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叉关系-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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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赖头愤怒的声音在我耳边高喊,“我他妈还要这些有什么用!你颜回现在有面子了,整个城西城东全部被你掌控,我他妈还嫩想要什么!别跟我谈钱谈跑路,反正老子也是死路一条,我他妈今天让你当着你身后兄弟的面给老子磕三个响头,叫老子三声爷爷再自己打断双手双脚!”
颜回刚想发火,老赖头又朝孟瑞南叫了一声,“还有你,如果不是你老子用的着坐一辈子牢吗,你他妈也给老子下跪磕头,不然别怪老子掐死你的孽种!”
“老赖头你是变态吗?!”我失声叫了出来。
哪知他阴笑了一声,说道,“说到变态,老子哪能比得上顾家那小妞,还要多亏她给老子点这么爽的建议!”
我顿时觉得周身冰冷,这就是顾苏说的不让我们也好过?
“别他妈给老子啰嗦!”老赖头吐了一口唾沫,拿枪朝孟瑞南指指,“你他妈给我先来!一个都别想少!”
(69) 终章
这是我看过孟瑞南最狼狈的样子。
他在我面前;不;是在老赖头面前一点点蹲下·身子,没有问我有没有事;没有问儿子有没有事;更是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他仅仅是看着我,深邃的目光从我散乱的头发,移到我憔悴不堪的脸上;还有被老赖头撕烂的上衣。
双膝跪地的那一刻;我不想哭;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只会没用的哭泣。
我闭上了眼睛;将头撇到一边,紧紧咬住下唇;骄傲如他,此时一定不想让我看见他最为狼狈没有尊严的一幕。
突然的动静让我吓得睁开了眼,老赖头面目狰狞地将我推向身后的墙角,我抱着儿子仰向坚硬的石墙,后脑勺突来的剧痛让我忍不桩啊’了一声,可触及孟瑞南担心的眼神,我立刻蹲下·身咬紧牙关,把呻·吟咽回肚子里。
墙角处竖着一根成人胳膊粗的木棍,当老赖头狞笑着将它拿起时,我死死拽住了木棍尾端,止不住向他摇头,对上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我禁不住打了个颤,这样粗的木棍孟瑞南不残也会丢掉半条命。
可孟瑞南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任由木棍落在他的背上胳膊上胸口上
“这些都是你欠老子的!”老赖头双目赤红,像是发疯前兆一样,木棍落下的次数越来越密,越来越紧凑。
我看向远处不断向我使眼色的颜回,再看看拿枪管反指向我和儿子的老赖头,他显然已经接近疯狂,无暇顾及我和儿子,手中的枪管因为另一只手的动作而不断偏移,我顿时心领神会点点头,将仍在睡梦中的小小路紧紧护在怀里,一点一点往旁边蹭。。。。。。
突然,我被脚下的小石块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当老赖头突然间回头时,我顿时感到心脏都快要不是自己的,突突突的就要破胸而出。
看见老赖头要扣动扳机,我抱着儿子整个人都在打颤,本能冲口‘啊’了一声,老赖头的手轻晃了下,电光火石瞬间,孟瑞南伸手迅疾,猛烈地将老赖头的双腿向后一拖,老赖头一个不稳向后倒去,子弹瞬间改变方向往空中射去。
孟瑞南整个人扑上去将他制住,右手狠狠握住老赖头握枪的手腕,老赖头闷哼一声,咬牙使出全身力气将枪口对准孟瑞南,千钧一发的角力对决,枪管时而向左时而向右。
短短的时间,却如从生到死般漫长,生死存亡的时刻,每一秒都很漫长。
凶狠的怕不要命的,老赖头双眼赤红,显然是不要命的,更不会在乎失手杀一个人甚至是两个三个人。
饶是颜回带了这么多人来,却是每一个敢上前的。
颜回不知何时已在我身后,半拖半抱将我带到安全地方,呼吸急促,“在这待好,你在会让阿南分心。”
说完他立马脱下外套裹在我身上,我这才发现胸口的扣子已经被老赖头扯崩了几颗,大片白皙的肌肤裸·露在外面。
我知道人都是珍爱自己生命巅峰,我更没有任何理由让颜回甚至是其他人冒着性命去救孟瑞南,可我太担心孟瑞南的生死,尽管很自私,可我还是忍不住求颜回,“燕哥拜托你帮帮孟瑞南”
小小路像是感受到此时的气氛,咧着嘴哭了起来。
孟瑞南将老赖头狠狠压制在了地上,他的力气要比老赖头大,压在地上的老赖头眼球充血,似乎一种被牵制住的屈辱逼他完全没有了理智,只想狠狠毁灭对方,他伸腿在孟瑞南的下腹狠命踢了几脚,孟瑞南忍着痛,并没有松开手上的力道,一手横在老赖头胸膛上,将他压地死死的。
颜回突然间回身向车的方向快速走去,在我一点点心冷中,他居然拿出了一把枪出来,我大惊,“燕哥,杀了他你是犯法的!”
