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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怪你过分妖孽-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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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吻太过激烈,以至于他放开我好半天后,我飞出去的三魂七魄才纷纷归体。这时楼袭月已经抱着我坐下了,颇有深意地看着我变得红肿的嘴唇,笑着戏言道:“滋味不错不枉费为师连着几天没休息,提前出关来见小絮。”我听他这么一说,登时有些紧张的瞧他的面色,看得出是带着疲态,心疼地说道:“师父先歇一会儿吧。小絮去给你备沐浴的热水。”
  
  楼袭月点点头,收回环在我腰上的手臂。我急匆匆的跑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瞅了楼袭月一眼,他就那样单手支着头,笑眯眯地看着我,清透的眸光柔若春水。
  
  我在厨房烧水时都一个劲的傻笑着,忽然寻思起把楼袭月换洗的干净衣服找来,于是赶忙往他的卧房跑去。门口的守卫并没阻拦我,我推开门进去,不多久就把衣服找齐了,转身正要出门,目光忽然扫过案桌上的那个烛台。
  
  脑子里倏地冒出一个念头:那天我看到的,真是血玉球吗?会不会是我看错了?要不然,楼袭月中了蛊毒,那个血玉球怎么还出现在他的房里?如果是我看错了
  
  楼袭月现在对我的好,是不是都是真的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激动得手直发抖,再也按耐不住想去证实一下。我放下衣服,慢慢走到那烛台前。心口砰砰直跳,撞得我胸口发疼。我握住烛台用劲的扳动,‘咔嚓’一声后,那个暗格自动打开,屏住了呼吸,走过去探手去取出那个红色的小球,却在要碰到球时,惊讶地瞧见暗格里多出了一样东西。
  
  我好奇的将球旁那张羊皮纸取了出来,瞧见上面写的‘天一神功’四个字时惊了一大跳,竟然是楼袭月正在练的武功秘笈!我不是有意觊觎这神功,怕被楼袭月知道后惹他不高兴,连忙要把那张皮纸放回原处,却在不经意间看见写于秘笈最后那几行朱砂小字,仿佛眼前一道闪电劈下,震得我手上的动作堪堪停下
  
  我再推门走进屋内时,楼袭月已经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我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去,凝望着他沉静地睡颜。他的睫毛真长,像是蝴蝶的翅膀,浓密的长睫在他白皙如玉的脸上投下两抹淡淡的阴影。
  
  我抬起手摸着他的五官轮廓,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颤抖着手指不敢触碰到他。
  
  我爱你,师父,可是我还能再爱下去吗?
  
  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滴在地面,连一点声音都惊动不起。
  
  我终于不再抱有任何幻想——那个小球,就是血玉球;而楼袭月,的确中了蛊毒。
  
  下蛊的人,就是他自己。
  
  天一神功第九重,必须杀死至亲至爱之人方能练成。他的父亲,没有做到。
  
  楼袭月能做到,却不会爱人。
  
  所以,他用了独情蛊。
  
  爱上我,然后解蛊,杀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师父的爱就像洋葱,越是往深处剥,越让人泪流满面T_T




第二七章 我的蜕变

  我抱着腿坐在地上,听见身后有轻柔的脚步声,随后一双修长的手臂将我揽入怀里。
  
  “笨小絮,不在屋内待着,坐在外面作甚么。”楼袭月的嗓音带着分初醒时的慵懒,轻轻拂过我耳边。我望着前方,茫茫然地道:“衣服,我忘了”楼袭月愣了一瞬,噗嗤笑出声来,扳过我面对着他,屈指在我额头敲了一记,“笨小絮,真笨。” 我望着他清透明亮的眼眸,脑子里乱哄哄的。
  
  这么温柔的注视和微笑,都是因为蛊毒吗?为了练成天一神功?
  
  心口揪得生疼,仿佛一把刀子在心头翻搅切割着。
  
  若真是一刀刺进胸口,是不是反而不这么痛?
  
