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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风卷而去-第102章

小说: 风卷而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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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上素有“八水绕长安”一说,长安城的最北端是一处高原,数以万计的工匠劳力聚集在那里。

    场地上一片黄色夯台,上面搭着可见雏形的巨大宫殿木垣,每四人围一圈甩扔着夯石,口中喊着统一的号子。苦役们身扛木垣和砖石在监工的督促下,喘着粗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高台。

    覃陌央抬袖擦着额上不断流下的汗水,他终于做完一早上的苦工,解下腰间的水壶,仰头喝了一口,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这是他第一次不用头脑只靠蛮力做事,虽然出了一身的汗,却感轻松畅快。想到自己也为这大明宫出了一份实实在在的力,为他的王后,兰聆的凤藻宫添一砖砌一瓦,此刻心中却更感无比欢愉。

    一个憨厚的粗壮汉子啃着干饼蹭了过来,一掌拍在他的肩上,张着大嘴吐沫星子横飞:“刚才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帮忙,我少不了挨几鞭子!”

    覃陌央一脸不自在地把他粗如树根的手扳下来,说:“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覃陌央来这里的时候被姬缭乔装改扮了一下,脸上和露出的肌肤变得发黄,眼睛也耷拉下来,鼻子也低了些,全然掩饰了一身的神采,远远看去就像个面黄肌瘦、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看你挺瘦,没想到你力气这么大!”那壮汉络腮胡上满是馍渣滓,他从怀里掏出了饼子,大方递到他面前:“这是我婆姨烧的饼,可香呢!你也垫垫饥。”

    覃陌央伸手接过,只是拿着,没有吃。

    壮汉看了看他四周,问道:“咦,没人给你送饭吗?你婆姨呢?”

    覃陌央苦笑一下,说:“我家婆姨不肯来。”

    “胡说!”壮汉看着他身后,凑近笑着说:“婆姨太漂亮,怕人抢吧!”

    覃陌央摇摇头,无语笑了,他最寝食难安的就是怕她离开自己。

    “秦卷。”

    耳边传来一声呼唤,覃陌央微微愣住,壮汉直朝他挤眉弄眼:“你婆姨来了。”说完识趣走开。

    听那粗男人一口一个“婆姨”的叫自己,兰聆也红了脸,在看到覃陌央转过正脸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覃陌央冷着脸,问:“你怎么来了?”

    兰聆端起手中的食篮,说:“我来给你送饭。”说着她找到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将碗碟摆开在自己的腿上。

    覃陌央犹豫了一下坐在她身边,仍是别过脸不看她。

    兰聆知道他还在生气,讨好的说“你也知道我不会烧菜,只会**蛋羹,这些菜都是我去菜馆看着厨子做的,绝对没有加一点油腻!你的胃好些了吗?”

    见她关心自己,覃陌央终于肯回头看她,他垂目盯着饭菜,独独端起那碗鸡蛋羹,吃了一口。

    这时耳边又传来兰聆的笑声,他蹙起长眉问:“为何发笑?”

    兰聆凑过去抬袖擦着他脸上的汗,笑说:“我从未见过你如此落魄的样子,却觉更是可爱。”

    覃陌央面色一沉偏过头,她果然是劣性难改!

    “寡人更落魄的样子您都看过,只是你忘了。”

    “怎么又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兰聆转移话题,说道:“弘儿的事本该是我受罚的,没想到却连累了你。”

    “你别忘了,弘儿是寡人的孩子。”覃陌央霸道的强调弘儿的所有权。

    “我知道。”兰聆低垂眉眼少有的温顺,她把另外一盘菜端到他面前,说:“别光吃一样儿,吃点这个菜吧。”

    覃陌央注视着她,觉得她今日很特别,少了往日的戾气,又换做女装总算有了些女人的娇柔。

    “今日来,就是为了给寡人送饭?”

