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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公子倾国-第4章

小说: 公子倾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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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此的样子足够狼狈,我突然很想笑,笑自己的倒霉,笑自己的绝望,笑自己在茫茫红尘中竟一脚踩进千年之前!
  突然笑得接不上气,我开始咳嗽,呆呆地看着同样狼狈的大汉向我走来,心下已荒芜成沙漠,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去,我失力跌在土地上。
  滚烫的温度穿透衣服传来,我想,这样被抓回去很没风度,可我真没力气站起来保持风度了,爷爷,我丢了您老人家的脸,直接丢在千年前了。
  
  清风起,烟尘弥漫,马蹄踏地渐有声,声声烙印在心间。我寻声望去茫然地转过头,逆着光,人一骑正向我奔来。
  素白衣袍于马上猎猎作响,他的五官隐在墨色散开的长发中看不真切,整个人如披着一道强光,瞬间劈开我脑中和心底的黑暗,浸出一湖清然。
  白的衣,黑的马,和着金色日光,自然交织出的画面似在眼前晕开一副水墨丹青,丝丝入扣,笔笔精湛绝伦。
  我颤抖地张口却说不出话,只得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所有感知顷刻明晰通透,这是唯一的机会,就算狼狈不堪,我也要向他求助!
  
  嘶鸣当空,一双马蹄在眼前高抬,落地时踏碎了一片黄沙,朦胧的视线里我看不清马背上的人,只有摔在地上的疼提醒着,我没能站起来!
  我一手捂着岔气的肚子,一手拼命向他挥动:“救救我”
  
  朦胧的人、朦胧的马,隐隐绰绰漂漂荡荡,我头痛欲裂,只觉一片白影飘移而来,手臂便被人托住,仿佛是本能,我的手已经扒住他。
  身子竟顺势跌过去,白衣男子蓦地僵了一下,可我真的没了力气,他只得揽住我,声音如清泉在流淌:“可是伤到了?脚、腿还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垂头检查,我抱着他的胳膊摇头:“没,有。”
  
  烟尘在这一刻散去,我终于看到眼前男子的脸。
  他头上极其简单地扎着个髻,黑发披散,额头被刘海遮住,精致光洁的银色面具自他左眉绕过右眼又遮住下颚,仅余一双深邃漆黑的右眼暴露在空气中。银色凉薄的光泽像是农历十九、二十时似满不满似缺不缺的月,惑魅丛生,妖艳异常。
  身后追兵的脚步逼近,聒噪地开口威胁,这一刻他如同溺水前的那根稻草,我无论如何也可能松手,死死扣着他,骨节都泛出可怖的白,我用尽力气说出最完整的话:“你救救我好不好,我被绑架,根本不认识他们!”
  
  追兵近在咫尺,这一刻我非常害怕。若是没有希望,一切认命就也绝然,只有希望就在眼前时,人才会害怕。
  那只丹凤眼微挑,视线在我脸上闪了闪,银色面具遮住他整张脸的四分之三,我不知道他此时作何表情,大概是在研判我话的可信度。
  若他救我,策马便可轻而易举;若他不救,轻轻一推,我便万劫不复。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廉耻,于是张开手臂死死抱住他,脸靠在他的胸口上,我知道,这样一来他就不会把我甩开了!
  
  隔着衣料就能感受到他身骨的强劲,我也察觉到他颤抖了一下,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耳畔一声轻笑划过时,脚尖骤然离地,回过神,人已被他抱到了马背。
  随即他便翻身上马,坐稳后将我拥在身前,轻言:“我信你!”
  几日颠簸,数天焦虑,这一刻竟在他短短几个字中消失殆尽,我的双手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哭得一塌糊涂。
  
