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千金重生路-第11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怀瑰指挥自己贴身丫头红莲绿荷帮着抓青柳,青柳带着五福一路抵挡,围着怀瑜转圈圈,主仆们笑成一团。
三日后,船行上门催问何时起程,怀瑜这才从七彩云端落回凡尘。
怀瑜既然定亲,再出行就要知会马家一声。白氏吧前因后果一说,许夫人十分豁达支持,还令小儿子马骢派出一彪人马随行护卫。
熟料,怀瑜这里正再跟母亲话别,命令清流收拾包裹,这一去,只怕寒冬腊月才能回,冬日毛皮衣衫也要收拾起来。
白氏正在拉着女儿细细叮嘱,管家娘子刘福家里蹑脚蹑手进来禀报道:“太太,关家老爷子殁了。”
白氏愕然不已。
关家老爷子起那些日子染了病疫,关家拿了关侍郎帖子请了邻县致仕太医上门医治,风闻已然痊愈,如何忽然殁了?
刘福家里告诉白氏,关家男丁大部分在京都,就连关王氏也因为关天遥婚事上京去了。家里只有关老爷子与关老太太带着关家大姐儿,关老爷子蓦然而逝,关老太太受不住,随之晕厥病倒。家里乱成一团,关天芳茫然无计,只知道哭泣,所有一切全靠家里仆从支撑。
白氏虽然膈应盛气临人的关老夫人,倒低老辈子交情,忙着吩咐备车,亲往关家道恼。
回头却说童老爷子得知关老爷子死讯,心中恩怨翻腾,要说这些年童家虽然在官场仰仗关家暗中照顾,说起也是关家受了童家恩惠在前,这些年走下来,也是互利互惠,每年供奉亲王一般二万孝敬银子,老爷子从来没有少过关家。到如今,竟把自己长孙女聘做平妻。这里虽有童如龙不成器,也是关家欺人上脸,不顾旧情。
怀珠之事,童老爷子最没有去关家讨说法,心中对关老爷子坏了一份怨恨。童老爷子甚至打定主意,这辈子老死不见了。就在此刻,忽闻关老爷子死了。童老爷子不由感叹世事无常,呆愣半晌,吩咐管家封了一份二百两银子奠仪送去,同时吩咐老寿头:“那一本帐,封存吧。”
这话别人或许不知其意,老寿头却知道,老爷子这是掐断对关家供奉了。
老寿头心中犹豫:“三老爷呢?”
童老爷子此举自有考量,所谓一辈人管一辈人,童老爷子对关老爷子有恩,关老爷子荫庇童如龙。童家则是流水一般银子供奉关家过着王侯一般富裕日子。但是,童老爷子心里清楚,关家从未把童家当成世交对待。
若无关家利诱,童如龙如何有机会卖了侄女儿献媚?关家这是把自己面子踩进尘埃里。
童老爷子气得一口献血梗在喉咙口,如何不恨?自己尚且如此,童如山今后如何面对?既然当初是自己踮着脚尖搭上关家,今日又有自己亲手掐断好了。
童老爷子自然知道老寿头疑惑所在,却并不解释,只道:“人死缘灭吧!”
老寿头嘴里答应了,却依旧没有移步:“账本是小老儿保管,还是,交给四姑娘手里?”
