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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赤色黎明-第516章

小说: 赤色黎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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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的心不甘情不愿的学习,到后来自发主动的接受。庞梓甚至举一反三的理解了军校教育中的一段话,“战略因为正确才能成功,战术因为成功才能正确。”

庞梓已经明白,掠夺规模越大,理论指导正确性与普遍性就越明显。在直观的坐标曲线上,马上就要到抢掠收益与付出的拐点。再往下进行,除非扩大抢掠范围,否则收益率将一落千丈。

有这样的一种工具,庞梓很想弄明白这简单的数字与图像到底蕴含着何等神奇的魔力,能够在事情开始前就告诉事情发展的方向。可他的这点子根本不足以理解这等程度的数学问题。这就跟陈克在学习高等数学之前,完全不明白画坐标曲线的意义何在一样。

研究了一番后,庞梓还是不明就里。无聊之下,他拿了根前端烧成黑炭的木棍,把曲线图与几个二元一次以及二元二次方程式画在了墙上。刚画完没看多久,排队枪毙已经完事。不管有没有放松,马匪们该休息了。大家各自躺在自己的财物势力范围内开始休息。火堆没有继续添加燃料,也慢慢的熄灭了。

凌晨时分,马匪们全部起身。收拾好好马匹与战利品。他们向着预定的下一个集结地疾驰而去。

也许是这些人的幸运,或者是庞梓昨天晚上的哭泣时间和强度不够,“招来的霉运不足”。他们离开两个多小时后,一大队德国骑兵呼啸而来。这些都是使馆区的卫队,马匪们的抢掠以及切断通讯终于让使馆团们感觉得象征性的展示其存在了。

反正通过满清提供的渠道得知某股马匪在这里休息,德国人出动了。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是海因茨少尉。谨慎的确定破庙里头已经没有马匪,却有过大队人马驻扎的迹象后。海因茨少尉下马进了破庙搜索。

空荡荡的破庙里头有着各种迹象,例如偏屋里头女人的内衣,还有一些被抛弃的破损却颇为昂贵的布料。看来马匪的确在这里休息过,却没有任何能明确证明他们逃往何处的实际物证。本来就怀疑满清情报不准的少尉用德语骂了句娘,就像离开。然而就在目光不经意的一瞟,海因茨就停住了步伐。

少尉混过皇家近卫军,为了镀金才到中国当了使馆武官。在少年军校里头数学是必学课。看到墙上那熟悉的坐标曲线图,海因茨少尉就觉得手掌上一阵抽搐。军校老师是体罚学生的,海因茨少尉当年数学不好,那可是遭了不少罪。

凑过去一看,果然是熟悉的坐标,以及方程式。用非常新鲜的炭笔写在墙上,用来写字的碳棍上,还有着从墙上蹭下来的灰土。

再抬起头,海因茨仔细打量着这间破庙。他冒出一个很奇怪的希冀,就是上帝如果能给以明示就好了,昨天在这里居住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群土匪!就是在德国,大多数人也是不懂这种高深的数学知识啊!

莫道前路无知己四十五满清顽固派的末日(三)

“严先生,我有件事想请您去见见袁世凯。”陈克一面请严复落座,一面说道。

进入了十一月份,气温骤降。严复穿了件军用棉大衣,却还觉得冷。他把手在煤炉上烤了一阵,才觉得好了不少。与北京天津不同,安徽很是湿冷。陈克倒是考虑过建立暖气供应,可是没有大型火电站,没有锅炉。钢铁也不足,镀锌的暖道烟囱更没有,只好用烧煤火炉的方式取暖。

“文青下令即可。”严复对陈克这话有些不解,所以回答也是充满了试探性的。两边合作达成后,严复对陈克倒真的生出了一种佩服。若是普通人,对着各种海潮般涌来的资料,本该瞻前顾后,左右为难。陈克仿佛亲眼看到北方局面般,能从无数情报里头很快找出最关键的部分来。所以严复猜不出陈克到底要自己去和袁世凯说什么。

