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迷障:终极继承者-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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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畏惧于天下人的群威而有所改观吧,那样的话或许这个暮气沉沉即将覆亡的国家将会重新焕发起生气来。
不过萧瀚的想法毕竟是太过于理想主义,试想经过几千年封建教育奴化的百姓又如何敢侵犯皇帝的威严,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呢。如果百姓全有了那种民主的积极的思想,只怕这个国家也早已经完成了资本主义转化,封建帝王早被扔在垃圾堆里了。萧瀚感叹之余,也终于明白了当年周大师所说的封建王朝兴亡的关键通常就在帝王一个人身上的道理。如果皇帝是个好皇帝,那这个国家还有希望,如果皇帝昏庸无能,那就算前辈为他打下再好的基础,也会被糟蹋干净。
第六十八章 风起 (5)
而明朝的覆亡事实上就是开始于万历,天启两个皇帝,万历神宗皇帝一个懒字一个贪字毁了大明数百年积攒的元气。神宗懒。万历四十二年,首辅叶向高奏称:六部尚书中,现在只剩下一部有尚书了,全国的巡抚、巡按御史、各府州县的知事已缺了一半以上。万历四十三年十一月,御史翟凤羽中的奏章中说:皇上不见廷臣,已有二十五年了。神宗能够懒到这种地步,完全不理国是。大臣们的直言犯忌、乃至所有大臣都在骂皇帝了,也置之不理,以神宗的懒惰而言,很有可能是懒得连罚人也不想罚了。难以想象天下会有这样令人瞠目结舌的皇帝。但事实上这样的皇帝竟然存在。对神宗而言自然谈不上什么战略了,想来再有本事的人在神宗面前也只能放弃努力。
神宗的贪也是一绝。天下都是皇帝的,皇帝为什么还要囤积财产呢?皇帝拿这些钱能有什么用处呢,他要什么就有什么,钱能做什么用呢。可是神宗这个皇帝偏偏爱财如命,不过在明朝皇帝中倒也不是绝无仅有的。神宗在贪这一点上一点都不懒,比今天的贪官污吏的热衷丝毫不逊色。在万历初年张居正当国之时,全年岁入是四百万两左右,皇宫的费用每年有定额一百二十万两,已几占税入的三分之一。
可是张居正死后,单在万历二十七年的五天之内,就搜括了矿税商税二百万两。神宗其他什么奏章都不理会,但只要是和矿税有关的,呈报上来,就立刻批准。神宗重用太监,让太监作为皇帝代表到处搜刮,所收上来的钱全部放进自己的私人仓库,称为“内库”。可以想象,这些有极大权力的太监出去会对社会造成多大的混乱。太监本来就是心理不正常的,现在以皇帝的名义做事,有着不受限制的权力,正是宛如出笼的猛虎。他们在将税上缴给皇帝的同时,也要给自己积累财富,这些钱对明朝老百姓造成了极大的负担。这样一个在位四十八年的皇帝和他的政策,就是明朝溃烂的开始。
天启熹宗却没有他爷爷神宗的两个大缺点,说起来他还是比较聪明的一个皇帝,但这个家伙最大的特长就是做木匠活,并且真是一手好手艺,已经到了醉心于木匠活的地步。如果他是个木匠,倒也还称职,可是他偏偏是皇帝。熹宗是一个匪夷所思的皇帝,他对明朝最大的“贡献”就是重用了魏忠贤来治理国家,几乎把所有朝政大事都丢给一个太监去处理,而自己却去忙乎木匠活。魏忠贤是中国历史上权力最大的太监,想必任何一个王朝有了魏忠贤,就只能有亡国的下场。
