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灵旗-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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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飞凤甚是尴尬,心里想道:“你不愿领我的情,难道我还要巴结你不成。”不过,她虽然气恼齐燕然的执拗,却也和卫天元一样,放了点心。从齐燕然那一弹指的力道看来,他的功力大概也还保有原来功力的两成,施展轻功不行,但还不至冷坏。
上官云龙缓缓说道:“如今只盼在这一个时辰之内能够安然度过了。”
卫天元道:“爷爷,你……”
齐然燕盘膝坐在地上,说道:“你爷爷虽然年老,谅还不至于冻死在这山上,你要下山,就先走吧。”
卫天元知道爷爷好胜,恐防他在一个时辰之内恢复不了五成功力,那就要输给上官云龙了,心想:“好了我得给他挽回这个面于。”当下把手掌贴在齐燕然背心,说道:“事情紧急,恐怕必须你和上官山主联手才能对付奸人。爷爷,你的功力越快恢复越好。”
卫天元已经尽得齐燕然所传的内功心法,此时即以他们所传的心法助他凝聚真气,这样,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哪知欲速则不达,齐燕然体内的真气流窜不定,加上卫天元的助力,竟然还是约束不住。
齐燕然忽地喃喃说道:“中了奸人之计,中了奸人之计,……”这句话是上官飞凤对她父亲说的,但齐燕然知道其实是对他说的。
他是在后悔呢,还是仍在半信半疑?
卫天元道:“爷爷,你别胡思乱想,恢复功力要紧!”
齐燕然张开眼睛,说道:“不行,我非问个明白不可。你,你是怎么知道奸人之计的。”
卫天元知道他的脾气执拗,若是疑团未释,心境难以空明。
“让他知道事实,纵然他难免悔恨,但可能比他的心里藏着一个闷葫芦好些。”卫天元心想。
“我们上山的时候,碰上秦岭三英,无意中偷听了他们所说的这个秘密。”
“你为什么不把一个活口带上来?”
卫天元道:“那三个自封为秦岭三英的家伙,已经给人杀了灭口了。”
“杀人灭口的是谁?”
“是一个冒充金狐的妖妇。”
齐燕然越听越奇怪,说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冒充的,焉知不是银狐呢?”
卫天元道:“从那妖妇的身法和武功看来,她的年纪要比金狐还老得多。”
“是你自己看出来的么?”
“初时我也看不出来,不过,穆氏双狐的武功深浅,我是知道得相当清楚的,经过上官姑娘的讲解,我相信我们是绝不会看错的了。”
齐燕然道:“初时你也看不出来,如此说,她的易容术岂非胜过了老一辈的快活张?”
“是否胜过炔活张我不知道,但她的确是扮得维妙维肖。连武功家数,也和穆氏双狐相似。更奇怪的是,她也有穆家的独门喂毒暗器。”卫天元道。
齐燕然没作声,脸声却是忽然苍白了。
“莫非我那日看见的那个银狐也是这个妖妇假扮的,她的易容术如此精妙,帮另一个年纪较轻的女子扮作上官飞凤,料想也骗得过丁勃。”齐燕然这才明白,卫天元为什么敢于说他所见的那两个女人都是假冒的了。
齐燕然叹了口气,忽地说道:“好,你助我用天魔解体大法!”
“天魔解体大法”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恢复功力,甚至还可以胜过从前,但过后一定元气大伤。
卫天元大吃一惊,说道:“爷爷,你何必如此!就用本门心法,一个时辰之内,你也可以恢复五成功力的。”
齐燕然厉声道:“大错若然由我铸成,就该由我赎罪。事情紧急,这是你自己对我说的。还能再待下去吗?”
