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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至河上-第9章

小说: 书至河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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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有理点头道:“而我虽不是官,我妹夫娄桑却是。”
“而且,我做捕快已经七年了,却连给母亲做寿的钱都没有。”
李有理暗道“上路”,紧跟着说:“可是,我李有理小钱没有,做的都是大买卖。”
谢未叹道:“谢某人亏就亏在从来没做过大买卖。”
李有理纵声大笑起来,笑罢方道:“好朋友,要做大买卖,可得先看心诚不诚。”
谢未忽然敛起和气,怒道:“怎样看心诚不诚?你的心可诚?你若心诚,就赶紧给我换个人呆的地方。”
李有理笑道:“哈哈哈谢捕头,不要动气,俗话说‘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人心隔肚皮’,‘画龙画虎难画骨’。我今夜此来,主要是为了看望一下老弟,明天,明天我还会再来,到时候咱们再倾心详谈。”
谢未怒气难消,不无埋怨地道:“李老兄果然是做大买卖的人,够谨慎。”
李有理拍拍自己的脑袋:“还不都是因为这玩意要紧。”
谢未哼了一声。
李有理望了一眼里面靠墙躺着的犯人梁大刀,打了个骚扰呼哨,梁大刀并未睡着却似聋了一般毫无反应。李有理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这时候,梁大刀才有了动静,坐起来,闷声闷气地道:“你跟那家伙相谈甚欢哪。”
谢未笑道:“那家伙相当有趣。”
“有趣?”梁大刀瞪着他,“你不觉得恶心?一个大男人,油头粉面的,投错了胎吧!”
谢未乐了。“你了解这个人的来历吗?”
“给阉人当儿子的王八犊子。”
谢未奇怪了:“在牢里消息也很灵通嘛。”
梁大刀不再言语,只意味深长而锋芒毕露地瞪着他。谢未以眼神回敬。
梁大刀这才狠狠地说:“睡觉的时候,护好你那碗口粗的脖子。”
谢未扬眉:“谢谢提醒。”
一夜真是太漫长了漫长得还足以发生很多事。
谢未在等待明天李有理与他商议“大买卖”时刻的到来,也在等待那时候的伺机而动。忽然,他睁开了眼,几乎就在同时,一双大手如铁钳一般向他箍过来。他急忙滚到一边,站起来,看着这个对他果真下了毒手的狱友梁大刀。
梁大刀从腰带下抽出一把软刀来,低吼一声砍向谢未。谢未手中无兵器,而牢房狭小,梁大刀身躯和刀一起舞动起来,他便避无可避。
他只是每次都险险地从他刀下掠过。
“梁大刀,想不到你真替李有理做事!我真是看走眼了!”
梁大刀很久不动武,一时不得手也很有耐心:“别告诉我你早看出来了。”
谢未滚到被褥上,又滚到地上:“他给你什么好处?你本是他手底下的人?”
梁大刀暂停了攻势:“呸!那小白脸也配!我不过是”
谢未猛地抓起破被子,向他头上一扔,然后抱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勒倒,同时一脚踢掉了他手中的刀,正好落在铁栏外面,一个无法企及的距离上。
由于此时夜深,其他犯人多已入睡,再加上他们并没有弄出很大的动静,所以,不但外面的狱卒没有察觉到这场斗殴,连其他犯人也毫无反应。其实,牢房里犯人之间的斗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只要不闹得太厉害,狱卒往往也懒得搭理。
然而,此时,监牢里有了些骚动。似乎有人探监来了。
有钱走遍天下。徐荷书走进牢房,看到脚下居然有一把刀,而铁栏内的两个人正抱在一起闷声厮打,难解难分,就像是看到了精彩绝伦的耍猴一般,忍不住又惊奇又好笑:“喂,你们在干什么?”
