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一起路过的流星街-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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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干了多少伤天害理,昧着良心死命黑了多少好人才能这么富有。
就算如此,他还是不算高富帅。看过他抽风抽到世界末日的那一面,真的很难再将那种形象掰回来。
老板,你顶多就是富有,剩下的都是又挫又坑爹的样子。
老板对于多莉同情的目光若无所觉,他很高兴地伸手挠挠自己柔顺的金发,笑得特别没心没肺地说:“啊哈哈,才没有,流星街的人口不过八百万至一千万左右。蔷薇炸弹的威力加上排列的连锁反应能炸死个一两百万就差不多了,还是你担心毒气会污染土地。你觉得”
帕利斯通眼角微眯,满脸的笑容恶毒地变成挖苦的讽刺。“流星街那个地方,还有任何东西能污染得了它吗,这个世界上污染最严重的地方。”
“我从来没说过要动用化学武器,你他妈的不要用这种恶心的口气跟我说话,这会让我想起那些满口糖果毒汁的政客,我这辈子最厌恶的就是政客。”子桑站起身手一挥,口气恶劣地指着他说。
维利蹲在墙角像是一只畏光的猫,他戴着耳机瞪着二手电脑,手指如飞。
阳光爬不到他脚边,他盘着腿一脸阴郁,黑眼圈活似一只灰毛的死熊猫。网页上灰蒙蒙一片,信息量巨大的数据字条疯狂刷屏。
猎人网站——他正在黑。
“能解决逃亡的危机吗?流星街那群货是什么东西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宁愿同归于尽,也绝对不会接受任何的侮辱。帕利斯通…希尔,你愚蠢到爆了。”子桑弯身将自己脚上的尖角高跟鞋扒下来,抡着用力地将四条腿的餐桌捶得直响着。
她现在不会将鞋子往帕利斯通脸上扔,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当这个混蛋不再像扮演某一个角色时,他就会完全抛开。现在的帕利斯通,会杀了任何攻击他的人。
“是吗?”帕利斯通略微歪着脖子,前倾的姿态像是很尊重跟他提建议的人。
多莉晃了晃杯子,草绿色的束脚长裤上有手工暗纹,低调的奢华。衣服配件什么的,都是跟子桑上综合百货大楼的最上层刷卡刷来的。
像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逛街,疯狂购物,花男人的钱。
好吧,花老板的钱,将他给的卡刷爆掉。
这种感觉还不错,多莉喝了一口牛奶,浓郁的奶香让她愉快地眯眯眼。
“可是我从来就没说过”老板也跟着眯眯眼,嘴角的笑容跟他桃花眼翘起的弧度几乎是一致的友好。
他呀,就是一个虚伪到完全不接受任何跟他相悖的建议,批评,意见的人。
多莉无所谓地笑起来,混蛋哦。
“蔷薇炸弹是为了要解决流星街追杀的问题。”帕利斯通表情一下就耍赖起来,他摆摆手很不在乎地说,“我哪有说过安装炸弹是要威胁流星街的,我是那么残忍的人?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曲解我的话,真讨厌啊。”
一个男人撒起娇来愣是让子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浑身抖了抖,似乎想把那些小疙瘩甩掉。
那些摔到地上的小疙瘩都变成一个一个的帕利斯通,齐声唱着真讨厌真讨厌真讨厌!子桑表情都绿了,虽然眼前此人一直没下限,可是近来这种趋势越来越严重。
娘娘腔,子桑唾弃地拧眉。
“那你把炸弹装到流星街干什么?摆设啊。”你不残忍,那这个世界都是天使,流星街就是天使长加上帝玛利亚。
“当然是因为这样很好玩啊。”帕利斯通哈哈地竖起手指强调自己神圣的目的,在他金色的后脑勺后是玫瑰花盛开太阳光灿烂的超级大布景,他整个人金光闪闪如上帝之子。
——哈啾!
