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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凡间志-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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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百年的修为。能制得住他们,你这公主果然有些本事。”
    花绾掩口一笑:“老神仙过奖。”
    “好说好说。”白冠嘿嘿笑着,负手站在容萧身旁,回过头时,故意压低了声音,“我瞧这小丫头自已就是个千年的妖精,本事大得很”
    容萧噗嗤一声笑。白冠耸着肩,更是嘿嘿笑个不停。她两人在笑,大殿之内气氛却无一丝松弛,恐惧无声蔓延。忽听得旁边一声闷哼,容萧侧头,却见霍 
行跌坐在地,双手青筋暴起紧紧抱在胸前,一缕黑气沿着他眉心开始散开。
    “不好,”白冠叫道,“那老妖倒是聪明,换法子了。”他话音才落,霍行双目暴睁,眼底一片血红,一跃起身,朝着容萧扑来。白冠迎上前去阻拦,被 
容萧扯住衣摆,身形一顿,脸上立刻被霍行扇了一掌。他怒吼着展臂将霍行抛出去重重砸在墙上跌落,回首蹬着容萧:“你做什么!”
    容萧指着霍行:“不准伤他。”说完也不再理他,几步走到贺宣和小皇帝身旁,拉住两人手臂。
    霍行又一次起身扑过来,白冠哇哇叫着迎上去,又不敢下重手,越打越是怒火冲天。
    眼看着僵持不下,花绾这时开口道:“殿下,我有个法子能逼出那妖怪来。”
    容萧看向她。白冠在一旁吼:“有便说,罗嗦什么!”
    花绾咬咬唇:“这法子,要姐姐半盅血。”
    容萧挑眉。白冠已经叫起来:“胡来!不许!她身上要是破个口我都交待不了!”
    “你确定法子能行?”容萧道。
    花绾看一眼身旁,那四名武士齐齐点头。她重又看着容萧:“是。若是不成,只管同我的错。”
    “疯丫头别动!”白冠还在叫,“老失不信谁熬得过谁——”
    容萧充耳不闻,放开贺宣和小皇帝,折身自旁边宫人手中夺来果刀,挥手割向左腕皮肤。鲜血顷刻涌出,转眼注满桌上空酒杯。“小祖宗!”白冠再顾不 
得霍行,一掌甩开扑过来,撕了衣抱替容萧裹住伤口,嚷着,“你可是要我老命——”
    容萧握住手腕,朝着花绾一扬下巴:“拿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各自神通
    花绾点头。她身边一个武士起身过来,将酒杯端去,放置在身前空地,与其余三名同伴一起,环坐围住,依次举起杯中鲜血浅抿一口,最后一人又将酒杯 
放回地上。四人盘腿结手环,闭目凝神,口中默默念念有词。
    白冠又被霍行缠住,这时听见,“咦”了一声,扭头来看,手掌被霍行一口咬住也不去理会。
    片刻之后,地上酒杯仿佛才人端举,慢慢升到半空,由慢至快旋转起来。突然“啵”地一声,酒杯炸裂成粉碎,所盛的鲜血化作红雾飘散,瞬间充斥殿内 
每处。血舞染到常人,似乎并无异样,却听见某处传来一声嘶吼,眼看着那一处空气渐渐变形撕裂,阵阵突出黑烟。白冠“哈哈”一声,化作一道影激射而去 

    轰然巨响中,有刺目光芒迸射。众人痛呼着双手捂住眼脸。等到异动平静放眼去看,昭和殿顶破了一个大洞,还有砖瓦不断下落。透过大洞,能看见月色 
里,半空中有两道影疏忽往来,每次触碰,便引得空气都是一震。片刻之后,只听见传来一声吼,一林黑影自空中落下,砸在殿前月台之上,摊了四肢哎哟哎 
哟叫个不停。
    容萧出了大殿,站在圆方身旁,吟吟笑个不停:“老猴你如今还真是窝囊得紧。”
    白冠也不起身,就躺在自已砸出的大坑里嚷嚷:“小混蛋没良心,老失这幅模样还不是受你牵连”说话间,半空一声凄厉的尖叫,叫声里夹杂着听似 
得意的猖狂。容萧仰起头看看,跃上圆方背脊,正要升空去追,忽然听见破空一声清亮的哨音,一道金光激射而来,瞬间刺中空中逃逸的乌鱼妖,惨叫声里, 
将它牢牢定在了昭和殿顶上。明月自黑暗中现身,手中长弓绽放着幽幽金芒,垂首向容萧一礼。
    白冠爬起身来,扭扭腰,一跃上了殿顶,转眼又落下,手中倒提一条又粗又大的乌鱼,随着他动作无力晃动:“你那金箭恐怕谁也取不下来。”明月笑笑 
,扬手一招,手中便多了一支金色长箭,在殿内灯火下璀璨无比。白冠嗤鼻,提着乌鱼妖娜开几步。
    容萧凑近了看,皱眉:“死了?”