谢未和梁大刀都吃了一惊。
“你怎么又来了?”谢未想停手,梁大刀却还不罢休,只不过,此时的打斗不是要对方的性命,而变得近于儿戏——为了打架而打架。
徐荷书见谢未并不在下风,知道情况并不严重,但是那人一直这样纠缠实在讨厌,于是捡起那把刀,说道:“喂,你再不停手,我就把这把刀插在你身上。”
梁大刀也许是折腾累了,倒在地上,一边喘着大气,一边哈哈哈笑,像是疯了。谢未起身来,也是一脸好笑。
“徐小姐,你来了,你一个人?”
徐荷书淡淡地笑道:“是啊,我又来了,我一个人。长长和费施听你的话回本县了。”
谢未放心地点点头:“很好。——你怎么还留在这里?”
徐荷书笑道:“我,离开了家就四海为家,留在哪里不行?”
“有事吗?”谢未只觉得她过于冒险,毕竟他受到娄桑和李有理的特别“照顾”,她此时还来,岂不是太招摇了。
徐荷书道:“我看有一伙人气势汹汹地从这儿出去了,不知道又耍什么奸计,我来看看。”
原来,她一直在附近暗中观察?谢未无可奈何地道:“徐小姐,我虽在牢房,却自有主张,你照顾好你自己安全无恙就好,倘若你有什么行动,被李有理或者衙役碰上,你说该怎么办?”
“来的是李有理?”
谢未道:“是。”
“他来做什么?”
“说了一些话。无需担心。”
徐荷书默然,知道那是自己不该过问的事。





    正文 第十四章 罪不配死
    更新时间:2010…10…15 10:54:39 本章字数:2613


在昏暗的灯光里,徐荷书低下头去,仿若沉思。梁大刀不知何时疯笑结束,忽然上前来仔细瞅着她。徐荷书的脸上绯红一片,眼中若似含泪,而眼神更是昏乱无助。
“美女,你生病了。”梁大刀结论道。
原来自己觉得不舒服,做什么都不耐烦是因为生病了。徐荷书吃惊之余,一丝自怜的哀婉之感涌上心头。
她笑道:“您还真是好眼力,不输于大夫。”
梁大刀笑道:“美女,有病要去看药堂大夫,来牢房看犯人算是怎么回事?”
徐荷书一手捧着脸,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美女要懂得爱护自己,花容月貌可经不起折腾啊。”梁大刀竟然温柔斯文起来。
徐荷书脸更红,笑道:“我的名字叫徐荷书。”
梁大刀哈地一笑:“徐荷书,好,好!我姓梁,梁大刀。”
谢未见此情景,忽然想起之前梁大刀跟他开过的玩笑,心里有点不快:“徐小姐,这里湿气重不可久留,你还是快走吧。”
徐荷书点头,提了提手中的刀,低声说:“哪里来的刀,你可要吗?”
谢未看了看梁大刀,把刀接在手里:“会用得上。”
梁大刀“唔”了一声,也说:“用得上。”
因为要把刀递给谢未,徐荷书白皙柔美的手完全露了出来,清晰地呈现在梁大刀眼前。“真美”梁大刀不由自主地伸出了自己的一双黑手。
谢未一掌拍开他的手,与此同时徐荷书也急忙缩回了手,嗔怒地扁起了小嘴。
听得外面天空雷声又起。
徐荷书只好道:“我走了。”
“保重。”
“荷书美女,要再来呀,带酒来!我梁大刀先谢谢你。”
徐荷书头晕脑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幽暗里,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里,梁大刀却笑不出来了。谢未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这个起初冷漠安静的人,逐渐变得这般生机勃勃,不可能只是因为有了个狱友做伴。事实上,他并不拿他当“友”,一直存了心机要杀他。
“昨天,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谢未缓缓道来,“不多一会你就被狱卒带出去了。在别人看来,应该就是接受审问——你一个人被关在这里,锁链镣铐格外繁重,肯定是这座监牢的贵宾级人物,重犯。你回来的时候,身上有股酒气,没有审讯官会在审讯时拿美酒往犯人身上泼,而且你也并没有皮开肉绽的迹象,所以,你其实是去赴宴了。他们为什么要款待一个重犯,而且是在另一个犯人——我,被陷害入狱之后?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想请你解决我。”
梁大刀未免一丝惊讶:“哼,猜得差不多。”
“刚才,李有理临走的时候,给了你怎样的暗号?”
