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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公子倾国-第18章

小说: 公子倾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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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笑地看我,眼波中又是灿灿的流光。我顿觉脸颊一热,赶忙别开视线。当我的视线再次移到他身上时,他已拿出一块见方的藤纸包起松烟墨,揣进怀里。
  
  继续走着,但我的视线有慢慢飘到他身上。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发现一缕墨黑的发散在他肩头,黑的发,配着月白的袍,清隽儒雅,倜傥飘逸。念及方才动作时,月白袖口外的骨指如玉,且修长灵巧。
  他的一双手就已如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是上天给予他本真的厚爱,又何况容貌品性以及其他呢。如他这般的人,其实生来就是非比寻常的。
  
  他抬手突然在我眼前晃了晃:“又在想什么?每日都会神游数次,想必已成习惯了吧。”
  我再窘迫,立刻将话题扯开:“你明知道墨不值那么高的价钱,为什么还买。”
  他笑了笑:“你怎知这墨不值那些钱?我记得我未告诉过你。”
  “可你有恻隐之心啊,他说自己盘缠被偷,你知道就一定会给得高些。”
  
  他蓦地顿住脚,我差点撞到他。待我抬头时,发现他眼中的笑意已经隐去一半,凝神看我。头脑飞速转了转,我觉得我应该没说错话,这时他慢慢问:“小昀,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愣了愣,感觉这种东西历来是说不清道不明,我说:“猜的。”
  他还是那么静静地看着我,我无奈摊手,坦白从宽:“我看到你手里另一串轻些五铢钱了。他说盘缠之前,你握着的是这串;他说过后,你便换了另外一串多的。”
  
  他看了看袖口,似乎不相信我的眼神这么好,我继续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我知道你是好人,不过,你若是商人,这般总做吃亏的买卖,肯定赔死了。
  他低声道:“恻隐之心,有时候,若对敌人动了恻隐之心,那便是灾难。”
  “啊?”我没反应过来。
  
  他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轻松了:“赔本就赔本吧,难得遇到一块好墨,不想错过。”
  好吧,我是一个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姑娘,我承认我早就发现自己跟不上他的思维!
  于是,我们继续往前走。未走多远,双双抬头,便看见站在距离十步开外的宇文邕。
  
  他穿着一身褐色锦袍,站在那里不动,卓然挺拔。背后铺着袅袅正午的炊烟,面庞掩着一层朦胧。破云去雾的片刻,我看到他眉梢沾喜,光晕满面。
  疑惑时,高长恭开口慢慢道:“恭喜!”
  宇文邕淡淡一笑:“这杯喜酒,高兄无论如何也得喝上一杯?”
  
  我微愣:“这是又成亲了?”
  高长恭碰了碰我的手臂提醒:“喜得麟儿!”
  我一踉跄,不是结婚而是生孩子,我想得还真不够多啊。
  
  “高兄要走,若不饯行实在说不过去。不如这样,今日暂且随我回去喝上一杯喜酒,明日一早邕亲自送行!”
  高长恭爽朗一笑,答得毫不犹豫:“好!”
  
                      
作者有话要说:  掉收藏了囧,我会更新新章节的= =!




☆、第十七章  饯行

  
  庭前月下,一方石桌,三两石凳。一壶清酒,两盏白玉杯,几盘下酒小菜。此前已用过饭菜,现在他两人只是对饮。
  我拿了厚实的蒲团坐垫抱着膝盖坐在长廊台阶,消化微撑肚中的食物。仔细瞅了瞅他们的影子,微微感叹,青莲居士那独自对影成三人的境界恐怕是十分难修炼的。
  
  寂寂的两个影子加上我干好凑成三个,于是我往前挪了挪,想一睹“对影成三人”的精致。盆景花间,脉脉溪流,烛影摇曳在风中,才片刻,我就被蚊子叮了几个包。
  想不到都已经是深秋了,蚊子的杀伤力还这么强,古代蚊子的生命力着实让人佩服。碍于蚊子的威胁,我立刻拎着蒲团乖乖退回到长廊,远离植物远离水源,远离蚊子。
  这厢移动,不知是宇文邕先注意到的,还是高长恭先注意到,总之在高长恭担忧的目光中,宇文邕吩咐候在远处的侍女为我去取团扇——扇风纳凉驱赶蚊虫,一物多用。
  
