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婚(高干)-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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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媛穿着低胸的睡衣从卧室里跑出来。这个夜晚,何止是叶景桐一个人没睡踏实。
尽管海景别墅离医院没有多远的路,叶景桐还是把车开得快飞了。天上正飘着粉末式的雪花,路灯在迷雾般的雪帘中隐约的透着暗黄的光束,摭挡着视线。护士的话终于说完,叶景桐连收线都没来得及,顺手将手机扔在一边,方向却还是打晚了。十字路口,一辆碴土车晃晃悠悠的冲过来。
路太滑,车刹不住,方向打得太快,车在原地转了一圈,做了一个极漂亮的飘移,之后向右侧滑了四五米,右前轮和右后轮同时蹭在道牙石,惯性的冲击力太大,没有停住,就在快在侧翻的时候,车头撞在绿化带的树上,“咚”的一声巨响,前气囊将驾驶座向后推了一截。前擎盖随即翘起来,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停住。
叶景桐虽然在部队上接受过特殊训练,驾驶技术和心理素质都算是过得关的。但这一刻,他的大脑还是瞬间短路,缺失了一部分。直到车撞在树上停下,双手由于震动而本能地桦松开了方向,大脑才渐渐的清晰过来。
胸口闷闷的痛。好在车门没受损,可以安全地开启。叶景桐暗暗松了口气,好在是过年,街上的车流量不大,幸亏他从一开始就挤上了慢车道。
紧随其后而来的温媛吓得一个激灵,车还没停稳就跳下来,冲向出事的车。
叶景桐坐在车里没动,头向后仰,稍稍的镇定了一下情绪,正打得推开车门看看车子撞的状况,温媛一张急得泪水横流的脸贴过来,趴在车窗上,双手使劲的拍打着车窗。
叶景桐动了一□体,还好,没有什么不适。只是,车发动不了。
他打开车门下来,顺手将温媛由于紧张奔跑而垂在半裸香肩下的皮草披肩拉上来,摭住已被冻红的脖子,脱下手套抚去温媛脸上的泪。
“你怎么来了,外面多冷,赶快回去。”
温媛一把抱住叶景桐的腰,声音里的恐惧和担忧毫不摭掩的流泄出来:“我不能离开你,我怕”
叶景桐伸出一个指头抵在温媛润泽的红唇上,制止了她要出口的话:“我没事,放心吧,外面太冷,你先到车里坐一会儿,我找人送你回去。”
他动手把温媛扶进自己撞坏的车里,对着依然惊魂未定的女人轻松一笑,转身边打电话边走向温媛黄色的保时捷小跑车。
现在,没有什么事比秦小欣的去向更让他不放心的。
秦小欣没办出院手续,乘护士们交接班的时候偷偷离开。
在这家医院,叶家的眼线太多,又加上叶景桐的气场太多,医生和护士一见到她就胆颤心惊,根本没法给她这条疑似残废的胳膊作进一步的检查。
更何况,她也压根就不想让叶景桐知道这件事。
害怕叶景桐又要在医院闹事,为难医生和护士,秦小欣在离开病房时,给叶景桐留了一封:“叶景桐亲启”的信。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这是一首徐志摩写给分手情人的诗,现在送给你,景桐,谢谢你三个月来对我的照顾,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不要再找我,更请你不要再纠缠,这样,你好,我也轻松。今天留下这封信,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有个朋友想投资珠宝业,如果你对这行感兴趣,请与她联系。如果这样可以帮到你,那么,从此,我们将两不相欠。”
叶景桐手里握着这封信,手指关节都握得泛了白,有什么东西哽在喉间,想咽咽不下去,想吐吐不出来,只感觉眼睛胀痛得难受,心也被什么包裹着,闷得难受。
想来秦小欣是铁了心要离开他们这段婚姻了。
叶景桐失魂落魄地从医院出来,钻进车里,却失去了前行的目标。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打分,撒花哟
☆、20、婚姻内涵
秦小欣的电话关机。叶景桐犹豫了几次,还是没有将秦家的号码按下去。如果她真的要离开,秦家是铁定不会去的。可是不知道现在秦小欣在哪里,更不知道她身体状况如何。看护士的护理记录,秦小欣离开的时候烧还没有退。
无措的双手插入发间扒了几下头皮,无措,内心满满的颓败感。夫妻三个月,他甚至连秦小欣身边的好友名字都叫不上一个来,更别说联系方式。他就奇了怪了,是秦小欣从不在他面前提朋友,还是他压根儿的就没注意过她的生活细节?怎么他脑子里连一点儿与秦小欣的朋友圈子有关的内容都找不到呢?
