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逆天五小姐-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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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缓缓才说:“你四哥今天被朕留在宫里了,你的眼线该告诉你了吧!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宗政墨这次就不能畅所欲言了,皱了皱眉说:“这个墨就不清楚了,愿闻其详!”
皇上冷冷一笑:“太子密报,说你四哥给朕和太后下毒,朕的身体才会一日不如一日,朕一怒之下就把他留在宫里了!朕思前想后,又怕中了别人的奸计,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就把你招进宫一起商量,墨儿,你怎么看这事?”
宗政墨沉吟起来,皇上这哪是商量,分明是来试探自己,这让他又是一阵悲哀,还以为刚才那番话多少会让皇上反省一下,没想到皇上依然故我,对他也没放下猜疑。
也是,太子和宗政麟一倒,好处最多的就是自己,父皇怀疑自己借太子之手陷害宗政麟也情有可原。
只是,这本来就是宗政麟做的,他只不过揭穿了一下,还谈不到陷害。
“父皇想的对,不能凭此就给四哥定罪,可也不能不查清楚,免得落人口实!”宗政墨敷衍道。
皇上叹了一口气说:“父皇把你找来就是想让你去查,父皇现在只有你可以相信了!”
宗政墨在心里冷冷一笑,这哪是相信自己,把自己推到浪尖上,看看一切是不是自己弄出来的。
这些都在宗政墨的预料中,所以他只是摇摇头说:“父皇,这不妥吧,墨儿和几个皇兄虽然不敢说手足情深,却也是兄弟,不管是四哥真的下毒也好,太子陷害四哥也好,都不该由墨儿去查,免得有人说墨儿以公行私。父皇如果真的为难,墨儿倒是可以给父皇推荐一个人选去查,这个人父皇应该信得过!”
“哦,谁?”
“御史霍大人!他在朝中为官多年,清廉正直,不偏不倚,也不畏强权,父皇应该信得过他吧!”
皇上沉吟起来,虽然宗政墨有推脱之嫌,可句句在理,皇上自付,如果宗政麟真的下毒,太子不堪重任,自己就只有宗政墨可用,把他推出去,不利于以后的发展
“行,那就依你吧!朕明天就让霍大人去查这事。墨儿,还有一事你也该和父皇交个底吧!”皇上狡黠地看着宗政墨。
宗政墨哪会上他的当,故作不知地问道:“什么事?”
皇上摇头道:“小七说老四让人设计了他,才弄出和萧家小姐的事,这事你知道吧!据说你当时还救了蔚家的小姐蔚家出了事,蔚家的小姐就失踪了,你觉得她现在还在京城吗?”
宗政墨皱了皱眉,皇上这是怀疑他窝藏了蔚明珠吗?这怀疑和宗政麟的怀疑不一样,这等于就是说他有逆反心理。
“蔚家那条地道,老四说是蔚家有反心才建的,你怎么看?”
皇上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宗政墨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反问道:“父皇,蔚家现在不是都关在大牢里吗?就算蔚明珠逃脱了,她一个女子能翻出多大的浪,墨儿觉得父皇现在该操心的不是蔚家的问题,而是你的事!父皇不是说你中了毒吗?中了什么毒,需要找什么人治,这些不比蔚明珠重要吗?父皇怎么本末倒置起来!”
皇上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现在如果找御医治,谁知道会不会传出去呢!要是被人知道他中了毒,他还能震慑得住这些人吗?
“墨儿可有什么好的建议?”他又把球踢给了宗政墨。
宗政墨冷冷一笑,才说:“太子密报,他就是知情者,难道太子没给父皇什么建议吗?”
皇上被将了一军,半响才苦笑道:“他是有建议,只是朕无法相信他”
比起宗政墨和宗政麟,太子现在就是最想要他死的人,他哪敢相信太子推荐的人啊!
宗政墨这才说:“父皇,你相信墨儿吗?”
