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隋大业-第3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盱眙城的布匹和木制家具,短短三个月时间便风靡了整个齐国,无数达官贵人都争相购买。这还得感谢无愁天子高纬哩,皇上都喜欢的东西,底下的人还需要挑拣吗?
如今,高兴再次抛出了橄榄枝,他们又怎么会不震惊激动欣喜呢?结果自不必说,大部分地主富商都站在了高兴的身后。只要不侵害他们的既得利益,谁是刺史,谁是内史对他们来说无所谓。相比于以后将要赚取的利润,曾今的付出不过只是牛毛细雨,不值一提,众人都将那些钱当作了前期投资。
日上三竿时分,视野之内终于出现了使者姗姗来迟的身影。
一辆较为豪华的马车,打着官府的旗号,在数十士卒的护卫下,缓缓向着盱眙城驶来。
很快,马车便来到北城门前二十米处。
“爹爹。”站在城门下的高兴看了身边的高长恭一眼,轻轻呼唤了一句。
“嗯?什么事,兴儿?”失神的高长恭转过头来,疑惑地问道。
看着高长恭有些深陷的眼窝,眸子中那浓的化不开的忧色,只是短短数天时间,他又苍老了许多,才三十岁出头的人,两鬓的华发却是快赶上五十岁的人了。高兴紧了紧藏在袖中的拳头,默默道:我决不允许有人破坏我的家庭,绝不!
“使者到了,咱们快去迎接吧!”高兴用眼神示意。
“哦,对,走!”高长恭神色一紧,深吸口气,整理了下衣衫便迈着大步向那马车走去。身后,盱眙郡的官员们不敢怠慢,都收摄心神,一同前往。
马车上走下一个人来,三十许岁,身形不高,未着官服,却是穿着一身做工考究,布料昂贵的胡服。他皮肤白皙干净,容貌英俊,留着两撇乌黑浓密的八字胡,一双眼睛开合之间精光闪烁,身上带着久居上位的气势,不怒自威。
看着马车走下的人,高长恭浑身一震,脸上闪过一抹惊色,更多的却是苦涩与无奈,但却是一闪而逝,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嘴角扯出意思欢愉的笑容。
车上下来的使者看了一眼围在道路两旁的百姓,眉头不由皱了皱,当看到高长恭后,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猛然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紧走了几步。
“原来是昌黎王驾到,郑长恭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恕罪!”离那使者尚有三米距离,高长恭便行礼道,一脸歉然。
“侯爷太客气了,阳平之胜你功不可没,圣上龙颜大悦,所以才特派长鸾前来看望你的!”那使者连忙还了一礼,笑眯眯地说道。
高兴已经明白这使者的身份,他便是当今高纬身前的红人,北齐散贵之一的昌黎王韩长鸾。
第一卷 我的穿越我的梦 第三十九章 一壶御酒
韩凤,字长鸾,昌黎人。他小时候就很聪明富有观察力,力气过人且弓马娴熟。高纬还是小太子时,他便被派去与之相伴,感情颇深。后来高纬即为,韩长鸾多次升官任侍中,领军,总管内省大事。
北齐军国大事全部经韩长鸾处理,和高阿那肱,穆提婆共同执掌大权,虽被称为三贵,实际上却是三大祸害,贪污**,卖官弼爵,无恶不作。
韩凤此人,民族歧视的典型分子,尤其敌视汉人。朝中大臣向他请示事情,根本不敢看他,却依然会被他无故呵斥。他常说,“狗汉人实在可恶,只有杀了才行。”
对于此人,高兴那是相当的看不上眼,更准确的说是痛恨。若是这里不是盱眙郡,没有那么多百姓在侧,高兴一定会将此人灭杀,好为世间除去一大祸患。
