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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极恶皇后-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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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昌还是坚持说:“他们家怎么就不会了?照我说,正是那种表面上道貌岸然的人家,内里才更乌七八糟。”
可是,你明明就没看见什么劲爆场面啊,我只得又问:“那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就把他们说成那样?”
繁昌对我的不以为然大为不满:“皇后嫂嫂,你以为我在造谣生事?在赤口白舌乱栽赃?我可是亲眼看见他们俩抱在一起的!”
这个,“抱在一起。。Wap;16K.cn更新最快。不能说明有奸情吧?也许是人家家里有什么伤心事,姐弟俩抱在一起互相安慰。”
繁昌摇着头说:“嫂嫂。我也是成了亲,经了人事的女人,不是那不懂事地小女孩了。我今天敢撂下一句话在嫂嫂这里,如果他们姐弟俩不是那种关系,我把我的脑袋砍下来送给嫂嫂。”
这个繁昌公主。一直有点男孩气,很爽直的一个人。但她怎么说都是女人,对自己相公地事情,也跟所有的女人一样敏感。既然她这样说了,我也不得不相信卫家姐弟可能真地有一点点不对劲了。繁昌真的不是那种小心眼爱疑神疑鬼的女人。
在皇上的十几个皇妹中,繁昌跟我最亲近,我也对她最有好感。连喵喵和小小都很喜欢她。每次她来,总是喊她“七姨”。
我纠正了很多次了,父皇的妹妹。该喊“七姑”。可是听听喵喵说什么:“她明明就像母后地妹妹嘛,当然是姨姨啦。”那个小人精,整天哄着繁昌给她各处搜刮奇花异卉。所以马屁拍得山响。
繁昌一听,乐得合不拢嘴。从此不准喵喵再改口。就这样。在喵喵的几十位皇姑中,还夹杂了一位“七姨”。
虽然我勉强相信了繁昌说的。可这样的事是不可能公开拿出来,作为公主与驸马仳离的理由的,那会“舆论大哗”,立刻跃升至全晋国的头条新闻。卫家与司马皇家,都担不起这样的大丑闻。
我只得一遍一遍苦口婆心地劝诫繁昌,这种事,不论真假,都千万不要拿到外面嚷嚷。就算实在不想跟卫宣过了,也只能找别的理由,这个是绝对不能提地。
繁昌说:“这我当然知道啊,不然我为什么不在宫里说,而要半路跑到你的车上里来?不就是怕隔墙有耳吗?”
“嗯,繁昌现在真的懂事了。”我点头赞许道。
正谈论间,车子停了下来。掀起车帘一看,我们已经到达了今天此行地目的地。
只见一排排农舍,一排排桑树,中间是绿油油地田畦。阡陌纵横间,隐隐可看见缕缕炊烟,听见鸡鸣狗吠、孩童欢呼。
农人农忙的时候是辛苦,遇到灾年还有饥馑之厄。但平时静静地过着清苦而又安宁地日子,亦是一种人生境界吧。比起富贵场中人的锦衣玉食,但每天提心吊胆、忧心忡忡,不见得真的不如。
下得车来,各级地方官员早已领着很多农妇在此列队等候了。一番跪拜后,我挽起衣袖,提起竹筐,和农妇们一起采桑叶,饲蚕。
喵喵和小小睁着惊奇的大眼睛看着白白的蚕宝宝一口口吞吃着桑叶,看得津津有味,半天还舍不得走。末了,喵喵恳求道:“母后,我可不可以带一些蚕宝宝回宫去养?我想等它们吐了丝,还可以给母后作一件丝绸衣服。”
农妇们大笑。这时,我举目一望,围住我们的上百个农妇,无一例外都是穿着家织的粗布服,而跟随我前来的贵妇们,个个都是满身绫罗包括我也不例外。
早上离宫的时候,我是想过这个问题:既然是下乡劝桑,就该穿得朴素一点。可是我再朴素的衣服,也还是绫罗绸缎,我这辈子,还从没穿过一件粗布衣服。
这时,我在贵妇队伍中看到了一个人:卫瑾。
想不到,她今天也来了。她母亲是一品命妇,当然应该随驾,她是可来可不来的。
我更注意到了她穿了衣服,不是粗布服,也不是一般的丝绸,而是京城今年才流行起来的一种极薄的绢帛。这种最新品种的丝绢据说五百两银子一尺,像她那样一件宽袍大袖的衣裙,光布料就得几千两银子。
贵重尚且不论了,以卫家的家底,女儿要穿丝绢的衣服也不是穿不起。但今天这种场合,适合穿这样的衣服吗?像这样衣裙拖曳,衣带飘飘的仙女造型,好看是好看,就是今天下乡劝桑的主题怎么看这么不搭调。
卫家世代书香,人才辈出,应该不至于连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的礼节都不懂吧?如果懂,而依然犯这种错误,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只有一种人不得不在任何场合都穿极薄的丝绢,即使大冷天也如此。
那就是:服用五石散的人。
服用五石散到一定的程度,可以颠狂到在冰天雪地里裸体奔跑,因为,他们身上时刻都像着了火一样。
难道卫瑾也服用五石散?
