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乱世夕颜-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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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丝履近了几步。动听的声音如清泉，复又响起。
“你就是觉冥送来的丫头？叫什么名？”
“林”意识到不对，立即改口。
“奴婢叫小颜。”我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得低微些。
“小颜？小颜？”淑妃似乎在想什么，声音清清淡淡，说不出的好听。
“你抬起头来。”
然后就像慢动作重放一样，我缓缓抬起头，对上一双清冷漂亮的眸子，而此刻，那双眸子也和我一样，充满了惊诧之色。
是她？苏晚晴？
碧霄宫。
遣退了所有人，偌大的宫殿中，只余我和苏晚晴两人。
她坐在上首，深深浅浅的紫色裙摆铺在地上，象一朵盛开的鸢尾。
抬头看她，一头青丝斜斜地在耳侧绾了个髻，只用一根紫色的珠钗固定，简单却大方，为她天生丽质的容颜平添了几分妩媚。此时她正秀眉微蹙，一双美眸一直停留在我身上。虽然美人在前，可是被一女子盯着这么久，总觉得有些怪异，“咳咳…”我干咳两声，想借此来提醒她。
她似乎终于意识到目光在我身上停太久了，稍微移开视线，，伸出玉手一指我身侧的一张椅子，声音淡淡的。
“坐吧。”
我也不客气，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笑吟吟地看她。
“你…”
“你…”
异口同声地开口，我和她都有些微楞，随后笑了起来。
“你先说吧。”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敛神沉思了片刻，声音才重新响起。
“你为何会进宫？你不是平王的”
我无奈地笑笑，不答反问。
“觉冥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只说给我送一个府上的丫头来，没想到竟是你。”
我把信息在脑中迅速拼凑，听苏晚晴的意思，她并不知觉冥把我送进宫的真实目的，那找书的事就暂时不能告诉她。可是，我该找什么理由解释我出现在这儿原因呢？
“夕颜？我记得你叫夕颜吧？你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进宫了吗？”
苏晚晴的声音清亮亮地响起，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
“不能说吗？”
“这个你知道昭国皇帝死了的事吧？”
苏晚晴点点头。
“皇帝死了，轩澈，哎，就是平王，遇到点麻烦，我就离开上京了，再后来在路上碰上了觉冥，他就把我带到汉安来了。”
“可觉冥大人为什么要让你进宫？”
“这个”
我额上的冷汗都快滴下来了。我该怎么说啊？
“这个我也想知道啊，觉冥不肯告诉我，你跟他熟吗？或者你帮我问问？”
事到如今只能装傻到底了。觉冥啊觉冥，你把我送进宫，怎么不替我想好托词，现在倒好，叫我怎么瞒天过海？有九条小命也不够玩的。
苏晚晴对我说的话明显很怀疑，她看了我很久，才轻柔地开口：
“既然如此，你先留下吧。宫里规矩多，你要格外小心，别再象今天这样了。”
我总算松了口气，对她灿烂一笑。
“谢谢你啊！”
她听了我的话，微楞了下，随即恢复自然。
然后我和苏晚晴扯东扯西地开始胡掰，其实基本上都是我在问，她总是淡淡地答我。但是我对她的事也大概有了个了解。原来苏晚晴是在五年前的赛诗会上认识韩翟的，那时她才出来挂牌，韩翟也不是皇帝，只是个年少轻狂的太子。下来就是一段英雄救美加才子佳人的桥段了。之后韩翟包下了苏晚晴，自己则返回卫国，每年只有几次才得以来看她。这样的日子一直维持到两年前韩翟继位。等到他把皇位坐稳了，才把苏晚晴接回了汉安，也就是上次我和轩澈偶遇他那次。
“那这么说，上次韩翟去上京，真是为了你？”
“韩翟？”苏晚晴的眉微蹙。
“啊！错了，我是说皇上。”我暗吐了下舌头。像我这样口无遮拦地直呼皇帝名讳，被别人听见，肯定治我个大不敬之罪。
“应该是的，皇上之前就和我约好，到八月十五来接我，应该不会错。”
“那觉冥有同去吗？”
“觉冥？”苏晚晴满脸疑惑，“觉冥大人我是回汉安后才见到他的。”
“啊？你跟他不熟吗？”
“觉冥大人我总共见过他两次，怎能说熟识呢？”苏晚晴轻笑出声。
这回换我疑惑了，那觉冥为什么会送我来苏晚晴这儿？他就不怕苏晚晴怀疑？像是看出了我的不解，苏晚晴抬眸浅笑。
“觉冥大人曾帮过我，我初进宫时，很多官员都反对皇上册封我为妃，后来是觉冥大人力排众议，我才有了今天。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觉冥大人的朋友吧？”
朋友？我嘴角抽搐了几下，有被下毒的朋友吗？我只是个受他威胁的小苦力罢了。
“我想觉冥大人把你送来我这，肯定是希望我好好照顾你。”
我若有所思，也许这就是觉冥的厉害之处。他看准了苏晚晴，对她稍加提携，这样苏晚晴就会对他感恩戴德。然后把我送进来，纵然苏晚晴对我的身份再怀疑，面上也不会为难我。至于韩翟，他恐怕压根就不知道我进到他敌后方来了。这个觉冥算计得这么好，不知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之前只听苏晚晴和赵公公都叫他“大人”，难道是什么大官？
“晚晴？我能叫你晚晴吗？”我试探性地问。
“当然可以。”苏晚晴笑得温和。
“觉冥是什么大官吗？我只是好奇，他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他都不肯告诉我。”
“呵呵”苏晚晴轻笑出声，脸上的笑如春风拂面，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我的心停跳了一拍。
“觉冥是大祭司。”
21。…寻古书
