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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恶妇本善-第59章

小说: 恶妇本善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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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梓话到嘴边咽了下去,只道:“我不信。”

    裴清道:“这件事还没确认下来。不能轻易下定论。你复仇是大事,只要一步行错,不要说复仇,就连命都保不住。”

    “此事的确需要好好查探一下。”桑梓幽幽叹息,“我从未曾想过他能做这样的事。”

    裴清道:“你又妄下定论。”

    桑梓笑了笑,“我有时是固执了点。”

    “仅仅是有时吗?”裴清笑了。

    桑梓脸一红,“大局之事,我分得清。”

    裴清见她娇憨模样,忍不住打趣她,“终身大事,算不算的上大事?”

    “当然算。”桑梓傻乎乎的脱口而出,刚说完便后悔的扭捏起来。

    “既然如此”裴清突然神情严肃,“你怕是要清理门户了。”

正文 第71章 那些事

    裴清的话着实让桑梓心一沉。跟在她身边的人;除却照顾云荞的如烟,下剩的就是梨花和水墨。要说水墨是从宫里来的,总是有两三分不得信任。而梨花是秦柳氏的人,又知晓细作的动向。说实话;桑梓是比较信任她的。

    虽然她知道梨花欢喜苏昱珩;但总觉得不会出什么问题。

    “你不会说水墨和如烟的吧?”桑梓问的委婉;还是不愿相信她要清理的人是梨花。若是几个月前;她可能一点都不会想到梨花。

    因为她和梨花是一根绳上的,她不会也没理由背叛自己。

    日头西斜;阳光将茶几上的杯子拉出长长的影子。裴清笑意渐深;仿若是嘲笑她的天真或是她的自欺欺人。

    “贤者院里来了些客人。你应该会感兴趣。”裴清换了话题;他知道桑梓暂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必要亲自证实;才会做出抉择。所以他不急。

    桑梓很快做出反应。“你这般着急告诉我,是不是和公主有关?”

    “是。影卫找到几个当年公主的羽翼。在前朝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最高官居一品。”

    “官居一品?”桑梓眼皮跳了跳,那至少是太公、太傅、太尉以及丞相的官位。

    “前朝震惊朝野的‘黑玉案’,你知道吗?”裴清淡淡的说。

    桑梓摇摇头,“这件案子只些许听秦柳氏提到过。据说案发后所有证人、证据、证言皆被毁的一干二净,不留痕迹。”

    裴清道:“那黑玉案涉案主谋就是前丞相俞允,也就是当年力保公主的主要官员。公主被谋害后,俞家便被扯进黑玉案中,满门抄斩。”

    “那俞丞相怎么会”满门抄斩,桑梓不难想象俞家垮塌时,俞家人是怎样的震惊与不解。这就是天家的手段,一旦硬起心肠,人命皆如蝼蚁。

    “俞丞相是个清官,当年他为丞相时,有不少亲信和友人。所以在太妃,也就是当年贤贵妃发难时,他一早便得到消息,又有其门下学生愿意为他赴死。这才留了条命。”

    桑梓变态无言,好半天才说:“即便如此,他能帮我们什么?去指正太妃的恶行么?”

    裴清叹息,“太妃做的出谋害公主的举动,难道会留下她的羽翼?树倒猢狲散,公主是树,她一倒下,又有谁会去保护这些猢狲?”

    “那他知不知道我到底是谁的孩子?”桑梓顿了顿,终究将这件一直深埋在她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叶元氏那日口口声声的责骂,怨怪桑梓是野种,抹黑了叶家,她想知道真相。

    裴清溜眼瞧她的神色,那一抹微弱的悲戚刺痛他的心。他明白面前这个姑娘,是想敞开心来哭诉自己心中的不安与悲伤,可却不能,现实也不许她软弱,不许她流露小女儿般的天真和娇憨。这种逼迫般的坚强,令人产生怜悯的同时,也有深深的无奈叹惋。