  送嫁追兵凶神恶煞地叫喊:“哼,我阁下还是不要沾这趟浑水,有些人可不是你想得罪就可得罪得起!”
  我立刻吓得缩了缩,白衣男子气定尤闲道:“难道在大齐境内便由着你们胡作非为?”
  “阁下大可以试试!”
  白衣男子勒紧缰绳:“公子今天心情好,真抢一回亲又如何?”他垂首伏在我耳边轻笑:“坐稳了!驾——”
  马鞭一挥间,座下黑马便开始疾驰狂奔,我的身体向后栽去,径直撞在他的胸口。
  送嫁队伍里的咒骂呵斥淹没在飞扬的尘土中,我如同蜷在母亲怀抱里缩在这个陌生的怀抱里,轻松而安心。他的鼻息就呼在我的后颈,温温热热,侧过头想看看面具后是怎样的一张脸时,然而多日的疲惫已向我侵袭,瞬间没顶。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第五章  行路

  
  我是被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大喊声吵醒的,甫一睁开眼,有一瞬的失神,揉了揉酸涩的眼角,神智才慢慢接上轨迹。
  鼻孔高傲得欲冲天的黛衣少年语气很是不善:“姑娘家家的,你还真能睡!”
  我有点愣,瞄了眼天色,顿时被吓一跳,西天的落日同晚霞共舞,群山连绵在天际的尽头。日头西陲西陲再西陲,我记得从送嫁队伍逃跑的时候分明是晌午,那么现在想到话不经思索便脱口而出:“我是从晌午睡到傍晚,还是从前一天的晌午睡到第二天的傍晚啊?”
  黛衣的少年撇撇嘴,还没来得及的开口,便被身后的轻咳打断:“没那么久。”
  若不是他出声说话,我真忘记了身后还有个人,慢慢侧过头,终于意识到我现在是如何的状况,上半身都斜在白衣男子的右侧肩膀,他的双臂虚揽在两侧以免我掉下去。
  回过头的眼睛恰好停在他的下颚,清冷的银色光泽映着我脏乱的头饰和脸。虽然不知道面具后的脸生得怎么样,不过这双眼睛一定很漂亮,仅仅看到一只眼睛就已经让我觉得不同常人了,不过,世上也不是没有眼睛漂亮脸蛋难看的人。
  
  “公子,毁人姻缘不好吧”听闻被黛衣少年的话,我猛然惊醒,赶紧收回视线,真丢人,方才竟然盯着人家看个不停,少年极不情愿地瞪我几眼才将视线后移到白衣男子身上。
  “谢谢我真是被绑架的,你不用担心,这并不是毁人姻缘”我再次将头转过去,突然发现他胸前的布料一团褶皱,脸上又是爬起一寸热度:“我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洗衣服!”
  他将缰绳换到左手:“我说过信你,自然不会有疑;一件衣服罢了,姑娘多虑了。”
  我没想到自己的睡相如此惨不忍睹,更没想到他竟不在意我的无力,佛家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若不回报些什么,良心会很不安。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道:“谢谢你相信我,救我,你就让我给你洗衣服吧,不然我真的会过意不去的”
  
  他静静看我片刻,慢慢活动自己右臂和肩膀后才悠悠问道:“你方才做了什么梦?”
  话题转移太快,我没反应过来,他便继续说着:“方才过桥时,你拽着我胳膊不断重复一句话——‘还我鸡腿,还我肉包子’”
  一个哆嗦,我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
  
  “若是饿了”他从马背的行囊里拿出一个油纸包,“先吃些酥饼,肉和包子要等进了城才吃得到。”
  我不记得我有做梦啊,还有,他活动自己的胳膊和肩膀的意思是什么啊,难道是被睡觉的我给压到了?
  
   ^ ^ 
  
  夜幕低垂,寂月皎洁。
  不知是四周空旷衬得月华皎洁,还是月华皎洁照得四周空旷,我仔细思考半天,觉得自己真是太无聊了,这两者其实没什么关系。
  
  自从我醒过来,林旭就没给过我好脸色。林旭正是那个黛衣的少年,白衣男子的跟班,看着比我大,实际也确实比我大,不过心智却比我小上一大截。
  渐入深夜,我们行走的速度稍缓,两匹马时而一前一后,时而并肩,林旭有大把的机会跟我过不去,甚至对我冷嘲热讽。譬如现在,我正用双手揪着马背上的鞍子尽量不去接触身后的白衣男子,林旭便哼哼唧唧嘲笑我:“一个姑娘睡姿那般失仪,看你以后怎么嫁出去!”
  