想不到同一天,我居然发现了卫瑾身上两件惊人的秘密。洛阳豪门贵族子弟服用五石散的很多,朝廷大员中亦不乏其人。但女人服用这个,却还很少听说呢。美丽如卫瑾,难道也沾染了这个嗜好?
第七章  第三节  卫瑾小姐
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卫瑾是真的很美,即使跟名动天下的绿珠比,也还略胜一筹。
绿珠是做人家妾的,多少带点狐媚气。卫瑾则出身豪门世家,气质出众,落落大方,如兰般清雅,如牡丹般高贵。
如果这朵高贵的牡丹也沉沦在五石散带来的幻觉里,那未免太可惜了。
若再陷进不正当的情感,那就真的彻底毁了。世人能接受五石散,但决不能接受姐弟不伦哪怕只是停留在暧昧阶段,仍是大逆不道的。
也不知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我特意走近卫瑾身边问:“卫小姐今天也来了?”
卫瑾马上屈膝行礼道:“皇后娘娘亲自下乡劝桑,这样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臣妾自当追随左右。”我看着她的薄绢衣服问:“卫小姐穿得这么少,不冷吗?”
现在还是春末天气,虽说春阳正好,但空气里仍有一些凉意。一般的人,穿的都是夹衣,只有她一个人穿得这么少。
卫瑾还没答话,她母亲已经抢先屈膝回答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瑾儿是刚刚走热了,才把外衣脱在马车上的。”
卫瑾微微一笑,似乎对她母亲的紧张很不以为然。
这倒让我暗暗诧异了。
走近才发现,她的脸上,也还是留下了一些岁月的痕迹。皮肤不再如少女般娇嫩,但又增添了一种成熟沧桑的美。当她静静伫立,不声不响地眯起眼睛看着远方时,风吹起她薄薄的衣裙。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她就要临风而去了。我情不自禁地想:如果当年我如愿地嫁给了齐王,现在的皇后。很可能就是她了。她这样神仙般地美人,应该也能得到皇上的心吧。
人生的际遇。真是很难说清地。就如我和卫瑾,本来都是一起候选太子妃的贵族小姐。如今我已是皇后,卫瑾却依然待字闺中。这样地人生落差,任谁都不可能不在意,不怨怼的吧?
可卫瑾看到我的时候。。网;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神色淡然,甚至都不掩饰自己服用五石散的事实。难道她不怕我会把这归结为她嫁不成皇上所以很落魄?
还是,她真的不在乎别人会怎么想,她心里,自有她认为最重要地人或物,只要她拥有,就别无所求?
一个名字很自然地涌上心头,卫宣,会是让她安于现有的一切。无怨无悔的那个人吗?