哪知颜回朝我笑了一下,而后眯起眼将枪管瞄准老赖头,因为不远处的来回角力争斗,颜回暗暗骂了一句‘他娘的’,最后像是赌博般扣动扳机,我捏了一把汗立刻转向老赖头的方向,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一枪’过去,老赖头似乎痛苦的哼了一声,此时我发现他的右手从胳膊处似乎没了力气,更没有看到任何血迹,我惊讶的朝颜回看了一眼,他大笑一声,摇摇枪管,“麻醉针,如果打不准,现在死的人就是阿南。”
麻醉针我多少听过,被射中的地方会瞬间无力,眩晕恶心,被射中的是老赖头,孟瑞南自然会占上风,若是争斗中被射的是孟瑞南,那老赖头便会瞬间开枪让孟瑞南毙命。
老赖头的右胳膊因为麻醉针的缘故,力气大减,孟瑞南则是趁此剥开他手中的枪一把扔向远处,颜回立马靠近举枪朝他四肢分别补了几针。
没了力气的老赖头瘫倒在地上,但目光仍是凶狠赤红,孟瑞南挥拳朝他脸上补了一拳头方站了起来。
此时他裸·露在外的胳膊胸膛可见一道道红痕,每一道都如成人胳膊那样宽,左半边脸上已经开始肿了起来,与他平时的俊美形象甚为不符,他一步一步向我和儿子走来,他伸手将我和儿子蜷在怀里,他的怀抱好温暖,没有恐惧也没有伤害。
“陆陆!”
他托起我的后脑,让我的脸埋在他胸膛,他不仅高大,胸膛也好宽,就像能撑起一片天地一样。
我终于忍不住在他怀里啜泣了起来,此刻我不是他故作死撑的妻子,也不是自信离开他一样能生活很好的路陆,我只知道,他是能让我依靠,给我呵护,为我撑起一片天的男人,在他面前我不必伪装不必硬撑。
“孟瑞南,我当时好怕,害怕就这样死掉,更害怕你就这样死掉”我边哭边口齿不清的无所顾忌。
孟瑞南就这么抚着我的后脑勺,静静地抱着我,什么话都不用说,但给我莫名的安心。
直到我安静下来。
他才放开我,双手托起我哭花的脸,用拇指帮我把脸上的眼泪擦去,又低头轻轻吻在小小路的额头上。
“抱着儿子到一边,我马上带你回去!”
我点点头,看向被燕哥连踹了几脚的老赖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孟瑞南微笑着看我后退了几步,再收起脸上的微笑,眼中满是狠戾,他回身拾起地上的木棍,真是老赖头刚才用的那根,一个干净利落的踢脚,老赖头身体被撞到墙上,正艰难的爬了起来。
孟瑞南挥起胳膊一棍下去,老赖头惨烈的闷哼声昭示孟瑞南是有多狠力,“第一棍,几年前的旧账,我孟瑞南的老婆也是你能随便欺辱的,嗯?!”