叶景桐手中握着电话,坐在车里,头向后仰过去,闭上眼,脑子里乱得理不出头绪来。
天亮的时候雪终于停了。一缕阳光乍然破云而出,伴着满世界的银妆,将刺眼的光芒投下来,炫得人不敢睁眼看。
叶景桐揉了揉眼睛,推开车门,想走到外面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车里一直开着空调,他没有穿外套。乍一出来,外面的寒冷象无数根透骨的针,一瞬间就刺穿了他的身体。叶景桐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回手拉车门想拿衣服,才蓦然发现,这辆黄色的保时捷小跑车,已经被下了大半夜的雪摭盖得踪迹诡然起来。
伸出去的手,又蓦然缩回来,瞅着医院的广场上被雪覆盖了的奇怪的物体,思绪顿时清晰。
这辆黄色的跑车,是他年少无知时无数荒唐事件中的一件杰作,豁出了命去拼车赢回来的。害怕开回家被老爸修理,转手就送给了当时还没有成为他情人的温媛。
八年多了吧,这辆车被温媛保养得还依旧是当时的模样,可他和温媛之间,却从无话不谈的知己,变成了相见时总是无话可说的情人。他会在无聊的时候往温媛身体里灌注他的激情,却从不会敞开心扉跟她谈论自己。
但是这段似是而非的婚姻,却于无形中,网住了他的性情,网住了他的心。跟秦小欣在一起时,虽然内心感觉平淡如水,虽然两人总是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磕磕绊绊,但终究因灰没有感情基础,相处的倒相反的很随意,甚至许多时候行事还颇为默契。
细数秦家的那一支,没有几个是在商场上混得如鱼得水的,但秦小欣却天生是一块做生意的材料,每每跟他讨论起生意上的事情来,还颇有一番见解。这妞,不经商还真是可惜了。
经商?
这个词在大脑里一出现,叶景桐眼前蓦地一亮。猴急带火地钻进车里,去扒秦小欣留给他的那封信。
信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写着她那个要投资珠宝业的朋友的联系方式。
☆、21、隐疾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接电话的是个女声,嗓音有点儿哑,由此便听不出年龄来。
“欣欣说这件事让我们两先面谈,要不,就在她的住处怎么样?”他不知道生意上的事秦小欣与这位叫林源惠的女人谈了些什么,更不知对方清不清楚他与秦小欣的关系,所以在称呼上,用了个不太远也不太近的。
果然,对方在稍稍的犹豫了几秒之后,爽快地答应:“好,十分钟后,我在红房子等你。”
叶景桐的头嗡地一下就大了。红房子!那可是一大片老旧住宅住区,光出入口就有十来处,要如何找到他想要找的地方。
电话那端的林源惠似乎也替他想到了这个问题似的:“叶先生,我想,在去她家之前,有些事情我们得先沟通一下,这样吧,十五分钟后,我在红房子大院外的超市门口等你,我穿一件白色的羽绒大衣,红靴子。”
叶景桐长出一口气,令人头疼的事倒是解决了,可接下来其实他对珠宝业一点都不感兴趣。
秦小欣一夜没睡,翻来复去的脑子里总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缩性爬起来上网,先在网上搜索关于像她胳膊这样的事例,然后去问答里提问。结果一直折腾到天亮也没找到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两只眼睛胀肿的象两个大铜铃,拿冰袋敷了半天也不见消融,干脆披上大衣出门。
秦小欣的家在顶楼,独门独户。从刚上楼梯的地方就被一道不锈钢管焊制的栅栏封住了其他人继续上楼的路,所有的空间一家人独占下来,很显霸气。
秦小欣打开通往屋顶的门,一个人坐在屋顶的天台上。天台上有一个爸爸生前用塑钢临时搭起来的暖棚,栽种着几棵托熟人从南非带来的风信子。刚刚过了花期,满树的蓝色花辨落下,间有稀疏的叶子露出来,显现出别样而苍凉的美。
初晴的阳光投在秦小欣身上,让她一身桔红的衣服上镀上了一缕银光,在满目的银色世界里,美得不可方物。
她喜欢这样坐着,坐在暖棚旁边的小木凳上。小时候爸爸会把她抱在怀里,坐在他的膝盖上。长大后,爸爸会坐在她身边,身上暖暖的温度一点点透过紧挨的肌肤传递给她。可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黯然而寂寞的用自己的体温,融化掉所有落在她身上的积雪。
林源惠与心不在焉的叶景桐谈完了初步的合作设想之后,步行进入小区,穿过了几栋迷宫般的楼群,七弯八拐的找到了秦小欣的家。
一幢八层楼的老式住宅。叶景桐故作礼貌地一直让林源惠走在前面,一直爬楼梯到八楼,林源惠打开栅栏上的锁,上了顶楼才停住,礼貌地让到了一边。
“叶先生请。”门开着,林源惠直接推门让叶景桐先进去。
房子不是很大,两房一厅吧,但是光线很好,又加上室内装修的风格偏重于清淡,显得空间感很充足。
屋里没有人,林源惠推开两间卧室的门,然后又折返回来,“可能到楼顶去了,你先等一下,我去叫她。”
林源惠转身就要出门,被叶景桐拦住,冲林源惠递上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转身奔顶楼而去。
秦上欣刚从远眺中收回视线,受了强光刺激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叶景桐看不出喜怒的脸蓦然出现在面前。秦小欣始料不及,脸上悲戚的表情还没收回来,顶着一对水泡眼,下意识地就向后退了两步。
身后是楼顶不足三十厘米的护栏。叶景桐心下一惊,一个箭步跨过去,不由分说将秦小欣结结实实揽到怀里,一转身旋到暖棚墙跟儿处。秦小欣还想挣扎,但叶景桐的手臂象两个结实的箍子,将她圈在其中,丝丝分分的都挪不动,只任凭叶景桐暖暖的呼吸一丝丝的往自己脖颈间的肌肤里窜。
“你,你怎进来的?”她记不得啥时候带他来过这儿,更不记得啥时候给过他钥匙。
叶景桐一脸痞笑,兼带耍赖皮:“门开着,我抬腿就进来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