陈克把一份计划书递给了严复,严复越看神色越凝重起来。翻看了好几遍,他才点点头,“此事果然得我去和袁世凯谈。”

“严先生,满清窃夺中华。毁书、篡改的事情就不说了。但是我等在推翻满清的时候,绝对不能让流传到现在的文献资料被毁。可是袁世凯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注意这等细节的人。我若强调此事,袁世凯也不会放心上。只怕他还觉得我要么居心不正,要么就是没事找事。我想来想去,也就严先生去说及此事袁世凯可能会听。虽然和那些资料相比,严先生更”

严复难得的打断了陈克的话,他郑重的神色里有着难以按捺的激动,“陈主席,你能有此想法,我是真心佩服的。以前你就讲过,我中华的信仰,就是我们几千年来详细记载的历史。为此事去见袁世凯,我个人安危不值一提。若是为此而死,我严复求仁得仁,何其快哉。我回去安排一下工作,马上就动身。”

“此事牵扯极大,请严先生一定告诉袁世凯,我人民党对此事极度重视!”即便是严复态度坚决,陈克依旧忍不住反复叮咛。

对陈克的焦虑,严复感同身受,他连连点头,“陈主席提及此事,我现在心里头也是火烧火燎的,若是没有别的事,我现在就回去。”

三天后,袁世凯听说严复前来拜访,竟然呆住了。这俩老兄弟都在前北洋李鸿章手下效力,在天津的时候,他们和其他一些有识之士经常在一起讨论时政,探讨各种强国门道。那时候何家老爷子,也就是陈克岳父何汝明的老爹还在。他们也曾在何老爷子家聚会过几次。这一转眼就十年没见了。自打严复当了乱党,袁世凯倒也经常记起严复。虽然手头的事情堆积如山,袁世凯依旧放下了当前所有事情,他起身说道:“请严先生进来。”

袁世凯的礼节很重,在中庭降阶相迎。本来主人的地位就要高过客人,满清的臭规矩还特别多,袁世凯这等身份,他在客厅等就是极为礼貌的态度了。一般是极有身份的客人来拜访,也只是被引进客厅,等着主人袁世凯出来见。能在中庭台阶下等待严复,袁世凯给的面子可大的很。

自打庚子事变前就各自忙碌,十年未见,两位前北洋的大将都比各自记忆中的对方形象老了不少。严复1854年出生,袁世凯1859年出生。曾经在一起的时候,严复40出头,袁世凯那时候还是个刚40岁的青壮。这些年袁世凯仕途一帆风顺,所以变化不大,只是胖了些。严复这些年历经磨难,还是保持了北洋水师学堂总教习时一样匀称体态。但是两人都感到对方身上积累的岁月沧桑。曾经意气风发的中年人现在都开始无可避免的步入老境了。

“几道兄,可是见到你了。”袁世凯笑着迎了上来。在前北洋的老兄弟中,论学问严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袁世凯在这点上素来佩服。

“项城老弟,我也很想念你啊。”严复对袁世凯的机敏能干,雷厉风行也很赞叹。因为常年从事军事教育工作,严复眼界极高。尽管袁世凯功绩卓著,平朝鲜,兴洋务,可严复一直觉得袁世凯太在意权力。他固然承认袁世凯的能力,却觉得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现在再回头看,严复觉得自己那时候还是书生气了。

两人都是当今中国数一数二的顶尖人物,时间宝贵,所以没那么多虚礼,袁世凯拉着严复进了客厅。他边走边说:“几道兄,你那好徒弟怎么让你来了。这得多大的事情啊。”

“真的是天大的事情。这次我是向项城老弟请命来了!”严复回答的直截了当。

在挨在一起的客座上并肩坐下,袁世凯微微皱眉。严复从不危言耸听,这得多大的事情才能把严复急成这样?

