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人生-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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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万！”又有一人好似刚下定决心一般，喊出来价钱，众人又是自觉让开让他进了最里面。
宋慎倒是并不觉得惊讶，这佛像做得太完美，很难找出瑕疵，而且还是个老仿，铸造于民国时期，在鎏金之前也定然进行过修饰。现在历经近百年，经过不断膜拜、香薰火燎，佛像本身的新意早已去除，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宝光来。极具欺骗性，一般的人实难辨认其真伪，就是宋慎如果不用异能，也是没有鉴定出来。
“九十八万！”方胜这次没有任何犹豫，接着就加了价，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
常生嘴角一抽，眉头一皱，便是明白了方胜的心思，不过他是方胜的长辈，并不好下手从他嘴下抢食，只能暗叹一声可惜。
“一百万！”那人再次加了价，似乎想要奋力一搏。
“一百零三万！”方胜并没有给别人留下任何机会，破了百万加起价来依旧毫不手软。
场面又静了下来，大家也都不说话。
“这几年鎏金佛像价格上涨很快，三年前香港苏富比秋季拍卖会上，就有一个明代鎏金佛像被拍出，价值高达三百二十七万港币！”有人似乎是嫌这竞价太冷清，竟是在外围喊了这样一句，待众人回头看去，喊话的那人已经跑走了，不过，大家看向佛像的目光又变得的热切起来。
方胜眼见就要拿下佛像，却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虽然没有看清那人模样，但是这样做铁定就是托儿了。方胜怒火中烧，盯着摆摊老者的眼睛都红了起来。甭管这个是不是编造的消息，这时候是没法去验证的，大家的眼里都只有这一件佛像。
宋慎心中大笑，这人做了一件他很想做的事情，真是大快人心！
“一百零五万！”
“一百一十万！”
“一百一十五万！”
“一百二十万！”
大家似乎都忘记了自己刚才的谨慎，热情一下子被点燃起来，佛像的价格也是噌噌直往上涨。方胜被常生拉住安慰了两句，两人交流了几句，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方胜这才安静下来，就是看向那老者的眼神越发不善起来。
也是对方做得太绝，找托儿也要找一些有水准的，至少让大家不能看出来，他们这伙人倒好，在他将要拿下来的时候，竟是这样耍这样的花招，真当方胜这些年在扬城白活了吗？
价钱涨到一百四十万才开始趋缓，又加了十万这才停了下来，刚才大家被那人一句话说得急了眼。现在想起来这人说得不一定是真话，而且无论佛像的表现怎么样，都是有一定风险存在的。刚才那会儿价钱拉升的急，也不排除一部分人为了过瘾故意在中间抬价，现在价钱高了，撤退的就多了。
方胜没有犹豫，直接把价钱加到一百六十万去，最后的那个人见到方胜来势汹汹，自觉没有人家财大气粗，果断的放弃了。
那老者在刚才的时候就已经站起身来，这会儿方胜再次占了上风，大家也都盯着他，他也不好再拖延，只好宣布了佛像归方胜。
宋慎看到大家散去，也跟着散去。临走前，方胜似乎一直注意着宋慎，看到他走，冷哼一声，朝他不住地冷笑。
宋慎没有回头，自然谈不上看到什么。而且众人看了热闹又都是爱议论的，吵吵闹闹的散开来，宋慎就更加听不到什么。就是听到了，宋慎也只会笑他可笑不自量。
此时，天色亮了起来，街上的人流逐渐散去，各个摊位也都在收拾起来。宋慎本没有打算回家，但是刚才在里面站了不少时间，流了一身的汗，他开了店门把画放进保险箱里，索性直接回了家。
洗了澡，方才觉得神清气爽。
柳宇一直睡在外面，朦胧间醒来见到宋慎擦着头发出来，就也不禁好奇问道：“你夜里出去了？”
“嗯，出去有点事，怎么醒这么早？”宋慎擦着头，坐到了沙发上，这会儿还不困，也不必再去躺床上睡觉。
