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孽海-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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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机会我便问罗勃女王喜不喜欢那串项链,他自满地笑道:
“女王大为心喜,立刻就戴上了,很少见她拿下来。”
“她的选择确很聪明,那么女王可否对赠链者之妻和颜以待?”
他阴沉地摇摇头:“你晓得她的脾气,我一提起这个问题,她就变得不快,并且明白表示她还不愿意考虑这件事。”
我知道我仍和以前一样,不为女王所接受。
我们时常在列斯特庄园、坎尼华兹、万史台,以及其他比较小的屋舍宴客,但是似乎每当我扮演英国最具有影响力的人之妻,而且扮得最高兴的时候,女王总会适时造访列斯特伯爵,如此一来,列斯特的妻子便得消失。
我已渐渐失去耐心,罗勃和我在一起时,仍然是个爱我的好丈夫,我也确定他生活中并无其他女人,除了女王以外这是因为他年岁渐长,对女色的兴趣已失,或他对我相当满意,或恐怕引起女王的不悦,原因我不知道,但罗勃始终是女王的人,这是女王绝不会教他或我忘记的。
他可能为了自己得宠而得意,我却要为了自己的地位日落而伤悲了。
既然我被排除在宫廷之外,在愤恨、捻之余,我转而更加大肆挥霍。出门时的衣饰更回光彩夺目,随从人员不断增加。每当我乘车经过街道,人们投给我的是更加敬畏的眼神,有一次我还听到有人低语:“她比女王陛下还要高贵呢!”我感到很快活……但只是暂时的。
难道身为列斯特仍爵夫人的我,竟要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嫉妒,不愿听到我的名字,便被推到角落?我的个性不许我接受这个安排,我要做些事。
我比列斯特和女王都要年轻得多,他们可能对目前的情况感到满意,我可不。
我便开始四处探索,发现在我们家中便有几个十分迷人的男人,从他们偷偷往我这儿瞥过的眼光,我知道我的魅力仍然不失,他们全都深怕列斯特发怒,因此不敢明白表示他们的意图。
自然这种情况不可能永远维持下去。
这年五月,安休的死讯传到英国。有人传说他是被人下毒死的,但这是重要人物死后必会引起的猜测;另有一说,谓此事是罗勃派人干的,因他害怕女王会嫁给安休。这自然毫无根据,即使罗勃的敌人也不相信。事实上是女王那个青蛙王子本身既发育不良、脸上痕疤点点,偏又放纵声色,终至因身体虚弱而一命呜呼。
女王深深哀悼他,并悲伤自己的损失。她说她原本愿意嫁给他,却没有人相信。但我从不知道她是不是欺骗自己,说自己可能嫁给他,反正他已死了,这种话说了也很安全。不过象她这种对国家大事毫不含糊的人,竟然对婚姻如此迷恋,实在使人不解。我想她对自己说如果安休还活着,她便要嫁他,这多少是有些安慰自己的作用。她现在定要罗斯特紧跟随左右,好以这个爱人来裣另一个爱人的空缺。
安休死后不久,奥伦治王子的死讯紧跟而至。他是荷兰人众望所归,却被一个耶稣会会员煽动的狂热分子刺杀身亡,因此荷兰全国笼罩在一片愁云之中。女王和她的大臣们频频会商,竟至我几乎见不着我丈夫。
