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刺-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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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水先生咳嗽了两声,用帕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端起热酒对身边的温候道:“侯爷见笑了,在□质羸弱,只能喝热酒。”说着举了举杯,抿了一口。
温候急忙回礼,饮尽了一杯,而后劝道:“国师大人不善饮便罢了,毕竟身体重要。”
因饮酒的缘故,水先生苍白的脸上才红了一些,他点了点头,道:“侯爷所言极是,不善饮不便多饮,不过侯爷还是要尽兴才是,对了,侯爷,可尝出今天的酒有何不同未?”
温候低头看了看淡*的酒液,道:“不知怎地,入口绵软,回味的时候却又一股隐隐的药香。”
水先生笑了起来,一手放下酒杯,一手伸了出来,因为他二人的座离得近,故而他伸手便意味深长的拍在了温候的手背上,水先生凑拢了一些,低声道:“是的,我的酒与众不同,别的酒喝多了伤身,可是我的酒喝了不但不伤人,还对身体大有益处呢,侯爷应该多来几次国师府,你我多亲近亲近,大有益处啊。”
这大有益处含义甚为甚远,温候只是笑笑,应酬几句不敢往深了说。
听泉阁里觥筹交错,有意思的是诸位大人们所带的随人都不在其列,另外备了酒席,阁楼外也全部都是国师的人。也就是说不光里面的人不敢出来,外面的人也闯不进去。
阴息风和他的人攻击忠义候府的时候,听泉阁里的人正在醉生梦死之中。
温保这时候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夜袭进来的人比预期中的多也更为难缠。因为阴息风带入的人其实不止六个,准确的说是六个当年的乌鸦卫,另外还有一批乌鸦卫各自的亲信下属,在兵力上猛增了一截。
敌人从几个方向下手试图攻入,对侯府的地形异常清楚,令里面的人很吃了一亏,温保急得满头大汗,派出去求救的人都被打昏丢了回来,一时之间倒不像是他们请君入瓮,更像是敌人将他们与世隔绝。
温保这时候已经顾不上了温简,或者还天真的以为他去了别的地方守卫,殊不知他已经闯进了地牢之中。
白晚虽然知道,这个计划必定有温简才能实施,然而只有见到他出现的时候,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同时没有同时,她已经什么都不愿再想下去了。
温简放开了白晚,白晚松绑的那一刻就扑上去抱住了温简,他们忘情的亲吻着彼此,宛若一对分开许久的恋人。
“你来了?”白晚凝望着温简道。
“嗯。”
温简来不及多说,一手提着宝剑,一手牵着白晚往外面走,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一处地牢,就看到温保带着人守在外面。
“温简,我就知道不会这么巧,你前一刻来到这里,后一刻就发生了夜袭,你这样对得起大伯和二伯吗!”温保怒道。
“没有定罪之前的犯人叫做嫌犯,定了罪之后叫做罪犯,不论嫌犯或者罪犯都是官府进行评判,你们把她抓来私自关押,不经过官府,所以她现在既不是嫌犯也不是罪犯,那么我带走他,就没有犯下劫狱罪,我既然没有犯罪,为何对不起他们?”温简反问。
看来国法和律法是死死嵌在温简脑袋里的戒条,即便是做出了救走白晚的举动,仍然狡辩自己无罪。
“可她是白晚!”温保喝道。
“她如果是白晚为什么你们不将她送到刑部!”温简也吼道:“这里是忠义候府不是刑部大牢!”
虽然温保也不解为什么温候不将犯人带到刑部去,却下意识的觉得温候做的任何事都是有他的道理的,故而大声道:“你胡搅蛮缠什么!你若赶快把她押下去,我还能再大伯面前替你求情。”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一条黑铁链飞了出来,将他打昏了过去。
黑铁链是白晚甩出来的,就是之前用来困住她的那条,她现在可没衬手的兵器,故而走的时候顺手拿了。
白晚提着黑链,黑着脸道:“这人打架的本事比吵架的本事弱了好多”
虽然温保的武功比温简又低了一层,可是如果没有弄错,她刚刚那招属于偷袭
温保倒下,温简只好和剩下的人混战了起来。
事情好像出了意外,原本的计划是阴息风带人声东击西,温简趁机带着白晚逃出去,可是现在聚集到温简这边的你越来越多,令他不禁疑惑,难道阴息风那边出了事不成?
为什么人都朝着自己这边过来了?
温简固然疑惑,可是却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思考,他和白晚两个人寡不敌众,只好且战且逃,屡次冲出去却被逼回来之后,两个人躲在了小花园的假山处,这里入口窄小,易守难攻,可是僵持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你走吧。”白晚在温简的身后,面上浮现了古怪的神色。
温简没有回头,他看不到白晚的表情,只能听到她关切的声音,他握着白晚的手紧了紧,道:“要走一起走,我不会把你留下。”
“可是我们已经”
已经无路可退了,白晚心道,除了隐藏在这座府邸之下的密道,那条书房里面和密室连接在一起的密道!