  在这个春日般温暖的怀抱里,我冷得浑身颤抖。楼袭月似乎察觉了异样,皱着眉唤了我一声:“小絮?”我低着头不看他。他顿了顿,探手勾起我的下巴,望着我的眸光华彩璀璨,美得让人挪不开眼。楼袭月笑着抵住我的额头,“小絮,想要生日礼物就明说吧,干嘛自己傻坐在这儿。”说完,在我冻得红红的鼻端亲了一口,亲了这里还不够,额头,眉心,脸颊,然后是嘴唇,每一处每一处,细细碎碎的吻像雨点般落下。
  
  仿佛能浸入心底的温柔。
  
  我浑身僵直,像被施了定身咒般连手指头都不能动一下。楼袭月吻了片刻,松开我略微冰冷的唇,望着我眼睛说:“小絮,为师特意提前出关为你庆生,你怎么不高兴的样子?”说话的语气明显沉凝下去。
  
  我的瞳仁骤然紧缩。特意为我庆生?是因为我的命留不长了,所以开始为我庆祝最后的生日了吗?心底升起阵阵寒意。
  
  对于我木然的反应,楼袭月眼底隐约闪过一丝不快,可转瞬又都烟消云散,眼神温柔的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他耐住性子,从未这么耐心地问我说:“小絮想要什么礼物?”见我还是不回答,他也不恼,眸子忽闪着,朝我邪气地笑着探出手:“小絮不说,是在暗示为师”
  
  “师父,”我霍然打断他的动作,嘴唇噏动了几下,出口的声音嘶哑得难听,“你让我再想想,我、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因为我什么都要不了了。
  
  楼袭月一怔,转瞬勾唇笑了笑,伸手拉住我的手腕往身前一扯,我毫无防备地跌入了他怀里。我一僵,渐渐放松了身体,颤抖着手回抱住他,低声说:“师父,你今天陪我一天吧,就你和我。”楼袭月不假思索地应下,牵着我的手往院外走去。
  
  马蹄翻飞,风刮过脸颊,吹起他与我的发丝在空中纠缠不休。我俯身紧靠着楼袭月的胸膛,聆听着他的心跳声,片刻也不愿稍离。即便心意是假的,这心跳总是真的。而我唯一能触碰到的真实的他,也仅限于此。
  
  蓦然间,白马扬蹄腾跃蹿上一个陡坡,楼袭月拉紧缰绳将马停下,抱着我跃下马背。我从他怀里探出头环顾四周,发现到了一处僻静的野外。不远处一汪清澈的湖水被四周的高山环围着,若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金色的阳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璀璨夺目,晃得我花了眼。
  
  这时,楼袭月落在我额上的吻唤回了我的注意。我听见他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小絮喜欢吗?”我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走到湖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下,把我抱坐在他腿上。楼袭月眺望着湖面,似乎在说着什么,我已经没有去听,只是痴痴地凝望着他。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我都仔细地收入眼底,记在心里,当做最后一次放纵自己。
  
  “师父,”我叫他,楼袭月垂眸看着我,目光里荡漾着的温柔波纹,美过那一湖洌滟。我看得一时失神,喃喃道:“以前每到过生日的时候,娘总会给我买糖果,可她不许我多吃。有次我偷偷藏起了一颗,宝贝得不行地捏在手心里,许久不肯松开,最后糖就化了。我为了那颗糖,伤心了好几天。”
  
  楼袭月笑着亲亲我发鬓,热气呼在我的皮肤上,麻麻的发痒,“小絮是在怕师父不见了?”他说着,拉起我的右手覆上他的脸颊,带着我细细摸过他修长的眉,微微上翘的眼角,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最后停在温软的唇上。轻启双唇问我:“现在,小絮还怕吗?”
  
