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千金重生路-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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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瑜支支吾吾,倒地不敢说是小狗。索性低了头胡缠蛮搅:“外公,你等着我,我跟你,我不跟爷爷了。。。。。。”哭着哭着,双手撑地,把额头递在手上哭泣:“外公,你什么时候来接我,爷爷欺负人,不讲信用。。。。。。”
怀瑜便搓眼睛边哭泣,一边假借擦拭眼睛观动静。童老爷子手足不错:“这哪里是我不讲信用呢,你一个女孩子学这个没用啊,你说说看,你学生意做什么?”
怀瑜一听有门,忙着仰脸,双手胡乱擦着眼泪:“孙女儿。。。。。。”
童老爷子却是招招手:“你先起来,起来我们好生说话!”
怀瑜有些迟疑:“爷爷,您说话要算话哟?”
童老爷子胡子气得胡子直翘翘:“算话!”
怀瑜心里高兴,一骨碌爬将起来。端端正正给老爷子行礼:“谢谢爷爷!”
童老爷子眯起眼睛:“哼,且别谢!我可没答应收你哟!”
☆、舌灿莲花
怀瑜微愕,一双眼睛委屈盯着爷爷瞧,怎么看怎么觉得一把山羊胡子的爷爷,就是一只狡猾狐狸。
怀瑜原本也有估量,爷爷不会轻易答应,毕竟眼下三房还不到山穷水尽地步。童家家财十万贯,何须女孩子养家糊口了?
童老爷子所想当然不错,替三房规划美景甚好,只可惜算计虽好,架不住恶人内外勾结,挖坑害人。
只是他如何没料到,老大老二会那般狠毒,逼迫的三房家破人亡。而他替三房埋下保命钱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起作用。
童罗氏今日想把自己打成妖孽,大房的丧心病狂已经骤然若揭。自己躲过今日,以怀瑜前生对大小童罗氏以及怀珠的了解,她们绝不会甘心失败,今后将会不择手段。
怀瑜要拒绝悲剧,保护父亲爷爷,就必须变得强大,只有自己强大,才能守护守护家人,铲除恶人!
大房前世之所以得逞,除了有做官二叔替他们撑腰,最主要还是兜里有钱。族里那些长亲正是因为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方才助纣为孽。
所以,要打击大房,就得剪除她们翅膀,让他们倾家荡产,不名一文。
对此,怀瑜志在必得。
怀瑜知道,大房并非铁板一块,大堂兄并非童罗氏亲生,且已经被童罗氏故意养残了,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只不过大伯父手里有钱,暗地里一直替他收拾这乱摊子。
童罗氏之所以眼下尚未爆发出来,不过是要集中精力收拾三房。一旦三房没有榨取油水了,大堂嫂两口子就是铲除对象了。
怀瑜前生亲眼所见,大堂兄在大房,不过就是被童罗氏掐着脖子鱼鹰,只有她自己二子二女才是真正金尊玉贵。
是故,只要自己把握机会,好好利用他们矛盾,不怕大房不乱,大房内乱,自己就可以趁虚而入,各个击破歼灭之。
怀瑜眼神凛凛:童如虎,童罗氏,我这个归来死神,必定设法让你们亲身尝尝自己栽下的恶果!
童老爷子一直暗暗打量怀瑜,家里女孩子无不穷极奢靡浮华,只恨不能金银珠宝插满头。怀瑜却语出惊人,竟然要学习经商理帐。对于怀瑜异军突起,他很高兴。
童老爷子盯着怀瑜倔强冷傲身姿,对,就是这种感觉,童老爷子发觉孙女身上偶尔会绽放出一股冷意。这是他没瞧见怀瑜表情是何等森冷,否则,定然会被吓到,一如童罗氏一般胆战心惊了。
却说怀瑜,为了装可怜,博同情,手摸眼泪哭得抽抽噎噎,哪曾想到她手上占了青石板上灰尘,这一擦泪则成了泥浆,摸了自己满脸污渍。
童老爷子没瞧清楚她眼中的冷厉,猫花脸却是瞧明白了。
怀瑜肤色白皙,嘴角一抹猫须子尤其显眼,怀瑜不知自己窘态,还跟老爷子讨价还价,偶尔偷瞄,拧眉龇牙撅嘴,那抹猫须子越发生动有趣。
童老爷子终于忍俊不住,扑哧一笑:“银心,打水来,替你姑娘净面梳妆!”