    谁不都是被生活逼迫着?连他裴清也是,不能放弃复位,不能放弃他的母妃。

    “你是叶家的子嗣。”裴清如是说。

    很明显的,桑梓轻轻吐出一口气,很淡很轻微。却还是被细心的裴清所察觉。

    “那为什么他们要那样说?”桑梓突然又紧张起来,生怕裴清反悔说是骗她。

    好在裴清正色道:“这里面有个缘故。俞丞相说,当年太妃指使叶威琰讨好公主,而叶威琰一直深爱的却是如今的大夫人白氏。虽然人对公主深情体贴,心却一直不在。公主陷入温暖迷离的情爱中无法自拔,不但辜负前朝皇帝对她的寄望,也辜负前朝皇后的企盼。但即便如此,皇帝、皇后也不允她的婚事。”

    “拖的久了,前朝皇帝又突发旧疾,公主摄政,这是她距离皇权最近的一次。权力的魅力将叶威琰冲淡许多。公主不再沉溺于儿女私情,专心周旋朝政之中。太妃自然着急万分,怂恿叶威琰扮作侍卫出入左右,强行与公主”

    裴清咳了几声,桑梓面色通红,已是明白他所指。

    “这件事本是宫中秘闻,不想却散的越来越重。公主德行有亏,太妃党羽立刻以此为据,反对公主继承大统。皇帝对公主又气又失望,病卧在床,皇后本就身体虚弱,一气之下撒手人寰。公主经此打击,再也无心政事,也散了高傲的心。叶威琰趁此机会寻了空子对公主软语安慰,耳鬓厮磨。公主本就对叶威琰有情,当即下嫁与他。皇帝也因此压下流言蜚语。但此后一直病着,拖了几年,直到公主薨逝,也跟着病逝。”

    “那为何?”桑梓听的心头揪痛。好在母亲不知道父亲的所作所为,至少在她死前还会觉得幸福。

    裴清叹道:“公主情深意重,奈何所托非人。其中过往,来日你见到秦妈妈,亲自问她吧。”

    桑梓默然无语。裴清知道应该给她空间细细消化这些话,便道了扰作辞而去。

    梨花照例前来侍奉,桑梓盯着她瞧着半天,瞧的梨花浑身不自在。

    “侧妃,有什么事吗?”梨花总觉得气氛不对,尤其是裴清走了之后。

    “你”桑梓转了转酒盅,微停一停,“不打算和我说什么吗?”

    梨花微讶,“侧妃希望我说什么?”

    这话回答的欠妥当,桑梓不免冷笑。“我希望你说什么?你猜猜看我希望你说什么。”

    桑梓第一次这般严肃的和梨花说话,梨花自然很是心惊胆战。她知道桑梓对她好,却也知道奴才的本分。上头那个再怎么说都是主子,既然是主子就有尊卑之别。再好的主子,也会有夺人性命的一天。

    她只是个奴婢,算得了什么呢?

    这样一想,不免灰了心。“奴婢跟着侧妃也有日子了,奴婢是否忠心,侧妃难道一无所觉吗?”身为奴婢,她的话不够恭敬,杖责都是轻的。只是梨花在赌,在赌桑梓对她的主仆之情,就算赌输了,至少有秦柳氏在,她确定桑梓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有命在,才会有将来。

    这一席话真将桑梓问住了。裴清说与她要清理门户,之所以扯了水墨和如烟,就是不愿相信梨花是要清理的那个人。要说忠心,她何尝不是相信着梨花,不然也不会费口舌来问。哪个主子赐死奴婢是需要天大的理由的?

    “我也知你忠心。”桑梓忽而笑了,好像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水墨,拿我的珠串来。”

    水墨依言捧了来直接递给梨花。“梨花妹妹,你瞧侧妃多疼你,这串珠子可是珍贵的紧。我可眼红许久了,到底落入你手中。”

    那珠串共二十几枚,都是通体火红的圆润珠子。珠串散发阵阵幽香,握在手中温温的,当真是个好东西。

    梨花赶紧叩头道:“多谢侧妃的赏。奴婢何德何能”

    “你受得起。”桑梓微笑的扶起她,“回去歇着吧。水墨伺候便可以了。”