齐国之所以那么快就败亡在北周手中,与韩长鸾等人的胡作非为有着莫大的关系。奸臣嫉妒贤能,陷害忠良,这个可以理解。但让高兴赶到不可思议,震惊万分的是,此僚给家丁仆役封官封爵也就罢了,居然给家中的飞禽走兽都授予了爵位官职,这是多么荒谬,让人抓狂的事情。
历史上,王琳身死,寿阳陷落,陈国大军几乎就要渡过淮水湎水,此僚竟然和穆提婆开心的玩着握槊的游戏,毫不在意。后来高纬派他防守黄河沿岸,这厮居然劝皇上说,“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那无德无能,只爱玩乐的高纬自然附和。就这样,本来十分强大的北齐,就这样被这草包的君臣给祸害殆尽。
“王爷过奖了,长恭身为齐臣,守卫边疆,抗击敌人,乃是本分,岂敢居功?”高长恭一脸郑重,没有丝毫被人夸奖的得意。
韩长鸾哈哈大笑几声,道:“侯爷还是依然如故,谦虚的紧呐!”只是他的眼神很奇怪,没有丝毫的夸赞,反而透着一丝淡淡的幸灾乐祸和一丝怜悯,藏在眼眸最深处,除了六识敏锐的,自韩长鸾下车,注意力都集中在其身上的高兴,再没有其他任何人发现。
高长恭笑笑,抱拳道:“王爷远道而来,一路奔波,怕是累了,不若就此随长恭前去陋室,容我为王爷接风洗尘。”
韩长鸾神色一肃,道:“多谢侯爷的美意,只是长鸾身负圣上重任,不敢懈怠。”
高兴神色一紧,暗道一声“来了”。
高兴的双眼瞬间眯了一下,眼中寒芒一闪而逝,却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因为高兴一直一副恭敬的样子,微低着头,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神色,更没有人注意到高兴笼在袖中的手不知何时伸了出来,并且立掌如刀,很随意地向后挥了一下。
高长恭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抹挣扎,眉梢剧烈地挑了挑,微低下头,用尽量和缓平静的口吻道:“王爷说的是,不知可是有长恭配合之处,但请说来,长恭定会鼎力协助王爷,以报皇恩!”
韩长鸾轻轻笑了一声,道:“郑内史果然是圣上最忠贞的臣子,本王此来却是因为你。”
高长恭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本身拥有这个国家最高贵的姓氏,却被无故剥夺,贯上了妻子的姓氏,这无疑是莫大的耻辱,是他心中最大的痛苦。
在盱眙城三月,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此时他叫郑长恭,但却没有人用郑姓去称呼过他。原来是因为高长恭统管盱眙军政,有张生杀予夺之权,二来是民众对他的遭遇的同情,更是对他功绩品性的肯定。
先前,韩长鸾还口称侯爷,此时却是称呼“郑内史”,高长恭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是来者不善,自己大难临头。若是好事,虽然自己不再拥有高姓,但身上依然流淌着皇室的血脉,韩长鸾就算再狂妄,也不敢随意开罪一位有着赫赫声望的皇室子弟的。
自己就要死了么?高长恭嘴角扯出一个苦涩而落寞的笑容。尽管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只是当这一刻真正降临时,他的心中除了苦涩落寞,浓浓的愤恨不甘,还有不舍,对生命的留恋,更是对温柔的妻子聪明的儿子留恋。
“请说!”高长恭淡淡地说道,神色有些木然,也没有先前的恭敬。再对其恭敬,也没有意义,不会改变结果,何必要强迫自己?