童老爷子知道这话,关家若是善待童家一切都好,一旦翻脸无情,这账本就是救命筹码。童如山生性耿直,不善变通,一日老爷子不在了,这样的证据只能藏在怀瑜手里方才稳妥。
利器双刃,伤人亦伤己。童老爷子眉头皱成川字,半晌方道:“你先保管着吧。”
怀瑜并不意外关老爷子死讯,他不过是走向了自己既定命运。前世关老爷子也是在老爷子大祥之后不久染了病疫去了。
关天遥正是因为一年孝期,耽搁了明春恩科,也耽搁了与怀珠婚事。前世若非怀珠若非熬成了老姑娘无人问津,怀珍又守了望门寡,她们也不会齐心合力诛杀自己,杀妻夺夫了。
怀瑜不愿意再踏进前生死亡之地,却让青柳跟着母亲过府,将自己秘制人生薄荷糖丸送了一盒给关天芳。前世,怀瑜母女就是靠着陈氏偷偷赠送糖丸支撑下来,熬过了父亲葬礼。希望今生能够帮到关天芳。聊报她前世一点香火情。
怀瑜于翌日清晨告别祖父母亲动身,押送草药前往归县。到达翌日,怀瑜全面接手了施粥赠药这一摊子,以便父亲腾出手去专营国计民生。轰轰烈烈救灾抗灾已近尾声,明年春耕生产迫在眉睫。
怀瑜要让世人知道,自己父亲既能临危不惧,带领百姓抗灾荒,更能带领百姓共镶盛世,过上富足日子。
病疫因为及时医治隔离,并未大面积蔓延,并随着冬日降临成功遏制。剩下只是温饱问题了。而温饱问题,因为怀瑜提前预备,加上童如山生产自救跟朝廷救济,在归县根本不是问题。
童如山今年依旧不能回家过年,一为明年春耕在即,他要组织人马将明年春耕种子落实到家家户户。二为今冬无雪。冬季无雪昭示着春季会有疾病蔓延。如何预防治理,确保国计民生,整日萦绕在童如山脑海里,一刻不敢松懈。
群策群力之后,童如山决定利用冬季农闲,利用天时地利,组织河边村落大批量烧制石灰,对县内所有水沟池塘烂泥坑进行铺地毯一般灭毒杀虫活动。并将自己预防措施写成奏折上报府台许大人。既是身为下属对上司恭敬,也给许大人提个醒儿,宜城府大面积无雪,不能只要百姓吃饱穿暖就万事大吉,要赶紧预防明春病疫流行。
许大人很有兼听之明,不仅大力肯定童如山预防之策,还迅速行文通令整个峡州府效仿归县。
怀瑜却不能陪伴父亲了,因为怀瑰这个前生唯一挚友怀瑰腊月初六要出阁了。
童如山亲自护送女儿出城三十里方才在童如松催促下父女依依惜别,童如山眼睛有些湿润,面上却是朗朗笑意:“告诉你祖父,外祖,母亲还有两个小弟弟,父亲明年必定跟他们一起守岁迎新春!”
临别之时,怀瑜因为父亲弟弟前世先后感染疟疾而甚感不安,不免絮絮叨叨,特特叮嘱,饭前饭后要洗手,隔日熏醋,三日熏艾,勤换衣衫勤洗澡,不食生冷,少饮酒,等等切切,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说一遍。
童如山听得十分熨帖,怀瑾听得直皱眉:“知道,知道,你都说了八百遍了!”
怀瑾这几年一直坚持留在任上,不仅个儿窜得快,直追怀瑜,更是在这场百年不遇灾难磨砺下,迅速成长,整个成了一个小大人。他自认自己是堂堂男子,听着姐姐车轱辘子叮嘱就有些不耐烦了:“父亲这边有叔父还有我看着,倒是姐姐责任重大,祖父外公年岁大了,姐姐要细心照料才是呢!”
怀瑜冬月底起程,紧赶慢赶终于在腊月初五赶回宜城。到家之时白氏已经带着大毛二毛去了童家坳老宅,怀瑜星夜赶路去了童家坳。
怀瑰见了怀瑜就撒娇哭起来:“四姐姐最坏了,人家出门子你也不当回事!”
怀瑜起身走了方步撂袍作势下跪:“诺诺诺,小生这里赔礼了!”
怀瑰拉起怀瑜姐妹笑成一团。
怀瑜命青柳五福七巧三个奉上自己添妆匣子,匣子一一打开,引得众姐妹齐声惊叹。头一个锦盒里立着一只红宝镶眼飞凤,栩栩如生,展翅欲飞。另一个镶嵌红宝石金项圈,金光闪烁。再有一对镶嵌红宝龙凤金镯,流光溢彩。与怀瑰先得红宝耳钉簪花凑成全套红宝头面。
一套红宝金饰价值千金,这三个锦盒,堪比怀瑰整个妆奁。
想着嫡亲堂姐分毫不让,伯母甚至算计自己聘礼,怀瑰感佩莫名。
夜深人静,众姐妹退去,怀瑰等不及扑进怀瑜怀里,抽抽噎噎哭成个泪人儿:“姐姐这样待我,叫我如何报答呢!”
