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人生-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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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云书由于回来得早些，这时候也是站在人群中认真的看着灵璧石摆件，见到宋慎过来就打了招呼，问道：“都安排好了？”
宋慎点头应道：“好了，好不容易拿下来了，没想到是就是那个‘石痴’李老头先一步拿下的。”
谭云书一愣，而后笑眯眯的盯着宋慎打量着，“你可真是有本事，怕也应该是第一个从他嘴里刨食的了。没想到你的口才这么好，那样执拗倔强的人都能够说服！”
宋慎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解释什么，毕竟这也不是一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这边拍卖开始的晚，大概要等到八点钟才开始，而且对于参拍的石头要求很高，所有人都要在七点钟之前报完名，等待主办方的鉴定，合格的留下，作伪的甚至是价格较低的就会被淘汰，然后入围的石头才是这次拍卖的主角。”谭云书知道宋慎并不了解这些，不等他发问就解释道。
宋慎一愣，“那边官方主办的拍卖会都没有鉴定真伪，全靠各人眼力，没想到这边要求这么高？手续费是多少？”
“这边也就是给住在酒店的客人们图个乐子，年年都有，而且这几天晚上都会出现，参与的人并不是太多，但都是有实力的，大家来这里就是放心他们的鉴定，因为这样基本上就排除了那些作伪的假货，毕竟也不是人人都有你这样水平的。至于手续费是百分之五，很便宜。”谭云书对这些都是门儿清。
“百分之五？”
“只要打点的好，管他什么偷不偷税的，这么多年就没出过问题，你就放心好了。”谭云书知道宋慎担心什么，就安慰道。
宋慎点了点头，他倒不至于是个愤青，不过见到这么明目张胆的组织拍卖会，仍是没有被取缔，自然晓得人家背后的实力，也不会去多管闲事，只要能顺利卖出石头就好。
宋慎等着两块石头到达现场，又叫着搬石头的工人帮着把那个狼形的石头放到另一块上面，远远看去，倒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就像是一匹孤狼**山巅。
宋慎这才过去报了名，至于三女听到宋慎说这边拍卖还有门槛，就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宋慎说了一句，“不管行不行，总得试一试才知道吧！”
三女这才抱着她们的宝贝和宋慎一起去角落报名，宋慎倒是对她们取得名字很是好奇，问了一句，就被舒楠“保密”两个字呛了回来。
不过这终究不会是什么秘密，毕竟报名的时候都是要写上去的。
指导报名填写的是个年轻人，他看了舒楠颇为小心放到桌子上的石头笑了笑，好意提醒道：“你们这石头只有二三十公分大小，价格怕是不会太高，不过因为颜色是彩色的，在灵璧石中算是稀有品种了，可能还是有点悬了。”
三女听到这话不免有些焦急，舒楠犹犹豫豫就要抱回去。
旁边背着他坐的是个老者，听到他的话就转过身来，哈哈一笑，“小刘，你这回可是丢大发了！人家小姑娘抱着的石头虽说不大，但是仍旧看得出轮廓是个女子，体态苗条。而且这可不是一般的稀有品种，而是灵璧石中的彩色砾岩石，就凭这几个字就足够上拍了。”
那位小刘不免有些诧异，“原来这就是彩色砾岩石呀！”这样惊叹着，他却没有什么恼羞成怒的脸色来，好似习以为常了。
三女自然是大喜，眼见着希望不大的石头竟然能够上拍，也就意味着她们的投资至少没有亏本，而且还能赚上一笔。其实最重要的是，那年轻人说上拍很悬的时候，三女都已经准备好抱着石头开溜了，没想到事情还会有这样的转折，这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老者须发皆白，乐呵呵地看着三个女娃嬉笑着庆祝，等到三人稍稍静下来，老者这才问道：“你们给她起了什么样的名字？这样的好作品起码要有一个配得上的名字才行，名字太差的话，可不能卖出一个理想的价钱呀！”