“盱眙侯郑长恭接旨!”韩长鸾长声大喝,声音远远传了开去。
“这厮声音蛮大,倒是真像是个练武之人,只是武人只淇凌弱下,却不知勇猛杀敌,就是狗屎不如!如果不是你还有用,小爷今天就送你去见马克思!哦,NO,马克思还没出生呢!”高兴嘴角轻扯,眼神冰冷,心中冷笑道。
周围围观的民众以为高长恭即将受到皇上的嘉奖,一个个兴奋而有期盼急切地看着韩长鸾。
高长恭浑身一震,漠然地看了韩长鸾一眼,双膝一软,就那般跪了下去。
高长恭跪下,高兴和其身后的官员们自然也不会站着,齐刷刷地跪了下去,神情甚是恭敬,一个个低眉顺目,大气都不敢出,面前的可是权倾朝野的昌黎王,若是惹怒了他,莫说头顶乌纱,即便是全家老小的生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路边围观的百姓也都悉数跪了下去,原本有些喧闹的北城门,霎时间便安静下来。
看着跪伏在自己身前的成千上万人,韩长鸾不禁有些得意满足。面前这个曾今高高在上,位高权重的王爷,神武皇帝的嫡亲血脉,此时却是跪在自己面前,这是多么有成就的事情。而这一切,不过是他在适当的时机,适当的说了几句话而已。
韩长鸾脸上笑意浓浓,但眸子中却透着不屑与冰冷,他转身自马车中取出一卷圣旨,展开来,清了清嗓子,大声宣读起来。
圣旨不长,对高长恭援手阳平好一番赞扬,赏赐了高长恭一壶御酒,升任高长恭为淮州刺史。只是皇上想念高长恭,更想念侄儿高兴,但路途遥远,身份不便,只能请高长恭一家随同韩长鸾前往邺城。至于淮州军政,则由王琳代管一些时日。
所有跪在地上的盱眙百姓以及官员都愕然不已,如此大胜,却只是这么少的赏赐,都认为皇上过于小气,但高兴父子却是心如明镜。
堂堂昌黎王,三贵之一,不远千里前来,难道仅仅是送一壶酒么,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熟读历史的高兴更是知道,那酒一定就是历史上鸩杀高长恭的毒酒无疑。
高长恭有些呆滞,本以为只有自己蒙难,不想还要带着高兴母子同赴邺城,此后危机难料,他的耳中似乎又响起高兴的话语,“爹爹,你若去了,娘亲也不会独活,孩儿不想孤零零的一个人活在世上。”
“郑内史,接旨吧!”韩长鸾嘴角浮现出一丝畅快的笑容,声调拖长。
高长恭迷茫地看着韩长鸾,心中有些挣扎起来,数十年的屈辱与愤怒在胸中激荡,但他却竭力压制着,生怕因为一时的血勇而连累了高兴母子。
就在韩长鸾眼中厉芒闪动,想要说什么时,“轰“,一声响彻天际的巨响自盱眙城传来,声音沉闷而响亮,震耳欲聋。大地瞬时震颤起来,韩长鸾没留神一下被震了个趔趄,手上的圣旨直接落在了地上。
跪在地上的百姓们也受此波及,被震得东倒西歪,一时间骚乱的尖叫声响起。
第一卷 我的穿越我的梦 第四十章 佛像碎裂
马的听觉是异常敏锐的,对于过大过强的声音尤甚,因此那载着韩长鸾前来的马霎时受了惊,惊恐地嘶鸣着扭头就向后奔去。**泡!*本来侍立在马车周围的两个护卫一时不察,竟被马车给撞翻在地。
巨响轰隆,持续了约莫半刻钟方才停止下来,地面也不再晃动。
“发生了什么事?”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将惊奇疑惑的目光投向盱眙城,高长恭眉头一皱,迅速从地上站起来,看向身后的众人,目光尤其是在高兴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下。
场上的人有都十分诧异困惑,又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呢?高兴倒是知道,只是他此时也从地上站起来,眉头深深皱着,一脸愕然。
韩长鸾站着,重心必跪着的人高,因此受到地震的影响也是最大。他本来一心都想着看高长恭那灰白颓唐的脸色,腆着肚子站在那里,哪曾想,此时却是场上最为狼狈的一人,不但圣旨掉在了地上,人也是踉跄着退了几步方才站稳,头上的帽子却是跌落在地。若非他曾经练过,绝对会摔倒在地,啃上一嘴泥。
“郑内史,怎么回事?”自感万分丢人的韩长鸾脸色十分难看,慌忙将圣旨捡起来,他稍微整理了下衣衫,紧紧盯着高长恭问道。
高长恭忙一拱手,歉然道:“抱歉,王爷,让您受惊了,具体何事下官也是不知,待我仔细查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