果然,温简迟疑了很久,才道:“跟我冲出去,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
☆、第五十八章
就像跳舞;舞伎婀娜曼妙便是为了落幕前一旋舞的光彩夺目;或如小调,曲子起伏婉转就是为了最后那一跌宕的情怀抒发。
事情往往如此;只有极用心下了极大功夫的人,才配享受道最后最美味的胜利果实。而越是艰难,成功的时候就越是欣然。
温简牵着白晚在刀光剑影中厮杀;让她一瞬间产生自己就像是一个柔弱女子被自己的英雄守护着保护着的错觉,但她知道,他其实是不想让她来动手,因为他下手有轻重;出手只在制敌而非杀人,可她就不会这样了;她会杀光阻碍她的人。
说到底,这里现在与他交手的那些人,其中大部分都和他认识甚至说过话,有些还曾经跟他并肩作战过。
现在,他成了一个叛徒,只因为她。鬼才知道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连他自己恐怕也没想过自己会走到这一步。
可白晚知道,她花了一年时间来布这个局,花了更多的时间来攻占对手的心防,现在到了她来品尝胜利的时候了,而她心里竟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兴奋,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掉入深渊的一颗石头,只能一直往下掉往下掉,没有半分选择的余地。
温候的书房一向是侯府的禁地,也是守备最森严的地方,可惜为了抓住阴息风,温候此前修改了布置,调走了一半人用于外防,故而温简算是比较顺利的放倒了此处的守卫,带着白晚闯进了这里,趁其他人还没来之际,扭动书柜上的香炉,打开了密道之门。
只是,侯府的密道会这么容易么?
答案是当然不会,前一次白晚也是闯到了这里,然后再进不去了。
因为密道之门打开之后,墙壁之后是一间石室,这石室除了一面墙壁上悬有一支火把之外空无一物,只是那四面墙壁外加地板和天花板上却有无数的刀剑印痕。
当初机关门门主墨松在造这间密钥的时候,用了很巧妙的心思,一般密道开启的机关要么是一个物件,要么是几个相互作用的连环局,通称为密钥,也就是“解开密道之钥匙”之意,而他则是造了一整间石室来充当密钥。
那些地上,墙上以及天花板上的刀剑印痕,其中蕴含了一套温家家传武学中的一招“穹顶之苍”,而这一招对功力的要求是极其严苛的,为了发挥最大的效果,速度、力度甚至是角度都要分毫不差,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也就是说如果功力不到家,就算是会这一招,都是无法开启密道之门的。
“忠义侯府是在当年滇王府旧址上新修的,当年我大伯无意中发现了此处地下有一条通往城外的密道。”温简说着,拉着白晚走进石室内,取下墙壁上的火把,用自己身上的火折子点燃之后,回身在悬挂火把的铁架上一抠,石壁瞬间落下。于是这里与外界隔绝,成了一间密室。
侯府禁地,温候不在,家奴们也不敢擅闯,即便他们闯进来他们也不知道密道的事情,所以他们暂时安全了。
“滇王?就是前朝那个‘不死滇王’?”白晚问。
这是一件前朝的传闻旧事,说是前朝的皇帝因猜忌自己的兄弟滇王,将其骗回京城,然后赐了一壶毒酒给他,滇王果真饮酒猝死,之后尸体却在自己的京中府邸之中不翼而飞,数月后滇王活生生的现身封地之中,起兵造反,拉开了前朝十余年纷乱的序幕。
滇王因何故逃生,实令人不得而知,传闻有说是贿赂送酒的大太监逃生的,也有说滇王是真正的真龙,故而有神灵庇护才大难不死的,甚至还有说滇王乃紫微星下凡,在过奈何桥时被赶到的九天神女救回不管怎么说,这些传言为当时的滇王造了不少势,他又因此被人称之为“不死滇王”。
“是。”温简举着火把看了看那些刀剑印痕,道:“所以,当年滇王是假死,然后从这条密道逃走的,大伯发现了它之后,不但没有将之毁掉,还找来能工巧匠,重新修葺了一遍,加了这间石室,开启密道的钥匙就藏在这间屋子里。”
“你能打开它吗?”白晚有些紧张的问。
“能。”温简说着,将火把递给白晚,然后抽出了剑,立于室内正中央。
其实温简心中并不确定,他知道怎么打开密道,却从来没真正开过,但是少年时随着温朔一起曾进去过一次,当年温朔一半为了验证自己的“穹顶之苍”是否练就到了家,一半因为好奇,所以带着他来此,试了三次就成功了,后来他们就一起私闯了密道。
温简闭上眼睛,进入冥思状态。恍惚之间,他仿佛感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站立的地方,他展开双臂,挥剑如影,宛若一只盘旋于穹顶之上的鹰。
温简追随着心中的那道影子,施展出了那一招,他自己看不到听不到,可是白晚却看着每当他一剑滑落或者一跃而起的时候,一道道剑气刺进那墙壁间的痕迹缝隙之中,契合的令人叹为观止。
那些数不尽的刀剑印痕中,他仿佛就是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道。
令白晚又一惊的是,这一招穹顶之苍十分的精妙,一招一招看似缓慢,实际上是以慢制快,后发而先至,她的注意力逐渐从观察招式上面转移到破解招式上面,在温简施展的时候,她眼前也仿佛出现一道身影,与温简喂招。
最后,当温简收招的时候,她竟然一头冷汗,不论内功只凭招式而言,她竟然还输了一招半!
温家不亏是“神捕世家”,她一直小瞧了他们,以他们的家传武学来说,若是练就了上层,在武林中也少有敌手,可惜他们一家都是当捕快的,捕快抓捕讲究的是结果,而非过程,因此常常合围、伏击、围剿,令人忽略了他们在武学方面的成就。
白晚尚在冒汗,温简已经收招,而这时候四面墙壁中有一面缓缓的从中裂开了一道缝,随即便有光芒透进来。
这一次,真正的密道终于打开了,温简成功了。
墙壁的缝隙越来越大,待看清楚了,他们才发现石室之后是另一间房间,房间里堆放着许多东西,发出光芒的是十二颗鸽子蛋那般大的夜明珠,而房间的另一端连接的一条幽暗得深不可测的暗道。
温简带着白晚走进去,然后停在了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