怀瑜哪有心情打扮:“爷爷,咱们先说事吧!”
童老爷子将一方反扣菱花镜翻转过来。怀瑜高度,刚刚够着高高桌面,顿时把自己花猫脸看个明明白白。怀瑜自己吓了一跳,很是难为情,伸手捂住脸颊,露出两只乌溜溜眼睛:“坏爷爷,欺负人!”
老爷子哈哈大笑。
银心得令,进来服侍怀瑜梳洗,怀瑜没接银心帕子,说声有劳,将脸颊埋进水里,一番揉搓,三把两下自己擦干了。
面对爷爷,怀瑜甚是羞惭:“爷爷!”
童老爷子微笑指指玫瑰椅,示意怀瑜坐下说话。
怀瑜看看高大椅子,敬谢不敏。她将手交叠在腰间,腼腆一笑:“爷爷面前孙女站着就好。”
童老爷子额首:“说吧!”
怀瑜一时不察:“哦?”
童老爷子很体谅重复一遍:“为什么要跟我学生意!”
“噢!”怀瑜想起今日目的,又福一福,道:“孙女想着,爹娘都不会理财,弟弟又小,大伯父大堂兄都是事业有成,二伯父做官,我们三房总不能靠着爷爷一辈子吧,爷爷岁数早该含饴弄孙了,我们还要吃爷爷的饭,孙女觉得甚是惭愧。”
这话一出,童老爷子甚是动容:“你,你爹爹虽不善经营,却会读书,你做个官家千金,何愁生计?”
怀瑜皱眉瞅着自己爷爷:“可是爷爷,您知道就算我爹爹两榜进士,最多一个七品知县实缺,知县俸禄是多少您知道么?四十五两!像我爹爹会文郊游,游历名山大川,四十五两不够父亲一月开销。且我爹爹品行,官儿再大,也不会贪墨的,一家人如何生存呢?”
童老爷子心里一个激荡,眼眸亮了一亮:“哼,照你的说法,满朝文武都要饿死咯!”
怀瑜笑盈盈道:“当然不会饿死,他们会铺排家族生意,正如您每年供奉二伯父一般。”
童老爷子再一哼:“你知道得倒不少,难道我供奉你二伯父,独独不供奉你父亲?”
怀瑜不敢说爷爷终究要飞升,只得为委婉言道:“养儿防老,哪有一辈子压榨爷爷道理?孙女儿供奉父亲则是理所当然,还请爷爷成全。”
童老爷子想起自己三子一女,一个个理所当然花费自己,老大老二恨不得把自己噬骨吸髓方才畅意,女儿更是三天两头回家哭穷,不想老三竟然生了这样孝顺骨气的丫头。
看来幺儿父亲做得很成功,有个肯尽心竭力替他筹谋,无限崇敬他的女儿。听听,我父亲即便官儿做得再大,叫他贪墨也是不肯的。这不就是标榜自己父亲铁骨铮铮,雅量高致么!
人跟人真是命不相同,童老爷子很少嫉妒人,他有些嫉妒自己幺儿子了。
“你爹爹是雅量高致,别人满身铜臭咯?”
怀瑜活了两世还听不出这话里酸味儿便是蠢才了,忙着上前拉住老爷子衣袖,满脸堆笑:“怎么会!孙女儿想来,这个士农工商,高下三等,实在不公,根本谬误。”
童老爷子挑挑眉:“谬误?依你如何?”
“叫我说应该是般般比重,不分贵贱!”
童老爷子乐了:“如何解法?”
怀瑜开始舌灿莲花:“您想想啊,若是没有农民,人们吃什么?岂不人人吃米都要先种地?同样,若是没有工人,岂非大家都要学会织布纺纱?所以,这个世上,莫说是读书人,就是皇帝老子,离开了农工商,怕也活得不轻松!”
童老爷子把眼一瞪:“不可胡言!”