萧瀚心里烦闷,再没有谈论下去的兴趣,只是对方是以道:“方先生,你手下有一个叫连云昊的管事是吧,我看他很精明能干,想麻烦他在善堂里挑选出一百名十二岁以上的机灵孩子,再请一些精通关东土语及后金女真语言的老师过来,另外还要请些去过辽东熟悉地形的人,这些可以从那些采参商人们中寻找。回春堂可以给他们最优厚的待遇,我们只有一个条件,一定要帮我把这些孩子教导好。另外过几天我还会请一些其他方面的老师给他们补充知识,这些孩子每三个月进行一次考试,排在最后面的十人便要淘汰,最后我只需要留下十个最聪明最好学的孩子。这件事情交给连云昊去处理,那些孩子也由他管理,办好了,我升他为分号掌柜。”
“大掌柜,您这是要”方是以也是一个智慧之人,但今天他的思维注定跟不上萧瀚的想法。
“这件事恕动天先不能告诉先生知道,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和你好好详谈的。”萧瀚诚恳地说着,想了想又道:“另外我准备在总号内,另外设置一个金库,我已经请示了善老同意。这件事情先生请帮我弄好吧,而且我不希望其他人包括别的掌柜知道这件事。”
方是以看萧瀚郑重的表情,根据以往的习惯来想大掌柜是有重要计划要实施了,他不敢怠慢,聪明地没有多追问,朗声道:“大掌柜,您放心,这两件事,我会尽快办妥当。”
第六十九章 成亲 (1)
接下来忽忽几月方是以掌柜成了回春堂最忙碌的人,把紧要的几件事搞定后,铺子里的其他事情全放一边,他开始筹备结婚典礼。在善药师回到画屏山庄后,可怜的方掌柜有时一天要来回于回春堂与山庄数次。
在征询了善老的意见后,他决定把婚礼搞成有地方特色风俗的形式,毕竟善家并不是书香世家,商人出身的善药师也不在乎那些虚华讲究而不实际的排场,善嫣嫣也不同于寻常大家闺秀,比较起来她还是像个小家碧玉多一些。而萧瀚更是没有意见,反正他对那些古代的典礼根本不清楚,只要热闹点让善老开心点就好。
遵循了苏州本地老百姓的结婚习俗,萧瀚按照方是以的吩咐,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放定。放定是订婚的一种仪式,也叫下定礼。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为大家都不想搞的太麻烦,就直接找了方是以做这个媒人。然后这个可怜的媒人就开始来回奔波几次,替男女双方交换信物和庚帖。信物一般是戒指、手镯等为男方认为贵重之物,庚帖是书写男女双方生辰八字的帖子。
萧瀚想了半天,认为人生就这一次,还是弄个稀奇物讨嫣嫣高兴一下吧,于是他亲自带了两个伙计跑了趟南京城,在江南最有名的珠光宝气阁买了一副成色最好的玉如意。如意代表吉祥平安,而玉如意通体晶莹,光彩夺目,很是惹人喜爱,这个礼物果然让善嫣嫣高兴不已,善老也连赞萧瀚的细心。
方是以给萧瀚带回来的女方信物却是包在一件红色锦缎中,萧瀚拆了一层又一层,连续十多层红绸缎揭去后,才出现个小巧精致的荷包,荷包做工非常精细,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几朵菊花,菊花虽清淡,但掩藏不住嫣嫣的一片浓情爱意,一针一线全是几个月来女孩日夜赶工的心血。
庚帖例由男方备办,一般是请人代写,这件事上,萧瀚弄了个大笑话,一直到结婚以后还被众人取笑打趣。庚帖一般使用纸店印好的龙凤帖,龙风帖一份折子两个;颜色不同,一红一绿。红色的属男方,绿色的属女方,上面印有黄色的龙凤花纹,帖内正中并排分写“乾造”(男方)和“坤造”(女方)的生辰八字。
萧瀚请了全苏州最有才学的士子前礼部侍郎周顺昌先生写好庚帖后,也没在意两张帖子颜色的不同,等到外面包裹上喜纸后,他一不小心便把两张庚帖给弄乱了。而喜纸是不能随便拆开的,萧瀚愁眉不展下,最后凭着记忆胡乱在帖子上分别写上自己和嫣嫣的名字,然后硬着头皮交给了方是以。方是以也没多问,又辛苦地坐上轿子上了山庄。幸亏那天所请的算命先生来得迟了点,敬奉天地香烛后,等不及的善老先把帖子给拆开了,这才发现外面是萧瀚名字的帖子里面却是嫣嫣的生辰八字。老人和方是以是一阵开心大笑,在后堂等待音训的嫣嫣听到下人的禀告后,也是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心里暗暗埋怨这个傻哥哥平时精明能干,到这事上就犯了糊涂。
