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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春眠不觉晓-第11章

小说: 春眠不觉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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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说出来了,说出来了,我要他好好活着,我只是要他好好活着而已判官大人,求你救他,求求你”她跪倒在泉面,泪飞如雨,汇入泉波。鬼躯不禁微风吹拂,飘摇不定,愈显纤薄。
判官两袖齐挥,一袖将她魂魄打入倒在泉池边的空躯之内,一袖抄起了已经沉没泉底的元慕阳身躯。
“小日儿!”她翻身而起,顾不得去魂魄新入躯体那刻的巨大眩晕,只晓得去找那个男人。
红衣判官大掌在她眼前一抚,去了她眼前蒙蔽,使她得以看清了倒在地上的男人面容。
“他饮酒过量,又中了春毒,必定燥热难耐,或许,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跳进冷泉里。”红衣判官摸过元慕阳脉相后,道。













十八 鬼痴







饮酒过量的确不好,可是“春毒”也未免骇人听闻了些。他是醒春山庄的庄主,是元家的当家大爷,谁敢在这个庄里这个家里为他下药?
红衣判官淡道:“扶他到室内休息罢。他体内春毒药性已去,他内功不弱,会自发调适冷泉的寒气。”
阿六也不指望这位大人能援手,费尽力气地将地上男人扶进房内。
这闺房里虽然没有安排下人值守,但窗明几净,衾具齐备,显然从未断了打扫。她把人丢进床榻,七手八脚把他剥得如一个初生婴儿般的干净,再熟门熟路地自红木架上取来软巾,拭净了他全身水渍,最后拉来锦被盖上。
“你已经决定了?”她忙完,红衣判官正好出现,问。
“是。”
“不管会有怎样后果?”
“是。”当勘破了自己那一关后,便是百死不悔。
“即使会连累他?会使他所累福德尽化乌有?”
“他没有我,虽生犹死,这样的他,就算活到八十六岁,每日也只是折磨。”
“你不会太高看自己了么?也许,他的痛苦仅这两年,也许,顶过再过个三五年,他或把你忘掉,或另有所爱,届时的人生仍是圆满。你又凭什么认为他非你不可?”
判官大人话说得直接,却也中肯。自己去世仅是两年工夫,还不足以让他将那些痛苦分解消化,及待再过个三年五载,他生命中兴许会有一个值得他爱并倾心爱他的女人出现她也一度为此祷告祝福。可是,她突然不想了,她只想抓住此时还如此爱她的他,抓住此时心中念中眼中只有她的他,她始终都是自私的,就让她自私到底。
“我此时就可以把你那具肉身毁去,再收回你这副躯壳,到时,你不回地府,纵使鬼差不来拿你,也只能做孤魂野鬼。这样,你也不悔?”
奇怪,她明明还是那只胆小怕事的小鬼,却也能如那些生前为人杰的鬼雄一般,傲然一笑,摇头道:“我不会是孤魂野鬼,我会常伴在他左右,陪他度过每一个晨昏。”
“即使有朝一日会眼睁睁看着他迎娶新人?而他春风得意之时,却不知你在一旁肝肠寸断?”
“是。”她执起他的手,以唇儿吻着他的掌心,他指节上的薄茧,她要趁自己还拥有实体之时,多多触碰他,感受他。