远在万里外猎人总部中,正在焦头烂额的会长大人打了一个大喷嚏。
他哧溜地将鼻涕吸回,用手指蹭蹭鼻子说:“哪个家伙在说我坏话。”
“我们需要出动猎协的清洁队去流星街将蔷薇起出来吗,会长。”技术小哥将一杯温开水放到尼特罗前面,场所已经从研究部转移到会议室,这里窗明几净,悠闲迟缓的节奏跟研究部那个阴森如鬼蜮的地方简直是天壤之别。
会长摇摇头,“别白费力气了,帕利斯通藏的东西如果连流星街人的都找不到,我们去了有什么用。而且流星街那个地方排外得很,你们现在派人去会连渣都被人舔干净。”
“他真的会启动炸弹吗?如果只是想作为一个威慑存在,帕利斯通应该不会愚蠢到现在就让炸弹爆炸。”会议室的长桌两边稀稀疏疏坐了十几个人。
会议室的气氛,已经到了最紧绷压抑的地步。
该怎么处理帕利斯通留下的烂摊子,还有,帕利斯通私自动用禁忌性武器的处分。
“呵呵,就怕他说只是为了好玩。”会长很了解某人地笑着说,如果是为了好玩,那个孩子什么都敢干。今天这种四面楚歌的场景,如果说帕利斯通没有想到那才叫扯淡。
当年才七岁就敢单独一个人来忽悠他 ,然后将人家一个完整的首都轰到连渣都不留。
这种人,内里的疯狂比真正的疯子还危险。至少真正的疯子不会那么自然地微笑着,在你背后一刀一刀捅死你,还说我是为了你好啊。
那次芭凉事件过后不久,帕利斯通就以办公室文员的实习生身份出现在猎人总部。尼特罗给他一张屎脸,这小混蛋搞出的后续烂摊子,收拾到他想撂挑子不干会长了。
“因为第一次见到我尊敬的会长,所以很紧张的啊。”帕利斯通可爱的包子脸上绽出一个纯洁的笑容,真诚善良的态度软得让人的心都化了。
“嗯?哼!”你紧张到秒爆了整场惨烈战争的结果,华丽丽废了一个王国的经济命脉跟精神象征。
“紧张到连见面礼都忘记带了,所以我就想会长好像在为贝尔其王国的战争烦恼,哎呀我知道了,为了不失礼我决定让战争停止来当做我对您的第一次见面礼。”帕利斯通有些害羞地低着头,很可爱地踮着一只脚蹭啊蹭地板,一副我是一只好温顺的食草小动物的萌样。
会长面部肌肉有一秒抽搐,他竭力保持自己会长慈祥严肃的形象。这么说来说战争发展成现在这德行,其实都是他的错。而他负责收拾烂摊子更是有理所当然到不可推脱的责任,因为都是会长大人你让自己仰慕者太紧张了这到底是什么颠倒黑白的本领。
“而且我觉得这都是为了猎人协会好,以和平为主旨的协会一定不会乐意看到战争过长地持续下去。比起老朽不堪只会压榨人民的王室统治阶级,为了让自己的国家走上国际正轨的平民起义军,不是更该得到协会的支持吗?会长。”帕利斯通似乎永远可以端着一张可爱的笑脸,说出所有杀气腾腾的话题。
他呀,可是为了世界的和平呢。
尼特罗在那一刻从帕利斯通纯洁的笑脸里,看到了赤…裸的挑衅意味。
一个七岁的孩子,在挑衅他。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投机派的完美创造者。可以不择手段利用任何东西来达成某一种目的,而目的却不是他最想要的。他要的,只是过程。
这种人怎么可能不敢干什么,只有他感兴趣,没有他不敢干的。
“好玩?”高亢的女音因为不理解而有些飘忽。
阳光温热地躺在窗帘上招摇,窗户外檐下吊着一个装着细沙与小贝壳的长颈瓶,跟着耀眼的阳光摇晃。
光线轻软在多莉外露的皮肤上,她将冰冷的杯子挨着自己的被阳光晒热的脸颊,阳光透过晶莹的杯子与浓浓的白色,有冷冽的味道。
偶尔歪着头,窗户外,前面一列浅桃色屋瓦的房子。有一个年轻的黑发男人倚着某家房子外的门,低着头很悠闲地拿着一本翻开的书籍,红色的藤状小花开满在他脚旁。
干净到沉淀了某些光芒的淡漠,安静的姿态如他身旁绿色的叶子里,那一朵花的超脱。