上官飞凤的目光向卫天元投来,摇了摇头。
她的父亲则正在行那大周天吐纳之法,行功到了紧要关头,对外问的一切,恍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即使没上官飞凤的示意,卫天元也是不会帮他的爷爷作法自毙的。他继续把真气输入齐燕然体内,但却不是助他行那“天魔解体大法”。
齐燕然怒道:“怎么你只听她的话就不听我的话了?我若能够自行运功,还求你么?”
上官飞凤道:“齐老前辈,你别着急,我的爹爹就快可以恢复五成功为了。”此时一个时辰已经过了十之七八。
哪知就在这紧要的关头,忽听得有人大叫:“主公,不好,不好了!他们联合起来造反,他们、他们已经追上来了!”
一个人满身鲜血,跑上星宿海来。
“他们要杀我,主人,我死不足借,但我还有话要告诉你!”
上官飞凤想要阻止他大叫大嚷,但已经来不及了。
上官云龙已经睁开了眼睛。
“阚骅,是你,你过来!”这个阚骅是上官云龙的亲信,曾经与他共过患难,对他十分忠心的下属。
三、结拜兄弟是内奸
上官飞凤忙道:“有内好和白驼山妖人勾结,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只须说出内奸是谁。”
阚骅受伤甚重,跑上了星宿海,被刺骨的寒风一吹,哪里还禁受得起?“咕咚”一声,阚骅倒了下去,刚好倒在上官云龙的跟前,在生命消逝的那一刹那,他还伸出双臂,抱着上官云龙的脚。
上宫云龙将他扶了起来,他的身子已是僵硬如冰!
上官飞凤叫道;“爹爹,他已经死了,你何必还为他消耗功力!”原来上官云龙尚未肯放弃挽救阚骅的生命,正在以本身真力,替阚骅推血过宫。
上官云龙道:“我这是为了报答他对我的忠心!”不错,他也明知是救不活的,但若不一试,他又怎能安心?
大周天吐纳法是必须满了一个时辰才能告一段落的,他突然中断,不但前此的努力化为乌有,连剩下的那三成功力,亦已因强运真气受了影响,此时剩下来的,已是不到一成了。
内奸是谁,阚骅至死都未能说出来。
但也无需他说出来了,谜底已经揭开。
上官云龙刚刚放下阚骅的尸体,山下叱咤追逐的声音业已传入他的耳朵。
“姓敖的,咱们已经说好了服从公议,你如今又要反悔了么?”是十二家官领之一的叔梁汔的喝骂声。
也是十二家首领之一的呼儿盖牧场场主敖错沉声喝道:“别的我可以依,要我反叛上官云龙那可不行!”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只说了三十字:“杀了他!”随即便听得敖错撕心裂肺的惨呼,他是在中了七八种暗器之后跟着被乱刀斩死的。
上官云龙叹道:“敖错本来是个拿不定主意的人,想不到在这紧要关头,他竟有这样大的勇气仍然对我效忠。唉,但更想不到内奸竟然是我最信任的人!”
那个上官云龙最信任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了,是他的结拜兄弟,也是在星宿海上地位仅次于他的盖覆天。
跟在盖覆天后面的是西域十一个门派的头领。盖覆天眼力何等厉害,一看就知道上官云龙和齐燕然果然是如他所料业已斗得两败俱伤了。
盖覆天惺忪作态,上前行礼,说道:“大哥,请恕我违背你的禁令,未经禀报,就来谒见。只因他们有大事相商,我不敢擅自作主,只好、只好……”
上官云龙的一双眼睛盯着他,像是盯着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似的。盖覆天在他的目光震慑之下,虽然明知他的功力已失,仍是禁不着心中颤栗镊嗫嚅濡,不知怎样说下去才好。
上官云龙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们一定要来的,但想不到带头的是你。”
盖覆天道:“大哥,你别误会,我们是来向你请示的。”
上官云龙哈哈笑道:“请示?太客气了吧?现在,你们还用得着向我请示吗?”
叔梁汔越众而出,大声说道:“你知道就好。明人不说暗话,老实告诉你吧,这是我们大伙儿的意思,你不依从也得依从!”