  原本高长恭是让我与宇文家内亲外戚的那群小姑娘们聊天沟通促进感情的,我也觉得很新鲜,于是温婉答应了。然而不到半盏茶水的功夫,我就后悔自己答应得太爽快。
  少女情怀总是诗,没有听不到只有想不到的。她们从城中某个才情第一的公子谈到某个升官加爵的公子,说的多了便开始八卦哪家的公子还未娶妻,末末时,宇文邕老舅公家的外甥女一张口便是哪家男子与发妻感情疏远,让姑娘加劲儿嫁过去。
  古代的女子温婉贤淑起来,让人自愧不如;而真正豪爽开放起来,让人瞠目结舌。于是,我果断弃茶而出。虽然此时是一夫多妻制社会,但我仍会觉得难以接受。沟通之事,委实没有话题,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能躲则躲。
  
  青衣侍女低眉敛首递来了团扇,材质竟是丝绢,上面绣了三朵凌霄花。拿在手中翻了两下,愈是觉得与谢轻萝那日撑的伞上的花样如出一撤。我拦住青衣侍女欲退下的步子问:“这团扇可是宇文公子的?”
  “是从殿下书房取来的,已经搁置很久了。”
  言下之意这团扇就是宇文邕很久都没用了的,我吓了一跳:“你你家公子还有使用团扇这等爱好啊!真让人长见识,长见识啊。”
  
  青衣侍女一愣,似乎听懂了我话中的隐含意思,马上开口解释:“姑娘误会了,团扇是谢小姐此前放在殿下书房的,已经搁置很多日子。”
  “谢轻萝?”青衣侍女一点头,我暗叹:果然是小阿萝。视线在宇文邕的侧脸上飘过,硬朗坚毅,我想,他对小阿萝或许是有情的吧
  
  天上漂着几朵暗色浮云,朦胧月色在黑夜中神秘遥远。
  可只要一想到十七岁的宇文邕托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表情十分惊异的样子,我都不知自己是哭是笑,或是哭笑不得。
  这世上的很多事都是人无法想象的,甚至必须接受也会觉得莫名排斥。比如十六岁的宇文邕已经当了父亲,比如是谢轻萝十四岁的小哥哥已经成亲两年。或许人类在每一个时代里都会有履行这个时代的生存规律,但对于一个时刻受现代晚婚晚育规律教育的我来说,这些事绝对惊天动地。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一不留神又想多了。言归正传,看到宇文邕宅子里一群外来祝贺的莺莺燕燕,我十分担心谢轻萝的处境。这个单纯的小姑娘,若是将来真的嫁给宇文邕,想必需要忍受很多她讨厌的姑娘与她分享宇文邕的爱。再者照宇文邕长子出生的时间来算,保不准哪天他的长孙会比她的小儿子大上好几岁。
  这样乱七八糟的辈分排名委实让人忧伤。
  
  白衣的高长恭,褐衣的宇文邕,两人互斟互满,举杯的言语中带着非同寻常的豪气。我虽与他们有些距离,但隔着三五植物、一二红木柱却并不影响我听清他们的所说之话。
  不涉政治,亦无国权,也无烽火战事。他们说的是年少无知时稚嫩经历,说的是少年轻狂时的无忧心性,说的是如何喜爱山川河流,如何想看一览众山小的景致。
  
  流泉拨清韵、古槐弄清风,十月的夜,沁凉如水。两种颜色的袖口似乎都已染上清淡的酒,散发着醇香正如这段友谊一般悠远。
  生在帝王家,可叹身不由己却由天,这是无可奈何的命。然人若各安天命其实也会有快乐。人不同于其他,便是懂得在残酷中探寻快乐,晓得人生还可及时行乐。率性而为何其难,总可说上一二三四,总可憧憬那样的生活。
  
