,早早便躺在床上。马丽安穿着睡衣,斜躺在我身边,用手托着下巴。
“嗨!”她说。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这几天很有意思。”
“嗯!”
这样僵持了许久。终于她笑起来:“OK,晚安!”说完,便翻过身去,睡了。
我躺在黑暗里,瞪着未花板,听着她的呼吸,心中却在大叫:“惨哪!惨哪!”
当沙莉不要哈利美国有部有名的电影,叫“当哈利遇上莎莉”(When…Harry…Met…Sally)。电影开始,少年哈利带着嘲讽的口气对莎莉说:“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朋友,性总是会在中间插一脚。”
我曾很同意哈利的这句话,但有了玛丽安这次的经验,我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当君子。
有一天,我和女友吹了,本来要回家好好弹一首抒情曲,但心里愈想愈不是滋味,便拿起电话,打给当时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前任女友的伊莉莎白。
她一句话也不说,让我心中的痛苦都吐出来。最后她说:“我有个主意,到城里来!我请你去跳舞。”
“可是我才从城里回来啊!”
“那又怎么样?坐下一班火车嘛!”
正好那天老爸、老妈不在家,于是我便毫无顾忌地又冲出门。伊莉莎白带着我去跳舞、喝咖啡,陪着我聊天,使我心里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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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太晚了,今天就住在我家吧!”她说。
多么绝的举动了!坐在沙发上,我心想:“只怕她是想趁火打劫。”只是当我贴近她,她却移开了。
“我不懂,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问。
“你记得曾经告诉过我,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朋友吗?”她拍拍我的头:“你错了!”
爱情就是这样、以为自己搞懂了,才是真正开始学习的时候。
你宁愿天天打仗、考一个又一个“会考”、“能力测验”,再写一大堆文章、填一大落表格、寄一大包东西还是愿意一战定江山?
天天考大学
每次回台湾,总有年轻朋友对我说:“真羡慕你们没有大专联考!”
言下之意,似乎只要废除联考,就可以海阔天空、不必K书。
言外之意,似乎国内的联考制度一无是处,只会扼杀年轻人的青春和才华。
连我的老爸都说,一直到前两年,他还会半夜突然满身冷汗地惊醒——“要考联考了!”然后,才发觉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问题是,老爸也讲,幸亏台湾有联考,他才能靠最后两个月死拼,进了大学。假使台湾是用美国入学审核的制度,只怕他不可能有今天。
可不是吗?国内的联考固然是“一考定终身”,但也在此一举。换成美国,除了“会考”SAT的成绩之外,每个学期的在校成绩,甚至课外活动的表现,都列进“入学考虑”,等于是“天天在考”,平时也是战时。
我才进高中,学校就发给每人一份统计报告——过去本校毕业生,被各大学录取的最高和最低平均分数。意思是:你如果想进好大学,就从现在开始拼命!
高二,学校又把大家聚在礼堂,讲台上坐了一堆学长,都是当年得到西屋科学奖的“学者”。然后,校长致词:“你们要向他们看齐,现在就开始做西屋科学奖的研究,过一、两年之后去参加。”
致词结尾,少不得加上这么一句:“如果你得了大奖,进好学校就不成问题了!”
于是,许多同学暑假都不回家,跑到大学实验室,跟着教授做研究。
至于学业成绩稍弱的,也各自找“生路”!
两位有洁癖的同学跑到医院,专门照顾垂危的爱滋病患。然后疑神疑鬼,怕自己被感染。
几个瘦得像排骨的同学,居然参加了篮球和排球队,每天累得快要散掉似地。
他们为的恐怕只是有些课外活动或社会服务的纪录,将来帮助自己进大学。(当然也可能出于爱心和兴趣!)
申请大学!天哪!何尝不是一场噩梦?
厚厚一叠资料,挂号寄出!里面可能包括了你小学比赛的奖状、初中参加游泳训练营的泳装照片、某年在社区小报发表的短文剪报、某年在同学会中表演歌唱的录音带、帮助某作家校对的“版权页证明”、老人院义工证明、万言自传一篇……
此外,还得答覆每所大学稀奇古怪的总题。
譬如我那一年——哈佛大学(Harved):“列出你一年来读过的书,和最近看过的杂志!”