    左一个‘寡人’右一个‘寡人’,明显的想和她拉开距离,话到唇边又不敢说了。只得说:“你先吃吧,吃完再说。”

    这句话说完,兰聆再不做声,直到收拾好食篮离开她都没有说出自己想说的话,覃陌央也没有强求,他心中明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宁愿兰聆没有什么新的想法冒出来,只要这样每日能见到她就好。

    那壮汉见兰聆走后又蹭了过来:“嘿,看样子你在屋里没少受这婆姨的气吧!”

    被这粗人一语道破,覃陌央的面子实在挂不住了,转身就走却被那人一把拽住。

    “‘打到的婆姨,揉到的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女人是不能惯的,听大哥的话没错!”

    这一长串民间俗语,让覃陌央好一阵理解,最终唇边荡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对付我那个婆姨,这招不灵,她只吃软不吃硬”

    110吃软不吃硬(2)

    接下来的几日,兰聆每日都按时送来饭菜,每次必有鸡蛋羹,覃陌央每次也只吃鸡蛋羹,没有了宫闱的束缚,两人心中反倒开阔许多。

    每当覃陌央问起这五年来她都经历了些什么,她都会照实回答,只是对于自己所受的辛苦往往都是一句带过。

    他们也聊到了齐顷,两人深知这个敌人不可小觑,心中都是沉甸甸的。她自然也明白齐顷对自己的痴恋给他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覃陌央发现这几日的兰聆变得爱笑了,对他也是有意无意的讨好,他喜欢她的笑容,他想永远留下她的笑容。

    “明日起就早朝了,你回去多准备准备,好好休息吧。”覃陌央将空碗放回食篮,起身打算走人。

    兰聆下定决心,一把从后面抱住他不让他走,结果惹来他痛哼一声,吓得她急忙松开手。

    覃陌央扶着肩上的疼痛转身看她,面色很不好:“你这是作甚?又想动手动脚?”

    “你的肩怎么了?”兰聆无视他的斥问,伸手就扒开他的衣领。

    覃陌央反射性的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有点恼了:“还想起色心?!”

    兰聆尴尬的把手抽回来,从袖中取出一瓶药,硬拉着他坐在石头上。

    “就知道你一身细皮嫩肉的,肩膀扛那么重的木垣肯定都红肿了!”说着就挖着药往他肩头上抹。

    她一边抹还一边吹气,惹得覃陌央肌理上冒出无数个小疙瘩,他蹙起长眉,带着一丝抗拒摁住她的手:“不要这样,这样只会让我更放不下你。”

    兰聆眼眶瞬间湿润,停下手中的动作,下一刻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陌央,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我不该把弘儿从你身边带走,”泪水一颗颗滴在覃陌央的肩窝里:“我愿意回到你的身边,这件事我想了好久,从回到覃国就开始想,现在我想通了,真的!”

    如今的她不想再彼此折磨,违背自己的心意了,她爱他,想补偿他,想让弘儿名正言顺的回到他的身边享受父爱。

    “你现在想通了,下一刻又想不通了,寡人没功夫和你拉扯。”覃陌央仍是不信,眼睛看向远处。

    兰聆收回手臂,双手绞在膝盖上:“我一直很清楚,我是爱你的,我这一生也只爱你一个,我。。”她抬头瞧他了一眼,低低的说:“我只把楚忧离当亲人、当姐姐,你放过他,好吗?我只是担心他的安危。”

    ‘原来还是为了那个楚忧离!’覃陌央苦笑,抬手擦过眼角滑出的泪水,回身看她,目光含着令人心酸的波澜:“好!十日后,寡人会让你看到他。”

    兰聆松了好大一口气,却又怕他再生气,忙说:“谢谢。”

    “谢什么?”覃陌央又笑了,却比哭还让人难过:“只要是王后提出的要求,寡人哪怕是倾尽所有都会满足!”

    兰聆,只要是你给予我的,哪怕是既定的伤痛,我覃陌央也只能是饮鸩止渴,甘之若饴!