三女连忙把已经取好的名字告诉了，惹得老者连连称赞叫好！

第159章　青衣

吃了晚饭，然后在过去转一圈，时间上也就差不多了，几人就赶往了拍卖场。
真正的买家是不会去的这么晚了，就像是谭云书，放下筷子就过来了，因为他要在拍卖会开始之前把那些大件的灵璧石摆件看上一遍，因为这些大件的是不会被允许带进拍卖场的。
拍卖会按照惯例都是在地下车库进行的，这也是因为隐蔽性的原因，不过，今年倒是例外，改在了酒店的大会议室举行。宋慎几人因为有石头要卖，所以提早拿到了进场票，也没有太多犹豫，宋慎又去交了押金，拿到了拍卖的举牌，有了这个终究要方便一些。
众人找到了谭云书所在的略靠前拍的位置坐定，谭云书见到宋慎拿着牌子就有些讶然，“你也要买石头？”
“不买，感受一下现场气氛，顺便下下黑手什么的。”宋慎也没有在意，反正在座的有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他们都是在竞争最激烈涨价最快的时候举牌子，也有可能只是过把瘾或是闲得无聊之举。而宋慎所说下黑手，就是故意抬高价格，他要是抬高自己的石头价格是不妥的，但是三女所卖的石头他还是可以顺手举举牌的。
谭云书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这都是人之常情，虽说这样做不地道，但是只要做的不明显，无关大局，谁都不会去计较。
几人闲聊了几句，时间就差不多了，随着前面的灯光暗下，又开启，众人都停止了交谈，主办方就是通过了这种方式提醒在座诸位，拍卖就要举行了，倒也是别出心裁。
台前走上来的拍卖师，须发皆白，竟然是几人报名时遇到的老头！
那老者年纪也应该是不小了，不过皮肤保养得极好，脸上皱纹并不多，他上了前台，一句话都没有说，举着手朝着在座诸人示意，然后，然后就是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宋慎愕然，但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鼓了掌。
“大家晚上好！我”掌声刚刚停歇，不等老者说完一句，又是响了起来，使得老者不得不停顿下来。
宋慎听着雷鸣般的掌声心有疑惑，但是这样的环境并不容他多问什么。
掌声停息，老者靠近话筒，微微一笑，“感谢大家的热情，感谢新老朋友们的厚爱！我是周覃，今天受朋友的委托来老这里主持这场拍卖，感谢大家的对我这个新人的支持！”
接着又是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宋慎听不懂，但也猜测这老者定然是很有名气和威望之人，也只好跟着鼓掌。
接下来又是寒暄，宋慎转了头轻声问谭云书，“这是谁？”
谭云书有些惊讶，“你竟然不认识他？他是周覃！”
宋慎有些郁闷，人家介绍的时候都是“我叫”，而这位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是“我是”，一字之差，在含义上、气势上前者都是差了许多，但这样说就好像宋慎应该认识他一般。
“这位是‘石王’周覃，他才是灵璧石的王者，是他发现了最好的灵璧石，也是他带领着大家把灵璧石的销量打开，在他手里存储着最好的灵璧石，他要是说一句，整个灵璧石交易市场都要抖一抖！”谭云书这才明白宋慎真是不认识这位在当地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老头，就压低了声音介绍道。
宋慎这才明白了人家的来头，也难怪他自称主持界的新人时会有这么多人鼓掌，因为在座诸位谁都没他在灵璧石行当的资历深。不过宋慎却不好多问了，因为前面的拍卖已经开始了。
