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魔咒-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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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是疯了。”陆至寒从他的话音里已听出了些许含义。他会杀了雨泽、方瑶他们。
　　“我是疯了，我早就被你逼疯了。你知道我有多喜欢嫣儿吗？你知道我有多想见她吗？五年来，你从不肯让我看看她，只因为当年我失手打翻了一个茶碗吗？五年来，我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就只有嫣儿，只有嫣儿。你当年可以用强硬的手段娶她入门，虽然她不爱你，可你终究还是得到她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用同样的手段来得到她？”许念庭突然发狂，高声说道。那眼神可怕极了。
　　陆至寒只看着他不说话，脑筋拼命运转，想着如何脱困。
　　稍后，许念庭的情绪平复了些，继续说道：“寒哥，从小你教我读书，教我武功，更把陆记钱庄交给我打理，对许家、对娘、对我，都是恩比天高。我知道，我今天这样做，一定会遭报应，但我认了，就当是我欠你的。此生，我一定要得到嫣儿。哪怕来世做猪做狗，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我会照顾好嫣儿，真的，请你相信，我对她的爱，绝不比你少。”许念庭看着陆至寒，动容的说道。陆至寒对他的恩情，他不是不感激；他对陆至寒不是不敬重，然。
　　“你如何照顾她？陆家的生意，陆家的人，你真的认为，你可以应付吗？你要让嫣儿整天跟着你担惊受怕吗？念庭，放过嫣儿，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今日之事，我绝不追究。”陆至寒看着许念庭，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寒哥，除了嫣儿，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嫣儿，只要嫣儿。我已经等了她五年了，五年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许念庭起身，走向窗边。“我不会让嫣儿担惊受怕，我不会让她受委屈，我会象你一样，好好的爱护她，珍惜她。”他无限向往的说道。
　　“放过嫣儿，念庭，我求你，我求你。”陆至寒哀求着，此刻，他内心恐惧极了。念庭，当年用霹雳手段帮他得到了嫣儿，难道这是报应吗？
　　许念庭回头看着陆至寒，“对不起，寒哥，我不能。今生，我一定要得到嫣儿，一定要。”那语气坚定极了。“所以，我必须困住你，必须困住你。寒哥，此生，我总是对不住你。我没有你那样高深的武艺，无法长期困住你。所以，我只能给你吃软骨散。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走向桌边，倒了一杯茶，将那纸包打开，倒进茶碗。然后，走向陆至寒。
　　许念庭一步步的走近陆至寒。而陆至寒看着他，那眼神简直恨极了。终于，许念庭走近他，欲伸手捏住他的下颚。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只见窗口直直的飞过来一支梅花针，不偏不倚的打中了许念庭的右手，随着一声惊叫，他手中的茶盅应声倒地。
　　“谁？”许念庭意外极了。
　　“哑姑。”陆至寒欣喜的声音传了出来。只见哑姑快速出手解开了陆至寒的穴道，那手法之快，许念庭根本就没有看清来人是怎么出的手。
　　“寒儿，你没事儿吧？”哑姑关切的问道。她真恨自己来晚了。陆至寒摇摇头，“嫣儿。”他出口说道，他真的很担心，念庭能这样对他，他真不敢想，他会怎样对待妻子。