    覃陌央没有因为兰聆对他的敞开心扉而对她有任何的改变,反而更加的冷漠疏离,他似乎将对兰聆所有的爱恋全都转移到了弘儿的身上。

    他的眼神总是跟随着弘儿,特别是弘儿毫无掩饰地对他表露出喜爱时,他都会回报他最明媚的笑容,如同窗外抚慰积雪的朝阳。

    凤栖殿

    覃陌央一个劲儿的给弘儿夹菜,坐在一旁的王太后玉姬掩唇而笑。

    “王上,太子还小,不知道什么是饱,你这个做父亲的还不知道吗?”玉姬说:“你这样一味的想给他吃好的,还不把他撑到!?”

    覃陌央停下手中的筷子,笑道:“母后教训得是,是儿臣心急了。”

    玉姬将目光转到兰聆那里,见她还是一身男装,本想叫她‘景非’,又看向覃陌央思度了半天,唤了声:“王后。”

    兰聆仍是默默吃着眼前的饭菜,没有反应。

    “王后!”玉姬又大声唤了一次。连覃陌央和弘儿都朝她这边看。

    兰聆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迎合,吱唔了半天,回道:“臣臣妾在。”

    弘儿不解,他原以为只有他假扮太子,怎么爹爹还假扮王后啊?王后不是女的吗?他小眉头皱成了山,抬头看覃陌央,覃陌央手抚上他的头发笑而不答。

    “陪哀家出去转转吧。”玉姬向兰聆伸出手,兰聆起身扶住跟着走出去。

    两人漫步在桂花树下,花瓣一地残落葬在雪中,玉姬抬手拂去石凳上的雪正要坐下,兰聆赶忙脱下外衫,叠成小块放在石凳上。

    “凳上冷。”

    玉姬笑笑,坐定。兰聆跟着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哀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过问你们的事情,作为一个母亲,哀家是个失败者。”

    “请您千万不要这么说。”

    “哀家只是想为自己的儿子说一句话,央儿他是个外冷内热的孩子,心里有再多苦都不说出来,他从小就是这样。”玉姬拉住兰聆的手,紧紧攥住:“哀家不是强求你留下,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莫要等到哀家这个年月才悔不当初。”

    当玉姬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兰聆的泪水就已经不由自己地往下掉,她吸着鼻子,点了点头。

    当玉姬和兰聆回到凤栖殿时,覃陌央已经和弘儿走了,兰聆四处寻找都不见他二人踪影,直到夜幕降临兰聆只得在栖梧殿等待。

    不过一会,殿外就传来弘儿高兴的叫嚷声,兰聆急忙迎了出去,却看到他们父子两人一身狼狈,浑身湿透,衣服上大片大片粘着白雪,手拉着手带着点无辜的眼神齐齐看着她。

    见到这样的情景,只要是女人,身上的母性都会一瞬间被激发出来,兰聆抿唇笑着迎过去:“怎么弄成这样?”

    覃陌央抱起弘儿,避开她的手,抬头对弘儿说:“跟父王洗澡去!”说着越过她的身边,走进殿中。

    巨大的画屏后传来哗哗的水声,其中夹杂着覃陌央和弘儿爽朗的笑声,兰聆站在画屏外,白日里玉姬的话再次回响在她耳边,她不得不问自己一句:‘兰聆,你当真能带走弘儿,忍心再伤他一次吗?如果你再犹豫,那才真是辜负了他,辜负了弘儿。’

    大约一个时辰,父子二人才从温泉水里出来,弘儿被覃陌央裹在后被子里,放在床榻上,自己只着浴袍,侧坐在镜子旁擦拭着湿发上的水迹,铜镜里映出他清俊的侧脸。

    “我来吧。”兰聆走过去想拿过棉帕,感到他的抗拒,她倔强地硬是拽了过来,将他的长发尽数拢在身后,轻轻捏着水。

    覃陌央侧目看向铜镜里的人影,只是轻轻一瞥又转目看向前方。

    手轻撸着他乌黑的发丝,几根银丝冒了出来,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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