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嫣然-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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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婆子跟在曾家大姑太太身边,学的都是温柔贤淑,对丈夫也要耐心劝谏,这打男人的话,倒从没听过。不由小声地问:“可我见你和三哥,也是好的很,从来不打。”
“那是因为我教的好!”郑三婶有些得意的说,见厨房送来了酒菜,也就反客为主:“来,来,我们先喝一盅。”
丫鬟被郑三婶打了两个巴掌,哭哭啼啼地往后头去,进到房里胡管家正在那温言细语地和妾说话,见到丫鬟哭哭啼啼进来,胡管家眉一皱:“怎的这副模样?”
那丫鬟已经哭倒在地:“老爷,老爷,奴不过请太太去给姨奶奶请医生,谁知就被那客人排揎一番,还说没有这样礼。老爷老爷,虽说礼法要紧,可也没有老爷您的后嗣要紧。”
这妾这胎稳着呢,不过是要拿捏胡管家夫妇,这才故意作耗,此刻听的丫鬟这几句,就眉一皱,捂着肚子叫起来:“哎呀,肚子疼!”
胡管家年过五十,就盼的这一个儿子,此刻盼儿子要紧,听到爱妾这话就急忙过来给她摸肚子,又喝丫鬟:“你赶紧出去外面找人去请。”
丫鬟顿时得意,但还是在那跪着,妾故意柔弱地去拉胡管家的手:“老爷,奴微贱,不如太太,还是不去请了。”
“什么不如,她也不过一个丫鬟出身,你好好养着,等生下儿子,我就休了她,扶正你!”胡管家被美色所迷,早已晕头转向,对妾温柔地说。
“可是奴还是被骂!”说着妾就滴下几滴泪。丫鬟也在旁边道:“打了奴,也就罢了,可是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骂?胡管家见爱妾这副模样,登时豪气冲天:“我这就去把人给骂回去!”
妾这才又重新躺好,见胡管家往外去,妾这才对丫鬟露出得意的笑。
胡管家走出门时,见医生已经请来,也就叮嘱几句,匆匆往前面去。刚走到待客的厅,就闻到里面酒肉飘香,还夹杂着胡婆子的笑。胡管家一口气憋在那里,走进厅也不瞧个真切,上前把桌子一翻,上面的东西全都乒乒乓乓掉在地上。
接着胡管家就扬起蒲扇般的大手,要往胡婆子身上打去:“生不出儿子的东西,现在好容易怀了个,你还在这作乐,我打死你给祖宗出气!”
胡管家的手还没落到胡婆子身上,身上早被郑三婶拿扫帚打了几十下。边打郑三婶还边骂:“胡狗儿,你又是个什么玩意?祖宗?你爹卖身进曾府的时候,就只有主人没有祖宗了。要给祖宗出气,也要等你从曾府赎身,现在对人非打即骂,当初你是怎么求的,怎么跪着求的?人还没死绝呢!”
胡管家先是被打的疼,再然后又被这骂吓了一跳,用手挡住头,在那告饶:“不晓得是哪位嫂嫂来了,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嫂嫂你不知道端详。”
郑三婶打了那么几十下,毕竟年老了,又是别人的丈夫,也就趁着手酸停下,瞧着胡管家道:“呸,嫂嫂?胡老爷,我当不起,今儿啊,还差点被人挡在门外呢。”
胡管家站起身,仔细一认,认出是郑三婶,他是聪明人,怎不知道郑三婶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是什么原因,那眉就皱一下,如果来的是小辈,那还能做个长辈架子,可怎么也没想到来的是郑三婶。
此刻要不要摆出架子把郑三婶赶出去?胡管家这个念头才一冒出,就在心里摇头,不可,郑家虽然举家出了侯府,可听说世子和容家关系很好。答应周家不帮忙,不过一来为的是这个妾是周家送的,有个人情在。二来京城湖州相隔遥远,可以推脱写信去问,到时容家也怪不得自己。
可此刻郑三婶亲自来到,她是晓得海底眼的,这个人,可难以对付。因此胡管家满脸堆笑地对郑三婶作个揖:“原来是郑三嫂,听得你和三哥现在在扬州,过的日子煞是快活,怎的想到来的湖州?”