    “侧妃”说的好像是和亲妹妹交谈的话,实则打发了她回去,就是一种疏离。

    “梨花妹妹,以往你侍奉的多,今次换姐姐,你该不会是怀疑姐姐侍奉不好侧妃吧?”水墨半带玩笑的说。

    梨花忙的解释,只好悻悻离去。

    临出房门前,桑梓状若漫不经心道:“那串红麝香珠可要好生保管,这东西脆生的紧。”

    梨花身子微颤,珠串自手心滑落,重重跌落在地。

正文 第72章 胎动

    “妹妹你这是”水墨惊呼;又瞧见桑梓的眼神,心中有数,便上前拉起梨花,“妹妹你可真是胆大;仗着侧妃偏疼你些;竟连赏赐之物也敢扔了。”

    梨花惊慌失措的拾滚落一地的珠子;泪珠滚滚却不能落。她终于记起那是主子;不是她的姐妹,眼泪是不能在主子面前落的;这是规矩。

    “少一粒;杖责二十。”桑梓冷冷的说。

    一滴泪差点滴落在地;梨花吓的抬手抹去;心头翻江倒海的汹涌;终而忍不住干呕起来。

    “你还不打算同我说什么么?”原来人真是能狠下心肠的,桑梓从不知道她竟如此恶毒。

    “侧妃求侧妃放过我。”梨花攥着部分珠子,连滚带爬至桑梓脚边。“侧妃,奴婢不想死,奴婢不能死。”

    “水墨,带她下去歇着。”桑梓气恼至极,直到如今,她还是不肯招认吗?

    “侧妃,侧妃”梨花惊恐的推开水墨,哭的哽咽,却依旧不能落泪。“求侧妃保全奴婢腹中胎儿。”

    “你可承认了!”桑梓抓起一把钗环扔在梨花身上。“这么些东西送过去,你觉得苏公子会要吗?!”

    梨花不敢捡拾那些对于她来说极其贵重的饰品,那日,将这些塞在苏昱珩的荷包中,她就知道,一定会有被送回的一天。只是,没想到却是由桑梓亲自摔给她。

    她只是想能有那么一瞬间陪伴在苏昱珩身边,即使趁着他吃醉了酒,得不到心,只一次躯体的温暖,也足以令她满足的浑身战栗。

    没想到上天眷顾,那一次的温存,竟令她有了身孕。胎儿每一次跳动的心,都会激得她幸福无比,这是最爱的人留下的孩子,无比珍贵的孩子。

    “落胎!”

    梨花终究从桑梓口中听到这个令她魂飞魄散的两个字。

    “侧妃!”她咚咚叩头,头破血流亦不停歇,“求侧妃手下留情,求侧妃放奴婢孩子一条生路。只要侧妃允奴婢生下孩子,奴婢一定从容赴死,求侧妃,求侧妃,求侧妃”

    到最后,她也不解释什么了,满口里都是求侧妃。

    桑梓却恍若铁石心肠,不闻不问,只命水墨道:“叫人抬回厢房,锁起来,给我寻个落胎方子来。”

    之后,任凭梨花如何声嘶力竭的求饶,也无法撼动桑梓那颗石头般的心。水墨站在桑梓身旁,第一次感到这个女子的可怕,她竟能面不改色的决定一个小生命的逝去。

    “水墨,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桑梓低头看着手中精雕细琢的小手炉。

    “梨花不守妇道,犯下此事。若是在宫中,定是会被乱棍打死的。侧妃很是仁慈了。”水墨说的是实话,宫里的女人,全部是皇帝一人的。宫女胆敢与人私通,还孕有孩子,必然是要叫活活打死的。

    “是吗?”桑梓似在问自己,又像在问水墨,“去吧,我乏了。”

    水墨知趣退下。桑梓望着她的背影,惨然一笑,“这样做,安泰公主可满意了?太后您可满意了?苏昱珩,你为何无法保护梨花?”她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一般,“贪图那一夜之欢,虽是梨花傻,到底也是你的无情。”

    厢房内,两个小厮几乎是将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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