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文化帝国-第6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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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第一个高兴的!”
顿了顿,又端起茶杯大口吞咽了一口茶水后,老人砰的一下放下杯子,继续道:“但是杨董你刚才说的算什么?改唱腔,改台上的动作,后面一个还好说,但是唱腔稍微改动一下,谁还承认这是昆曲?要是那些老听戏的主顾们听到了,不得在台底下骂我们?”
一口气说完,常老人心中那股子郁闷和不忿,似乎也稍微好过了一些,就稍微平复了点:“所以说不是我不想答应,而是不能答应。”
等常鸿瞿说完以后,杨一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一男一女,中年男子就微微苦笑一下,而小女孩则皱起了好看的鼻子一双明眸善睐的眼睛在众人脸上来回扫视着。组织了一下语言后,男生就忍不住发问:“好吧,那我现在先不说请老先生的班子出去唱戏的问题,先问一个其他方面的疑问——为什么昆曲现在无人问津了?”
“这”
虽然老人唱了一辈子昆曲,但对于这种涉及到很多方面。甚至还和形而上的社会哲学也有关联的问题,还真回答不上来。
不过杨一也没想着需要对方回答。就直言不讳道:“可能原因是很多方面的,但其中有一条我想常老你肯定没办法反驳吧。那就是不是现在这个社会的潮流,年轻人或许不仅仅只是年轻人吧,还要算上您儿子这一杯掌握了社会话语权的中年人都不怎么感兴趣,对不对?”
老人还真是极度认真地想了一下,才点点头:“虽然我感觉你说的有些不全面,但至少这个理由算是其中之一,没有乱讲。”
杨一点头,对于老人的耿直和坦白也很满意,就接着解释道:“而等到我们这一代。也就是越来越多被国外文化影响的人,完全长大并且踏入社会以后,到了个那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常老你自己想一下?现在还有人想得起来昆曲,但是再过二十年,会不会有人连昆曲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这个可能大不大?”
老人又是一阵沉默,显然不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而是不想去回答,不敢去回答。
所以杨一趁胜追击。继续劝解道:“要想保留下昆曲,还有许许多多的传统文化,至少得让后人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大体上是怎么一回事对不对?虽然我们的改动的确破坏了昆曲的精华。但却是为了让更多人能了解到这种艺术。即便是没有了水磨唱腔,但还有独特的妆容,和其他戏曲都是不一样的。只有给了接触大众。或者说让大众接触并且第一时间能够不离开而是愿意去感受一下的机会,昆曲。还有您的常家班,才能流传下去对不对?”
不等老人发话。他有激将道:“而且常老你自己也说了,昆曲从发源至今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是经历了漫长的变化和改善,才有了今天的这一个曲艺剧种。所以就算是在水磨唱腔上坐一下改动,难道老师你就没有信心,不让那些昆曲前辈们专美于前,自己也为昆曲的转型做出一些贡献么?还是说,常老你只是一个躺在前辈功劳簿上,口口声声要保持传统,结果却害了昆曲的人。”
听到杨一的这一番激将,那边陈主任还好,毕竟不知道老人的性格,还很是有兴趣地想要看看,老头儿到底经不经得起男生的激将。可一旁的王京母亲还有老人身后的儿孙辈,却都忍不住微微变了脸色。
虽然老爷子的脾气,和其他一些老古董比起来算是非常不错了,但他老人家不发火,你还真当马王爷只有三只眼了?想当初在那个特殊时期,有红小将们打着破四旧的名号来对他指指点点,想要把人带出去批斗,说是老人只要承认自己是戏子,唱的都是文化糟粕,以后改为唱样板戏就放过他,可他却仗着自己早年间练就的功夫底子,硬是把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红小将给打了出去,然后自己跑进阳澄湖一躲就是两年多,直到这件事情的风头完全过去。
杨一现在还拿昆曲来说事,在几个熟知老人性情的人眼中,哪怕不能称之为捻虎须,也是自绝于人的觉动。
然而这一次,可能是昆曲或者自己戏班的境况,让老人有了触动,总之常鸿瞿并没有直接发怒,而是直勾勾地瞪了男生好半天,然后才冷笑道:“你也不用激将,我老头子人老了,火气没这么大,不会吃这一套的。”
就在杨一忍不住大感失望之际,那边却又继续道:“但是你说的一点,倒还算是有些道理,一个东西尤其是昆曲这些个在你们年轻人眼中老掉牙的东西,要想传承下去,首先就要有人愿意去看它。”
男生就忍不住眼睛一亮:“这么说,您老人家是同意了?”
结果常鸿瞿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什么时候说同意了,只是在考虑而已。这样吧,你说你们自己有本子,那就先给我说一下,要我们常家班去登台表演的,是什么样的一出戏?”(未完待续。。)
688。拐弯抹角
“有人要请我们常家班出去唱戏了?”“唱戏,什么情况?老四你给说说?”“我能说什么?现在还没定下来呢,人家也只是过来邀请咱们师傅出马而已,可刚才我偷偷听了会儿,那边说是不能用水磨唱腔”
“不能用水磨唱腔?那还请我们做什么?真是搞笑,不会是哪个暴发户老板给他老娘做寿,想要叫我们过去给捧捧场子吧?上次在对岸玩的时候,我就听我家小媛说了,他们班子在年前被魔都一个大老板请过去,给他老头子唱了一出戏,知道人家最后给了多少不?这个数儿!”后院里面,是戏班练功的地方,常家班一些徒弟们地里忙活完了,就全都聚在那边吵吵闹闹。
“不就是五万么?好像谁不知道似的,你也不要显摆你家小媛了,到时候师傅同意不同意还是两说。你和我们又不一样,师傅他老人家是你半个爹,有事情你敢不让他来做主?偷偷私底下给办了?”前面那个偷听了一些内容的家伙就不屑笑了一句:“这次其实条件很不错的,人家说了,食宿全包,另外还有演出费用,每天结算的。算起来比给老板唱戏划算多了,最关键就是师傅他老人家不同意啊,刚才我看他都准备撂袖子送客了。”
“就是因为对方要求不用水磨唱腔来唱戏?这个完全可以啊,他不喜欢,我还嫌唱的累呢。”
“我觉着也是,你说我们就是干这个的,你不听这个唱腔你请我们唱什么昆曲?随便找个草台戏班子吼两声不就可以了?当然。要是他愿意花大价钱,想要我们怎么唱不都行么?还打着什么双赢的口号?这么些年过来。我也算是看清楚了,唱这个玩意儿根本就没啥前途。不过好在我以前本来就没前途,师傅愿意教我这门本事,总归是有个吃饭的活计。”
“你真是没出席,那这么说我们现在下地干活儿,不也是可以吃饭?你以前辛辛苦苦学了这么多年的艺,不是都白搭了?”
