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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何处再有终南山-第49章

小说: 何处再有终南山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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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我今天会帮你画完,但是钱我不要了。”他在赵真颜有些狐疑的目光中大声说,“好让我对这次傻冒事件印象更深刻一些。”
  她终于打发完所有学生,折了回来。
  “有性格,你的学生。”颜昇悠悠地说。
  赵真颜不知其中奥妙:“你跟那孩子怎么了?”
  “没有20也有19了,还孩子呢?不要低估一个20岁男性的心志。”颜昇按开锁,坐进车内,“我20岁的时候,已经发誓非你莫娶了。”那时他多傻啊,还写在桥上,写在《点绛唇》的旁边。谁知道十年过去,他不仅娶的不是她,现在连挽回也挽回不到。
  她连忙打岔:“你又何苦非要到教室来等。你这不是明摆着要来扰乱一班小女生的心吗?”他历来穿着随意,今次是一件清爽的蓝色透明衬衣,敞开扣,里面是干净的灰白T恤。再配上那副五官,直教人感慨人生真是美好,可以看到这样的男子。如果年轻十岁的他,像是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小生。那么现在的他,就像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当家小生。
  “你班上女生没几个。”他没好气地说,“再说,陈曜的事,你要负大半责任。”
  “我又怎么了?我够朴素了。”赵真颜的确是素面朝天,衣着也很随便。
  “问题的症结在于你的产权还不明晰。科斯定理告诉我们,产权制度的设置是优化资源配置的基础。你的产权不明,所以纠纷随时都会产生。”
  “啧啧啧,你还跟我拽科斯定理?”
  “你引诱小朋友跟你讲克鲁格曼,不许我临时抱佛脚查一下科斯定理?好了好了,开玩笑而已,我主要是想接你去吃饭的。”
  “我们不是来说清楚的吗?”赵真颜心知不妙,她以前见识过林斌那种迂回战术,知道不正面交战,意味着战事要拖延很久。
  “谁要跟你说清楚了,我只是来请你吃饭的,小姑姑。”颜昇见她找不到可以甩那些感情理论的机会,心下十分快意,把水递给她:“连你学生都看出你累了,你最近忙什么呢?”
  “忙着——”赵真颜刚想说忙着干完工作好休假去香港,幸而及时刹住车,掩饰着说,“忙着上课、写论文。”水里有一股淡而清冽的甜味,是罗汉果泡的水。没想到他也有心细如发的时候,晓得罗汉果润喉。
  “我听说岛外有个地方,做的土龙汤很好喝,路是远了点,不过这个时点过去应该不堵。”他耐心地等她喝完水,才发动车子。
  这一路真的很长。她闭上眼睛,几乎快要在半途睡着。
  走了漫长的路,孤身看过许多风景,难得有同行的这一刻。这一刻,是不是情侣,对她来说真的不再重要。她已经相信人和人的缘分有很多种,做朋友和亲人,也是好的。
  第十五章我再无孤注一掷的勇气
  【那次在酒吧,他非但没有感谢我完璧归赵,还生喇喇一幅活吞了我的样子。
  这次碰见他,脸色也不比上次好多少。
  都说城里人全是亚健康。每天都这么生气能健康吗?我不过就是半路拦下他了,想搭个顺风车,看他那幅嘴脸,我还不如自己花钱坐公交图个心里爽快。
  车子正对着太阳开,凶猛的阳光恶狠狠地贯穿了前面的玻璃,晃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见他戴着墨镜,我也打开了副驾驶位的储物箱,用手搅着里面的东西问:“还有墨镜没?给我找一副啊!”
  我的手触到了一件金属物。拿出来,是个圆柱形的电子产品。
  正当我把它凑到鼻尖想辨认出是什么的时候,他眼疾手快地抢了过去:“别乱翻我东西!”又飞快地扫了一眼手掌的物件,微微发怔。
  “小气!”我哼唧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用“人肉墨镜”抵御强光照射。
  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我十分不诚恳地向他道了谢,末了又问:“到底是什么呀?”