“眠儿,眠儿,眠儿”床上的男人昏睡中喃喃有语。
“我在,小日儿,我在。”
“眠儿!”梦中的男人突然感觉到了掌中的真实触感,蓦地睁眸,翻身而起,一双夜能视物的美眸锁住了床前秀颜。
“小日儿,你”她此时的双眸视物也如在白昼,睐见了他因挣起时锦被滑到腰间露出了虽瘦削却精实平滑的上身,双颊丕地生起热意。适才,她真是豪放不是么?竟能顺顺当当地将他剥得如此干净。
“眠儿,真的是你?是你!”这世间只有眠儿,能让他感觉如此温暖舒适;只有眠儿的这双眸,是他永远倦恋的栖息湖湾。元慕阳抱住床前人,“我就知道,眠儿不会舍我而去,眠儿终会回来!”
他的双臂,有着习武者的强健,但在此时,却颤抖得又让她泪儿难断,“小日儿”
“我以为,我再也听不到这三个字”迫不及待地,他含住了她送出这天籁之音的唇儿,哺进一个颤栗饥渴的吻。
她依循着两年婚姻里学来的技巧,全心全意地回应。
这种事,不适于观赏。
隐身在旁的红衣判官挥袖,移出室外。
“舍得放手了么?”
红衣判官撇首,目视夜中走出的来者,“我从来没有说过不想放手。”
“可是,你也曾想过把她永远留在地府。”
“想过,但只是想过,一念而已。”
来者淡哂,“这么说,以往是我误会红衣了么?”
“你从来没有误会,英明如你,一直清楚我想做什么。我奇怪的是,你既然一清二楚,为何还会从旁推波助澜?”
“你本是凡人,生前累积福德无数,死后以你意愿,晋升为阴界神司,至今五百年。而我也已经做了几千年的一殿阎王。这尘世男女的情情爱爱,海誓山盟,你我可谓看得目不暇接,可是,无边岁月里,能让你我为之心折者有几桩?你插手阿六之事,难道仅仅因为你们的过往渊源?若非确定元慕阳值得托付,你可放心将阿六给他?”
“到现在,并不能证明元慕阳就是个值得托付之人。”
“哦?还要如何证明?”阎王挑眉,“难道是指他有父母在堂,有弟妹需顾,却屡有轻生之念?”地府之人,最恨世人自戗生命,自虐发肤,是以专设枉死城幽禁枉死之魂,重者甚至会发配阿鼻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红衣判官摇首,“未造就事实之事,可不予理会。”
“那又是如何?”
“到目前看,他的确是个集痴与专的男子,可他尚需通过一项试炼,才有后话可说。而阿六也需经历试炼。”
“唉,你这么说,我还真怀疑在你的前世的阿六是你的女儿,而非”
“咳咳咳!”红衣判官一阵急咳,挡住了阎王的后话,那点丢脸的事,少提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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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儿!”元慕阳发未束,袍未系,一路腾跃,进到醒春园里。洒扫擦抹的丫鬟们施礼拜见,他连手也无暇挥,一迳冲到内室。
正弯腰侍主的虹儿起立,“大爷,您”
元慕阳盈满血丝的美眸扫过全室,“眠阿六呢?阿六呢?她人在哪里?”
“她奴婢适才也在找她,她该是还在官老丈那里”
官老丈?元慕阳飞身而出。
虹儿眸子掠过诧异,面上抹过不解,却也没有多思其他。毕竟,以阿六的姿色,不值得任何一个女人拿她当成对手,尤其若把她与大爷那样美玉皓月般的人联想一起,实在是一种亵渎。这世上,无人配得上大爷,连榻上的夫人也不配。