“不白搭又能怎么样?现在我们这个不吃香,你跟老天爷说去?而且建国哥不是说了,人家不是请我们去唱地道的昆曲,而是乱搞。哎你们说。要是不耍水磨唱腔的话,那些人要我们怎么唱?”
前院,听老人这么说,旁边文化局的陈主任还有王京母亲,外加阳一文化跟过来的一个动漫部活动策划,一个总裁办小助理,全都下意识看向了男生。倒不是这些人对杨一抱了多大的期望,而是下意识的意外和无奈——谁知道老先生说着说着,就扯到了剧本上面?而且还要现场检验。没有准备的事情,这会儿又怎么拿得出来?
可在几个人明显很是意外的目光中,杨一就笑了笑,然后从随身的一个大号商务包中掏出了一个笔记本。然后还拿出来一台这个年代在校园中很流行的随身听。
“这是”常鸿瞿自然是见过笔记本的,但老人却没怎么见过随身听这个东西。事实上让一辈子都没有离开阳澄湖三里地之外的传统老艺人,知道现在最流行的东西是什么。也委实有些难为人。
杨一就笑着解释:“这是根据我们公司一本图书改变的戏折子,很多地方都有些想当然。可能用昆曲表演出来有些不合拍的地方,所以请常老师帮忙给看一下。当然。首先是看看这一出戏您看不看得上眼,要是看得上差不多后面就是这个剧本了,要是看不上我们再另外想办法。至于这个嘛,是播放机,不过功能比较单一一点儿,就是以用来放歌曲的,其中我已经录了一首按照我们的想法改编过的《南柯记》,请老师听一下,看看您觉得这么改变还行不行?”
常鸿瞿就没有说话,但眼睛里也没了之前那么迫切和高兴的神色,倒是有几分不以为意。
显然在老人看来,杨一要想用事实说话,但这个“事实”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中——以为昆曲的戏折子是那么好编的呢?就算是现在那些编写电视剧的编剧,让他们来编撰一出昆曲的戏,那些人都未必有这个功力。你一个前后不靠的什么文化公司,随随便便就想拿出来让自己服气的东西?不可能!
不过老人不屑一顾,可旁边的陈主任的表情,却稍微变化了一下,他自己就是分管民间文艺工作的,多多少少也算个技术型官僚,对于长三角地区的一些传统文化尤其是沪上的一个老玩意儿,不说熟烂于心,但总归也是了解一些的,现在听杨一说有了改编出来的昆曲,自然也是相当好奇的。而且除了好奇之外,从一个领导的角度来看,他对杨一的印象,也从之前比较模糊全都是听一些口口相传的东西,变成了比较直观的印象,而且还是好印象。
如果不是有心人,那么他又怎么可能在过来之前,就准备好这些东西?
近些年来随着国内经济的发展,他也见多了一些发达后的老板仗着口袋里面有钱,就附庸风雅的事情。当然,那些人不是像杨一这样,邀请昆曲戏班是出于事业方面的考虑,纯粹只是用金钱来购买周围人对他们的看法而已,所以接触的对象并非常鸿瞿这种人物,而是一些书法绘画上的大师。但不管是什么大师,那些暴发户在邀请对方的时候,全都只有一个方式,那就是拿钱砸人。一幅画五千?那好,我出一万,你给我画一副尺寸大点儿的作品!一个字两百?那好,我我出十倍的价钱只要四个字,你给我写一张中堂。
可那些人除了用金钱开道之外,有何曾想过以自己的诚意去求一副字画回来?
只用钱,和既拿钱又拿诚意的做法,两相比较之下。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而且这位陈主任在肩负帮着阳一文化撑场面的职责之外,也有未尝没有充当叶家眼线的意思。看看杨一在和叶雨悠接触之外的时间,做事的风格又是一个什么样子。毕竟这种背后的观察。贴身的观察,最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情和能力。
杨一提前准备好的这些东西,无疑就是他在工作能力上的最佳体现了。
接过本子,常鸿瞿没有说什么,而是从穿了十几年的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个老花镜来。虽然昆曲里面也有武生这个角儿,而且老人早年跟随父辈们学艺的时候,也恰好练过一段时间的武生,但视力方面的身体机能。却是不可能因为常年锻炼和保养就能一直维持住的,有些老人到了岁数,双眼远视,这也是没有办法好想。
带上老花镜后,老人翻开本子看了下,然后又双手伸直把笔记本挪远了些,这才皱起眉头轻声念了出来:“如月辉轻曳,着落檐角寂静无声,如掠清风。于无碍处细于尘(旦上),缓步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