  “录音笔。”他用三个字打发了我,倾身过来把我这边的车门用力关上,再呼啸而去。】
  (七十九)
  范园园背过身,扬手将捧花往后面一抛。
  待她回头看时,捧花却已经落在夫家的小外甥手里,小外甥缺了两颗门牙的牙床笑得又宽又红。
  范园园大惊失色地从外甥手里抢过捧花,塞进赵真颜手里:“给你!你怎么连个小孩都抢不过?”
  赵真颜弯下腰,从花球中拈下一朵给转喜为悲、即将泪雨倾盆的小朋友,安慰他说:“唔好同BB仔争啊!”
  园园忙拉她起身:“小姐,您走光了啊,不要这么抢镜好不好!”
  新娘子今天穿的是象牙白的罗马式褶皱长婚纱,伴娘穿的是珍珠白的短款束身纱裙,所以伴娘只消稍微不注意,就有走光之虞。
  范园园这个新娘的整颗心都扑在伴娘身上,一会儿要担心她走光,一会要担心她能不能抢到捧花,一会儿又凑过来惋惜地对真颜说:“为什么就没人要你了?”
  赵真颜巧笑倩兮:“我越长越丑了呗。”
  “胡说。”园园瞪她一眼。
  “园园,你现在真好看。”赵真颜由衷地说,“那会儿你戴着厚镜片,我都没发现你眼睛这么好看。”
  园园被她哄的眉飞色舞,用手把住赵真颜的胳膊,仿若大学时候的样子,两个人亲亲热热的聊天。
  “新郎好像落单了,会不会不高兴我霸占你。”赵真颜问道。
  “不用担心,我们明天就去蜜月旅游了,二人时光只嫌多,不嫌少,倒是你难得来。”
  “诶,你们蜜月去哪里?”
  “马尔代夫,没劲吧?可他想去,就随他了。”范园园“职场白骨精”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温柔贤惠的心。
  “你们是工作后认识的吗?”
  “不是,就是我刚来港大念书的时候,他在学校里发捐款倡议书,用粤语噼里啪啦一阵说。我当是发广告的,骂了几句,就这么认识了。”园园想起当时的情景,仍然觉得好笑。
  “你现在还不会说粤语?”
  “平时工作说英语,而且国语也很普及了,就懒得学了。不比你,在广东生活过。”
  “我也十几年没有说过粤语,没想到刚才跟你老公的小外甥说起来,还挺顺的。”
  “越是小时候学的,越不会忘。”园园拉着赵真颜走到草坪中央,又把夫家的亲戚都聚拢来,用字正腔圆的国语,说着粤语的词组搭配:“我们来影一张像。”
  (八十)
  那对新人踏上了蜜月之旅,赵真颜便续了几天房间,预备好好逛一逛。
  这天,是香港第十四章 时间序列和血缘代系,谁更残酷 。。。
  城市建筑双年展的最后一天展期。来观展的人少了,警员就站在角落里稍微休息片刻。但他游弋的目光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展厅里“有问题”的画面——一个长头发的漂亮女孩,正在被一个年轻男人像蚂蝗一样盯上。女孩开始不理会,然后是闪躲,现在则是有些恼怒的表情。
  警员顿生恻隐之心,忙走过去,说:“小姐,有冇可以帮到你?”
  女孩即刻一副花容失色的无助,对“救命稻草”说:“唔该,这位先生——,我唔识。”
  “蚂蟥”大概能猜到他们在说什么,小声抗议道:“不要说粤语,我听不懂。”
  警员素质不错,立刻用不太标准的国语对他说:“先生,这位小姐说不认识你。请出示你的证件。”
  “蚂蟥”掏出证件,以牙还牙地说:“阿SIR,她是我女朋友,叫赵真颜,证件签发地是**省**市。我们只是在闹别扭。”
  女孩气得涨红了脸,但也只能乖乖交出证件。
  警员查验完毕,驱散了头脑里的“罗生门”,带着“浪费警力”的愤慨走了。
  赵真颜不耐烦地说:“仲有咩事?”