罗勃有一次回来,略作停留,并告诉我女王不只担心荷兰的变化,更因西班牙人在当地的胜利,使她极害怕苏格兰的玛丽女王。自从玛丽女王成为我们犯人后,危机便不断升起,时常有人设计去救她,欲使她登上王座。罗勃告诉我说,别人一次次要女王除去她,但女王相信君权神圣,不论玛丽如何引起她的烦扰,她总是个皇室,并且也是加了冕的女王。她的合法性不容置疑,对王位也有同样的权力,无疑是女王的死敌。伊丽沙白有一次告诉罗勃说玛丽已准备随时死去,因为没有人比她的生命还要受到威胁的。
当我儿子的健康情形恶化时,我正在万史台,于是请来了大夫为他诊治,听了他们的报告,我的心如附深渊。
我的儿子曾经生过几场病,病后身体便异常衰弱,因此我不敢让保姆带他,我的出现似乎给他带来了许多慰藉,若我稍有离开的表示,他便愁容满面,使我不忍离开。
七月的骄阳燠热难当,我坐在他的床沿,思量着我对他父亲的爱,和罗勃曾经足以支配我一生的重要性。从前我以为我们的情感可以永远不变,即使现在我也知道我永能超脱这份感情。若我们不必在女王阴影下生活,我们的爱情故事将是这时代最伟大的一段了!但是天不从人愿,女王就是梗在其中!两个人的情感中,竟然有三位主人翁。罗勃和女王都是信心十足,我呢,我常想,我也和他们差不多。我们三人这中,没有一个肯放弃自己的的寿命或野心,或是自恃甚高的观念。若我和陶乐丝。雪非尔一样,是个懦弱而崇拜丈夫的妻子,情况或许要容易得多,我便会心满意足地待在阴影中,任由我丈夫去侍奉女王,向女王谄媚,而认为这是他事业上所必需的。
但我永远也做不到,迟早别人也都会明白这一点。
现在我儿命在旦夕,我更感到若他不幸死亡,我和罗勃之间的情谊也会减弱。
我派人送信到宫中,告诉罗勃我们儿子的情况,他立刻赶了回来,我在大厅接他时,忍不住说:“你终于回来了,她放了你呢!”
“即使她不放,我也会回来,”他答道:“但她非常关怀这事,孩子怎么样了?”
“病得很重,恐怕不好。”
我们走到孩子床边。他躺在床上,在华丽的帏幔床垫中看来那么瘦小。我们跪在他床边,罗勃和我各握着他的一只手,向他保证只要他愿意,我们定会一直陪伴他。他听后笑了起来,滚烫的小手指抓着我的手,使我情绪异常激动,几乎要抑制不住。
他平静地死了,我们在一旁看着他去的。悲痛逾常,我们只能够彼此紧拥,任泪水混合。这时我们再也不是野心勃勃的人,只是失爱子的父母。
我们将他葬在渥威克的波仓教堂墓地,并在他墓上建一座他穿长袍躺着的雕像,墓志铭上叙述他的出生和死亡日期。
女王召罗勃前去,宣称将给他安慰。她为了这个矢折的小儿哀泣,并说罗勃的哀伤便是她的,但是她的同情却未延伸至死者之母,连一句哀悼的话都不提,我仍然被拒斥在门外。
那一年真是流年不利,爱儿死后不久,出现了一本术尽嘲讽辱骂能事的小册子。我是在列斯特庄园的卧室中发现的,显然有人故意要让我看到,这是我头一次听说这本书,过后不久,整个朝廷,整个国家都开始谈论它了。
书中的攻击目标便是罗勃。他竟然被人恨到这种程度,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引起这么深的嫉妒心!书中说他重得女王恩宠,恐怕不会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他的的地位,又说女王对他坚信,和她对王位的坚持一样,他是全国最富有的人,挥霍奢侈,但却仍然经常为钱所困,女王作得大决定时,他都站在她一边,因此有些人说,他是幕后国王……
嫉妒他的人对他的仇恨是极端其恶毒的!
