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嫡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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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厚了会生疹,你顺便让她们把院子丫头的夏季衣衫也裁了,一人两套替换著穿,由我这里支出。」
「是,奴婢这就去。」有新衣服穿了!大少奶奶人真好,连下人们的衣著都关照到了。
「对了,不用太早回来,你娘不是也在针线房做事,多聊一会儿不碍事,我放你半天假,母女俩聚聚也好聊些心事,你年岁不小了,和你娘谈一谈,看有中意的我替你做主,配个好人家才是女人家一生的盼头,若外头有个好对象,我也能除了你的奴籍。」
一听到大少奶奶要为她做主,早已有此念头却迟迟不敢开口的兰香喜出望外,连忙磕头谢恩。
她不像之韵那样盼著当个姨娘,也自知不够灵巧,和斜月、凝暮她们自幼跟著大少奶奶的情分不同,有些事大少奶奶是避著她,只吩咐斜月等人的,她在这一群大丫鬟中显得格格不入,明显是亲近不了的外人。
如今她可以自行婚配了,少不得大少奶奶还会给她一笔丰厚的嫁妆,这对她而言是天大的恩赐,她感激万分,再三叩谢,终于能摆脱丫鬟的身分嫁人了。
兰香喜孜孜地走出春莺院,高兴得有点晕了头,连躲在树丛后向她招手的之韵也没瞧见,脚步轻飘飘地朝针线房走去,急著向她亲娘报喜,她快是脱离奴籍的自由身了。
「斜月,快!痰盂,我、我要吐了」一见兰香的身影消失,酸液直溢的孟清华捂口欲呕。
「啊!大少奶奶你怎么了吓!小心、小心,别把身子往床沿外探,奴婢扶著你」斜月虽慌,仍手脚俐落的一手拿痰盂,一手扶著主子,以纤弱的细肩顶住差点翻下床的主子。
凝暮倒了一杯暖茶让她漱口,惊秋则拿著帕子替吐了满口酸水的主子拭嘴,两人合作无间。
「大少奶奶你病了吗?要不要请林大夫,我让外头跑腿的小厮把大少爷请回来吧,你脸色好白」
吐了又吐的孟清华捉住丫鬟的手,不让她们惊动任何人,略带虚弱地说:「我我可能有了身子。」
「有了身子啊!大少奶奶你是说有了?!」斜月惊呼,后知后觉地明白主子近来的异况是为了什么。
「凝暮去请林大夫,悄悄地去,不要让人瞧见,就说我吃坏了肚子,有些腹泻,让他『安静地』来诊脉。」她信不过周府的下人,才特意支开兰香。
凝暮会意地点点头。「奴婢晓得轻重,大少奶奶忍一会儿,奴婢抄近路把林大夫带来。」
一说完她健步如飞,像只雪地里的兔子,一闪一钻从小门溜出去,做贼都没她身手灵活。
「惊秋,你去告诉碧水一声,除了大哥送来的那几个有武功底子的粗使丫头外,将其他丫头、婆子带去针线房,就说要裁制衣服,让她们过去量尺寸,免得不合身。」勉强交代完,孟清华又乾呕了几声,屋里没有外人,她也就不硬强忍住往上翻涌的恶心,呕声连连。
「好。」
怀孕是好事,应该大肆宣扬呀!这是周府的嫡长孙,谁听见不高兴死了,尤其是老爷、夫人、大少爷肯定乐得坐不住,急忙三牲素果上禀祖先,喜见周府有后。
可是大少奶奶不仅不见喜色,没有欢天喜地让大伙儿分享喜讯,反而防贼似的遮遮掩掩,又是遣走院里的丫头、婆子,又是悄悄请来林大夫,搞得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几个丫鬟心中有疑问,但主子不说她们也不问,身为奴婢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她们都清楚,绝不多掺和非分内之事,她们只管服侍主子,听其指派。
稍后,林大夫一头湿发未束的被推进屋,两脚上的鞋明显不同双,腰上腰带是随便繁上的。
「催什么催,我一身鱼腥草的臭味正在洗漱,你这丫头催魂似的直敲门,又不是哪个十万火急患了重症,非得要我赶来救命」叨念个不停的林大夫转过身把腰带重新系好。
「林大夫,有劳了。」
孟清华轻软的嗓音一出,打了个激灵的林大夫直起身,十分恭敬的上前,不敢有一句怨言。
「是大少奶奶身子不适吗?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妥当。」脸色苍白,双唇微青,眼中似有血丝。
「诊脉吧。」孟清华皓腕一伸,气虚得连多说一句话都觉得累,欲吐不吐的恶心感著实难受。
「是。」他伸手落脉,以三指按住,细细地诊断,凝神专注在脉象上。
「怎样?」虽然心中有数,她还是想听大夫亲口证实。
行医待久了,林大夫也看过不少宅内私密,他略带谨慎的察言观色,瞧了瞧一脸沉静的女子。「大少奶奶想要老夫说什么?」
「据实以告。」她要听实话。
林大夫迟疑了一下,以小指刮刮两撇胡子。「好消息,大少奶奶有了身孕,一个多月了。」
「里头这个安稳吗?」她问的是有没有可能滑胎。
「十分安稳。」至少他诊出的脉象平稳。
「那么需要用什么药材补身吗?」她记得重生前日日进补,补得胎儿过大,她七个月大的肚子就快走不动。
「能吃能睡就是补,老夫不建议用药材补身,毕竟是药三分毒,从饮食下手吧。少量多餐,以熬煮为主,利于排尿,妊娠后期不致双腿水肿。」补过头容易有反效果。
孕妇最忌大补,不利生产。
适时的补血益气可,但太过反而有害,有孕在身的妇人往往有错误的认知,认为多吃一点对身体有益,实则不然,拚命的进补会造成虚胖,一旦开始阵痛反而气滞难行,一口气喘不上来便闭息,一尸两命是常有的事。