  任何姑娘被讽刺嫁不出去,都是对她的侮辱,我自然也很不高兴,开口驳斥:“你才嫁不出去呢,你全家都嫁不出去!”
  话音刚落,也不知马蹄踩到什么,突然踉跄一下。
  马鞍再好也不会万能,不妨着一个失衡,身子就斜着倒了出去。我立刻扑腾双手,正好抱住白衣男子迅速伸来的手臂。他将我的身子捞回来,很是无奈:“就算你摔下去也成不了肉包子,只能是肉饼”
  
  “你”突然瞥见林旭幸灾乐祸地偷笑,我的气不打一处来:“你再笑,小心以后娶不到媳妇儿!”主子掌握着我的身家性命,我把吃亏的火气出到他身上,情有可原吧。
  林旭瞪着我大吼:“你才娶不到妻子呢!”
  “我原本就不用娶呀!哈哈哈——”
  林旭顿时被我噎到,脸色变幻莫测,用着可怜兮兮的眼神瞥向我身后的白衣男子:“公子,你看,就不该救她,我们救了她,她不道谢反倒恩将仇报。”
  
  不得不承认林旭这一手做得可真够小人,受人之恩欠人之情,他一把就掐住了我的软肋。担心身后的人生气了一脚把我踢下去,我赶忙双手合十,虔诚地致谢:“谢谢你救我,真的谢谢你!”
  身后蓦地响起爽朗的笑声,我能感觉到阵阵笑声隔着胸膛传递而来,我歪着头看了看,还没想通他为何大笑,他已倾身向压过来!
  
  我大惊,顾不得转回头便以扭曲的姿势躲开他,肩膀快伏到马背时,他的手忽地穿过腰际将我稳住。我长长出了一口,这个动作太及时了,若不如此,我的腰恐怕就要扭到了!
  下一刻我便欲哭无泪了,他为什么还压着我不起身啊一手撑在胸膛抵触他继续贴近,心已经开始七上八下蹦蹦跳跳,男女有别,这么压迫的姿势,我可是从未尝试过。
  
  疏淡的月色下,这张银色面具泛光影,他的眸子格外璀璨,比天上的星斗还要灿上几分,他的脸慢慢向我贴近,温热气息拂面而来,一字一句仿若下了蛊般惑人:“你打算怎么谢我?”
  我有些懵,掌心下传来他的心跳声,张大眼睛想要看进他眼底最深处,虽然隔着一张面具,可我还是能感受得到他脸上挂满了揶揄的笑。我心一横,死死闭上眼,大叫着:“难不成你想让我以身相许?”
  
  林旭呆了,声音徒然拔高:“什么?”
  我继续说:“虽然你救了我,原则上来说我确实需要报答你,可让我嫁给你肯定不行啊,你们这里的男子都是三妻四妾,妻妾成群,可我肯定是接受不了啊”
  他迅速起身还不忘将我一把拽起来:“你想多了。”
  我掀开眼睛看了看他,碍事的面具,也不知道他生没生气。
  
   ^ ^ 
  
  时间如手中沙,一不小心便不见了踪影,也不知又走了多久,我们就地休息。
  白衣男子他将我抱到地面上,他从马背的行囊里又取出一个油纸包扔给林旭,才转过身问我:“路上耽搁些时间,今日不得不在荒野过夜,姑娘不会介意吧?”
  我摇头,在哪里歇着真是不所谓,只要不是我一个人就行。
  “那就好。”他取下水囊递给我,“不知姑娘要”
  “沈郗昀!”我打断他,“我叫沈郗昀,不知你叫什么,救命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想我该知道你的名字,日后才好报答你!”
  
  他沉吟片刻,搓了搓手:“名字无非是个代号,若救你只图回报,我大可不”
  “救不救是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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