皇上带了几分恼怒地说:“朕不相信你怎么会招你进宫,墨儿,现在已经是非常时期,你就别和父皇推搡了,有什么好的人选就推荐给父皇吧!”
“如果墨儿推荐的人,需要你赦免蔚家的罪,父皇也肯吗?”宗政墨咄咄逼人地问道。
皇上阴沉地看着宗政墨,许久才皮笑肉不笑地说:“墨儿蔚家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要这样为他们说话?”
宗政墨下了榻,整了整衣襟才说:“父皇,墨儿帮蔚家说话理由有三,这其一,父皇心知肚明,蔚家那些通敌叛国的罪名根本靠不住,全是有人从中陷害,父皇想想,蔚家这些年为宗政家做了多少事,不说他们家还有人在边疆替父皇镇守,就说蔚将军,这些年有他在帝都为父皇执掌三军,父皇安宁了多少年,父皇怎么能听信谗言就做下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呢!蔚家一倒,父皇也看见了,各路人马蠢蠢欲动,难道父皇觉得南齐的天下过于太平了,非要制造点混乱才够吗?”
皇上的脸就黑沉下来,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就是因为过于太平了,才警觉这太平下的波澜汹涌,怕蔚家无法控制先下手为强。
“其二,蔚将军自己是有本事,他膝下的几个儿子却只有蔚瑾瑜出色,父皇也知道蔚瑾瑜,才华横溢却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蔚将军一向中庸,他如果想反父皇早就反了,又何必年老了才有这打算。就算打下江山又交给谁呢?父皇不觉得自己太多虑了吗?”
这本是很浅显的道理,不要动脑筋都能想透,奈何皇上在高位,习惯了阴谋论,总觉得别人都垂涎自己的皇位,以己之心度人,就人人可危,被宗政墨一说,细想蔚将军的为人,才觉得自己过于紧张了。
蔚廉用这人,和其父蔚老将军相比就差远了。蔚老将军脾气火爆,敢闯敢做,当年对自己的父皇,那也是脾气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都敢顶撞,连他父皇都拿他没办法。
而蔚廉用,带兵打仗有一套,在脾气这一点上就逊色多了,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谨小慎微,前几年还觉得将军的俸禄低了,手中没有实权想去做京兆尹,后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依然守着军营。
平素和几个皇子保持距离,这一点曾经让皇上很满意,可转个角度想,这也是他的缺点。行得正又何必刻意忌讳呢!说来说去还是怕自己知道怪罪于他!
太中庸就显得太懦弱这样的人适合守业,不适合做开国元勋!
皇上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多疑,蔚廉用这样的人,就满足于守着老将军打下的家业,让他冒险失去一切是万万不肯的,他怎么就一时头昏没看清这一点啊!
“墨儿这是说父皇做错了?”皇上一向刚愎自用,几时有这样讨教的语气啊!
宗政墨却不敢掉以轻心,只淡淡地说:“父皇一向懂得用人,对于蔚家这样的人,要怎么用父皇自有父皇的方法,墨儿觉得父皇只是一时没考虑周全才被人钻了空子,怎么弥补,父皇一想就知道了!”
皇上喜欢这样的高帽子,颌首笑道:“那其三呢?墨儿既然帮蔚家说话,那顺便再给朕解释一下地道的事吧!”
“这其三墨儿就是要说地道的事!不瞒父皇,蔚明珠的确在我那那天蔚家出事后,她出去玩,等回来知道蔚家被查抄就被吓到了,之前因为萧暮雨的事,蔚明珠和墨儿有些来往,她就冒冒然找上了墨儿。墨儿一见她本想将她押交大理寺,她对墨儿解释了地道的事,墨儿就擅自做主留下了她!”
“哦,她怎么说?”皇上阴森森地逼视着宗政墨,似乎宗政墨和蔚明珠勾结想害他一样。
“父皇,说到这事就要说说当年蔚瑾瑜的事了父皇应该还记得当年蔚瑾瑜生病,蔚明珠为了帮他求医,愿意自断一臂的事吧?”