“哼,你假意敷衍,就算是唬得了他,又岂能骗得了我?他是提醒我注意你,如果不是真心投靠他,我就杀了你。”
“你怎知我不是真心是敷衍?”梁大刀叹了口气:“年轻人,其实有时要看透一个人的为人并不是一件难事。”
谢未道:“这我同意。比如你,你其实也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即使你对我下了手,手段也不够歹毒。”
“哈哈,不用客气,是我老梁技不如人。”
谢未摇头道:“李有理给你的好处一定是对你很重要。”
“废话。”
“于是,你仍然要杀我?”
梁大刀唾道:“你当我的脸皮有多厚?一回偷袭不成,还被你揭了底,我岂有脸面再来?”
谢未笑了。这一笑,就像是听了天底下最舒心的话。“东山再起,为时不晚嘛。”
梁大刀一愣:“他!寒碜死人不偿命。”
“哈哈哈”谢未道,“那么,你怎么对李有理交代?”
“那小白脸,我需要向他交代?他敢杀了我?我梁大刀出去了固然是好,不出去也没什么坏。纵故人难见,良心安慰就足矣。”
谢未觉得终于是了解他往事的时候了。“故人岂不思念你?”
梁大刀黯然:“他思念我?他只要不恨我,我就死而无憾了。”
“他是谁?”
“你可听说过大河盟这个组织?”
“如雷贯耳。”
“那时候,他是大河盟下盟的盟主,我是副盟主。他大我几岁,一向如兄长般待我。而我我好色好饮,放纵无度,平时虽然没闹出什么乱子,但是一喝醉了酒,就闹得鸡犬不宁。属下对我的这个恶习普遍有意见,而大哥他,从来没有责罚过我,只是苦心劝说。可笑我当时唯唯诺诺,一扭头就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忘得一干二净。终于有一天,我酿成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我喝了很多酒,在堂中撒酒疯,这时候大哥的公子,也是他唯一的儿子,来了他说了什么我忘了,也许是劝我安静点最后,我听到他一直在叫我‘梁叔,梁叔’,我挥起一掌,朝他耳朵上拍了过去哈哈哈哈他才十岁,被我一掌拍死了,连一声呻吟都没发出”梁大刀哽咽难言,“他才十岁,是大哥唯一的儿子而我打死了他!”
“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我想自尽向大哥谢罪,可是被人阻止了。大哥没有哭,也没有怒,只是毫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抱起孩子,走了出去,刚刚走出门口就昏倒了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当时的眼神,平静到了极点也悲痛到了极点,没有一句怨恨的话却比杀了我还让我痛苦后来,有兄弟向他请求处治我,他说什么你知道吗他说:‘我已经失去了儿子,不想再失去兄弟。’可是,我受不了!我日夜难安,没有脸面对大哥,没有脸活在世上。我想得到惩罚,请大哥杀了我,可是他说‘你知道错了就好’。我我终于知道,对自己最好的惩罚就是永远都承受这种精神煎熬。于是,我找人将我关在这座监牢里,除非大哥肯杀了我,不然,我就一辈子待在这里,日日思过,日日受折磨。”
良久,谢未才道:“你这位大哥,是否就是现任的大河盟下盟盟主唐掠?”
梁大刀点头。
“李有理给你的好处,莫非是说唐盟主肯杀你了?”
“正是。但是李有理此人不可靠,也有可能是诓我。三年了,大哥从来没有来看过我,盟中弟兄也鲜有人来,我问他们大哥的情况如何,他们也支支吾吾不肯回答。也许,我连死在大哥手里都不配,就配闷死、病死、老死在这个鬼地方。”
谢未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大河盟的总盟主何大梦,似乎与混乱朝政的江太监过从密切。一向听闻下盟盟主唐掠为人正直侠义,如此,岂不会与何大梦发生龃龉?
“江太监这两年果真得势?”
“岂止得势,简直炙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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