“夜里能有什么事？”柳宇很是好奇，爬起来瞪着眼睛问道。
“哪来的那么大的好奇心？”宋慎并不想回答他。
“你不会是去夜店了吧？”柳宇并没有放过宋慎，竟然还知道有夜店。
“你就当做是吧！”宋慎兀自敷衍着。
“你竟然去夜店？我要告诉我姐姐！”柳宇压低了声音惊呼，竟是威胁宋慎。
宋慎耸了耸肩，哂然一笑，“去吧，你就去告诉她吧！”宋慎想，或许在他眼里，姐姐要比母亲严厉。
“不，我不告诉我姐姐，你下次也带着我去吧？”柳宇见到宋慎并不就范，反口恳求起来。宋慎搞不明白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当然不会答应他的要求，“你太小，等你上了大学再打你去吧！”
柳宇本想着再恳求一番，柳母已经出了厨房进来，他只好改口低声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宋慎点了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吃了早饭，又要赶往店里。宋慎也感到有些累了，想着什么时候买一辆车，想到这，又不禁摇头苦笑，现在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创业艰难，还不到享受的时候。
舒楠也是个伶俐的，每天跟着宋慎走着到店里也从不抱怨什么。她今天倒是满脸乌云，柳眉微蹙，苦巴着脸，一路上低头不语。
宋慎思忖，知道她定然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在担心，就在路上讲了几个笑话哄她开心。可是，她笑过之后，又皱起眉头来。
宋慎只好直言问道：“是不是在担心会有警察问话？”
舒楠臻首微点，小嘴微启，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
宋慎看她紧张，只好安慰道：“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嘛，实话实说就可以了，又不用你去撒谎。放松一点，警察有什么好怕的，你看满大街都是警察，哪有什么？”
“可是，可是，我见到警察就紧张。”舒楠皱着眉，说话间都带着哭腔。
“要不，我们演练一遍，你就把我当做警察，然后我就拿着一个笔记本找你谈话。当然，我们只属于知情人之类的，警察也只会在店里询问我们，那天，犯罪嫌疑人某某某来到店里做了什么？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和我们说了什么？”
“他们难道不会怀疑我们故意挑唆吗？”舒楠听他这样说，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的，我有证据能够证明的，他们要是怀疑，我就拿出来给他们看就成了。你到时候也不用说话，坐在一旁看热闹。这点小事，就交给我吧！”宋慎见到舒楠终于安稳下来，这才放心。

第116章　问询

十点钟刚过，店里没有生意，宋慎二人正聊着天，进来两位民警，一男一女。
问话倒是简单，和宋慎猜测的也是一样，不过是问些犯罪嫌疑人昨天来的时候说了什么，又干了什么，最主要的是宋慎和他说了什么。
宋慎也没有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实道来，就是最后花了两百块买下骰子也没有隐瞒，因为他知道像这些事情，即使他不说，那位卖了骰子的人也会招出来。
问话很快就结束了，两位民警倒也不多说，走的时候吩咐，“这只是普通的了解情况，如果还有问题的话，请两位能够谅解和配合。”
宋慎也知道这是必要的程序，也没多说，点着头应道：“好的，一定。”
直到问完了话，舒楠还有些迷糊，疑问道：“就这样就行了？这就完了？”
宋慎用手指轻敲她的小头，“你还想怎么样？难道想着把你带到警局里，带着手铐，严刑逼供？或者用一张白纸蒙在你的小脸上，然后往上面泼水，让你不能呼吸，忍受这样的酷刑？”