怀瑜笑着拍哄孩子一样哭泣怀瑰:“说什么感谢呢,人说姐妹缘分几世修造,说不定是我前世欺负妹妹今年生歉疚,又或者,妹妹前世照顾了姐姐我,姐姐今生惦记偿还呢!”
怀瑰闻言展颜一笑:“这话好呢,我们就约定下一辈再做姐妹好不好?”
怀瑜伸出小指勾住怀瑰:“一言为定!”
怀瑜当夜跟怀瑰叽叽咕咕笑了半夜,不是奶娘一再催促睡迟了明日妆容不好看,这姐妹两个只怕要秉烛夜谈到天明了。
却说怀瑰初九回门,怀瑜特特赶去姐妹会亲,怀瑜很怕怀瑰放不开表兄情意,新生活不协,待见怀瑰笑容温煦,眉眼含春悄声告知:“你妹夫也是读书人,待人十分温柔。”
怀瑜伸手一画怀瑰脸颊:“羞羞羞!”
从此安心了。
腊月十八过了,衙门落衙在即,童老虎所欠米粮毫无音讯。这是想赖账了。怀瑜一笑,就怕你不赖。这日便吩咐大管家肖逸:“告诉孙有才,只要他替我们收回所有债务,并对外宣称当日契约与咱们无关,他的工钱我提高十倍。”
按照契约,七千米粮当在秋季双倍奉还。虽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只是,这帐怀瑜不能出面收取,以免伤了祖父之心。
不过,童如虎以为如此就能把怀瑜拿住,那就大错特错了。怀瑜当初之所以让牙行作保,就是预防童老虎不要脸耍无赖。
牙行与人作保,工钱百取之一。当初,怀瑜让怀琛千亩土地抵押两千一石米粮,却借给童如虎七千石,这多出一千担就是牙行老板孙有才收了童如虎一张房契抵押。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孙有才闻听怀瑜十倍报答,当日便行动起来。
翌日,腊月二十。
怀琛一早赶着马车,驮着两大口箱子来了。门子来报,怀瑜在前院书斋接见堂兄怀琛。坐定上茶,怀琛抬眸对上怀瑜,满面羞惭一抱拳:“这是三万银子,四妹妹点点数目,知道这些难以偿还妹妹。哥哥只有这些,余下差额也有厚颜求妹妹一句,可否再宽限一季?”
而今虽然朝廷设法平粜,米价依然高达五两。明年青黄不接之时,价格只怕要更高了。所以,怀琛这话说的毫无底气。
怀瑜挑眉追问:“堂兄这是何意?”
其实心知肚明,怀琛这是父债子还,自掏腰包了。
怀琛不自然咳嗽一声:“妹妹你是知道的,原指望今年秋季丰收偿还,熟料春季一阵冰雹,小麦油菜砸得一地粉碎,指望秋季,又遇涝灾,千里菏泽,别说签约农户,就是自家土地租息也没法子收了。”
话音未落就见陈氏抹泪而进,冲着怀琛哭诉:“大爷要尽孝我不拦着,只是如今铺子没有生意,家里指靠积蓄过日子,妾身不在乎饿肚子,两个孩子怎么办?奴家肚子里这个怎么活呢?”
怀瑜只是给陈氏让座奉茶,并不插手她夫妻对话,怀瑜本意缴获大房土地,不足部分自然有牙行出面逼迫童老虎买房子抵债,大方名下目前还有两栋房屋。怀瑜势必借住牙行逼得他山穷水尽。岂会接受怀琛银子,放跑了童老虎这个贼子!
因笑看陈氏:“大嫂来得正好,我正奇怪,大哥这是何意?”
陈氏愕然:“四妹妹?”
“嫂嫂怀着身子不要动不动哭哭啼啼,对孩子不好,回去仔细安胎罢。”怀瑜微笑看向怀琛:“至于七千石米粮,当初挪借之后,我嫌麻烦,已经全部将债务转给了孙有才了,孙有才当时就按照市价付给我二万八千银子。”言罢皱眉:“怎么?难道你们还没偿还?已经到期很久了呀,我早就忘了这事儿了。”
怀琛顿时如遭雷击,转给了孙有才?孙有才可不是好相与啊!
怀琛之前已经找过父亲无数次,希望父亲能够早日解决这笔债务,只是童老虎吃定了怀瑜不敢翻脸索债,打定了主意一毛不拔,还勒令怀琛,设法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