“哎…”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端着一个烛台，慢慢往里面走去。原本纤瘦的身影被投在一排排暗红色的书架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那天听苏晚晴说觉冥是大祭司，我就一直耿耿于怀。大祭司在古代的地位非同小可，有点类似神明使者的象征。虽然他们不参政，但却很容易左右帝王的决议，尤其是天行大陆这个非常盛行鬼神之说的地方。直觉告诉我，觉冥有事瞒着我，可想从他老人家嘴里套话，谈何容易？算了，暂时先不管他了。
不过这已经是第几天了？我把烛台放在地上，从第四排书架开始，从上往下一本本把书翻开，再一本本合上放回原来的地方。
那本书究竟在哪里？
五天前，也就是我进宫后的第十天，我终于找到了那条秘密通往凌风阁的路。当晚子时，我偷偷从碧霄宫溜到了凌风阁附近，躲进花丛中，果然看见阁外有两名侍卫在把守。一手拿湿帕子捂住口鼻，一手将早已准备好的蒲香用力一扔，扔在了侍卫们的脚边。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门口两人便倒下了。我悄悄走过去，确定两人真的昏睡了，才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开门进了凌风阁。
凌风阁有两层，觉冥告诉我，楼下是历代皇帝批阅过的旧奏章，而二楼才是藏书所在。点了跟小蜡烛，我摸索着爬上了二楼。偌大的凌风阁只回荡着我一个人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让人听了忍不住汗毛倒竖。
强压着心中的恐惧，总算到了二楼。推门进去，我顿时傻眼。
面前密密麻麻排列着不下二十个书架，每个书架都是又高又长，而且上面都放满了书。看到这幅情景，我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要找到何年何月啊？
其实对于觉冥说的书，我心里早有了想法。因为我想起了穿越前在学校图书馆看到的那本无字古籍，是它带我穿越了；而觉冥又说，只有我找得到的书，两者合在一起，就不难想到也许就是同一本书。
我举着蜡烛开始在各个书架前仔细寻找。我记得那本书是金色封面的，在这些青灰色封面的古书中应该很显眼。可是当我兜完了二十多个书架，都没发现有类似的书。难道是我看漏了？我不信邪地又兜了一圈，仍没有。于是我发现了一个糟糕的现况：我真要一本一本翻书了！
一天、两天就这样过了五天。我每晚子时之后溜出来，呆上两个多小时，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退出去，锁好门，返回碧霄宫。古代的人睡得都很早，我想也许是娱乐项目比较少的缘故吧。我看苏晚晴最晚十点也要睡下了，所以一过十二点，整个皇宫都静悄悄的。除了巡逻的侍卫，路上基本上没有人。
这样子到了第五天，我从原先的战战兢兢，到现在的驾轻就熟。把烛台一放，就手脚麻利地开始翻找。
究竟在哪儿？我心里直犯嘀咕。觉冥让我一本一本翻开书，若找到了，黑玉瑾会有反应，可是至今为止，它是一次光都没亮过。
“哎…”我忍不住又叹出一口气。抽出一本书打开。
不过总觉得今晚哪儿怪怪的，刚才门口的侍卫怎么看起来那么精神？前几天看他们可都是睡眼惺忪的。
就在我浑浑噩噩地想着这些，突然觉得一阵风吹来。此刻我正半蹲着身子，疑惑地偏转头，面前赫然出现一双脚！
“啊”
一声尖叫把楼都震得晃了三晃。
我跌坐在地，一不小心碰翻了烛台。室内仅有的一点光亮也灭了。
我遇见鬼了？
面前的脚向我移近了两步。等等，有脚？我惊魂甫定地盯着面前那双脚。有脚的话就不是鬼咯？顺着脚往上慢慢看去，质地良好的袍子在淡淡的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脸没在阴影中，看不清面目。但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
我拍拍胸口勉强站起来。
“老兄，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话音未落，我猛然发现不对，这里，怎么会有人！？
接着是成串的脚步声，还有器甲相碰的声音，不一会儿，室内一下子亮堂起来，“唰唰唰”，还没反应过来，好几把剑已经驾到了我脖子上。
“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身后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皇上？我惊讶地抬头，男子的面庞已被烛火照亮，此刻正微眯着眸子，象看猎物般盯着我。不是卫国皇帝韩翟又是谁？
上书房。
“跪下…”
我膝关节处被狠狠一踢，人不自觉地跌跪在地。一手撑地，我抬头瞪向踹我的罪魁祸首，发现正是刚才发出洪亮声音的那个人。
“擎天，你们都退下吧。”
“皇上…”擎天震惊地看向韩翟，却被韩翟一个眼神硬生生逼了回去。
一群人陆陆续续退出房间，关上门，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我始终没敢抬头，但即便如此，依然能感觉到落在身上的一道凌厉目光。
“你刚才不是还有胆瞪擎天吗？现在怎么连头都不敢抬了？”
韩翟懒懒的声音传来，但其中的压迫力却使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略微跪坐端正，我缓缓抬起头，正对上韩翟一双戏谑的眼睛。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韩翟的眼神盯得我很心慌。他面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但看微眯的眼睛明显很危险，就像猛兽逗弄垂死的猎物般，不给你一个痛快，但能让人无尽的恐惧。
“你想怎么样？反正落你手里了，要杀要剐就干脆点！”我撞着胆子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