  “你不仅缓兵之计用得好,金蝉脱壳用得更好,一声不吭就跑到香港来,电话也不通,我要多聪明才能在这里找到你!只差没有登报了。”
  赵真颜改回了普通话:“我没有存心躲你,只是,我好像也没有向你报告行踪的必要?”
  他已经被气得快要心智失常了:“好,我本来还想悠着点,来日方长,慢慢说服你,看来不可取了,对你不能用太文雅的方法。”
  “颜昇,你真的不明白吗?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我们往前走吧。一步三回头的,累得要命。我们的感情连行尸走肉都不是了,它是一具木乃伊。形态还在,没有生命不会笑了。只能用来展览或者考古。”
  第十五章 我再无孤注一掷的勇气 。。。
  每个人都有最好看的瞬间,当他无意中发现她那个瞬间的时候,他喜欢上了她。
  现在他更加相信,每个人都有最超智商的瞬间,赵真颜超智商的瞬间就是在和他争辩各种感情理论的时候,简直字字珠玑,口若悬河。
  工人们已经在为一件装置作品撤展。他一把摘下作品的牌子:“《重生》,连城市都可以再造,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赵真颜自他手中拿过牌子,在工人发怒前挂回去:“我现在挺好的,没必要回炉再造。你要跟着我也可以,但是不能打搅我旅途中的快乐心境,不然我也会发飙——不止是你会发飙。”
  颜昇展眉一笑:“我刚完成一个案子,假期很长,你走哪我跟到哪!”
  赵真颜继续放空他,走出展馆,进了斜对面的SaSa。
  颜昇看到她掏出写的密密麻麻的购物清单,又耐着性子旁观她和BA用粤语咕哝了半天。他很自觉地结了帐,接过那几个大袋子:“你准备囤积十年吗?”
  “帮同事买的。”她终于吭声了。
  “我就说,你怎么也成了天天往脸上捣鼓化学药品的女人。”他一直认定赵真颜是和杜衡完全不一样的人,从细胞成分到骨骼架构都完全不同。
  “说真的,你怎么知道我在香港?去我学校问了?”她才不信他是靠智慧找到存心躲避的她。
  “你们同事一个个堪比革命年代的坚贞党员,不说你的去向也就算了,还乱指方向,一个说你大概去哈尔滨了,一个说你可能去尼泊尔了。你说气人不。”
  赵真颜笑得直不起腰:“她们肯定要帮我说话,这不求着我带护肤品吗!那你怎么知道我来香港了?”
  “正好,我也去了一趟西安,有人说见到你了?”他不欲多说。
  “真的?”她半信半疑。
  两人都想逛逛香港的“二楼书店”,于是沿着街慢慢走。颜昇忍不住开始秋后算账:“是我疏忽了,其实我家里也有满意的照片。满意,这还是晓愚取的名字,难怪你一直不肯把她的名字告诉我,一说就露馅了。其实满意有好几次都说露嘴了,喊你姑奶奶。是我大意了。”
  “一开始,她是喊我妈妈的。我不许,翻出晓愚的照片给她,告诉她那才是你妈妈。后来,她只要再一喊妈妈,我就打她手。”赵真颜说着说着,不胜唏嘘。
  颜昇再一联想到满意初见他便喊他爸爸的情景,也觉得凄惶——这么小,就固执地要在世界上寻回自己的爸爸妈妈。但是再想想满意,这个棉花糖一样的安琪儿,又令人觉得世界充满希望。
  “满意的外公外婆怎么会放心把她交给你呢?我记得你之前不和他们来往的。”他疑惑道。
  “我爸病逝那一次,我处理好事情顺路去看她。她外婆在给她喂饭,吃着吃着她就哇——的一声哭起来,指着自己的嘴。我把她拉到光亮的地方一看,喉咙上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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