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求无恹-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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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缓和:“我必须派一个信得过的手下去县里看看,如果真有这事,我赖大自然会带领众弟兄救定海父老乡亲于水火。”
这里到定海有十几海里的路程,坐船来一趟就要半日,如果等他先确认再出兵,这一来一回,定海早被倭寇占了!想到谢季柏他们还在县城里等援兵,杜月儿皱眉道:“不行,来不及了,你必须马上跟我走。”
赖大做了十多年海盗头子,还从来没人敢命令他,赖大盯着杜月儿,目光似能穿透她的身体,语气森冷如刀:“凭你,还不够格命令我!”
他命左右将杜月儿带下去看管起来,如果查明杜月儿骗他,定要她好受!这样一个娇弱的少女,他根本不放在眼里。随意吩咐下去,赖大起身欲走,忽然有劲风袭向脑后,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涯令他反应相当迅速,腰间的刀瞬间出鞘,转身一个猛劈,身后宽大的木质座椅顷刻间四分五裂!赖大却觉得后颈一痛,一股大力如泰山压顶般将他压至地面,那少女娇娇柔柔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这样,我够不够格命令你?”
细白的小手将男人粗大的头颅侧压在地面上,赖大的脸部被挤压变形,五官扭曲出滑稽的模样。
这个女孩,居然能在瞬间将赖大制住!大厅里众海盗惊骇交加,没想到他们这些个老江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杜月儿按着赖大,不温不火地威胁道:“立刻带人跟我去定海县,不然,我会杀了你哦。”
赖大毕竟是干海盗出身的,转瞬就冷静下来,“我死了,你也别想带人去定海!”
杜月儿眨眨大眼睛,歪着脑袋不解:“为什么?”
赖大嘲笑道:“没了我这个头领,你以为其他人会听你的吗?”
杜月儿细白的手指一指方才坐在赖大下首的一个海盗,一脸天真地说道:“不是还有他吗?你死了,他自然就是头了呀。”
被杜月儿指到的海盗正是这里的二当家,按照规矩,赖大死了,他就是头。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那二当家见众人都盯着他看,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大声叫道:“你别挑拨离间!你若杀了老大,我一定会带领弟兄们和你拼命!”
赖大忽觉身上一轻,他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又瞬间被压了一个重物,正是刚才说话的二当家。杜月儿将二当家叠罗汉般扔在赖大背上,一只小脚踩在上面,继续说道:“没事,我不介意多杀一个。你死了,就让三当家当头好了,以此类推,我相信总有一个当家,会带人跟我去定海县。”
三当家素来和赖大不和,在他听到杜月儿要让他当头后,眼中瞬间冒出一丝光彩,赖大见了,后背慢慢被冷汗打湿。
定海县:
谢兴言难得穿上官府,站在城墙上,凛冽的海风从他眉眼间划过,似乎又为他添上了几道皱纹,他看谢季柏,黑沉的双眸中带了几分风霜之色:“你真不走?”
谢季柏道:“你不也没走吗?”
谢兴言长笑一声:“这定海县内谁都可以走,唯独我这个县令走不得。身为朝廷官员弃城逃跑是个什么罪,你不会不知道吧?到时候整个谢家都要被我所累。”
谢季柏嗤笑:“你还记得你是朝廷官员呐!”
谢兴言被他噎了一句,顿时说不上话来,只觉得这个侄儿可恶至极,他不由面露怀念之色:“你小时候挺可爱的一个人,怎么如今变成这样,当真奇怪的紧。”
站在一旁的谢季朝听了,起了好奇心:“大哥小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谢兴言笑道:“他啊,小时候像个女孩子一样文静,对了,还特别好骗,以前他缠着我带他出去玩,我就骗他说,如果他肯给我绣一个荷包,我就带他出去玩。你猜怎么着,他还真给我绣了!”
谢季朝指着谢季柏喷笑:“哈哈哈,你还会绣荷包!”