  我的手一直在发抖,不可抑制的颤抖。心头汹涌的感情,胀满得像要撑裂开心脏。我甚至忍不住想,中情蛊的是不是我?不然,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他。喜欢到明明知道他会害我,还是情不自禁沉迷在这份虚假的温情里。
  
  或许我真的中了蛊,那蛊毒就叫做‘楼袭月’。
  
  楼袭月别过头,在我手心落下一个吻,装出不乐意的口吻叹道:“最近小絮心里在想些什么,为师越来越摸不透了。”我回过神,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低头埋在他胸口,深吸口气,鼓足全身勇气将在我脑子里萦绕了一夜的那句话问出口:“师父,那武功,你能不练了吗?”
  
  楼袭月身子猛地一僵,随后推开我,垂首看住我的眼睛,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原来小絮是在怪师父不让你进石室。”他捏捏我的脸颊,竟然对我解释起来:“不让小絮进去,是师父怕自己分心,因为师父一见小絮就想这么抱着你,其他的事都忘了。”
  
  刹那间,我眼眶一阵发热,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直往眼睛里钻。我伸臂紧紧抱住楼袭月,喉咙哽噎着,在他耳畔一字一顿地说:“师父,小絮祝你早日练成神功,天下第一。”很可惜这一幕,我没法亲眼看见。
  
  楼袭月若要杀我,即便我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找到。所以,我不逃了。
  
  想到这儿,我收回了那只差点落在楼袭月背心穴位上的手,彻底放弃了逃避。其实,我又能逃到哪儿去?如果一直乖乖待在他身边,他对我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总归还是温柔以待的;如果我逃走后再被抓回来,以楼袭月平素残忍的性子,会怎样惩罚我?
  
  想到此,心头揪了一下。我没有能力改变楼袭月什么,结局早已注定,我何不让最后的这段时光‘温情’一些?就当六年前他没有出现过,没有救下我,我已经死在了沙漠的火场里。
  
  风徐徐吹过,带来些湿闷的感觉。我抬起头望了望天边堆积的乌云,对楼袭月道:“师父,好像要下雨的样子。”楼袭月笑道:“那换个地方。”说完抱着我站起身。我拉住他,“师父,不用了,我们回去吧。”楼袭月顿下动作,垂眸看着我。我伸臂攀上他的肩膀,把头靠在他的颈窝,低声道:“小絮只是想和师父在一起,在哪儿都无所谓。”
  
  我清晰察觉到楼袭月搂着我的手臂紧了一紧,然后抱着我往那匹低头啃着青草的白马走去。
  
  我和他回到那座宅院时,天空已经飘起毛毛细雨。楼袭月抱起我径直往里走,他的那些手下们就纷纷往这边瞅来。我匆忙把脸埋在他胸口上,回避了那些目光也就不觉得有多害臊了。
  
  楼袭月把我抱进房内,放我坐在床上,然后取来毛巾帮我擦拭濡湿的长发。他的动作轻柔得连我都生出错觉,觉得他是真的爱我的。胸口有些憋闷难受,我下意识的去夺下那块毛巾,急声对他说:“我自己来吧,师父。”然后在头发上胡乱擦了几下作罢。准备把毛巾递回去时,猛然发现楼袭月垂在胸前的湿漉漉的发丝,我愣了一瞬,慌忙跳起来就着手上的毛巾替他擦起来,“师父,你的头发也湿了。”
  
  楼袭月站着任由我忙活,没有应话,目光似乎被什么吸引住了,看着一处地方没有移开。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视线落在那张小猫面具上,下一瞬,下巴被人勾了过去,直迎上一双清澈美丽的眼眸。
  
  楼袭月眯眼笑道:“没想到,这面具小絮还留着。”我眸子微颤,没有做声。楼袭月的拇指摸上我的下颌,指腹暧昧的摩挲轻揉着我的嘴唇,问我说:“小絮还在记恨师父杀了那家人?”我顿了许久,艰难地摇了摇头。楼袭月眼底的笑意暖了些,柔声道:“那就丢了它吧,免得你瞧着胡思乱想。”“不。”他话音刚落,我几乎是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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