怀瑜一脸无辜:“孙女说的大实话啊?”
☆、好的开头
童老爷子盯着孙女;半晌方道:“大实话?”
怀瑜将外公那些老友挂在嘴边酒醉真理,竹筒倒豆子一般倒将出来:皇帝老儿也是人,离不开吃喝拉撒。离开了农工商,大家一样穿树叶,谁也不比谁高贵。
童老爷子已经了然,故意冷哼:“可以跟农民买米,工人买布,何须商贾?”
“按爷爷所言,要吃饭,大伙儿齐齐奔波在田间,要吃盐,就要往海边晒盐,要穿绫罗,就往江南养蚕桑,若是要金银珠宝,就必须人人上山采矿,下海捉蚌了?”
怀瑜自己个被逗笑了:“呵呵,书生不读书了,皇帝不临朝了,大家逗趣窜梭奔跑,哈这可热闹哟!”
这话听着偏颇,道理却通。老爷子心里偷着乐:“你长篇大论,到底想说什么?”怀瑜仰面,一脸灿烂:“孙女意思,士农工商,并无高低贵贱,不过是各人谋生手段不同尔!”
童老爷子依然不动声色:“所以呢?”怀瑜伸手拉扯爷爷衣衫:“士农工商无贵贱,爷爷您教导我吧。”
童老爷子略忖,终于额首:“可以!”
怀瑜得偿心愿,行礼下拜。老爷子却道:“不忙,不过我有条件!”
怀瑜心里咯噔一下,她就知道没有这般便宜了:“爷爷请说!”
“很简单,恢复闺学,学的好了,一切好说,否则!”童老爷子说着一笑,言下之意不言自喻:本分尚且不足,合论其余?
上闺学怀瑜不怕,就怕老爷子刁难,说话不算:“如何才算学好了?笼统一句话如何评判,爷爷总要给个尺度嘛,不然到时候口说无凭,爷爷又该反悔了!”
一辈子响当当信誉受到质疑,童老爷子甚是不满:“大丈夫言出如山,岂容反悔!”
“既如此,您就说说呗!”
童老爷子被她纠缠不过,只得捏捏孙女俏鼻子:“怕你了!嗯,那就这样吧,写字儿得到先生优评,女红以能裁剪衣衫为合格,如何?”
这个简直太容易了!
怀瑜高兴跟老爷子一击掌:“一言为定!”
言罢蹬蹬蹬跑至门口一声唤:“福儿,回去跟桃红姐姐说,让她把柜子里那个紫色包裹拿来,速去速来!”
回身来,怀瑜分派银心帮着铺纸,亲自用了老爷子玉虎镇纸压压好了,自老爷子笔山上取下一支小号狼毫,用手指试试笔尖,饱蕴墨汁,在砚边刮尽浮墨,盯着鼻尖略微思索默写一首《长歌行》。
怀瑜前生虽然清苦,该学的都学会了,像是《女则》,《列女传》,《孝敬》之类。再有童三爷喜欢诗词歌赋,尤其喜欢那些豪放励志诗篇,怀瑜也有涉猎。
童如山喜欢王羲之小楷,怀瑜习字随父,父亲去世,怀瑜也未曾丢书,练得一手簪花小楷。不说十分功底,也有五六分精髓。
童家号称耕读传家,所有男丁都是六岁发蒙,读书十年,下场一二次不能科举方才涉猎其他行业。童老爷子也是读私塾出身,秀才功名,更是写得一手好字儿。看了怀瑜所书,不由动容:“百川到东海,何日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这字儿虽有些稚嫩,在女子,怀瑜的字已经十分难得了。老爷子哦吟诗句,思忖涵义,面露霁色。
怀瑜在爷爷脸上看见了惊喜赞赏,心中得意非凡:“爷爷,可看不?”
童老爷子满眼欣赏:“嗯,怎没听过先生夸赞你呢?”
怀瑜本当实话实说,旋即改了主意,还是让老爷子自己猜测才有意思。她凑近字帖,亦惊亦囍:“真的呢,写的不错呢,为什么没夸赞我呢?”旋即自说自答:“估计先生要求严格吧!”
童老爷子闻言皱眉,没想到闺学也来这套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