真是一张刷新了所有小清新记录的超级唯美派图画,让人看了动容,落泪,长叹一声“我要四十五度角忧伤明媚,你在这个黑漆漆的世间是唯一的漂白剂,只为了等待轮回一生的她。”
这个一脸圣母到世界和平宇宙大同的神经病也来了。
“帕利斯通你迟早会玩死我们的,什么都能拿来玩的吗?如果真的死一两百万人,我就杀了你。我可以忍受正规战争的残酷杀戮,死亡血腥。但是我不能忍受化学武器的无理由进入,没有任何人可以这样就去夺走这么多条生命。哪怕你杀的都是地狱居民,也不能如此高高在上。”子桑高傲得扬起眉,嘴角往下撇,精致的眼目间那种凶狠的怒气让她的美丽凄厉疯狂。
帕利斯通下眼睑习惯地弯起来,眼角因为跟着眯起而显得有些拉长,黑眸里几乎不带任何情绪。
明明是在笑,眉间平展嘴角上翘的喜悦表情。却给人一种完全没有表情的感觉,他总可以这样端着张空白如壳子的笑脸,干出很多恶毒的事情。
“所谓的正义卫道者,子桑可真伟大呢。”帕利斯通笑眯眯地说,那阴森的笑容有说不出的伪善感。“真是虚伪的正义使者啊,你以为这个世界是你梦里的伊甸园?毫无欲望的洁白圣地,不存在一丝垃圾与邪恶,多么天真的善良啊。”
“咄!”高跟鞋被拍进桌子里,桌面逐渐撕裂开枝蔓的裂痕,蔓延到桌角上,桌子一下就是接近粉碎的报废期。
“喂。”子桑面无表情的脸孔上如花娇艳,她红唇轻咧,笑得狰狞无情。“帕利斯通,你真的很罗嗦,说起教来像个娘们一样让人讨厌。我恨的,就是恨。我可以杀掉对我有敌意的任何人,但是我绝对不会有你这种心肠,你可以视一两百万人为渣为垃圾,我不能。你这个渣人。”
“哦,我就是把他们都杀了又怎么样?”帕利斯通抬起眼睑,笑眯眯的表情没有一点温暖。他的笑容是极端的,一边是炙热到太阳燃烧的金光灿烂,一边是可以迸出冰渣子的不屑冷漠。“就算我现在启动蔷薇炸弹,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阻止我,想要世界和平——”
他歪着头一脸可爱的笑容,声音温柔到像是在你耳边呢喃,“子桑,你还不够格。”
强者,才有资格说要改变世界,改变不想要的结果。
越是残忍越是真实,真是讨厌死了的真理啊。
“帕利斯通!”子桑被他逼到尖叫起来,她真是恨死这个任性妄为到疯狂的贱人了。
“吵死人了,滚。”维利将耳机用力地扒下来,灰色的头发乱糟糟,像是一个暴躁的神经质患者,他双眼发红地吼了一声。
嗜睡症夺走了他大量的精力,在与猎协网站防火墙互斗到关键的时刻,说他神经质还是轻的,他已经完全失去外界的判断力。他要的,只有安静。
“啪吱!”
透明到锋利见血的的清脆声响,崩破在屋子的地板上,牛奶与玻璃渣壮烈地毁灭掉最后的噪音。
这个世界,清静了吗?
多莉将手重新搁到大腿处,白皙的手指在草绿色的裤子布料上,很无力柔美。
他们又回到最初,那种隐隐对峙的僵持的气氛里。
帕利斯通与子桑。
子桑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冷哼笑一声。
帕利斯通双手交叉,表情淡了下来,他看向多莉,却发现她完全没回头。
“很好,我不干了。”子桑如此摊手,她吵毛吵,帕利斯通这种能把死人说成活人的相声演员,跟他吵架只是听他来毒舌自己。
“不干了老娘。”风风火火的女人恨恨地朝他吼一声,脚下一甩将自己另一只可以扎死人的高跟鞋飙过去。
流星街的岁月里,她无数次这样用鞋子痛扁死他。
帕利斯通很轻松侧身歪头,没有再次出现在流星街的场景。他躲避女性高跟鞋的动作,干净到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