　　然，哑姑还来不及说话，许念庭的剑尖就直直指向她的要害。哑姑反手回应着，只几个回合，许念庭已明显落败，然他却突然发出近百枚毒针，其中一半打向哑姑，另一半则直直的射向陆至寒。
　　哑姑情急之下，左躲右闪，避开了暗器，眼见那毒针似天女散花般直扑向陆至寒，她一个纵身横在陆至寒身前，运气挡住了漫天射向他的暗器。
　　“哑姑。”陆至寒轻声唤了一句，凭着多年的经验，他感觉哑姑肯定受伤了，他担心极了。怎奈此刻他功力没有恢复，只能干着急。而哑姑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倒在陆至寒怀中一动不动。
　　许念庭一招得手，不免有些得意。他一步步走向他们，那样子狞狰极了。陆至寒拼力将哑姑紧紧的抱在怀中，就在许念庭离他们三步远时，哑姑突然一个纵身，一掌击中他，念庭负伤，体力不支晕了过去。而哑姑口吐鲜血，左手按住前胸。她看着陆至寒，柔声问道：“寒儿，你没事儿吧？是哑姑来晚了？”
　　陆至寒只摇头，摇头，此刻他真的好担心哑姑，一枚暗器生生打中她的要害。他无法运功救他，他真的担心极了。“哑姑，你怎么样，你感觉怎么样？”陆至寒急坏了。
　　哑姑不做声，刚才那一掌她只用了三分力，她要留下更多的体力来解救陆至寒。只见她拼力让自己坐起来，然后运气，与陆至寒双掌对接。陆至寒察觉到哑姑的用意，他抗拒着，然哑姑雄厚的内力源源不断的直输入他体内，让他根本无法抗拒。半柱香后，哑姑真力耗近，倒下。
　　陆至寒抱着哑姑，泪滑落。“哑姑。”他惊叫着，那样心痛，那样恐惧，那样痛苦。这个陪伴他近三十年的亲人，为了救他，竟。
　　“寒儿，答应我。”哑姑虚弱极了，脸色苍白，一头青丝此刻已是满头白发，让人不忍触睹。
　　“是，是，寒儿在听。”陆至寒哽咽着说道。
　　“冷潇神功的死穴，万不可再让旁人知晓。”哑姑看着陆至寒，“我已将毕生的功力传给你，等过了十二个时辰，你按我教你的心法调息，可使你的功力增进一倍。世上，恐难再有对手。然——。”哑姑喘息道。
　　“哑姑，你不要多说话，寒儿带你回梅园，寒儿一定会医好你的。”陆至寒急着说道，泪眼模糊。
　　“不，不，你听我说，你一定要答应哑姑。”哑姑抓着陆至寒的手。
　　“是，是，寒儿答应，绝不泄露冷潇神功的秘密。哑姑，你放心。”陆至寒郑重的说道。
　　“如此，我就安心了。寒儿，以后哑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你的武功修为已很难遇到敌手，可是，也不能掉以轻心。这冷潇神功，你一定要慎用，慎用。今日之事，万不可重现。这十二个时辰的死穴，太危险了。”哑姑反复的交待着，一万个不放心。
　　　

第一百二十九章　干娘生辰（四）
更新时间2011…9…11　13：25：20　　字数：2007

　“是，是。寒儿记下了，记下了。”陆至寒泣不成声。
　　“嫣儿无事，你放心。”哑姑又说着。“以后，要照顾好她和灵儿，哑姑，不能再。”哑姑已无法完整的说话。
　　“是，是，寒儿知道，寒儿知道。”陆至寒看着哑姑越来越苍白的脸，那逐渐涣散的眼神，这让他害怕极了。
　　“我要去见靖南了。”她轻声说道。“我死后，你将我葬在他的身边，好不好？让我离他近一点儿，好不好？”哑姑看着陆至寒，无限向往的说道。
　　“好，好。”陆至寒答应着。
　　“寒儿，你知道吗？我一直，一直爱着你爹，在我心理，你就是我的孩子。你不要难过，我去见他了，我很开心。只是，我放心不下你，我答应过他，要照顾好你的。如今你无事，我也就安心了。以后。”哑姑的声音有些虚幻。“让我再摸摸你的脸。再摸摸。”她伸手摸着他的脸，浅笑着，似无限满足。只一瞬间，那手自陆至寒脸上滑落。
　　“哑姑，哑姑。”陆至寒仰天长吼，这痛这样深，这样深。他抱着哑姑，紧紧的，紧紧的，怎么也不肯松开，泪不断的滑落。
　　稍后，他看着悠悠醒转的念庭，那眼中的恨意已让他失去理智，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许念庭中了哑姑一掌，此刻只能勉力支撑身体，他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陆至寒，本能的往后缩着。