“哎呀，不是啦，不跟你说了！”舒楠听了宋慎的话就是一哆嗦，不过还是跺着脚走开了，看来这件事情的结束使得她的心情极好。
没多久，燕芳和王若彤联袂而来，燕芳进了门，就开始责问道：“你们为什么骗我？你不是说不认识那位砸了古弘斋的人吗？怎么会有人来你家店里调查？宋慎，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舒楠却是讶声道：“警察刚从这里出去，你们就来了，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么快？”
“巴掌大的小街，你就是说一句话，都能从街头传到街尾，何况是有同行可能是在幕后指使别人去砸了人家的店面？这样的大事，不出半个小时，整条街就都会知道！”燕芳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客气，看来还是气愤宋慎没有说实话。
宋慎也不生气，请了她们坐下，笑着道：“不是我隐瞒，是你当时也没问。而且那个人真的只是在我这里卖了点东西，就是两枚骰子而已。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什么东西，我很好奇呢！”燕芳不依不饶。
宋慎也不避讳，去了收银台的抽屉里，就拿出了那两枚骰子，分别给了两女。
王若彤一直没有说话，拿着骰子看了几眼，然后又从白皮坤包里拿出了放大镜看了起来，宋慎暗自笑了笑，真是专业。
王若彤今天身着黑色连衣百褶裙，收束的腰间有一条亮色的水晶链子，裙下两条白腻高挑的美腿，黑色的高跟鞋使得脚踝的优美曲线更显突出，玉颈上挂着金镶玉的项链，隐隐与性感的锁骨相连。
看了一会儿，王若彤就率先抬起头来，粉红樱唇轻启：“也难怪没人收下着骰子，这样的品质实在是差劲，也就是清代平民百姓寻常娱乐所用，甚至是工艺都谈不上。”
宋慎看着王若彤说话的样子，神情有些恍惚，这段时间进步的不仅是自己，看着王若彤自信的模样，也应该是学了不少东西。
“这分明就是什么家畜的骨头刻制的，这挖去的坑里发黑，不就是骨头放的时间长了的痕迹吗？就是挖作点数的小坑也是参差不齐，哪有什么价值可言？”燕芳也是抬头同意了王若彤的说法。
“你花了多少钱买下的？”王若彤问道。
“两百块。”宋慎也不隐瞒。
“两百块！你真是有钱！也许两百块就只是买了两个小小的狗骨头！”燕芳听到宋慎的回答，就是嘲讽道。
“确实是不划算，这两枚骰子一文不值，要不然也不会在来你这里之前被拒绝三四次了！”王若彤好像很是清楚事件始末。
“也就是看他挺可怜的，他当时说没吃午饭，我就给了他两百块，没有想到，他是想着吃饱了之后会有力气砸了人家的店铺！”宋慎解释道，他也不好说当时自己就是想着能让他去这样做，就是没有明着说。
“你一定说了什么，要不然他怎么回头砸了前一家的店，却没有砸你的店？”王若彤敏锐的感觉到宋慎有些话没有说清楚。
“也没什么，他在前一家店卖东西的时候，那家老板告诉他我这里专门收骰子，他跑到我这里才发现被骗了，我也没说什么呀？”宋慎一副委屈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是谁在古弘斋告诉他来你这儿的吗？”燕芳神神秘秘的问道。
“不知道，难道不是古弘斋的老板？”宋慎疑惑了，这还能是其他人了？
“也算是半个老板了，是老板的孙子，方胜！”
宋慎顿时一震，竟然是他！他竟然和古弘斋是这样的关系！也难怪在夜市，方胜似乎和自己有着深仇大恨一般？没想到是他在背后搞的鬼，不管他当时怎么会想着把那人引到自己这里来，都是包藏祸心，被坑了一把，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巧了，我今天还在夜市见到了他，没想到他还有闲情雅致逛夜市？看来，店里被砸了，他们的损失不大呀！”宋慎笑着言道。
“应该会有几十万的损失，但是他们家家大业大，这点损失也可以不用放在心上，倒是店里货不多，今天还在清理、装修，应该是很快就能重新开业，这两天他们在朝其他店买货呢！”王若彤消息灵通，对这事也是很了解。
“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