谢季柏恼羞成怒:“闭嘴!”那些都是他五六岁以前的事了,他自己都记得不怎么清楚,如今居然被谢兴言翻出来!
谢兴言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继续揭谢季柏的丑:“还有啊,他小时候为了不去学堂,偷穿他姐姐的衣服,扮成小丫头躲在后花园里。遇到来咱们家玩的柳太师公子,他还穿着女装跟那柳公子玩了一个下午,结果柳公子回去后,硬是央了柳太师来咱们家提亲。”
谢季朝大笑:“那柳公子才几岁呀,就想娶媳妇?”
谢兴言也笑:“八岁。后来季柏爹知道他穿女装躲避上学,当着柳太师的面扒了他的裤子痛揍一顿,屁股肿得老高,还是我蘀他求得情呢!”
他们这一通笑闹,城头上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然而没过多久,城下突然发出一阵警报:“倭寇,倭寇来了!”
收服
赖大站在船头;命水手们将船速提到极致。他看了一眼跟在他身边的杜月儿,从岛上到船上,这女孩都寸步不离地跟在他左右,他完全相信,只要他一有异动;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拧断他的脖子。
杜月儿瞧他额上都是汗;慢吞吞说道:“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我是不会杀你的。”她见赖大还是面皮紧绷;突然瞪大眼睛问道:“难道你正在打什么坏主意?”
“没有!没有!”赖大连忙否定。
杜月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瞧你身手挺好;杀了怪可惜的。”
赖大额上冷汗直冒:擦!这女人说起杀人怎么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就算他这个海盗也不会随随便便把杀人挂在嘴边好不好!
却见杜月儿笑得一脸天真可爱,语气真诚地拍拍他的肩膀:“我不喜欢杀人;真的!”
赖大只觉得被她拍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尼玛说你不喜欢杀人,谁信谁是龟儿子!
杜月儿欺近他,直直地盯着他问:“你不信?”
“信!谁不信谁是龟儿子!”龟儿子赖大欲哭无泪。
“乖!”杜月儿满意地摸摸他的脑袋,眼睛却看向定海县方向,语气淡然地说道:“等打退了倭寇,你也别回岛上了吧。”
赖大顿时警惕起来:这女人果然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不由得缀然道:“我们这帮人都是从定海出来的,回去救定海父老那是义不容辞。可你若以为用性命威胁我,就可以让我出卖弟兄,抱歉,做不到!我宁可自己死,也绝不让弟兄们留在定海送死。”
“谁说让你们去送死了?”杜月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你们宁愿一辈子当海盗,也不愿意谋个出身?”
赖大本就是心思通透之人,马上就理解了杜月儿的意思:“你想让我们投靠官府?”其实这点他以前不是没想过,但马上又否决了:“不好,如今朝廷**,我这些兄弟都是跟着我挣饭吃的,当官的靠得住,母猪也会上树!”
杜月儿淡淡一笑:“那也要看你投靠的是谁。”
好大口气!难道她的身份并不简单?赖大不由得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女孩,越发觉得对方高深莫测。
却不知此时杜月儿也是一肚子苦水,如果不是赖大还在旁边,她真想皱起包子脸大喊一声:少爷,月儿不干啦!这种装腔作势的话,月儿学不来啦!
但想到谢季柏的交待,她还是不得不学着谢季柏平日的样子,摆出一副冷脸继续装b:“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大丈夫在世难道不该拼搏进取,建功立业,成就无双功名?枉你还是个男儿身,空有一身才华!只是不知你归尘后,可入得宗祠?”