我努力想从她脸上找出一点点蛛丝马迹,以验证繁昌公主说的事情,但终究是一无所获。想问。又实在不知如何启
想不到,当我们一行坐在一个大圆场上看农人吹起牛角。跳起采桑舞的时候。卫瑾却悄悄凑到我身边问:“皇后娘娘是不是想问臣妾什么事我笑道:“果然是卫家的小姐,如此聪明灵透。的确。我有话想问你。但我希望我们之间的谈话内容,你能暂时保密也包括你哥哥卫宣在内。”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紧盯着她地眼睛,看着她的眼神变化。
果然,说到“卫宣”二字的时候,她地眼瞳突然睁大,脸上也迅速出现了一抹嫣红。虽然她很快就收敛起心神,恢复了以往的镇定,但只要这一瞬间地失态,就足够我验证繁昌地话了。
我低声问她:“繁昌公主要和你哥哥卫宣离婚的事,你知道吗?”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这就表明,她已经知道了。
如果她完全不知道,或根本没想到,她地表现不会这么平淡,而是应该像我初初听到的时候一样的反应:万分惊讶。
我再问:“他们平常相处得不好吗?难道你们都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她还是只会摇头,而且神色慌张,跟刚刚的玲珑机智判若两人。
就因为我提到卫宣,她就失去了正常的反应能力,而变得有点惊惶失措了?
“那,你希望他们离婚吗?”我猛然问。
“当然”她也猛地脱口说而出了两个字,然后就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嘎然打住了。
我紧追着问:“当然什么?当然希望他们离?还是当然希望他们不离?”
“当然是希望他们不离。”她的脸涨得通红,用几乎抢白的语气对我说。
因为她突然高声,现场很多目光都扫了过来。
其实我和她的谈话,因为有多年前争夺太子妃的前因在,本来就很引人注目的。现在她这么一嚷,更是比场上的农人踏歌还有吸引力。
好在那只歌舞也结束了,我们跟着鼓掌叫好,混一混,就过去了。卫瑾也趁机告退下去了。
下午回到明光殿,皇上已经回来了,笑着问我:“今天去劝桑,可有什么收获?”
我说:“有啊,看到了很多景致,心情也开阔了许多。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你七妹繁昌公主特意很我说,她要跟卫驸马离婚。”
皇上听了,居然没有表示意外,只是说:“只怕她母妃叶太妃不会同意。”
皇上果然是个非常敏锐的人,早就看出繁昌与卫驸马不对劲了,我好奇地问:“皇上是怎么看出他们有问题的?”
皇上说:“每次皇宫宴会,你没发现他们从来不坐一起的?繁昌总是跟她母妃坐一起,卫宣则跟卫家人在一起。”
他这样一说,我脑子里也浮现出了一些画面。的确,在有限的几次他们夫妻共同出现的场合,他们总是分头坐的。只是每次人都很多,我也只是晃了一眼,没有联想到别的方面去。
提到繁昌,我又想到了卫瑾。可是这怎么跟皇上说呢?几番张口,又几番打住。
皇上也看出来了,拉住我的手说:“你平时不是这么小心翼翼的,今日怎么吞吞吐吐起来了?”
我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忍不住摒退众人,把繁昌说的话,以及今天卫瑾的反应都竹筒倒豆子一样告诉了他一遍。
皇上也如我一样张大了嘴巴,最后想了想说:“如果真的如繁昌所说的,那还是让他们离婚算了。”
我惊讶地问:“难道皇上也相信繁昌说的,卫家真的有这种逆伦之事?”
皇上神色凝重地说:“一个家族,太过完美了,就会有不完美之处。你不觉得,卫家的人都太美了?美得不像凡俗之人,有点近乎妖孽的味道了。”
“哪里是妖孽,明明是神仙好不好?”我笑道。
两个人正打趣间,小翠突然匆匆进来禀告:“娘娘,太尉府来人了。”
这个时候来人,必有紧急事。我赶紧三步两脚走出去问:“家里怎么啦?”
来人说:“是李老夫人病了,老夫人打发奴才来请宫里太医的。”
我松了一口气,不是我娘跟小午他们就好呃,我好像心眼越来越坏了,“请了吗?”
“已经请了,奴才已经让人领着他先坐车回去了。奴才是特意绕过来通知皇后娘娘的。”
既然专程来通知我,说明这次病得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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