这些话林大夫可没胆说出口,谁不希望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若是将产子的凶险悉数告知,谁还敢生孩子。
「林大夫,有喜虽是喜事一桩,可是我不想让太多人知晓,过于兴奋总是不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孟清华语气轻若三月和风,暖人心窝却暗藏锋利。
林大夫冷汗一抹,乾笑道:「大少奶奶放心,医者父母心,你安心地养胎,『腹泻之症』只需要静养几日便可好转。」
果然是识时务的人!她会心一笑,又吩咐:「以后每十日来诊一次平安脉,就说我身虚体弱,气血不旺。」
「是,老夫记下了。」大少奶奶的笑让人很不安呀!总觉得有刀子在刮著皮肉。
看他战战兢兢,全身快抖起来的样子,孟清华低声轻笑。「我不是吃人的老虎,用不著怕得两腿打颤,我有孕这事瞒不了人,我只要前三个月无风无浪的度过就好。」
林大夫一听,大大地松了口气。「多谢大少奶奶,大少奶奶睿智,老夫知道了,这段时间多注意饮食即可。」
「谢我?难道你认为我会为了这种小事杀人灭口?」如果他有害她之意,她会直接命人一条白绫勒毙他。
她不想草木皆兵、杯弓蛇影,但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她宁可错杀也不放过,想害她和孩子的人都无须同情。
「呃!这」他摸颈讪笑。
林大夫确实有此想法,大宅子的肮脏事可不少,他能避则避,绝不往刀口上撞,命只有一条,开不得玩笑。
「斜月,打赏、送客。」孟清华笑了笑。
「是。」斜月从镶玉漆盒中取出一张银票。
看到银票上的数字,林大夫乐得咧开了嘴,笑得嘴上两撇往上飘,脚上一浮地往外走,还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偷偷地将银票往怀里塞。
真是个没见过银子的老土包,不过是两百两的封口费,哪值得他乐得快飞上天了,大少奶奶随便一根镶宝石的簪子就值这个数,看到顺眼的或是办事利索的顺手便赏了出去。斜月、凝暮等人心中腹诽。
孟清华出手大方,所以身边的丫鬟个个是资产颇丰的小富婆,吃穿用度一点也不亚于周府庶出的小姐周玉湘。
「这事要不要告诉大少爷?」斜月贴心地取来一件玫瑰红灰鼠皮外衣为主子披上,怕她受寒。
暗忖了一会儿,孟清华将手放在小腹上。「再过几日吧,我自己还在调适中。」
她不知道夫婿是否想要这个孩子,变数太多了,她不确定孩子的到来是好是坏,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要孩子。
「奴婢们要准备什么?」小少爷或小小姐就要出世了,这是大事,轻忽不得,要尽早备妥所需用品。
「不动声色。」她轻语交代。
「不动声色?」丫鬟们你看我、我看你,不解其意。
「甚至,别人来问就想办法回绝,先撑过三个月再说。」胎象稳定了,她也能下床走动,把每一个得知她有孕的人神情看得仔细,从中找出端倪。
为什么?斜月、凝暮等人很想问出心中的疑惑,但依然沉默。
「斜月,在这段时间,你要注意屋子里不能燃香,所有人的香囊全收起来,枕头、被褥、茶具,任何我接触得到的物品每日都得再三检视,符纸、香灰之类不可留,全清除得乾乾净净。」她要避免所有的可能性。
虽然不懂大少奶奶为何如此慎重,每一句话都交代得仿佛如临大敌,斜月仍一如往常地沉著应声,「是。」
「凝暮盯紧我入口的每一口食物,由你亲自把关,嘱咐你二婶要看好灶台,不许人随意进出厨房,采买的人交给小门的季六,不要让周府的下人经手,过些日子我会把碧水调回来,补兰香的缺,欠缺的二等丫头由落霞补上」
「你你有了?!」
周明寰的手停在解开的藕白色绣荷腰带上,素来冷静的黑眸睁得又圆又大,好像受到惊吓,继而是木然、面无表情,而后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整个人僵化。
很慢很慢地,仿佛凝结住的目光往下移,有些发狠地盯住看不出隆起的小腹,握成拳头又松开的大掌想轻放在上头,又倏地缩回,似乎那里藏了什么碰不得的东西。
他的表情很严肃,又冷又生硬,根本不像喜获麟儿的父亲,反而有面对仇人般的肃然。
就在孟清华柳眉轻蹙,以为夫君不喜她腹中的孩子时,惊呆的男人缓缓有了别的动作,他的嘴角慢慢扬高,深潭般的黑瞳迸射出炽热光芒,如发著光的珠玉,熠熠生辉。
「看来你对当爹这一事并不排斥。」孟清华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能放下了。
其实她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她犹豫再三地挣扎,总是下不了决心。可是晨间的孕吐瞒不了人,尤其是同床共枕的枕边人,他早就察觉她身体不对劲,多次投以狐疑的神色,即使她以肠胃不适为由掩饰,仍看得出他不尽相信。
熬了几日实在瞒不下去了,她才决定吐实,趁著他忙了一天回来,晚上便是夫妻交心的时刻。
殊不知他一身清爽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扑向她,一边以口封住她欲启的樱唇,上下其手,又啃又咬地往下探秘,有些急切,这突来的热情教她几乎招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