    “自然是死了。”白冠蹬眼,“怎地,你要念经超度?”
    容萧直起身:“修练不易,找地方理了吧。”白冠哼一声,手一扬,将乌鱼甩向园方。圆方叽咕两声,张口接住,两三下吞进了肚子。容萧看得皱眉。白 
冠拍拍手,不屑瞥她一眼:“我可是为你这笨鸟好。”
    容萧懒得多话,折身回了殿中,走到霍行身旁:“大人没事吧?”
    “无事。”霍行抬眼,眼瞳已然恢复常色,只是面色惨白,看来虚弱无比。
    容萧嗯一声,转向花绾:“多谢殿下。”
    花绾一笑:“也为自救,说来我等该道谢才是。”
    白冠跟进来,看着花绾招来的四个护卫:“你们是菁门河出来的?”
    四名护卫互看一眼,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拱手:“老祖宗。”
    白冠嘻嘻笑:“少来这套,老失可当不起你们祖宗。你们那套阴阳怪气的手段,老失可也是头疼得紧,最好不要碰头。”说着转头往外看看,朝容萧唤了 
声。
    容萧回身,殿门是进来阿笑婆婆。
    “事都了了?”她迎上两步。
    阿笑婆婆点头:“是,我留他们善后,先来送药,不过乌鱼妖已死,妖毒自然就解了,药不必再用。”忽一皱眉,“姑娘为何伤了?那时就不该听姑娘安 
排将他们都遣去外头,怎么也要多留些人在姑娘身边,我是忘了那老猴子和个是靠不住的。”
    “老妖婆少胡说!”白冠扑过来,“那小混蛋自已伤的,怪不得我。”
    阿笑婆婆看着容萧:“姑娘?”容萧淡淡摆手,将刚才的事说了。阿笑婆婆目光在那四名护卫身上一扫,眼底浮了冷意,随即转回容萧这边,“实在用不 
着那样的手段,多等等我与明月就能赶到。”
    容萧摆摆手:“反正事情了结了就好,这点伤口又算不得什么,怪我不听老猴劝,等着别人动了手才反击,惹出这场麻烦。药呢?”阿笑婆婆递上一个木 
盒。容萧打开取了两颗示意交给那两个昏迷不醒的大臣,自已拿了一颗送给霍行,其余的连同木盒交给了贺宣。
    “对不住各位了,”她转身,“因我的缘故扰了一场好宴,”抬头看看殿顶的大窟窿,“只有改日再行补偿。趁着人多,我也有话想要请诸位帮我传上一 
传:今日之事,全因为一时心软才闹得这么大,以后再也不会,既然我暂时还不想死,那就只有别人死了。”
    
    
    贺宣、霍行同小皇帝一起,移到殿后暖阁。宫人奉上茶点之后,贺宣便将他们遣了出去,屋里独留三人。
    半晌,霍行凉凉一笑,咳嗽两声:“先生便这样放心,不怕我趁机刺杀了皇帝陛下?”话出口,小皇帝脸色一白,眼底露出惧色,但身体仍是稳稳端坐。 
霍行又笑,“还不错,没哭出来。”
贺宣一叹:“你又何苦吓他。算起来,他也该唤你一声叔叔。”
“我记得他,”霍行道,“他满月那天,景钰我们还到他家喝过酒。我抱他一下,他便哇哇哭着尿我一身。”小皇帝渐渐瞪大双眼,目露惊讶。霍行却话锋一 
转,“先生连此时也要将他带在身边,果然是什么也不瞒他么?看来确实对他寄予厚望,是打算真的将秦国交给他了?总不成只是要我与他诉诉叔侄情谊。”
    “这天下,终归都是他们年轻一辈的,不好好教教,又怎么能放心托付,又怎对得起他那些辛辛苦苦打下江山的前辈?”