“你也不用和我打马虎眼了。胡管家,这个忙,你帮还是不帮?”郑三婶也不啰嗦,直接就说出来意,胡管家不由迟疑,刚要把话推在曾三老爷身上。郑三婶已经桌子一拍:“对了我,别说那什么要写信去问三老爷的话。三老爷的为人,我还不晓得?只要能赚钱,别说这么件事,就算再大的事,他也肯点头!”
“三嫂说的对,可是”郑三婶听的这话就眉一挑:“可是你那个小妾在那哭哭啼啼?我说你真是生意精明,别的事怎么这么笨呢?”
这一句说的胡管家脸色都变了,但又不好发火。郑三婶瞧他一眼就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着,等那妾生了儿子,就休妻?
见郑三婶发自己私意,胡管家脸都红了,胡婆子想起过往,不由放声大哭起来。
☆、第225章 定夺
胡婆子在那哭哭啼啼;胡管家不免又生了不耐烦的心;有心想呵斥一声,可看着郑三婶站在那;胡管家的脸皱了又皱;这才对郑三婶道:“三嫂还请先坐下;这件事情,总是慢慢商议!”
郑三婶叹了一声,也没坐下就对胡管家道:“得;就晓得我这张脸啊,今儿被人打了,罢了,我也妄作什么恶人了。横竖我女婿这生意若坏掉了;家也就败了;那也就收拾回京。等回了京,自然也要厚了脸皮,去给主人家问安,求接济接济!”
胡管家本以为郑三婶会继续大闹,谁晓得郑三婶竟来了这么一句,不由迟疑地问:“不过是一次生意做不到,怎会败家?”郑三婶斜了胡管家一眼才道:“老胡啊老胡,你也做生意久了,若是小生意,自然不怕,可这关系着十来万的大生意呢,这回生意做砸了,难道不会败家?”
这?胡管家的眉已经皱起,用手挠挠下巴的胡子,郑三婶晓得他在想什么,索性再加一把火:“要我说呢,老胡,你也快五十的人了,想要个儿子也是理所应当。这会儿因那妾怀了男胎,多宠多疼也是平常事。可是老胡,你在侯府这么多年,难道不晓得有些事,不能听妾的吗?别的不说,就说吴老姨奶奶,二老爷当年出息成那样了。吴老姨奶奶可曾对太夫人不恭敬过半分?三老爷房里,最得宠的那位孙姨奶奶,有儿有女,可曾在三太太面前说过半个不字?我晓得,你嫌弃胡嫂嫂,觉得她年纪大了,又生不出儿子来,因着宠妾幼子的份上,不肯宠妾受委屈,就对胡嫂嫂百般磋磨。又想休妻,可老胡你不想想,你们闺女,出嫁都快十年了,早添了外孙,你这要休妻,你要你们闺女在婆家怎么自处?”
胡婆子本在放声大哭,听到郑三婶这番话,就扑倒在地,对郑三婶道:“三嫂,快别说了,他已经坏了心肝,我没有别的法子,只求三嫂借我几个人,送我进京,我到三老爷跟前哭一场去,哭完了就出家去做姑子。任由他过快活日子去!”
郑三婶急忙把胡婆子拉起,叹了几声没有说话。胡管家已经吓的魂飞魄散,这一去三老爷跟前哭一场,可不止是哭,而是要去告状。虽说胡管家知道自己得三老爷倚重,可若自己婆子在那告上一状,到时她是出家去做姑子去了,闺女也已嫁了,但三老爷定会追究,那时,那时。
胡管家额头上的汗已经往下滴,见胡婆子还在那哭泣,就走到她身边,这一年多都没这样温柔地对她道:“这件事,是我的不是,是我糊涂,可你也要晓得,我们也是没有儿子,等儿子出来,认的也是你做嫡母。”
“等儿子出来,还认我做嫡母,只怕到时被挤的连站的地都没有!”胡婆子总是在侯府过了几十年的人,不过是因在外面久了,渐渐听从丈夫的,可一旦来了一个撑腰的,昔日的脾气渐渐也就回来,哑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
“那都是我的糊涂话,你记得这些话做什么?快别哭了,三嫂难得来此,我再让人送桌酒菜来,好好地喝一盅!”说着胡管家就叫进下人,把那些东西都收拾了。郑三婶瞧着下人们在那收拾,依旧对胡管家道:“这个忙,胡管家你,到底帮不帮?”