　　“是你害死了哑姑，是你害死了哑姑。我要你偿命。”陆至寒冷冷的，恨恨的，看着许念庭，运气。
　　“不要。”谁也没有看到秋贞兰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秋贞兰是怎么冲过去的，她就这样突然挡在许念庭的身前，饶是陆至寒反应迅速，错开了方向，但秋贞兰不会武功，陆至寒掌力所到之处四周带来的强大震力，老人家根本无法承受。看着秋贞兰软绵绵的倒下，“娘。”“干娘。”许念庭和陆至寒都惊叫出声。
　　陆至寒一把将干娘抱在怀中，“为什么？”陆至寒抱着怀中的秋贞兰，手不住的颤抖着。
　　“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扑。”秋贞兰说完，口中狂吐鲜血，就这样喷了陆至寒和许念庭一脸的血水。她胸前的玉佩已成粉状，那是许念庭送的生日礼物，若不是这块玉缓冲了一些劲道，老人也就立马归西了。
　　“干娘。”陆至寒惊魂不定的喊着秋贞兰。
　　“寒儿，答应我，答应我，饶念庭不死。”秋贞兰微弱的声音传出来。陆至寒看着秋贞兰，那虚弱的样子，他仰头闭上眼。
　　“寒儿，养不教父子过，他今日犯下如此大错，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有教好，一命抵一命，让我的命来换念庭的命。寒儿，求你，求求你。”秋贞兰勉力支撑着，已快不行。
　　“干娘，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陆至寒抱着秋贞兰，拼命安抚她。
　　“你答应答应我。”秋贞兰看着陆至寒，眼中的乞求让陆至寒无法拒绝。
　　终于，陆至寒点头，热泪滑落在老人脸上。秋贞兰看着陆至寒，就这样看着他，仙去了。
　　“干娘，干娘。”陆至寒抱着秋贞兰，看着地上的哑姑，一动不动，时间似乎停滞在这一刻。
　　而许念庭，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娘亲，一动不动，那样子就象傻了一样。他跪在秋贞兰面前，看着娘亲那不肯闭上的双眼，他颤抖着，“娘，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喃喃的说着，这结果完全超出他的承受，娘亲，这个疼他爱他十多年的娘亲，这个改变他命运的娘亲，为了救他而永远的离开了他。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整件事情，他前思后想了近两年，从最初拼命压抑自己想要得到嫣儿的念头，到后来想尽一切办法，只为了要得到嫣儿，这看似波澜不惊的表面，有多少惊涛骇浪，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也曾痛苦，也曾挣扎，可他真的无法无法忘记嫣儿，那种得不到的折磨，那种想要拥她在怀中的欲望，让他几近疯狂。终于，他豁出去了，日思夜想，设计了这条毒计。他也想过，方怀嫣会抗拒他，想过凌方瑶他们会设法解救陆至寒，想过怎样确保让陆至寒用冷潇神功。但无论如何，他都没想过，娘亲会惨死。因为，他一直想着要瞒着她老人家。如今，这结果，他看着娘亲那死不瞑目的双眼，他愧疚极了，他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吗？即便寒哥不杀他，他也无脸苟活于世了。罢了，罢了，失去方怀嫣，不，不是失去，是得不到，对，是得不到方怀嫣，此生，他再无机会得到方怀嫣了。
　　许念庭拿起地上的佩剑欲了断自己。然，陆至寒衣袖一甩，只听“当”的一声，那剑已折断摔在地上。接着，他运气打向许念庭，废去了他的武功。
　　“去处理干娘的后事。”他没有再看他一眼，只冷冷的吩咐了一句。然这一句，也终唤醒许念庭，是啊，他是娘唯一的儿子，他还要给娘披麻戴孝，灵前请罪啊。是的，等娘的后事办完了，他再下去跟她老人家请罪吧。
　　陆至寒看着地上的哑姑，抱起她。哑姑的身体还带着余温，似对他无限的眷恋和不舍。‘嫣儿无事，你放心。’他想着哑姑临终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