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成龙-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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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不能用在齐玉身上的,譬如风流倜傥,桀骜不羁,轻世傲物,轻佻飘浮等等形容词,都能在此人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压根不用细究,一眼看过去就知是个风流人物,杜小萌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阵女子的脂粉味。
齐翎跟他摆一块,那一看就是花花公子中的冒牌货。
“春秋公子。”慕斯寒也礼节性地同他打了个招呼。
春秋公子那双桃花眼一路溜达,将慕斯寒上下全身打量了个遍,这才面如桃花地笑道:“久日不见,斯寒兄越发勾人心动,如今不知又该勾去了多少怀春女子的心了。”
杜小萌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不都说古人含蓄,见了面不是问饭否,就是客气的寒暄几句么,可眼前这个春秋怎么就这么直接呢!
慕斯寒淡淡一笑,不软不硬地将话又踢了回去:“春秋公子今日又怎会有此雅兴?照往日,这个时辰,你当还在温柔乡里日枕而眠吧。”
此话一毕,春秋立即配合地拉了悠长的一个哈欠,一双迷离的桃花眼中,有着扰人的困意深深纠结。
“可不正是,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生生把我从美人怀里提起来,丢到这鬼地方猜劳磨子灯谜。待他死后,一定会被阎王拉到鬼都没有的地方,日日抽打夜夜无眠。”春秋翻着白眼,怨声载道。
杜小萌实在无法想象,一双桃花眼在一张可以称为整容杰作的脸上,翻了个白眼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但如今,她算是长见识了,桃花眼翻白眼——还是很桃花。
“哦?”慕斯寒笑得一派和颜悦色,“是何人敢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也要将春秋兄带到这来,莫非别有用意?”
春秋努努嘴,两只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齐玉,答道:“是个拿我弱点威胁我的歹人。”
随后,他又换上如花笑颜,对慕斯寒笑侃道:“不过,若是知道今日能见到斯寒兄,我又岂会需要他威胁,睡眠哪有见美人重要。”
“美人”杜小萌感觉头顶有一排黑线砸了下来。
断袖在这个时代不是很受人歧视与不齿的吗?为何她一介腐女,此刻都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五彩缤纷的腐朽时代,眼到之处,皆是半袖,危机四伏。
难道是她腐得不够境界?
“春秋公子说笑了。”慕斯寒指指小亭,又道:“既然有春秋公子坐镇,字谜只怕是尸横遍野,片甲不留了吧。”
春秋呵呵呵笑了一阵,很是得意。
“若是春秋公子不着急重返温柔乡,我们不妨换个地方坐坐。”齐玉插空,又将旧事重提。
“且慢。”春秋一摆手,眯起细长的眼线,又拉了一个哈欠,慵懒之态立影而现:“之前我太困,剩下几个给他们猜,结果我一觉醒来,那几个劳磨子才子还没解出来。要不,你们去试试?”
春秋一边等着应答,一边将目光扫向几人。
“哟。”春秋这才注意到慕斯寒身后的杜小萌,眼中的戏侃之意又浮了上来:“除了几年前的慕容姑娘,我可还没见过斯寒兄身旁寸丈以内,站过别的女子。这位美人如何称呼?”
