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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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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乐乐读完凌然的回信,把手机递给迟冰冰,“我想我们都错了。”

       “怎么了?”迟冰冰接过手机,又读了一遍让她痛心的内容,“这么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别看不起人。”

       “妈的,我们就好有钱,对么?”

       “你别这样,他可能误会了。”迟冰冰劝她,“你赶紧回个信息跟他好好说说。”

       田乐乐放弃抵抗了,“如果他从认识我们那天起就这么认为,那无论我们怎么解释都没用。知道为什么第一印象那么重要么?知道为什么有些人明明是好人却被一棒子打死么?”

       “我懒得跟你说。”迟冰冰用她的手机发回了一条信息给凌然,“我们没别的意思,真的!”

       此时她的手机响了,是凌然,“田乐乐”

       “啊?怎么了?”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她心里紧张的要命。

       凌然似乎有话要说,可还是憋住了,“没事,我刚才没吃饱!”

       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刚才我说让你多吃点你非不吃啊!遭报应了吧!”

       “呵呵。”他低沉的笑着,“行了,那我挂了!”

       后来她终归还是知道了凌然想对她说的话,他没勇气说,就只好写。她回家打开电脑,看见凌然发表的日志,内容是这样的:

       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话我说不出口,怕伤害你。我不想让你哭,那不是一个男人干出来的事。咱俩在一起之后,你没少哭过。我承认一开始是我追你,后来相处久了发现这种感情更像是哥哥对妹妹,所以我事事顺着你,希望你开心。我知道你对我好,而且是非常好的那种。但是,你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希望能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然后一心一意、甘心情愿的对她好。好多感觉,过去了就回不来了。真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田乐乐顿时哽咽了,她本就支离破碎的梦想,现在彻底灰飞烟灭了。说的多伟大啊,他希望全世界人都知道,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她开心而已,他在这个整个过程中,没有笑过,没有哭过,没有付出过,没有难受过,一点点感情没有过。

       这一切悲伤快乐,只是她一个人的感情,经历过的诸多往事,也是她自导自演的独角戏。她也希望是个梦,或者干脆换上妄想症。

       她平日一向节俭,今天连电脑都没来得及关就跑出家门了。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要能远离那台电脑,远离伤害,就要一直逃。最后,她停下来,就站在那,不再避难,不再逃跑,只是□裸的承受,那一切属于和不属于她的伤痛。

第五十四章
       无论他用手机还是座机拨电话给凌然,均无人接听,决定放弃之际,手机响了。即便她哭的满眼是泪,看不清屏幕上的字,也能猜到必定不是凌然打来的。

       “田小姐吗?”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钻入耳膜,“您一年前过来报的案子已经破了,麻烦您尽快过来配合我们做一下收尾工作。”

       “什么?”她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当时她多么希望警方能破案,想找回丢了的东西。如今,她早已遗忘了,看淡了,这些事又浮出水面。迟来的水落石出百害无一益。

       她抵触去警局,庄严的氛围和压抑的感觉,很容易让她想起关于许佳梦的种种。

       警局总会带来诸多不幸,即便那些悲剧与她都没有直接关系,但间接影响却太大。

       她僵住,看着犯人的名字,问,“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好像还有一个女儿,是”

       她激动的举起手,阻止对方说下去,怕听见那个名字,“如果我不追究,他多久能放出来?”

       “只怕他是出不来了。”警官爱莫能助的摇摇头。

       “为什么?”她拍着桌子站起来,不仅举动滑稽,也意气用事的不对地方。她又重新坐下,“不是你们说在没人看护情况下取走东西的行为只算扒窃,当面索要或夺走才叫抢劫吗?”

       “是的。”依旧是公式化的回答,“因为涉及金额较大,情节又较为恶劣,我们当时就立案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将犯人缉拿归案了。”

       两年前在昌平区,他刚行窃不久,动作不娴熟,灵敏度也不够。正在偷一个孕妇钱包时被当场发现,他不舍得扔下已经得手的钱包,孕妇也是不依不饶,拉住他的衣服不肯放,还大声喊人。发生争执的地方正好在一个水果摊前,他也打急了眼,抄起摊主用来切西瓜的刀,发泄一般的在被害人身上捅了三十多刀。

       此事之后,他就躲起来了。这次之所以被捕,只因又出来作案,听说只是为了给女儿买个生日礼物。今天的日子和上次被偷的日子正好前后脚,看来她的生日也就是这几天,莫非她们是同一天生日,而凌然也不是忘记了自己的生日,而是没时间为自己庆祝。

       左宇刚可能不知道,她并不需要这份沉重的礼物,也许凌然随口的一句祝福,都胜过他千万分。他付出了粉身碎骨的代价,换取的只是毫无回应的亲情。正所谓,想要的得不到,拥有的不喜欢。

       她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凌然还是给她回了电话,“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你,可做的每件事都好像伤害到你了。”

       “这不怪你,只能怪我爱错了你。如果我不爱你,你的好坏不关我的事,你身边女朋友换来换去我也不会跟着伤心难过。说到底,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我现在就去把日志删了,马上删。”他急着说。

       “不用了。”她果断的拒绝了,“你是为了让我开心才会删?可是,你已经把意思表达的很清楚明了,我不可能看不懂,或是当做没发生过。你现在删掉,是不是想毁灭证据?”