“说起这第一件拍品，还是我亲自在下面登记的。”周覃指着被推上台前的手推车上的石头介绍着，石头并不大，又被红布遮住，谁也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当时这块石头是三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娃带过来的，我们的工作人员不太识货，说人家的石头不好，指不定就通不过上不了拍，我一看到这块石头就惊讶了，这样的石头要是上不了，那么某些展厅里大都数的拍品就都是上不得台面了！”
周覃说得风趣，大家也都明白，他是暗指官办的拍卖会猫腻太重，也都哄然一笑。
舒楠几人听到周覃如此说，哪里还会不知道这第一件拍品就是她们的，三人都是喜上眉梢，俏脸带粉，宋慎朝着她们道：“恭喜呀！恭喜发财！”
大家心里也都是清楚，这第一件上拍的拍品多是小精品，价格不是最高，但是品质好，是主办方专门选出来热场的，这样拍出来的价格自然不会低了。
“但是人家小姑娘不知道呀，差一点黯然泪下，抱着石头就要走，我连忙拦住了，这才有了这块石头上拍，话不多说，大家还是先看看吧！”说着，周覃一把拽开了红布，露出了里面的灵璧石摆件来。
此时，前面灯光耀眼，照射在青黄相间的灵璧石上，青色的皮壳，黄色带红的脸庞，凹凸有致的身材，小小的灵璧石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古装仕女。
下面忍不住议论纷纷，“好真是像啊，你看，是不是像个仕女？”
“有点像，不过就是鼻子那边翘得多了点，裙角沾染了太多黄色，整体看起来还不错。”
“你也别太挑剔，这已经算是不错的了，简直像极了！”
……
周覃由得下面议论片刻，这才又接着说道：“大家肯定觉得这摆件也算是不错，但也不至于让我惊讶呀？又有人会想，是不是这老头今天做了主持就改作当托了？是不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呀？”
周覃这样自我调侃，引得下面又是鼓掌叫好，大家平常见他都是严肃面容，哪里见得到这般和气，也亏得是这样的场合，所以在座的人也是给面子。
“我惊讶有三点，第一，这是罕见的彩色砾岩石，通体泛青，面目发黄微微带些红意，裙角下也有些黄色，一头乌发，这是她的颜色美；第二，石体身姿玲珑有致，大袖飘飘，束腰挽发，这是造型美；第三，则是她本身之外的名字美，她的名字就什么，叫‘青衣’。”
“青衣这名字好，一语双关呐！一则是说她穿的外衣为青色，二则是青衣另外的意思了。戏曲里面有生旦净末丑，青衣就是指‘旦’，而且是指正旦，这类正旦都是些贞洁烈女、贤妻良母之类的人物。而戏曲里有哪些有名的青衣呢？《孟姜女哭长城》的孟姜女，《雪梅教子》中的秦雪梅，《春秋配》的姜秋莲，《贺后骂殿》的贺后等等。”
“我一这样说，许多男同胞就笑了，你再看看这台上的‘青衣’是不是就觉得有了新的发现？你就会发现眼前站着的是一位身着青衣、披霞带凤冠的美丽女子。你看，她搔首之间，媚意天成，檀嘴微启，又有些含羞带怯的低眉顺眼，柳眉樱唇，玉面生春，又或是捏着兰花指，朝你轻声唱着江南小调，声音温软熨帖！”
周覃也是口才极佳的，几句话下来，就描绘了一幅青衣唱戏的温馨香艳的画面，令人啧啧称叹。
下面再议论时，夫妻之间的语气就变了，“别买了，这个一点都不像，什么青衣不青衣的，不过是个戏子罢了！”
“哎，怎么能不买？你刚才不是还说很像吗，怎么又不想买了，你看既然是周老先生都看好的，这样的石头都放弃那可真是可惜了！”
“没有啊，我怎么会说不像呢？只是她的名字起得不太好，感觉有股子媚意。”
“你这是想多了，回家多打几圈麻将吧你，这样有含义的名字都不喜欢，懂不懂戏曲？”
“你又懂了？除了知道花旦、正旦，你还知道什么？”
……
见到下面反响强烈，周覃便是知道自己的推销这是成了，至少来说，吸引了更多的人来关注。其实，最值得称道的还是三个女娃名字取得出彩，把人们心中的艺术联想、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