宾州大学(University…of…Pennsylvania):(A)“假如你有机会和一个现存的、已死的或传说中的人物,共聚一晚,你要选谁?为什么?”
(B)“你刚写完一份三百页的自传,请送来第二一七页!”
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A)“简答以下问题。别紧张睡不着觉。
最喜欢的书?最喜欢的音乐?最喜欢的活动?最喜欢的电影?最喜欢的报纸版面?最喜欢的句子?最珍惜的事物?一天中最喜欢的时段?最喜欢的课程?最喜欢的名言?最常的新闻来源“
(B)“当你欣赏别人的时候,最注意对方的哪些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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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大学(NYU):“有人说‘每个人在未来,都可以闻名世界十五分钟’。请问你希望你的十五分钟是怎样的?”
除了以上这些,据说还有学校会寄给你一张白纸,说“你爱写什么就写什么!”“写你做过的最大胆的事!”
听说有人只在纸上写“这就是我最大胆的事!”然后把白纸原封寄回。
总之,没有联考,就像是没有一定的“牌理”,各学校可以任意出牌,只要它不违法,你根本拿它没办法。
譬如我有一个同学,兄弟二人,学业平均都是九十六分,又都是游泳队长。哥哥前一年申请进了哈佛。弟弟以为一定进,却被打了回票,于是拿哥哥的前例去抗议。
哈佛答得妙:“就因为你哥哥前一年进来了,我们已经不缺这样的人才,所以不收你!”
对于许多名校,你是黑人、你是王子、你是富豪、你爸爸是报业巨子、你妈妈是皇族、你拿过奥运金牌、你是革命领袖,都可能优先录取。
每年入学部门,好像在做一整桌菜,有鱼、有肉、有酱、有葱、有辣椒。他是厨子、你是菜!除了会考、学校成绩,其他就看厨子好恶了。
请问,这种入学,头痛不头痛?公平不公平?你是宁愿天天打仗、日日备战、考一个又一个“会考”、“能力测验”(Achievement…Test)“,再给每个学校写一大堆文章、填一大落表格、寄一大包东西,等着他操生杀大权,还是愿意”一战定江山“?
当然,废除国内联考也会有些好处。
譬如:不会再有月考时,老师比赛出难题,每个人平均都在六,七十分的情况。如果哪个老师这么做,是害他学生进不了好的大学。所以老师必定会跟美国一样,给高分!
还有:中国的人情味和尊师重道的精神,必定能充分发挥。老师家可以兼开水果店和养鸡场、礼品行……
如果有一天,我回台湾做老师,我要教高中,而且举双手赞成——“废除大专联考!”
高中最后一年,我居然出水痘,老妈把我关在楼上两个星期,像对囚犯似地,每餐把饭菜留在楼梯口,再把我用过的碗盘拿去煮。
用这段坐牢的时间,我重写了申请大学的自传。又在老妈的协助下,整理了“历代的资料”,以一个重达五磅的包裹,寄给哈佛大学。
我居然被提前录取了!
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我宁愿一笔带过,并以前面那似乎戏谑的文章,告诉国内的年轻朋友:在美国,虽然因为学校多,进大学不难,但是如果想进第一流的学校,恐怕不比台湾容易。不要认为国内联考制度一定不好,它或许有些缺失、有点遗憾,但也有不容抹杀的优点!
考卷上第四题的“四”字,竟长出两只脚,跳到地上,我抓来抓去,还是让它跑掉了……
武林四毒
引子
高中,我变得很爱跳舞,老爸不以为然。有一天,他问我:“你怎么那么爱跳?不累吗?派对里也可以坐下来聊聊天哪!”
“就因为不能坐下聊天。”我说:“音乐响得炸耳朵,根本没办法聊天,很多人就喝酒、吸毒!我不来这套,只好一直跳舞!”
从此,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