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求无恹-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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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线索到了毛文举处就断了,不过只要毛文举在手上,不怕他不供出太子。”
谢季柏拿起火折子将信件点燃,没多久就烧成灰烬。
“就算他供出太子,能让陛下废了太子吗?父亲自己想想,若是我像太子一般私自动用家族财产中饱私囊,父亲会废了我吗?”
谢兴儒皱眉,“仅凭这一件事自然不可能,但可以让陛下对太子不再信任。”
谢季柏拿起一旁的茶壶为谢兴儒斟茶,“陛下不信任太子,难道就会信任怀王了?何况信任这种事,多出自于个人情感。陛下素来偏心,太子是他心爱的宁贵妃所出,他疼了太子二十多年,明知其残暴无德仍执意立其为太子。如今就算一时气愤会疏远太子,但日后若太子在宁贵妃的帮助下,又重新赢回陛下的心呢?”
谢兴儒端起茶杯放到嘴边,若有所思。
谢季柏目光转向窗外,唇边渗出丝丝寒意,“孩儿以为,若不能一击制敌,不妨先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父亲这次案件只要查到毛文举就可以了,太子只是御下不严,并没有参与此案。卖一个人情给太子,让他以为谢家还是站在他那一边的。现在的关键是毛文举下来后,由谁顶替他的位置。”
谢兴儒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点头同意。“怀王的意思是让严庾信顶替。”
谢季柏摇头:“严庾信是怀王的人,太子必不会让他上位。”
谢兴儒道:“我也是这么和怀王说的,可除了他没有其他人合适。”
“户部的刘淳熙不错。”
谢兴儒道:“刘淳熙能力是不错,资历也够,可他并不是怀王的人。”
谢季柏淡淡道:“可他也不是太子的人,不是吗?”
谢兴儒想了一会,也觉得除了刘淳熙外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现在不论哪方推人上去,另一方都会反对到底。与其到时候双方在朝堂上争执不下,引起陛下猜忌,还不如推选一个中立方上台。不管怎么说刘淳熙是由他提名的,卖一个人情给对方,不求他将来和自己站在一线,只要日后不和自己作对就好。
父子两人在书房里又密谋片刻,谢兴儒转了话题,问道:“开春后就要会试了,你可有把握?”
谢季柏负手而立,面上一派自信,“自然是稳操胜券。”
谢季柏已有举人功名,当年考中时全省排名第一,是那一届的解元,谢兴儒对他的才学有信心,只是谢季柏的身体令他担忧。会试要考三场,每场考三天,吃住都在考场里,他怕谢季柏会吃不消。
谢兴儒道:“你最近身体如何?药有按时吃吗?旧伤可还有复发?”
谢季柏怕父亲担忧,忙道:“展涟做的药一直有吃,伤势已经稳定,只要不动用武功,考试不是问题。”
谢兴儒点点头,沉默半晌,又道:“我听说你最近新纳了一个小丫头,十分得你宠爱。”
谢季柏长眉微挑,他房里的事父亲一向不管,今天怎么突然过问。
谢兴儒干咳一声,有些尴尬。若不是他发妻已亡故,这种内院之事哪轮得到他一个老爷们来唠叨!
“林家小姐三年守丧之期快到了,等你殿试过后,取得功名,差不多就可以接她进门。在这之前,你记得别让那丫头先怀上”
嫡妻未入门,男方家就先有了孩子,会显得对女方不尊重。
谢季柏点头答应,面上却满不在乎。
谢兴儒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林小姐,但林家却是我们最好的助力。”
谢季柏道:“父亲放心吧。我既答应娶她,就会给她嫡妻应有的尊重。”
谢兴儒放下心来,父子两又闲话了片刻,便让谢季柏回去。
年关将近,正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
杜月儿却是一如往日的清闲,红柳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事情,不怎么见到,只将她的日常生活交给小丫头打理。
杜月儿每日除了吃,睡,就是跟在谢季柏身后,也不需要做什么事,只要在他读书的时候给他当靠枕,在他写字的时候给他磨墨,在他疲劳的时候给他捏捏肩捶捶腿,在他无聊的时候给他念念书弹弹琴,或是陪他下下棋
杜月儿掰着手指细数,发现自己每天要做的事看似简单,其实还挺多的。不过谁叫谢季柏是饲主呢,用劳动换肉吃,杜月儿接受起来也不是很困难。
也许是觉得她身上暖和吧,谢季柏时常抱着她当暖炉,比如此刻。杜月儿怕惹怒了谢季柏就没肉吃了,所以不曾反对过,反而乖乖的由他抱。
虽然外祖父告诫过她女孩儿的名声很重要,但对缺心眼的杜月儿来说,名声能比吃肉更重要吗?所以转瞬就将外祖父的话忘在了脑后,专心思考起今晚的菜色。听说火房月前做了几百斤的腊肠,今天可以吃了,今晚一定要来一份尝尝味道!还有,天气这么凉,晚上吃火锅好了,涮羊肉好吃啊,又香又嫩的羊羔肉
谢季柏一看趴在怀里的这只饕餮又神游天外了,举起手上的书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在想什么呢?”
杜月儿抬头,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少爷,晚上吃涮羊肉好不好?”
果然又在想着吃。
谢季柏有些无语,又觉得放心,这种心思单纯的人最好控制,不需要费心提防,她除了吃,倒还真是什么都不贪。
“不好!”谢季柏故意板起脸,报了几样素菜名,表示晚上要吃素。
杜月儿顿时苦了脸,拉着他的袖子撒娇,各种讨好,谢季柏被她讨好高兴了,方才点头同意。杜月儿见他同意,一张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大大的杏眼透着清亮的水光,谢季柏见了心下一动,低头欲吻她,杜月儿却突然直起身子,指着窗外叫道:“哎呀,少爷,外面雪停啦,我们出去堆雪人好不好!”