“第二棍,你敢绑我老婆和儿子过来就该知道有什么下场。”
“第三棍,我可以给你下跪也要看你有没有命承受!”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劝阻,除了老赖头惨烈的哀嚎什么都听不见,棍和刀不同,后者一刀两断会让折磨变得痛快,而前者,会将痛苦变得沉重,拖的永无止境。
老赖头嘶哑的哀嚎一直持续到孟瑞南手中的棍子生生断裂。
就在我以为结束之时,孟瑞南已满是灰层看不出光泽的黑色皮鞋用力地捻在老赖头胸膛上。
老赖扭头吐了一口血沫,看着孟瑞南突然间狂声大笑,“孟瑞南你个狗杂种,有本事现在就杀了老子啊!你他妈有种就杀了我啊!”
孟瑞南弯腰揪起老赖头的领子,嗤笑了一声,“别他妈用激将法,对我不管用,你贱命一条死了活该,可我不想陪你搭进去,我现在就是把你打残打废了,也是正当防卫。”看着老赖头渐放大的瞳孔,孟瑞南伸手捏了捏满是血的脸,转头看向颜回,“喏,剩下的你们解决。”
说完,孟瑞南起身,身边有人递上手帕,他接过不急不慢地擦了擦满是灰层的手,走了两步,回头见颜回还在骂爹骂娘地踹老赖头,“回去了,让他们收拾完送到警察局,说不准也能给你颁发个‘先进优良市民’什么的。”
颜回摸摸下巴,嘿嘿笑了,“你小子说的对,‘先进优良市民’,嘿嘿听起来就不错,哥什么都干过,就是还没尝过当个良好市民带头人的光荣呢!”
孟瑞南走到我身边,又恢复温和的笑意,伸手抱过小小路,低头猛亲了几下,或许是他下巴上的胡渣扎的小小路不舒服,他小手乱挥,来回在爸爸脸上挥拳头,惹得孟瑞南倒是大笑了起来。
孟瑞南伸手将我身上的衣服裹紧,搂着我肩膀往车上走,虽然没事了,但我总觉得像是少了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砰’的一身,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孟瑞南已经闷哼一声,抱着儿子斜斜的往我身上倒来,我连忙扶住他,后背触手处那粘腻的触感,我顿时全身僵硬了起来,再转过头时,顾苏似乎崩溃般攥着枪狂笑了起来,而她手中的枪正是孟瑞南扔掉的那把。
她像笑岔气了一般,眼泪都被笑了出来,略弯腰,不断重复这一句话,“我不好过,你们都别想好过!”
颜回见状一脚踹了上去,不解气,又拽着她的长发扇了她几巴掌,“贱·女人,你他妈最好给我祈求我兄弟没事!”
那边的混乱我已我无暇顾及,孟瑞南的后背上浓浓地鲜血无声地流出来,流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我抖着因恐惧而发颤的手抱过儿子放在地上,快速脱下衣服,堵在孟瑞南不断流血的源头,想逃出手机打120怎么找都找不到,所幸颜回已经扯着嗓子拨了过去。
我一个劲的喊孟瑞南的名字,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却发颤,眼睛红得发肿,两眼死死盯着孟瑞南。
孟瑞南被急救中心送到医院时,人已经昏迷不清,生命濒临垂危,他被推入了手术室,家属一切不相干人员全部被挡在了外面。
手术指示灯一直亮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都是在煎熬。
在失去意识摔倒在地之前,脑中不断闪现我跟孟瑞南的所有种种,年少青涩别扭的孟瑞南,留学归国沉稳挺拔的孟瑞南,生气皱眉的孟瑞南,别扭傲娇的孟瑞南。。。。。。
回头来,我竟发现原来与孟瑞南相识的生命长河已经流淌走半数,而那些我们珍惜的,在意的,不懂的把握的感情,所有的所有,在生命面前都会被完全击散。
如果生命有以后,在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的情况下,我们能否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珍惜能在一起的所有时光。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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