“这事,我”胡管家只说了一句,郑三婶又笑着道:“生意上的事呢,我是大不大懂,你要肯帮这个忙了,价钱什么的,自去和掌柜们谈。若不愿帮这个忙了,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不过就是来寻胡嫂嫂叙下旧,等明日一早也就回扬州去。以防万一,我还要去收拾行李还回京呢!”
胡管家一颗心在那扑通扑通的跳,到底该和哪边合作?周家那边可是送了个美妾,一向交好。可容家这头,要论起亲疏来,反是这边更亲。哎呦呦,真是难以决策。
那姨娘等医生走了,就让丫鬟来前面瞧瞧,把胡管家拽回来,可不能再去守着那死老太婆,一个不会生儿子的女人,早就该被休掉,好意思听人一口一个叫太太?
丫鬟得令就往前面来,正好遇到厨房的人进去送酒菜,丫鬟不由嘴一撇就走进厅里,因着胡管家在,也不怕郑三婶了,上前对胡管家道:“老爷,姨奶奶请您到后面去呢!”
话音刚落,丫鬟脸上又挨了一巴掌,这回不是郑三婶动的手,而是胡婆子。
丫鬟仗了宠妾的势,从不把胡婆子放在眼里,此刻挨了一巴掌,登时眼珠都快瞪出眼眶来,转身就对胡管家道:“老爷,太太她打”
“打了就打了,哪有这样不懂规矩的,瞧来我是太纵你们了!”胡管家思来想去,为的长久,还是靠近容家好些,因此丫鬟进来时,胡管家就要拿丫鬟做伐,等丫鬟脸上挨了一巴掌,要向胡管家告状,胡管家也就开口呵斥。
这丫鬟是跟着那妾一起进的胡家,从没受过胡管家这样骂,眼一眨,眼泪就下来:“老爷,奴虽微贱,可也是伺候姨奶奶的,姨奶奶现在还怀着身子呢!”
“不过一个庶出子,又不是皇后娘娘怀太子,这么金贵做什么?”胡管家既能说出第一句,当然也不怕说出第二句,接着胡管家就叫来人。厅外伺候的人立即走进来,胡管家指着那丫鬟道:“把这不敬主人的人给我拖下去,重责十下,以后也不许她再到姨奶奶跟前伺候!”
虽说不明白这丫鬟是怎样倒了霉,下人们还是齐声应是,上前把丫鬟拖下去。丫鬟没想到胡管家就这一会儿就翻脸,登时在那杀猪般大喊起来,口口声声叫着老爷,又叫姨奶奶。
“胡兄弟,你们家这里面,可真是和别人家的规矩不一样,丫鬟们不怕太太,倒怕姨奶奶。”郑三婶瞧了这场戏,怎不明白胡管家心里怎么想的?淡淡说了一句。
“什么老爷太太,不知道的人面前叫叫也就罢了,在三嫂面前,哪能这样叫?”胡管家既已决定,待郑三婶也就越发客气,见酒菜已经摆好,就亲自执壶给郑三婶斟了一杯酒:“这一杯,多谢三嫂今儿来,骂醒了我,不然我要继续的话,只怕身家性命都保不住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胡管家的身家性命,可还捏在曾三老爷手里。这些话传到侯爷耳里,侯爷历来又是个讲规矩的人,不免要把曾三老爷叫来训诫一番。到时曾三老爷也要杀鸡给猴看,惩罚下来,胡管家半生辛苦,也就化为乌有了。
郑三婶毫不客气的接了那杯酒:“我们也是老相识了,和胡嫂嫂又一向相好。总想着这人人都好才是。”
胡管家连应几声是,这才问起郑三婶在扬州的日子,听的郑三婶在扬州日子过得不错,胡管家就叹了一声:“果真女儿嫁了个好丈夫,就不一样。说起来,我们那闺女,听是听话,婆家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