“不好,你家少爷畏寒。”谢季柏抓着她纤细的腰肢,想将她重新按回怀中,杜月儿咯咯一笑,身子如鱼般从他手中滑开,跳到地上,道:“少爷好坏,明知道人家怕痒还挠月儿!”她不等谢季柏回答,转身拉开房门跑了出去,“少爷既然畏寒,就由月儿替您堆个雪人好了!”
谢季柏眸色微冷,抿唇在椅子上静坐片刻,转念又想她到底年纪还小,再等两年也无妨。便起身围了狐裘,拿上手炉随她走了出去。
庭院中杜月儿已经堆好一个大雪球,吭哧吭哧又开始往大雪球上面加小雪球,她力气大,两三个人合作才能堆好的雪人,她一个人没多久就整出了雏形,一双小手上上下下拍打,将雪人堆实。完工后又跑回谢季柏书房,拿了两颗黑棋子按在雪人头上做眼睛,拿了一小截弯弯的树枝做嘴巴。
杜月儿拍拍冻得有些红的手,往雪人边一站,冲谢季柏笑道:“少爷,给我和雪人画个像!”
谢季柏哼哼两声,不应。
杜月儿十分自觉地跑回书房搬了一张桌案出来,又铺好宣纸,替谢季柏磨好墨。谢季柏见她乖觉,先前心里的一点不舒服也散了,命杜月儿到雪人身边站好,提笔作画。
雪地中的少女盈盈立在寒风之中,因为先前的一番运动,两抹晕红染在俏丽的脸庞上,更显得娇憨可爱。论长相,她虽然不错,却不令人惊艳,后院中不乏比她美丽的女人,但她有着比其他女人都更健康的身体,全身都透着勃勃生机,令人无法忽视。
谢季柏挥毫泼墨,不多时便完工停笔。杜月儿一蹦一跳跑来看,视线触及到宣纸上,笑容瞬间凝固,她指着画大声嚷嚷道:“少爷,这是什么?”
只见雪白的宣纸上画着一只既不像羊,又不像狗的动物,头上有双角,身披长毛,肥肥胖胖,憨憨傻傻,正趴在一只雪人旁边。
谢季柏丢开画笔,轻笑:“就是你啊。”
杜月儿鼓起双颊,气呼呼道:“我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她拉着谢季柏的衣袖昂首控诉:“少爷,你欺负人!”
谢季柏指着画上的饕餮道:“你看它的眼神和你像不像?”
杜月儿扭头仔细一看,画上动物有一对大大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人瞧,那贪婪的眼神好像在说:我饿了,要吃肉,要吃肉,要吃肉
杜月儿恼羞成怒,想去撕画,谢季柏先她一步将画高高举起,让杜月儿够不着,还故意逗她:“这画我要拿给红柳做绣图,让她按着这图画绣一件衣服给你过年穿。”
这种图案怎么穿得出去?丢死人了!!!
杜月儿拉着谢季柏衣摆哀求:“少爷,不要嘛”
谢季柏转身不理。
杜月儿哀嚎一声,绕着他团团转。
两人的笑闹声在清冷的院子上空回荡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淡定。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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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季柏进杜月儿房间时,见到她正在缝荷包,以为那荷包是送给自己的,毫不客气抢到手中打量,一脸嫌弃:“你这荷包也做得太简单了吧?连点花样都不绣。”
杜月儿忙起身去抢回来,“月儿又没学过绣活,自然不会绣花。”她外祖父虽有教她读书习字,下棋弹琴,但她娘却在她一出生时就死了,无人教过她女红,所以她只会一些简单的缝缝补补,绣花样就不行了。
杜月儿从小箱子里取出四锭一两的银子放入荷包中,又将开口处缝合。谢季柏知道先前误会了,这荷包不是给自己的,便有些气闷,坐在一旁喝茶。
杜月儿缝好荷包,想到冷落了这位大少爷,又忙将东西丢到床上,狗腿地跑到谢季柏身边给他揉肩捶背,一脸谄媚讨好。谢季柏只当没看见,杜月儿怕他又不给自己肉吃,厚着脸皮拱进他怀里,纤细的手臂圈住他的腰身,将脸埋在他胸前。
谢季柏故意将冰冷的手塞进她衣服里,杜月儿最怕后腰被碰,动来扭去不肯配合,直到谢季柏的手从她后腰处移开才安静下来。过了一会,谢季柏身上暖和了,心情转好,问她:“你刚才缝荷包干嘛?”
杜月儿道:“快过年了,我想托人将我的月例银子送回家。”她自从到了谢季柏后院,每月的月钱由500文涨到了2两银子,两个月下来也积了4两。
谢季柏想起他已命流光,将杜月儿家人接到他的一处庄子上养着,杜月儿还不知道。于是便问她:“你想不想见见父母?”
杜月儿在谢季柏怀里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趴得更舒服些:“月儿不能随便离府啊。”
谢季柏拉着她起身,“我带你去。”
两人换了衣服,流光驾了马车,一路向谢季柏京郊的庄子驶去。
杜月儿没想到谢季柏竟然给她父母搬了家。
谢季柏这处房子并不大,背靠崖山,前临沧浪河,布局中规中矩,主楼坐北朝南,东西厢房相对,整体成长方形,后面一个精巧的花园。
杜娘子出来迎接谢季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