“京城里头那些人现在觉得朝不保夕,文献、书籍等只怕要遭大难。项城老弟,我这是来求你,我中华之所以为中华,就是因为这些文献记载数千年不绝,所以我奉文青之命,前来求项城你救救中华。”严复说完,起身对袁世凯深深一躬。

袁世凯上下打量着严复,那真切的神情声音真不是在作假。而且严复为人大家素来知道,真真正正一个做学问的人。他会为这等事着急,倒也没什么意外的。

“几道兄,这等事我会在意的。”袁世凯答道。

“可不是在意,我来求项城老弟请当作要务中的要务来办。”严复立刻强调自己的立场。

“这”,保护典籍文献,袁世凯原本真的没想过,经严复一提醒,袁世凯也觉得这么干没错,可他一点都不觉得这重要性需要上升到严复所提及的高度。

“这是文青的信。”严复把陈克给袁世凯的信递了过去。

袁世凯只读到一半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全部读完更是笑的乐不可支。自打决定与陈克合作之后,袁世凯自己都发现大笑的次数比以往多了不少。两人都是干实事的,也都热爱干事,种种策划看了之后就能了然于胸。想到其中的精妙所在,袁世凯觉得是极有知己之感。

“几道兄,你可知这信里头写了什么?”袁世凯

“这信我看了好几遍。”

“可这信里头说的事情摆明不是为了典籍文献啊。”袁世凯很是惊讶。

“那些财物我们一概不管,落到北洋手里自然就是落在我们中华手里。国家资料馆,国家大图书馆,一定要建立起来。我们要出人参与。图书馆馆长得我们指定。”严复说的极为认真。

袁世凯又想了一阵,已经领悟了其中的精髓,“几道兄,这事办起来动用的人手可真的不少。”

“我们知道这要花费多大力气,得用多少心。所以我才亲自过来求项城老弟,若是别人来了,无论他怎么说,项城老弟只怕也不会相信保护文献典籍的心意吧。”严复认真的看着袁世凯。

袁世凯真的很想答应严复,不过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袁世凯是个极有担当的人物,从不大言欺人。话说出去容易,做起来可是千难万难。思前想后,袁世凯再没了初始时候的喜悦,他叹口气,“几道兄,你这好徒弟陈文青可是真的会找麻烦。”

“中国这么大,想为中国办点实事,肯定是无比麻烦。所以我才跑来求项城老弟。”严复态度始终如一。

袁世凯没搭腔,他又把陈克的信拿起来仔细读了一遍。这计划极为巧妙,而且堂堂正正,于公于私都丝毫不损德操。可是真的要执行起来,袁世凯自己都觉得颇为细致,需要非常细致的手腕与操作。放眼整个朝廷,只有袁世凯一人能做到。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想出来的。

“几道兄,这事,这事我不能全部答应。大处我能办到,可是像这信里头说的这么细,我只能尽力而为。你也知道下头那帮狗奴才的样子,你若不把典籍当回事,就他们那帮子粗胚懂个屁啊,他们也根本不会想到打典籍的主意。可是你把典籍当回事,这帮人就会挖空心思把这些偷了去。偷去之后他们又没用,不过糊糊墙纸。可最后背黑锅的还是我。”说起下头那群混账,袁世凯是又气又恼。

严复答道:“所以文青才专门写信托我带来。这不是支使项城。也是文青知道办事多难,想给项城献计献策。项城老弟,人说万古流芳,你这可就是万古流芳的大事。始皇帝焚书,项羽火烧咸阳,到现在提起来依旧是骂名。你能办了此事,不说几百年,哪怕几千年之后,咱们骨头都化了灰,可后世人提及此事,哪一个不会赞项城老弟你的功绩。”

袁世凯伸手摸了摸光光的额头,“几道兄,这话就不用再说了。若是这事能办成,我身后会有个什么评价我自然是知道的。文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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