十九 鬼游







“判官大人,你要带我去哪里?”光华天日,朗朗乾坤,就这么穿街过巷,他们这两个来自阴遭地府的,也太嚣张。不得不佩服判官大人的修为,在偌大的太阳下保得他们形迹齐全,好本事。
只是,如果判官大人能把话说明白了,她会更佩服。看这路径,不像是回鬼关地府,那么脱身而去,以魂魄状游走,又是为了哪桩?
“等到了你自然就明白。”红衣判官以左边袍袖为她挡着天光,口中默念口决。
阿六只觉眼前一阵缭乱的形动影移,待身稳形定,她已身在一处高门华宅之前。
“还认得这里么?”
阿六微怔,“这里”
“你应该认得的,你那一魄即在里面。”
是,她应该认得的。她在地府做了两年笔吏,抄写过各处魂魄的几世功德罪愆,也抄写过自己的前生今世。这一处,是春眠前世的家宅。
“那男子空悬正妻之位十八年,十八年来从没有断了搜寻妻子转世。”红衣判官眼角乜向她。如今她已不是那个寡淡了七情六欲的无心小鬼,若心中有任何情绪,不会再面平无痕。可他看来看去,小鬼仍是一副呆呆样儿,不见任何进步,让他气也不是,恨也不是!
“那男子为寻找妻子转世,殚精竭虑,心思用尽,甚至不惜上书给当朝皇帝,获罪下狱。若非他的姐夫阮阳王求请,一条命也许就没了,但还是被褫了爵位。好在,其后他因缘巧合地救了被人行刺的皇后一命,才被从新重用。”
“仅仅是上书,怎会获罪?”
“上书的行为不会获罪,而上书的内容会。”这只小鬼也不是不感兴趣的不是?“他上书,是为了向皇帝请求,请皇帝生母出面为他寻妻。”
“生母?”
“皇帝生母并非已逝太后,而是一精通巫术的民间女子。这桩事,朝野都有风传,但无人敢公而宣之。那男子却为了寻回妻子,公开挑战皇家忌讳,自然会获罪。”
“是么?”
听她口气淡淡,红衣判官再睐着她,“本判官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被感动?”
感动?哪门子的感动?“判官大人”
“那男子回来了。”
“嗯?”阿六向门口望去,一顶八抬华轿停驻白玉阶前,轿身前倾,轿前差役掀起轿帘,其内,先迈下一只黑缎官靴,进而是紫色袍摆,然后,一腰横玉带、胸绣麒麟者挺身而出。身高八尺,神峻骨秀,形貌俊岸,气宇清贵,一待出现,立时就吸引了全街女儿家的爱慕目光。
“他如今受封侯爵,拜二品左卫将军,其姐为阮阳王爱妻。”
阿六很专注很用心地审视着判官大人的脸,“想来,是在地府里的两年,小的贪财惜财的本性吓着了判官大人,致使判官大人以判官的判断我会为别人的高官厚爵大动凡心?”
“真的不动心?”
“那一世,我喝了孟婆汤。”言外意,前尘勾销,再无罣碍。
“你可以在仔细察过后再下最后决断。”判官右袖一挥,下一时,他们穿堂过户,进到了华宇深处,停在亭台楼阁之间,“那里,曾是你的居处。”
高官厚爵之家,较之巨贾之家自有不同。醒春山庄地处江南,建筑灵巧秀美,而此处,富丽璀璨,贵胄之气处处可见,那栋被判官大人所指的精舍,尤是华美绝伦。
“如今,那具肉身仍在其里,内附你的心魄,被那男子以镇魂阵守着要不要到近处看看?”最后一句用得是征询语气,行动却非征询意思,红衣判官径自拉着她,飘身到华舍窗外。
“其内所有的摆设陈置,俱是这府内的最佳最好,是那男子从各处为妻子搜集来的奇珍异宝。可惜本判官不想费力与那镇魂阵对抗,不能带你贴身细察。”
不必贴身细察,这扇桃状花窗开敞通透,居此,不难将室内情形一览无余。判官所说没错,其内每器每具,哪怕仅是一个小小帘坠饰,都可称珍品,一张红玉卧床居于室央,锦褥铺垫,幔罗两分,其上卧有人身。其畔则有仆婢数名,有摇扇,有抚琴,有持巾拭面,恁是周到殷勤。
“这副躯壳,负有绝色容貌,拥有过人才情,比元春氏出色许多。”
这位判官大人把她拖到这边,敢情是为了现身说法奚落她来着?阿六顿时没了好气,“判官大人,你老糊涂了不成?容貌属于躯壳不假,才情却属于灵魂。喝过孟婆汤后,才情即随记忆葬去,灵魂仿若被清洗般的干净,以赤子之态迎接新生。您在地府呆了几百年,连恁样显而易见妇孺皆知的道理都不晓得?啧啧啧,好可怜!”
“谁说一碗孟婆汤就能将灵魂清洗干净?”红衣判官恨得牙痒,“有的人过了几百年还是一个德性!”
“是么?那位神人是谁?引荐给小的认识,我要奉他为心中英雄。”
“废话少说!”红衣判官放了大声一吼,反正此时他们为鬼,人间无人能听。
“啧,恼羞成怒了?判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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