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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鸾凤错:凰后,袖手天下-第160章

小说: 鸾凤错:凰后,袖手天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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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不能了?自己儿子嘛,有什么不能亲的?”傅筝女人家,母性柔软,见儿子郁闷,忙如此说道,并将叶萧拉近,率先在他白嫩的小脸上亲了几下,他憨憨的一笑,脸庞泛起了红。

    叶迹翎慈爱的笑了,长臂将叶萧也搂入了怀中,一家四口人,互相紧紧的拥抱,无声胜有声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整个大邺,由南疆到京城的路上,到处是战火,百姓流离失所,硝烟四起。

    金殿之上,叶迹舜怒斩了孙淼全府下人,抄家时,竟发现孙淼的家人早已秘密全部撤出京城了,由此得知,孙淼早有反心,这八年来,一直与叶迹翎暗通一气,表面上为他效忠,实际上却依旧是叶迹翎的心腹!

    他五十万大军,本来必胜的战争,却因这早年一招棋错,而导致现在满盘皆输的局面,他怎能甘心!

    当年,就该杀了孙淼,也怪他自己,竟然看孙淼有大将之才,在孙淼愿意效忠他之后,竟一年年下来,颇为信任,而授于兵符,在关键时刻,倒戈相向,让他兵败如山倒!

    长身玉立在城楼上,叶迹舜遥望着远方,目光灼然。

    失败么?

    不,他不会失败的,还没到最后的一刻,胜负难定,他知道,世人骂他愚孝,为母一人,祸乱天下,而他却清楚,这到底是值还是不值?

    八年了,整整八年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他用了八年的时间,去忘记一个人,刻意的从不与她相见,他以为,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口,可以磨平一切所谓地老天荒的爱情,可是到头来,他发现,他错了,错的很离谱,因为有些人,有些事,在最初的时候,就已经如烙铁般,深深的刻进了他的心脏,哪怕白天完全不记得,但午夜梦回时,却总在有她的梦里缠绕,挥之不去。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屏?

    然而,人生没有如果,时间亦无法倒流,即便只如初见,她亦是他的劫,因为他爱她,从看到她的第一眼,便中了她的毒,一见而倾心,一生而失心

    想她,念她,思她,决定了放手,却有了这样一个契机,如若他成功,那么她便是他的,如若他失败,这江山天下,他便拱手送她,从此永别于她

    人,不过是生,或者是死,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何区别?

    有风吹过城楼,衣袍翻飞间,他俊眉星目,眼波流转,长睫眨动间,忘却流年,平静如斯。

    傅筝,你的闺名,朕从未叫过,从此刻起,朕也唤你傅筝,或者筝儿。

    朕不会输的,因为朕手中,还有一个人,他是你的死穴,也是叶迹翎的死穴,他可以让你来到朕的身边,亦可让叶迹翎万劫不复!

    “来人,宣召京都尉何修远!”

    “遵旨!”

    郎青领命离去,叶迹舜唇边,缓缓勾起一抹苍白的笑容,“筝儿,哪怕你会恨朕,朕也要如此做,因为朕已无路可退!”

    半个时辰后,何修远到来,八年的时间,让他已变得更加成熟,却不减当年之英气,如今他担负着整个京畿的安危,今上面前,他恭敬的单膝跪下,“臣何修远参见皇上!”

    “修远,朕宣你来,有秘旨给你。”叶迹舜依旧看着远方,徐徐说道。

    “臣领旨!”何修远头低下去一分,说道。

    一个明黄色的卷轴,从袖中抽出,叶迹舜缓缓递给何修远,“你听着,何氏一门,大邺社稷,全在你手中,自古忠孝两难全,而今你的选择,是忠爱选其一!何家是朕的生母娘家,你该知道,君国与女人之间,孰轻孰重!孙淼的事,朕不希望在你身上重演,若朕失了全部江山,何家也到头了!”