    “魏国太子年至弱冠,文武虽不算超群,但身边一群忠肝义胆的文臣武将,还有他老子辛苦半生为他打造的牢固江山。南梁太子已是监国,十年前便设计 
离间秦帝和太子…哥哥,提拔景钰和宣武军这根大刺。那公主花绾年纪虽小,却也是天下闻名的帝王之才。我这位皇帝侄儿,却有何长处?先生打算怎么让他把 
这群雄虎视的天下收入囊中?或者,是打算托付个怎样的天下给他?”
小皇帝咬紧了牙关,眼底满是不屈的怒意。贺宣侧头看去一眼,他一震大,垂眼,慢慢收敛了情绪。
    霍行看在眼里,一笑扶额:“我怎么却忘了,先生是连我这样鲁钝的爆烈脾气,也能XX得去管束三军。他不过小小年纪,能这样沉得住气,也算不错了。 

贺宣望着他:“你当真不愿再回来?”
霍行抬眼:“先生何故此同?”
贺宣面色不改:“致远,你是魏国权相,魏帝宠信你,但前途多变,你却也要暗中替自已打算。今日我以老师身份同你一句,你可愿回来?”
    霍行端肃了神色:‘“先生心意,致远明白。只是魏帝对我有救命知遇之恩。这时我若再反他才是真正没了忠义的贰巨。我不愿做那样的小人,否则以后 
如何有脸面去见景钰?”
    “但以你秦人身份,总会有人借此大做文章。伴君如虎,一旦魏帝对你起了疑心,你即便能保住性命,恐柏也——此前南梁设计陷害一事,便是警钟。秦 
国如今与以往不同,若你能回,于秦于你,皆是好事。”
霍行垂目:“先生是在提醒我,日后的天下,已必然归于秦国了么?”
“我自然希望如此”
    “先生对那容萧,竟然如此信任?天下之大,强者无数,又怎知她便当真没有敌手?莫说魏国从来军力雄厚、将强乒广,且看那南梁小公主,便是个麻烦 
棘手至极的人物。容萧实力如今的确不能小觑,但若当真动起手来,还不知孰胜孰负。莫不是先生也同旁人一般,将那容萧一时得天宫九殿下恩信当做长久? 
容萧不过是个凡俗女子,那九殿下再如何一时宠爱,始终是天地云泥,到头来难得善终。何况如今那九殿下也是自顾不暇,一旦失了异世助力,容萧再如何, 
也不过是匹夫之勇,于国家天下无益。先生将国家大权交予她,是否太过冒险?”
“我曾经一度错觉,容萧是景钰还魂再世。”
霍行一惊抬眼:“先生?”
    “此后渐渐熟悉,见她一路行来是到如今,又常常奇怪何那时竟有这样的误会?她与景钰,明明是全然不同的两人。她不若景书聪颖,不及景钰悟性,没 
有景钰天资难得,却比景钰更加豁达、坚韧,比景钰更能识别人心,因此能比景钰狠绝果断、对敌无情。景钰实在太过纯良,对至亲家人又太过容让,生于帝 
王之家,便是致命的缺憾。”
“若景钰换个狠毒无情的心肠,先生难道还愿扶持爱惜他如亲子?”
贺宣微微一笑,笑意怅然:“若他换个狠毒无情的心肠,又哪里还是景钰?”

第一百二十八章 若只如初见
    霍行似乎也陷入往事不能自拔,面上神色哀伤不已,良久叹道:“逝者已矣,如今说什么也是无用。”眼眶却是红了,举茶杯在手,掩去眼底湿意,片刻又道,“我瞧那容萧,却是一副莽撞鲁钝的脾性,先生对她如此看重,我却觉得不敢放心托付。先生难道不怕秦国数百年基业败于她手?”
    “究竟最后结果好与不好,也唯有赌上一赌。”贺宣一叹,“何况,我宁愿拿秦国前途一搏,也不愿将她和她如今的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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