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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庶女医香-第318章

小说: 庶女医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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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大员,其中二品二人,正一品一人,在朝势力,不容小觑。偏偏施氏肚皮又争气,入宫年许,便产下了皇长子。可恨自己她咬牙的想着,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自己全无动静的小腹上。

    “妹妹言尽于此!姐姐请便!”耳中,远黛的声音淡淡传来,已带了些明显的不耐。

    深吸一口气后,金后慢慢的道:“你我久别重逢,妹妹怎么这般快就下起逐客令来了?”

    嘴角稍稍一扬,却没带出什么笑意来,远黛道:“姐姐若真来叙旧,我自是欢迎,不过我看姐姐这意思,却还真不像叙旧的样儿!”金后既然做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她这心中虽已不耐至极。但也只得继续敷衍下去,毕竟人在屋檐下,她也无意太过咄咄逼人。

    “叙旧?”金后闻之失笑,旋反问道:“我倒想问妹妹一句,若妹妹是我,这个时候,可有叙旧的心思?”只这转瞬的工夫,她却已换上了一副讥嘲的口吻,言语中更不无自嘲。

    远黛看她,眸中却无丝毫同情之意:“我若是你。压根儿就不会走到这一步!”她直截了当的道。她乃石广逸一手抚养成人,对金家,虽说不上仇深似海。却也多有厌憎之心。恨屋及乌之下,她对金后,自也不会有什么好感,自然更不会在这个时候出言安慰于她。

    “你也许不会,但我已选择了”金后慢慢的道:“既选了。又怎么回头?”

    远黛默然,半晌却忽然道:“我知道,姐姐的母亲,乃是齐国公府嫡女,自幼深得老公爷宠爱,又是现任国公的一母同胞的姐姐”金后不意她会忽然说起这些。微诧的看她一眼,一时颇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之感,只得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轻笑了一声,远黛轻描淡写的道:“我只是想提醒姐姐一句,有齐国公府,其实也足够姐姐在后宫立足了!”

    这话一出,金后却不由勃然变色。看向远黛的目光更是忽明忽暗,一时冷光寒意。一时却又闪闪烁烁,难以测度。对她的变化,远黛却是视而不见,轻轻抬手,掩住一个呵欠,她淡然的道:“天色不早,我也累了,就不送姐姐了!”

    言毕也不等金后说些什么,便自扬声唤道:“绘春!”一直守在屋外廊下的绘春听得她叫,忙自答应了一声,快步的走了进来。见她进来,远黛便自站起身来,若无其事的朝着金后一礼:“姐姐此来,为的无非便是安心二字。既如此,妹妹自也不吝于给姐姐一个答案。妹妹如今已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之人,还望姐姐再莫相疑。”

    金后听得心下一震,好半晌,也只能是默默回了半礼,转身出门。绘春会意的送了出去。

    门口处,随她一道前来的女官见她一言不发的走了出来,反觉诧异,忍不住迎上前去,轻唤了一声:“皇后娘娘!”言下却已带了几分讶异。

    金后微微抬手,示意她莫要言语,脚下却是不曾稍缓,径自的走出了含玉轩。含玉轩外,数十名侍卫环伺门前,却都穿甲佩刀,全副武装。见金后如此出来,其中数人面上便都现了异色。而一顶暖轿也在此时被抬了过来,那女官忙上前揭了轿帘,请金后入轿。

    暖轿一路出了广逸王府,在夜深人静的郢都大街上缓缓而行。郢都虽也有宵禁,但这一行人,实在太过打眼,后头又跟了数十名侍卫,巡夜之人虽见了,却也并不敢拦,但若不拦,却又怕交待不过去,左右为难一刻,只的悄悄跟在后头,看那暖轿究竟往哪里去。

    却不料这一跟,居然便直跟到了皇城门口,眼巴巴见着那为首之人取出一块铜牌在守门侍卫的眼前晃了一晃,那紧闭的宫门居然便被打开。那巡夜之人见得此景,早惊出一身冷汗,再不敢计较什么,忙忙转身逃之夭夭去了。

    暖轿直行到坤毓宫,金后方下了轿,径入寝殿。寝殿内,仍有人守着,见她回来,忙打点了茶水奉上。金后坐于罗汉榻上,接了茶水,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复又将之搁下。

    与她同去的那名女官却再忍不住,问道:“娘娘,您就这么放过她了?”