       “你”他顿了一下,“过来找我一趟吧,我有话想当面对你说。”

       她在家门口的车站苦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基本上所有的公车都来过一遍了,她要等的那趟迟迟不来。她不停在心中反问自己,莫非她和凌然之间的缘分竟如此的浅。

       终于坐上了车,闭上眼听着音乐,不免有些伤感。

       一个人走一走街灯下的路口

       握不紧的双手不知怎么形容

       已被你击退的我不知道该往哪走

       想不到挽留难开口面对面对我说

       你已经不爱我承诺全部没收

       让我忘了所有一个人重新来过

       你怎么那么从容怎么能等不及我回头

       狠心的话全都讲完

       剩下的路各走一半

       也许我真的不够勇敢毕竟相爱一场有太多片段

       告诉我怎么能忘记你的笑容

       告诉我怎么做才是普通朋友

       假如你用心守候不会是这个结果

       你说的我都懂我却不能够就这样放手

       告诉我悲伤的时候会想起我

       告诉我你舍得让我独自漂泊

       有些话说不出口害怕又犯下了错

       分手还没有说泪就先流

       面对面对我说你已经不爱我

       

       下车后,她并未发现凌然就在车站等她,刚要打电话,他忽然钻到身后,“您好,请问您是来找一个叫凌然的吗?”

       “对不起,您说谁?我不认识。”凌然竟敢跟她玩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套,那她只好奉陪到底了。倘若不曾相信爱情,一切便不会开始,可是既然经历了快乐和伤痛,又怎么可能假装不曾有过欢笑与泪水,礼貌客气的说一句,“初次见面,你好。”

       “别闹。”凌然牵起她的手,穿过一条僻静小路,走出来是豁然开朗的大道。灯火通明,喧闹万分,跟刚才全然是两个世界,整条街都是大排档。

       郭思宇、张哲、郑欣都在场,还有几个从来没见过的女生,单凭就坐的位置,已经能够推测出她们的身份了。

       她还在为日志的事生气,委曲求全的原谅并不代表放下。凌然也很殷勤,一直追问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也只换来她摇头的抗议。在场那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还有平日关系好的铁哥们,他面上过不去,赶紧给自己打圆场,“没事儿,你随便点,虽说今天是我请客吧,但这点钱还是出得起。”

       她又想起了中午的事,这句话是在没完没了的讽刺她吗?还不都是钱惹的祸,亦不是太穷,也不是太富,而是一穷一富凑在一起,如若折中取舍,两个人都要改变。

       “那喝水吧,我给你倒啊。”凌然举起大瓶的鲜橙多拧开,她则刚好端起杯子,慢慢的喝水,没有要放下的意思。大家都捂着嘴笑了,自然是看出她故意刁难凌然,他也感觉到了,“我今天什么时候给你倒上了,我这瓶子就什么时候放下。”

       “行,那你就举着吧。等你死了以后,还得给你立一个这模样的碑呢。”

       “靠。”凌然生气的把瓶子往桌上一蹲,瓶中的液体四处飞溅。好像还不解气,他又踢了一脚桌子,才肯罢休的往厕所方向去了。

       田乐乐知道玩过了,站起来去追,但总不能追进男厕所,就只好站在门口等。他很快出来了,没想过她会追来,也没东张西望,径直往回走。她开始还在想躲在哪里不会被他发现,可看见他走出来,找都没找自己,又禁不住失落。

       她紧跑几步,冲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一下窜上去。凌然背着她走了一段路,累了就放她下来,又搂着她走了一会儿,最后换成拉着手。隐约看到灯光的时候,他又一次松开了她的手,她并不意外,心里反而莫名的踏实。她并未在他逃离的一刻反握他的手,也没在他完全松开后再去探寻,这样分开了手,对彼此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郭思宇问她,“听说你报名参加成考了?我们也想报,但流程啊,课本啊,什么都没有,还望乐乐同学指点啊。”

       这才是叫她来的主要目的,起码证明了,她还有利用价值。如果祈望被别人想起,那就将自己置于不败之地,永远对别人有价值,让别人有所图,才会不被遗忘。

       “我一两句话也说不明白,你们先试着弄吧,有什么不会弄的就给我打电话。”她想,也许这是凌然希望她做的,也或许这是她现在唯一能为凌然做的,不是多余,不被厌烦的帮助。

       正事办完,他们又继续喝酒,一轮接一轮。她看着凌然一次次仰脖灌酒,一次次放下酒杯,怎么觉得醉了的竟是自己。

       “十一点多了,咱们早点走吧,别在这边待太久,再晚就没车了。”郭思宇的话多,但句句实用。

       他们把桌子上的东西吃干抹净之后转移阵地,公交车上全是空座,田乐乐想自己单坐,他们非让她和凌然坐一排,不知是何居心。她坐下,别别扭扭的问,“你怎么没带你的三四五六七来啊?”

       “不想带!”

       “非带我这个招人烦的出来。”

       “睡觉!”凌然闭上眼,靠着车窗户,不再理会她。

       夜冷风硬,凌然身上穿的衣服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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