上官云龙冷笑道:“既然我反正都得依从,那你干脆下令好了,何必还来问我?”
盖覆天斥道:“叔梁汔,不许对老当家无礼!大哥,请你恕他莽撞,他也是为了大家的好,只不过心急了些,你就听他禀告吧。”
上官云龙道:“嘴巴长在他的身上,他要说,尽管说。”
叔梁汔道:“好,那我就直说。白驼山和我们本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却偏偏要我们和他作对,我问你,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上官云龙道:“是呀,对你来说,的确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相反,你要是投靠白驼山的话,倒是大有好处,说不定可以发一笔大财。”
叔梁汔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白驼山卖他们的神仙丸,和我们又有什么相干?姑不论神仙丸是否毒品,但天下的毒品也多着呢,例如鸦片就是。朝廷也禁止不了,有人贩卖,有人喜欢吸服,你去横加干涉,那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上官云龙冷冷说道:“看来你倒很有资格替白驼山推销神仙丸了!”
叔梁览恼羞成怒,说道:“我不是想发财,我只是不服你的强横态度。哼,哼,什么不奉灵旗,幻剑诛之?你以为你是神灵,抑或以为我们都只配做你的奴仆?”
上官云龙冷冷说道:“是么?如此说来,我是罪有应得的了。
但遭我幻剑所诛的人屈指可数,我倒想听听你们的公论,那些人是不是罪有应得?”他的两道目光如寒冰,如利刀,十一家首领,每一个人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都是不由自已的打了一个寒噤。
叔梁绝对上官云龙的指责虽然还是有人附和,但预期的“鼓噪”却是井未发生。
和叔梁汔交情最好的大熊山山主熊抱石说道:“我们可没功夫和你一一细算死人的帐。”叔梁汔跟着大声叫道:“是呀,咱们可别中了他缓兵之计,他故意枝节横生,不过是想拖延时候罢了。”
上官云龙道:“在这星宿海上我还能有什么援兵么?你们既然这样害怕,那就赶快定我的罪吧,要不干脆把我杀了,那更利落!”
此时众人都已看出他和齐燕然确是两败俱伤,心中俱是想道:“即使他想拖延时候,那也不足为惧。”
盖覆天作好作歹,咳了一声,说道:“大哥,你言重了。他们并不是对你叛变,只是想你听听他们的意见。”
上官云龙道:“好,那你说吧。人多嘴杂,我听不了那许多。
他们的意见,想必也就是你的意见。你代表他们说。”言语之中,已是隐隐含有对盖覆天的讥诮。
盖覆天苦笑道:“就不知大哥听不听得进去?”
上官云龙冷笑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该说的你就说,该听的我一定听!”
盖覆天道:“大哥,依我之见,他们说的也未尝没有理由。
和白驼山作对,只怕难免要弄到两败俱伤,还是化干戈而为玉帛的好。……”
上官云龙道:“说下去呀!你们准备怎么做法?”
盖覆天道:“有两桩事情定要大哥裁决。第一桩,咱们和白驼山结盟,盟主轮流来做。他们的使者已经来了。”
白驼山的使者应声而出,共是三人,盖覆天道:“这位是白驼山的少山主宇文浩。这两位是他们的护法南宫旭和武鹰扬!”
宇文浩抱拳说道:“晚辈奉了家父之命与上官先生修好,不知上官先生意下如何?”
宇文浩抱拳施礼,上官云龙的眼睛里却好像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只是冷冷的对盖覆天问道:“第二桩又是什么?”
盖覆天道:“齐燕然和白驼山有点过节,宇文山主想请他到白驼山去走一趟。”话说得客气,其实即是要把齐燕然交给白驼山的人,让他们将他押解回山。
上官云龙勃然变色,说道:“盖覆天,你跟我三十年,可曾见我做过出卖朋友的事?”
盖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