杜小萌从慕斯寒身后走出来,笑着见礼道:“在下杜小萌,是今日站在慕哥哥身边的人。”
春秋眨眨眼,又将杜小萌仔细看了一遍,一脸正经地看向慕斯寒,道:“我说斯寒兄,这小萌美人可比那一说话,就脸红心跳满脸羞涩的慕容姑娘有趣多了。”
杜小萌一听这话,瞬间把心里头那些关于春秋的负面评价,通通当粉笔字抹掉了。小女人的虚荣心瞬间膨胀。这比较的对象可不是街边随便一个花姑娘,而是慕容锦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慕斯寒挑挑眉,满不在意地随口道:“在你眼里,春风苑那些姑娘,哪个不比她有趣。”
春秋嘿嘿一笑,赶紧转口道:“我们快些过去,待会儿谜都凉了。”
“唰”的一声,杜小萌感觉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她咬牙切齿地将那些评价又填了回去,外加一句“此人所言叉叉,切记勿信。”
“看看。”一进小亭,春秋就皱眉摆手道:“我说这班书生不行吧,这会儿还一个都没折腾出来,也不知读了哪些劳磨子圣贤书。”
其中一个书生听了这话,心中不舒服了,将手中的纸条往桌上一掷,瞪着血丝斑驳的眼珠,朝春秋叫嚷道:“简单的你都猜完,有本事你们猜剩下的。”
这个书生大概是个外来人,对慕斯寒等人并不知晓。所谓年轻气盛,身为文人更是一身傲气,自视过高。而他身旁的另一个书生死劲拽他的袖角,也没能让他闭嘴。
春秋盯着眼前这个愤青书生看了半响,跟着笑眯眯地走到他跟前。他狭长的眼线眯成一条细长的小缝,像一只心怀不轨的小狐狸:“若是我们全都猜出来了,你又当如何?”
书生一愣,显然对春秋提出的这个赌约邀请很意外,但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他本就是提着一口气,如今更是不会当那缩头乌龟。
于是,他想了半天,当春秋就要失去耐心时,才终于吞吐着开口道:“若是你们全都猜出,我我我就自认学识不够,今年就不去参加举考。”
举考。对于这个词,杜小萌并不陌生。这是一个类似唐朝时期科举制度的考试。三年一度,蹉跎了不少读书人的青春岁月。
当时她混在《决宫》玩家大营里时,就曾多次凭借白度,谷哥,搜勾等一系列歪门邪道,夺取过举考科状,拿了不少经验奖品。
“成交。”春秋一扫困意,字字落地,铿锵有力,像是一瞬间完成了签字画押的手续。
而对面的愤青书生显然被他的气势镇住了,面色铁青,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气来。
杜小萌在心里头感叹,所以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所谓契约,就是文明社会里的合同。像书生与春秋所定口头合同,是一个条件性的合同,也就是说,一旦条件成立,即字谜猜完这个条件完成,那么合同就自动生效。而他们所立的合同中,又只规定了书生的义务。那么自然,这个不平等合同,就在书生愤慨的一气之下,及春秋阴谋阳谋之下,订立了。
当然,如果条件不满足,他们无法完成余下的字谜,那么合同就不成立,而书生自然也就不需要履行所定下的约定。
可是慕斯寒、齐玉、颜回,加上一个春秋,这样的可能性有吗?
杜小萌有些汗然,这等毫无利益的事,两人居然玩得不亦说乎。若说春秋是无聊娱乐,那书生就是冲动是魔鬼。但显然,他们同样都是没有生意头脑的人。
慕斯寒走过去,执起书生先前丢出的那张纸条,轻声念道:“深宫杜鹃鸣,立杆见其影。桥下起芳心,凡人伴同行。”
杜小萌摸摸头,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刚想到一个头,思绪就被春秋一阵大笑给震飞了。
春秋一脸得意,懒洋洋道:“老天都让我赢。这正是一个‘赢’字。”
众人默念一番,恍然大悟,书生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下一题。”齐玉也抽起一条,看过之后扬起手中的纸条,笑道:“这也是老天特地为我准备的。”说罢大声念道:“格外大方。”
“格外大方?”杜小萌重复一遍,还是一头雾水,转头去看慕斯寒,见他微笑着,显然已经知道了答案。
齐玉笑着转眸注视着身旁的颜回,目光中是如水温柔:“正是‘颜回’的‘回’字。”
杜小萌见两人目无旁人的开始深情对望,只怕待会就要进入少儿不宜的片段,于是赶紧也从石桌上抽起一条,凑到慕斯寒面前,往他面前一展。
随后,慕斯寒清朗的声音便娓娓而来:“泪眼横飞成一叹。”
杜小萌听慕斯寒一读完,立刻就皱着眉,嘟起了小嘴。她果然没有猜谜的天赋,习惯性地转头求助慕斯寒。
慕斯寒笑笑,轻轻吐出一个字:“漫。”
于是,桌上的字谜,只剩下最后一题。书生这会儿的脸色显然已经有些青中带紫,杜小萌有些担心他的血压,以及血管的张弛度
春秋用两个手指夹起那张纸条,在书生面前晃了晃,开始读道:“开窗惟见中天月。”
“这个”
“哈哈哈哈哈”一听字谜,杜小萌突然大笑起来。
此笑除了包含着一洗前耻的喜悦,还有对《决宫》设计组,策划人,以及广大工作人员的感激之情。她得意地大声宣布道:“这个我知道!”