皇上想了想,记起的确有这事,就颌首说:“朕记得当时众人还疑惑,那神医为什么没取她的手臂,这事蔚将军也没个合理的解释就不了了之了!”
“墨儿也记得,只是听了蔚明珠的解释后就知道原因了,这事和地道有关系。父皇,蔚明珠说那地道是她自己挖的,她说那神医没取她的手臂就是看中了她的资质,收了她为徒。而她因为顽劣,经常被蔚将军禁足,为了跟神医学医方便,她才挖了地道,偷跑出去跟神医学医。这事蔚家人都不知道!等出事后蔚明珠知道自己的地道给蔚家人惹了祸,就被吓到了,跑来和我把一切都说清楚了!”
皇上皱起了眉,这么简单?
宗政墨一笑说:“我打听过了,那地道也就能一人进出,通到了前面的街道,没有其他出口。父皇,这么短的距离也做不了什么事,可能就是一个小女孩贪玩的恶作剧而已,实在不足为虑。父皇,你也知道这六小姐,一向多动,蔚将军把她困在家里,那还真是难为她了!父皇,你想想,她如果不是这样的性格,当初怎么会不要你的赏赐,就图跟着去狩猎见识一番,才能幸运地救了你呢!”
皇上被他提醒,想起了当年蔚明珠不顾自己的危险救了他的事,翻来覆去想了又想,那女娃的确贪玩好动,被蔚将军禁足在家不准到处乱跑,那不是闷死她了吗?做出这样的事也就不奇怪了!
这地道手下人也禀告过他,加在蔚家通敌叛国的罪名上那的确是罪不容恕的,只是被宗政墨这样一解释,也合情合理。
皇上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宗政墨的话。
宗政墨就抓住时机说道:“父皇,墨儿要给你推荐的这个人就是蔚明珠,她不是跟神医学了几年医吗?现在蔚家人都在父皇手中,如果让她来给父皇看病,相信投鼠忌器,她绝对不敢敷衍,一定尽心尽力地帮父皇解毒父皇,你看,要不要让她来试试?”
这样一说,皇上就心动了,的确,蔚家人现在都在自己手中,蔚明珠如果顾忌家人的安全,绝对不敢乱来。这一点上比其他御医好多了,再说,她不是有个神医的师父吗?就算她不行,通过她把她师父找来,自己也有救
想到这,皇上不再迟疑,点头说:“行,你把她带来吧!只要她能帮朕解毒,朕就赦免蔚家无罪!”
宗政墨点点头:“父皇,那太子和太后那边你就暂时保密,免得又生事端!”
“这个朕知道怎么做!”皇上颌首,挥了挥手,叫来许公公悄悄把宗政墨带出了宫。
宗政墨踏着黎明的光回到了府上,小睡了一下准备参加宗政飏的婚礼,他还没起床,就听到魏星在外面叫道:“爷,快起来,你师父来了!”
宗政墨一听就皱起了眉,鬼姑这时候来做什么?他想让蔚明珠给皇上看病的计划还没落实,不想节外生枝。
“吟寒,怎么还没起床!”没等他想清楚,鬼姑在外面不悦地喝道。
“师父,你先去喝杯茶,我马上就来!”宗政墨一骨碌爬起来,边穿衣服边寻思着鬼姑的来意。
等梳洗好出来,鬼姑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看到没好脸色地问:“听说蔚明珠被你救了,人呢?在哪?”
宗政墨愣了一下,蔚明珠的事只有他手下的人知道,鬼姑怎么知道的?难道鬼姑也在自己身边安了人?这让他非常不悦!
“师父找她做什么?她没在我手上,我也正在找她呢!”宗政墨在没弄清鬼姑的用意之前,决定隐瞒这事。
鬼姑看着他冷冷一笑,阴阳怪气地说:“怎么吟寒现在长大了?连师父都信不过了?”
宗政墨淡淡地说:“师父,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蔚明珠的确不在我手上,不知道师父是听谁说的,也许什么地方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