    她原是金后陪嫁的四名丫鬟之一,跟在金后身边多年,性子虽有些莽撞,却最是忠心不过,因此金后听了这话,却也并不生恼,叹了口气后,她慢慢的道:“本宫何尝想放过她!只是她说的并没有错,本宫今日若动了她,来日皇上必不会放过我!如此一来,最终反是施容秀那个贱人得了便宜去!”她虽惧怕蛇虫等物,却也知道,远黛吹响驱蛇笛,即便能够驱使万千蛇虫,也非是一时半刻便能奏效,而有一时半刻,也足够她带去的侍卫杀了她了。

    那女官常在宫中,自然知道施容秀正是施贵妃的名讳。她虽知金后所言有理,但心中却仍觉得,若真杀了远黛,再费了气力掩饰,也未必就不能掩饰过去:“娘娘说的是!只是留着明珠郡主,奴婢总觉着是个祸患呢!”

    摆一摆手,金后道:“这也未必!你不知道青螺,她的性子看似和缓,其实却最骄傲不过,她既说了她已嫁了人,那就绝不会主动与本宫相争。更何况,她嫁的人,又是北周亲王。只凭这一点,皇上便再如何喜欢她,也要顾及二国之间的颜面,不会将这事闹的太大。而且,她还是名登宗谱的宗室郡主,名义上,还是皇上的堂妹。只要拿稳了她的这两个把柄,便是皇上,也不得不有所顾忌。所以说,目前而言,她对本宫并无多大的威胁!”

    那女官仔细听着,却是愈听愈觉有理,面上神色顿时和缓了许多。

    疲惫的冲她摇一摇头,示意她再莫多问,金后很快吩咐道:“本宫累了!”那女官闻声,赶忙应着,匆匆吩咐,备了盥洗等物来伺候着。

    直到躺在松软的床上,金后才打从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她自己知道自己事,才刚她之所以费尽唇舌,绞尽脑汁的来解释,为的不是说服那名女官,而是说服她自己。

    不期然的悄悄抬手,金后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位置。有谁知道,她所以为自己找了这么多借口出来,为的只是不想他更憎厌她。她很清楚的知道,她若当真下手杀了远黛,他与她,便再没有分毫可能。他会永远憎厌于她,永不会多看她一眼。

    她不想他恨她

    远黛先前的话语忽而又响起在耳边:有齐国公府,其实也足够姐姐在后宫立足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远黛那最后的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里是在说她自己,她根本就是在提醒她,她既已嫁了石传钰,便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切多为石传钰着想,多为皇室着想,多为大越着想。她甚至还不忘提醒她一句,她有的,不止是土司金家的支持,她还有齐国公府

    生涩的扯动了一下唇角,金后忽然只觉头痛欲裂。几年不见,她倒是愈发的犀利了她恍惚的想着,心中无由的一阵酸涩,眼中旋之落下泪来。滴滴泪珠无声的自眼角滑落,滴在她颈下所枕的绣有并蒂鸳鸯纹样的枕头上,很快的便渗了进去。

    枕上,泪痕缓缓洇开。

     

    送走了金后,绘春再匆匆回屋时,却见远黛已半靠在了贵妃榻上,神色之间,更满是疲惫。绘春松了口气,下一刻,竟忍不住的拍了拍自己的酥胸:“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远黛忽然听了这么一句,倒不由的笑了起来,抬眸看她一眼,却忽然吩咐道:“绘春,你把香炉熄了吧!明儿我开张方子,你照方抓了药来,这屋里屋外的,每人吃上三剂!她们若问,你只回是近些日子,天气阴晴不定,我又刚受了风不久,怕她们染上了再传给我,所以如此!顺道警告她们一句,谁若不吃,将后来我再受了风,绝不轻饶她们!”