第六十九章 成亲 (2)
在收取了好处费的算命先生眉开眼笑的恭喜奉承中,两人八字天造地适,婚姻仪式的第一步放定算是结束了。
繁琐的仪式第二步是过礼:过礼就是男方将双方商定的迎娶日期正式通知女方,并将新娘在结婚当天所穿戴的衣服首饰和礼品送交女方。这个步骤最简单不过,对萧瀚来说女方家也既是他的家,没有什么麻烦的礼物商讨过程,自然就很快通过了。不过过场总是要走走的,等到善老和方是以选好礼物后,萧瀚把这些东西采购完毕,然后选择一良辰吉日,由媒人方是以押送,从回春堂总号出发,一路敲锣打鼓,送上山庄,最后由女方家人将猪腿、羊腿各一只送给大媒{可怜的方掌柜一路奔波,吃只猪腿吧},以示谢意和喜庆。
接下来就是比较累人的第三步过嫁妆了。萧瀚在看到女方的陪嫁清单时,终于知道古代的婚礼为什么会那么繁琐复杂,为什么要从几个月前就开始操办了。善家为嫣嫣备办的物品,有座钟、簟瓶、帽镜、茶叶罐、食品圈、茶具、盥漱用具、便溺用具等等,连同箱笼、衣服、被褥、首饰,大件的还有一整套的可以装饰几间大客厅卧室的木器家具。另外,还有十六盏巨型长命灯,也就是一盏盏铜或锡制的点灯草的灯台。这些东西不仅全是要新的,而且必须专门去定制婚礼用的那种喜庆之物,难怪要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准备了。
送嫁妆的那天,善家出动了三十二抬的大轿,押送人员除男女方两位大媒外,善老还请了与自家交厚的尊贵男客四人陪同前往。嫁妆一直送到了回春堂总号,吹鼓手一阵响亮的锣鼓声,谓之“响房”,然后将物品走了个形式略微在铺子里一放,请萧瀚过目后,众人又抬起东西按原路打道回山庄,这是因为结婚的地方按照善老的意思是定在画屏山庄,不过规矩上还是必须在男方住的地方走一趟的。
时间匆匆而过,不知不觉婚事最初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等走完了这三步后,就是结婚的大喜日子来到了。这一日,萧瀚早早就从床上起来,梳洗干净后,忐忑不安地坐在大厅里等待,三个月没有见到心爱的女孩,善老也真够残忍的啊。回春堂的一群小伙计看着平日严肃威严的大掌柜坐立不安地在客厅中左顾右盼,脸上一副孩子般的急不可耐的神色,心里都感好笑不已。不过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想想自己如果换了大掌柜的位置,只怕更是早已经忍耐不住了吧。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了迎亲的花轿到来,方是以呵呵笑着带着两个老婆子走了进来,看到萧瀚的装扮后,连忙摇头道:“大掌柜,您怎么还不把礼服穿好,时间可不等人”
第六十九章 成亲 (3)
萧瀚红了老脸,小声道:“能不能不穿那衣服”
方是以都懒的和他辩解,只摇头道不行,然后不由分说,挥手让两个老婆子把萧瀚架到内室,脱了他的外衣,三下五除二,利索地把新郎衣服硬是套在了萧瀚身上。萧瀚苦着脸看看自己的打扮:蓝色华丽花哨的绸缎长袍、寒碜人的青马褂,头戴小礼帽,足穿青缎粉底官靴,身上批着一件厚厚的大大的红布,真像是戏台上的小丑模样。迎亲前新郎是单披红,直到去了女方家,才有长辈给他再批上一道红布,谓之双批红。
准备完毕的萧瀚在方是以和身为伴郎的王顺的簇拥下,硬着头皮出了回春堂,看到围满街道的伙计和街坊邻居嬉笑打趣的眼神,萧瀚只感觉头皮发炸,有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