    “是,臣遵旨!”秘旨展开,一字字默然读去,何修远在死寂了久久后,才机械的答出这一句。

    “去吧!”

    “臣告退!”

    步下城楼,翻身上马,一袭铠甲,消失在凉气微重的秋日里

    

    南疆。

    叶迹翎率兵出征已有五日,为防止敌人攻之不备,直捣后营,南疆城内外,数万重兵守卫,连只苍蝇都无法飞入。

    何修远的马,远远的停在城门外,他只身一人,不曾多带一个随从,戎装褪下,只着一袭普通的青袍,连剑也不曾佩戴,脊背挺直的坐在马上,遥望那座城,平静似水的眼眸里,渐渐漫升起无边的痛,一寸寸在撕裂着他的心。

    真的要如此做么?

    一步错,他知道,此生再难回头,过往种种情份,都将烟消云散,数桩恩情,比不得一桩恨意,爱一个人很难,恨一个人却是那么的容易

    然而,他还有别的选择么?

    秋雨后的阳光,极为灿烂,金色的光芒,砸落在何修远风尘的俊颜上,荡起落寞与悠长,他凝视间,唇瓣蠕动,轻溢出音节,却发现抖落不成句,“平阳我来了,一别八年,若你还记得我,今日起,便是你恨我之时,所以,我情愿你忘了我”

    久久之后,他策马而行,萧索的身影,在如影随行的光照下,折射出流年寂寞

    恭亲王府。

    “萧儿,你们几个练累的话,就过来歇歇,娘亲煲了骨头汤给你们。”院中,傅筝带着瑾珍筱琴四人到来,看着正练功的几个半大的孩子,脸上欢颜尽展,朝他们喊道。

    “是,娘亲!”

    几柄剑收回,叶萧招呼着李瑛、池松几人过来,闻着香喷喷的汤,池睿心直口快的道:“好香啊!王妃煲的汤肯定好好喝!”

    “没规矩!”筱琴一听,忙训斥道:“给小王爷的,你们几个有福气沾上几口就好了,让小主子先喝,知道吗?”

    “是,睿儿错了!”池睿低下头去,怯怯的小声道。

    傅筝轻笑道:“好了筱琴,孩子都被你吓坏了!萧儿睿儿,你们赶紧去洗手,然后过来喝汤。”

    “是!”

    看着欢闹的五个男孩子,傅筝唇边露出浅浅的笑来,暗自祈祷,希望叶迹翎和六侍卫都能平安归来,这里都有他们的妻儿,少了哪个男人,都不行啊!

    “王妃!”

    张毅的喊声,远远的传过来,傅筝回头去看,见他面色极凝重,心下一沉,忙几步走过去,张毅快步而来,一拱手道:“王妃,城门口来了一人,因没有准许出入南疆城的碟文,被守城张少将扣在城门处,此人声言要见王妃,说是王妃的故交,还附上一支笛子,说王妃若还记得当年天涯送别一曲,便会知道他是谁!”

    闻言,傅筝一惊,从张毅手中拿起笛子,通体碧绿,一看便是好笛,故交当年天涯送别一曲,是是他!

    “何修远!”傅筝脱口而出,疑惑的眸子,瞬间绽亮,“管家,快请何公子进来!”

    “什么?”张毅震惊,但只停顿了数秒,便立刻道:“王妃,您肯定是何修远吗?如果是的话,非但不能请进来,还要马上抓起来!这样,奴才认得他的,奴才这就去城门一趟!”

    语落,张毅转身便走。

    “等下!”傅筝一怔之后,忙拦下张毅,皱眉道:“你抓他干什么?他是来找我的,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你快请他来!”

    张毅脸色更加凝重,“王妃,何修远是什么人?他是太后的亲侄子,据听说,他目前任京畿京都尉,却在此时,主子即将攻入京城时,单枪匹马来到南疆见王妃,居心何在?”