“可入得宗祠”五个字,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赖大耳边响起,让他顿时脸色白了几分。
海盗这个职业虽然让他收入颇丰,可却是个见不得光的职业,这也是为什么他不敢回定海住的原因,就是怕累及亲族。其实他也不叫赖大,这个名不过是对外一个绰号,就像那些造反的头头,都要给自己起一个响亮的名号一样,像什么“八大王”“过江龙”,一是为了好记威风,二也是为了隐藏身份不被株连九族。
普通男人死后都能入宗祠,但他这样的官府通缉犯,却是没资格入的,等于被宗族除名在外。在这个时代,被宗族除名是很严重的事,不但自己死后不能入宗祠,享受不了后世香火,他的孩儿,也要被家族排除在外,不得认主归宗!
但凡是个男人,谁不想建功立业?何况赖大还是个有能力的男人。是以杜月儿几句话就准确地点中他的心思,他如今已四十有七,钱财不缺,人手也有,差的,就是一个功名。一个能重归族谱的契机。
杜月儿实在快装不下去了,于是不动声色往前走了两步,留给赖大一个光辉万丈的背影:“我虽不才,但给你和你的手下谋个出身,还是做得到的。你什么时候考虑清楚,就什么时候来找我吧!”
赖大注视了杜月儿的背影几息,咬咬牙,心一横跪下:“我曾毅愿奉姑娘为主,从今以后听侯姑娘调遣。若有违此誓,死后不入幽冥,人神共弃。”他本就被杜月儿的武力吓出了心理阴影,又被她一顿忽悠,只当对方真是什么大人物,不然怎么周身都散发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反正日后他想建功就得抱大腿,那还不如现在就抱住眼前这个大腿,至少还熟么?
杜月儿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看来少爷教的话还挺有用的。她虽然心里都快笑开了花,但面上还是摆出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随意地点点头道:“起来吧。”
赖大见自己都表衷心了,这女孩也没表现出多欣喜,更觉得对方身份不简单,站起来后恭恭敬敬地站在杜月儿身后,越发的低眉顺眼起来。
杜月儿道:“你刚才说自己叫曾毅?”
赖大道:“是。这是我本名,赖大是对外叫的。”
杜月儿点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曾吧。”
赖大连忙应是,丝毫没觉得自己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叫小曾,有什么不对。
杜月儿又问道:“小曾,尤二可是你杀的?”
赖大回道:“是。年前那龟儿子”想到不能在主子面前爆粗口,他又连忙改口:“年前尤二居然来劝我和那帮倭奴合作。”
杜月儿挑眉:“有这事?”
“是的。这十几年来,倭奴一直在咱们齐国沿海作乱,杀了不少大齐人。我虽然有心杀贼,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也不敢随意带人离岛,就怕事后被官府反咬一口。我死不要紧,可我身后还有一帮兄弟”说到这里,他停了停,又继续说道:“我不能带人去杀那帮倭奴已是憾事,尤二这汉奸居然还劝我和倭奴合作,我一怒之下,就杀了他。”
杜月儿听了,脸上不由露出赞许之色,觉得这赖大倒还有几分血性,不算太坏。她看着前方出现在视线内的定海县,笑道:“如今就给你一个杀倭奴的机会。好好干,我看好你哦!”
赖大得了命令,自然要好好表现,给新主子一个好印象。于是走下船头,将手下召集到一处,喊道:“兄弟们,咱们都是从定海出来的,如今咱们的家,被那帮倭奴打上门,你们说该怎么办?”
下面的海盗立刻喊道:“干死那帮龟儿子!!!”
赖大道:“不错!自来都是咱们去抢别人,还从没有人敢抢咱们。不给那帮龟儿子点颜色瞧瞧,他们还以为我们定海人好欺负!”
待到大船靠岸,赖大一声令下:“给我杀!”
“杀!!!”
四百海盗齐声呐喊,声如山呼海啸,直达九霄。远远的,正在攻城的众倭寇听到,都不禁心头齐齐一颤。
退敌
据说;大齐国很富裕。
据说,大齐国的男人像绵羊一样软弱。
太郎受到发小的鼓动,千里迢迢坐船来到大齐,就是想在这传说中遍地是黄金的国度发一笔横财。可也不知是走错了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