    绘春乍然听得这话,心中便是一颤,没有多问,她忙忙的行到香炉跟前,先熄了炉中香。

正文 第八十一章 举动

    及至熄了香,绘春正待问一句这香该如何处理之时,却听身后远黛懒懒的道:“等明儿天亮了,你便将这香灰埋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吧!扔了也怪可惜的!”

    绘春闻声,忙答应着,迟了一刻,却又忍不住问道:“那皇后娘娘”

    眼眉不曾略抬一抬,远黛淡漠道:“她那里却不着急,等我离了郢都再说!”她虽颇费了一番心思将金后打发了,但目下看来,她这一时半会还离不了郢都,手中多些筹码总无坏处。

    绘春便不再问,收拾了那只香炉后,毕竟上前低声的问了一句:“郡主,斐亲王那边”

    微微苦笑一下,远黛抬手一指窗外:“你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

    绘春应声看去,这才发现,这会儿窗外竟已依稀的透出浅浅的鱼肚白来。绘春一怔,不觉的便叹了一声:“这一夜,竟过的这么快!”仿佛只是眨眼工夫,一夜便过去了。

    慵倦的伸了个懒腰,远黛叹气的吩咐道:“只得辛苦你再走一趟了!虽说王叔这会儿早该得了消息,但我们若不走这一趟,却不免失礼!”

    绘春忙点了头道:“郡主说的极是!奴婢这就去走一趟!”

     

    快步的走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沿途花木扶疏,景致绝佳,黑衣男子却不曾多看一眼。他只是疾步而行,步履轻捷却又沉稳。青石小路的尽头,乃是一座院落。院落外头,此刻正有两名侍卫肃立左右,瞧见黑衣男子行来,便忙朝他躬身行礼。

    黑衣男子脚下不停,却只朝着二人简单的一颔首。男子看来三旬左右年纪。本就方正脸上,厉眉锐眼,隆鼻薄唇却更加深了他的面部轮廓,令人一见,顿生压抑之感。

    直直的穿过月洞门,男子行到正屋门口,抬起手来,轻叩了门扉两下。不多片刻,门内便传来了应声:“进来!”男子答应着,便抬了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仅只书案上点了一盏油灯,使得整间屋子看来,光线昏暗。难以视物。纵以黑衣男子的目力,忽然从明亮的外头进了这屋里,双眸一时也有些难以适应。微微闭了闭眼,再重新睁开时,他才看见了正面书桌后头的那人的影子。那人斜靠在书桌上。姿势似颇倦怠。

    疾行数步,黑衣男子朝上深施一礼,沉声道:“主子,邓朝来了!”

    上首那人疲惫的朝他一摆手,淡淡应道:“来了就好!且说说昨儿的事!”

    邓朝答应一声,肃立下首。缓声禀道:“昨儿郡主原是要夜访斐亲王府,行将出门之时,皇后娘娘忽然驾到”说到这里。他稍稍一顿,似是要给上首那人一个思考的机会,但因上首那人并未言语,他便又很快的继续说了下去。

    而若是远黛与绘春二人中有任何一人正在此处,听得邓朝的话。必会惊诧莫名。只因这人所说的话语,实在太过翔实。从远黛得知金后来访后的一举一动,乃至其后与金后的所有言语,甚至是远黛早间与绘春的所有言语,他都一一平实道来,全无分毫错漏之处。

    书桌后头那人便也静静听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盏油灯虽然就搁在他面前不远处,那灯光偏就没有一缕落在他的面上,自也让人无从觉察他的神色。而事实上,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与邓朝二人,邓朝又恪守规章,回话之时,至始至终都是低垂着头的。

    及至邓朝说得完了,他才微微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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