    “不,他是他,太后是太后,太后会害我,但他绝对不会的!”傅筝笃定的说道,“当年他三番四次救我性命,他也明知太后要杀我,还是违背太后的意思偷到素斋院救我于危急之中,所以,他肯定不会是奸细,我相信他!”

    “王妃,事隔八年,人心都有所变,王妃如何能肯定何修远还是当年待王妃义薄云天的何修远?”张毅很理智的劝说道。

    闻言,傅筝有稍许的呆滞,但片刻便摇头,“管家,我就是能肯定,何修远他是不同的,有的人的确会变,但他不会变,我当年和肖夜逃出京城被阻,他明明知道会得罪夫君,会闯下大祸,他还是帮了我,所以,就凭这些,我认定他是朋友,永远不会害我的朋友!”

    “王妃!”

    “你去请他来,快点儿!”

    傅筝的坚持,让张毅无可奈何,只得去请人。

    半个时辰后,何修远站到了傅筝面前,八年不见,他们相视许久,无语凝噎,最终彼此微微一笑,眸中皆有泪水闪烁。

    “平阳,你变了好多,看起来这八年间你过的很好,很开心快乐。”何修远轻言,笑意在唇边蔓延。

    “你也变了,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了,八年了,我们年纪都大了,我都二十七岁了,儿女绕膝,你也一样吧?当年皇上给你主婚,我们离京太急,都没赶上你成婚,怎样?娶了几房妻妾,有几个孩子了?”傅筝坐下,亲自斟了碗茶给他,浅笑道何修远落座,近距离的看着傅筝,痴呆良久,才缓缓说道:“只娶了一房,三个孩子,我多数不在家,娶妻与否,实无关重要,只是背负着传宗接代的责任罢了!”

    “呵呵,话可不能那么说,人这辈子,肯定不能一个人过下去的,那太寂寞了,有妻儿相伴,才算是有家啊!”傅筝轻笑,经久不见,话便多了起来,“你呀,在我印象中,一直是个沉默的人,话不多,但很侠义,做事情也很稳妥,现在呢?还跟以前一样吗?”

    去为都起。何修远点点头,端起茶轻抿了一口,“性格所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吧!”

    “嗯,这话很对,我就这性子,也是难改变的,不过呵呵,我倒是有些变了,一生气就凶巴巴,不像以前什么事都放在心里,现在喜欢都说出来了,夫君常说,是他把我宠坏了呢!”傅筝歪着脑袋,说到叶迹翎,便兴奋的瞳仁璀璨,唇边的笑意扩的更深。

    何修远凝视着她,有浓浓的苦涩,在心里蔓延开来,记忆中,她鲜少有快乐的时候,而此刻她的笑容,一顾倾城,却都因另一个男人,她的幸福,是别人给予的,与他毫无关系,可是,能如此看着她笑,于他来说,也足够了

    然而,她的笑,能维持多久,他盼她幸福,终一手要毁掉她的幸福么?

    忠爱两难全,他的选择,已被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所主宰,耳边不断的回响着那句话:孙淼的事,朕不希望在你身上重演,若朕失了全部江山,何家也到头了!

    何家上下,二百余口人,他不敢想像,他如何能担负起不忠不孝之名?他在她心中的侠义之名,如一柄利剑,生生的刺进了他的心脏,今日之前的何修远,的确没变,娶妻八年,同床异梦,爱的艰涩深沉,却始终不曾对不起她,然而今日后为了大邺家国天下,他变的彻底,戴着伪善的面具,利用那段他此生最珍贵的回忆,来欺骗她

    他与她的相识,原本就从敌对开始,各为其主,各自无奈,其实,他根本不配爱她,是不是?

    “何公子,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傅筝看着他出神,不禁敛了笑轻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心中感慨罢了!”何修远回神,幽幽答道,香茶入口,却涩涩的难以下咽,仿佛他喝下的,不是茶,而是一颗苦胆。

    “何公子”傅筝添茶给他,转眸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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