慕斯寒一把将她揽入怀里,右手轻轻捂住她的嘴巴,蹙紧眉头,低头轻声道:“不能说。”
龙飞凤舞,落笔生风
“为啥不能说?”被捂住的嘴巴失去了言论自由,杜小萌只能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困惑地盯着慕斯寒,企图传导脑电波。
众人皆对慕斯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很不解。
齐玉走到春秋身边,从他手中抽出那张纸条。之前杜小萌的反应太快,他都还没来得及听清楚,“开窗惟见中天月。”
齐玉又将字谜轻念了一遍,心中略一琢磨,一个字便浮上了心头。他皱着眉回望颜回等人,也道:“这个谜底还是不揭为好。”
“哈哈。”听齐玉这么一说,对面的愤青书生立即亢奋了,像是突然被人注射了四百毫升的活性血液,锐气逼人地扬声道:“如何?说是不能揭,其实是猜不出来吧。”他从鼻腔发出了一声很响亮的“哼”之后,又牛哄哄地说道:“我道有多了不起,风流才子也不过如此,浪得虚名,名不副实。”
当下,书生已然从同伴口中得知,自己一愤之下,有眼不认泰山地与何人定下了赌约。但所谓骑虎难下,他也只有硬着头皮等斩斧。堵着一肚子鸟气,做缩头乌龟他不干,思来想去,大不了三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可就在这时,刽子手突然丢了刀跑了。
其实杜小萌非常能够理解此刻他的心情。这就好比老鼠被人打的躲进了洞里,第一次伸头出去,被打了回来,再伸出去,还是被打得缩回来,但再一次伸出去的时候,突然发现外头阳光明媚,风景独好,而打它的人,不见了。
这个故事的名字就叫作,出头之日。
书生的嚣张气焰,立刻挑起了春秋的战斗欲,那对之前还睡意朦朦的桃花眼,这时已经是火光闪闪,分外慑人:“那就让我这个风流才子,告诉你这个劳磨子书生,什么叫做了不起。”
也不多废话,春秋说完便提起石桌上的毛笔,笔头轻点着砚台中已经研磨好了的墨汁,笔毫带着浓郁的墨香,落在宣白的纸张上,眨眼间,一个龙飞凤舞的“月”字便出落成型,亭亭玉立地站在了白纸之上。
杜小萌再一眨眼,却见白纸上还是只有那一个单字。纵使她不熟悉日曜的这种字体,但也能看出,这并不是谜底。又或者说,这是一个还未完成的谜底。
“慕哥哥。”杜小萌抬起头,看见一脸肃寒的慕斯寒,他的手中,正握着眨眼前,还在春秋手中飞龙走凤的那只毛笔。
杜小萌回头去看春秋,见他也是一脸错愕,于是转身抱住慕斯寒的手臂,左右晃晃:“春秋他好像还没有写完了,你干嘛拿走他的笔?”
慕斯寒皱皱眉,把笔丢回桌上,对春秋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春秋公子怕是闹糊涂了。”
春秋抬抬眉,笑眯着一双桃花眼,回道:“若是如斯寒兄所言,当今世上,只有一人能书此字。而今春秋又没这闲工夫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