我看了这本小册子一眼,它的名称是《剑桥大学文学博士的一封信》,在书的首页我丈夫的名字跃入我眼中。“诸君皆知大熊只爱自己的肚子……”毫无疑问,这只“大熊”指的是罗勃……
接着是一段描写他和女王之间关系的文字。不知女王看了会作何感想?而后是他的罪状,以阿蜜。罗莎特的煞费苦心为最彩。根据这本小册子上所述,罗勃找了某位李查。范内爵士谋杀了她,以消弭女王和他成婚的阻碍。
陶乐丝。雪非尔的丈夫在书中也被定称遭列斯特下了毒,而死于“人为感冒”的窒息。我知道下面是谁了,我不可能逃得过。果然如此,书上说我丈夫仍活着之时,列斯特因为情欲和我私通,我因而怀了孕,却将腹中胎儿拿掉,以后他又将我丈夫杀死。
似乎每个神秘死亡的人都是罗勃害死的,甚至查地隆大主教也是他手下的受害者,只因为他曾威胁要公布列斯特阻挠女王和安休婚事的事。
罗勃的私人大夫朱利欧也被说成以其毒药专长和罗勃狼狈为奸的人。
我惊讶得一读再读,这此事看来多么可能,但是它们那种荒谬的夸张和指责使人不敢相信。然而它却给罗勃一人极大的打击,他的名字和女王如此而已相连,也造成极不佳的情势。
没有几天,这本在安特卫普印制的小册子便传遍伦敦和英国各地,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个所谓的“列斯特国协。”
菲力蒲。席尼驱车来到列斯特庄园,盛怒着说要另出一书,以维护他舅舅的名誉。女王发布命令,要禁止这本她认为内容全属虚构的书,但这件事何其难行!人民为了一睹此书,不惜冒任何危险。这本书比菲力蒲写的一篇反驳文章更引人入胜,菲力蒲在该文中要求小册子的作者站出来,但是他说他知道对方只是个卑鄙下流的家伙,没有勇气说出自己的名字。菲力蒲又说他父亲那边的人都是伟大而高贵的,然而他最感光荣的便是身为杜雷家人。
毫无用处,小册子如野火般蔓延开来,书中那些“邪说”在过去只能低声耳语,现在却被全部印成黑字。更加上毁谤的意味。
无疑地,这个多灾多难的一年过去后,罗勃已成为全英国最被人议论的人物了。
第12章 海外冒险
代表团来到大厅并“对着我演讲……说是为了女王陛下好,要我接受整个省区的绝对管辖权……”
——列斯特致伯雷书
你未声明,也未听取女王陛下的意见,便接受管辖权,女王十分不满,而我私自判断,则以为此举既光荣又能致富,无何不可,然而女王陛下不会忍受我为你辩护。
——伯雷致列斯特书
女王发着重誓,并称列斯特伯爵夫人为“母狼”,而后宣称“此后,休想让她进宫,并要尽快禁止你上朝。”
——汤玛士·杜利致列斯特伯爵书
那本小册子造成的影响甚至及于我,我开始怀疑其中有几分是事实,便重以新的眼光看我的丈夫。凡是碍着他的人都会适时不存,这确是奇异的巧合。自然他并不常在出事现场,但是他的仆人和他的心腹却散布四处,这是我一向所知道的。
我为不安所笼罩,究竟我对我丈夫认识多少?只要小册子有一点是真的,我的处境便十分危险。万一女王终于决定要嫁给他,他将如何?这个提议他能否抗拒?我会颈子砍断,陈尸楼梯底?似乎很可能。
我想着我们三人,我们就是心思复杂的人,但也都不是吹毛求疵,过分小心的人。罗勃和伊丽沙白都在惊涛骇浪中生活,伊丽沙白的母亲和罗勃的父亲均惨死于断头台上,他们两人也险些撞上相同的命运。至于我自己,女王只希望我活在阴影中,但是我的丈夫却是个(依那本小册子的看法)能够以毒药及致命武器对付他人,而丝毫不会良心不安的人。阿密。罗沙特的神秘煞费苦心因永远无法澄清,众人只知在她的死能使罗勃升到女王身边之时她死去。我也想到了陶乐丝。雪非尔,她一度也是个使他大感困窘的人物,她的指甲已经脱落,头发也几乎掉光,但她仍然未死,只是近乎死。我们知道她都经历过什么危险吗?不过起码她现在是最满足的妻子了,艾德华。史塔福那么爱她。
我愈来愈不满,女王似乎永远也不会宽容我,如果她也不愿见罗勃,我的怒气或许还可以消解。他非常富有,即使不要女王的恩宠,我们也可在他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