  可是现实总是残酷的,他是风华绝代的兰陵王,他是隐忍贤明的周武帝;一个虽不及名垂青史,留在史书上的文字也是寥寥无几,一个背负着同胞兄弟仇恨,忍辱负重谋定天意。我猜不到,若有朝一日,宇文邕知他骗了他,会不会觉得这是人生中的失败。我也猜不到,真到了那天,高长恭该如何解释才能挽留这份友情。
  这一切仿佛天定,仿佛是注定好的一场遗憾。可我还是希望这一刻的时间可以停驻无限绵延,如此,这份醇香的友谊便不会被国仇家恨,被历史天命而破坏。
  
  酒逢知己千杯少,停在长安的最后一夜,高长恭与宇文邕这两个风姿绰约的男子喝得酩酊大醉。
  我沉默着百转千回的心思坐在廊下石阶上,纠结于这段隔着国仇家很的友谊。风之习习兮,心有戚戚然。我想,千古以来,哪里有什么国仇家恨,版图疆域的寸寸土地,其实最终都融成一个国,众多民族成了一个家。只不过,这时候,没有人预料到那么多的以后,那么多的结局。
  
  廊下笼着绰绰月光,屋舍燃着跃跃高烛。思虑着,当眼前的一切如同萦着朦胧雾霭时,我靠在廊下木柱上竟不知怎地便模糊地睡过去了。
  没有梦,没有回忆。耳边还是风声水声言语声,以及鼻息处的醇醇酒香。  
  
  待我被人唤醒时,庭前石桌上只残留着杯盘酒盏了。
  还是那个青衣侍女,为我披上外衣后又仔细拢了拢领口:“夜深微凉,不成想姑娘竟睡熟了。殿下和公子酒醉现已被扶去安置了,奴婢这就送姑娘去安置。”
  我看了看她,一张说不出改如何形容的相貌,淡淡的眉眼,氲氲的口唇。柔静的脸像是一湾清浅的溪流,这是一种不同于谢轻萝的安静,恍若可以忽视却分明有着浓重的存在感。
  
  没想到宇文邕身边的侍女都是这般出众,念及刚诞下长子李夫人那张漂亮的脸,也难怪他会疏离如同小孩般的谢轻萝。
  喝酒的人睡了,这隐在长安一隅的小院落也变得平静了。我的这句“麻烦了”显得寥寥寂寂。
  
   ^ ^ 
  
  风吹云动,云飘月移,不知云在动还是月在动,亦或是人在动。
  喝了不少的酒,也不知高长恭现在如何了。按捺多次,我终于问出了口,探得他的住处,其实仅仅与我的隔着一条走廊,很近的距离,我立刻奔过去。
  
  推门进去时,他正侧躺在榻上,一室的酒气熏天。我嗅了嗅,太浓郁了,轻轻打开了窗子。又折到榻边时他已换了平躺的姿势。
  他睡得很沉,呼吸冗长均匀。
  
  我坐在他床边,细细看他,微微烛光映得他的面容如冠玉般美好,长睫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这样的他太安静,同白日里与我生气、微笑捉弄人的样子判若两人。我见过生动的他、爽朗的他,甚是是生气的沉默的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安静的他。
  我轻轻笑了笑,他的手突然动了一下,吓得我急忙捂住嘴巴,我担心把他吵醒了。可能是酒喝得多了身体不适,他的眉心紧紧的皱着。
  我想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探出手去抚平。指尖触到一抹灼热,仿佛烧尽心底,我的手蓦地一缩。
  
  我喝过酒,虽然没醉过,但是知道喝多的感觉并不好受。于是起身去铜盆里浸湿帕子,给他擦脸应该是可以降温的。
  这方手月白的帕子其实也是他送给的,就在偶遇抛丝绢向他示好的姑娘的那日晚上。他后一步回到客栈,却将这方手帕塞到我手上。当时我还愣了片刻,他却得意地解释着:“此前你不是很生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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