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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云梦城之谜-第175章

小说: 云梦城之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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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子虚狂喊一声,投进无终河去。

“轰隆!”一道电光劈在他刚才立足处,大石立化粉碎。

乌子虚携剑投入冰寒的河水里,湍流的力量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入水不到半丈便被急流冲得身不由己,不辨方向位置的翻滚,正心叫完了,倏地撞上大片柔软的东西,化去了冲击的力道,当醒悟被水冲得撞上夫人树时,肩膊已撞在树干处,痛得他连喝几口水,一阵晕眩。

下一刻他已凭惊人的意志力往上攀去,金光闪现,他不顾一切的伸出左手,一把抓着湘果,一股水流把他冲得双脚再缠不住树干,立要离树而去,值此成功失败系于一线的剎那,右手宝剑顺水而挥割断了果茎。

还未看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办时,急流已带得他往下游去了,人的力量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的神智渐转模糊,但心中似有个声音,在鼓励他千万不要放弃。

忽然他又到了水面上,贪婪的吸了几口气,背脊传来剧烈的痛楚,令他清醒过来,原来水流把他冲到岸边去。眼看水流又要冲得他离开岸阜,乌子虚不知从哪里生出神力来,举起宝剑,硬插入岸边的泥石里去,借力登岸,全身乏力时,马嘶声传入耳内,竟是爱骑追着他来了。

乌子虚急忙爬起来,顺手拔出宝剑,扑到马侧,喘着气呕吐着河水,把湘果放入挂在马侧预先开启了的宝盒,然后把突出的部分按回原位,再把宝剑插回马侧的剑鞘内去。此时他已接近虚脱,喉咙像被烈火烧着,那种被疫魔活生生折磨的感觉,是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的。

忽感有异,原来宝盒上的七颗夜明珠,竟变得金光四射,夺人眼目。

乌子虚回过神来,不敢多想,辛苦的爬上马背,再支持不住,伏在马身处,死命搂着马颈。

健马长嘶一声,放开四蹄,朝山城全速奔回去。

乌子虚的神智介乎清醒和昏迷间,只知雷暴正逐渐收敛,其它的事一概不知,一概不理。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马速转缓,最后停了下来,他睁目一看,已回到城内去。

乌子虚回过气来,连忙下马,宝盒仍是金光灿烂,光芒照人,乌子虚想也不想,取下楚盒,奔进通往石堂的门道。

走在门道时,他心中涌起奇异的感觉,似在不久前,在这里曾发生过一些事,偏是没法记得清楚。

石堂铜门往内张开,乌子虚忘掉了一切,直入石堂。

石堂的中央处,他最心爱的女子就躺在石床上,头靠竹枕,如云的秀发散垂两旁。

乌子虚一看之下登时苦泪泉涌,她本是秀美清丽的花容布满可怕的红斑,睁而不闭的长眸再没有半点生命的迹象,如此情况他近日来已见惯了,这是每个因疫症而亡的人的死相。

乌子虚在床边坐下,无意识的取出盒上唯一能活动的夜明珠。

北斗九星,七见二隐。开启宝盒之法,关键处正在二颗隐星,恰在盒上花纹两朵花蕊的位置。

他拿起夜明珠,用力按入其中一个花蕊去,起始时盒面全无变化,忽然盒内传来吸摄的异力,夜明珠随盒面凹陷下去,发出“得”的一声。乌子虚又对另一个位置如法施为,发出另一响音。最后他把夜明珠送回本位去。

宝盒的锁开启了。

他不知自己在做甚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喂她服食湘果。

乌子虚伸手到盒底,用力往上推,盒子中央的部分徐徐上升,突出盒面,令人不敢直视的湘果出现眼前,登时满堂金光。

乌子虚取出湘果,温柔的用手张开她的小嘴,把湘果送入地口中。接着一阵晕眩,从床边翻落地上。

他无意识的把宝盒突出来的部分按回去,两个凹陷的位置立即回复原状。

此时他的皮肤出现死亡的红斑,心疲力累下,他挣扎着跪起来,爬到石床边,朝石床上心爱的人儿瞧去。

她毫无动静。

乌子虚心叫完了,时间停止下来,生死对他再没有丝毫意义。

就在他呼出最后一口气当儿,床上美女的秀发无风自动,露出衣服外的玉容和手足均泛起奇异的金光,整个人像会发光发亮的样子。

她倏地从石床坐起来,金光笼罩,似晓得所有事般把乌子虚的遗体搂进怀里去,玉容平静,香唇凑到他耳边,情深如海的轻轻呼唤道:“纵然沧海变成桑田,高山化为平地,日月失色,天地崩塌,但我们的爱却会永远燃烧,直至宇宙的尽头。有一天,我们会重逢,你将再从这道铜门走进来。”

说毕整个石堂被强烈的金光填满,厚重的铜门自动关闭起来。

第十三章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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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十章 古城迷梦



在雨雾难分的茫茫烟雨里,辜月明手握楚盒,回到城门广场,经过弃置地上的白露雨,没有瞥上一眼的兴趣,他的心早已死去。背上仍背着宛剑,只是用来了结残生。

如果能够开启楚盒,他会取出湘果,分作两份,让乌子虚和无双女服食,看看湘果是否真的是名实相副的仙果,可惜无锁无缝的楚盒,令他根本不知从何着手。而最擅长破解巧锁的乌子虚,已失去尝试的机会。

他多么希望如戈墨般前世的回忆可倒流入他的脑海里?那他便可晓得启盒的秘法。

在雨雾漫漫里,破毁的远古城池被转化为迷离的天地,就像一个永远不会醒过来的梦,甚么生离死别,悲欢离合,已变成无足轻重的事,失去了其在现实中应有的意义。

本该躺在广场上的乌子虚和无双女消失得无影无踪。

辜月明丝毫不以为异,他的感觉早麻木了,再没有事情能令他的情绪产生波动。他举着火把,朝广场向着城门的另一边走过去,在火光映照中,前方出现门道,无双女的声音传来道:“我们在这里!”

辜月明的脑筋似被闪电击中般,猛震后活跃起来,急步赶去,无双女和乌子虚挨壁坐在窄长的门道里。

薛廷蒿的声音似在他耳鼓内响起。

“在山城的底部,我们发现一条通道,尽处是一扇完整的铜门,门内是个纵深达五丈的广阔空间,该是凿开山城底部的石层扩建出来的。”

就是在铜门后的石室里,夫猛等找到传说中的楚盒。

辜月明将火把插在门道外的地上,来到两人身前蹲下,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无双女只是脸色苍白了点,眼神仍是明亮坚定。

乌子虚的情况恶劣多了,血色褪尽,皮肤泛起可怕的靛青色,不但失血的情况严重,还中毒极深。小弩箭仍留在他左胸口处,露出的箭镞怵目惊心,血虽停止淌流,但已流出的鲜血染缸了他的衣衫。

他仍有呼吸,胸口微微起伏,双目紧闭,纵使没有辜月明的经验,也知他返魂乏术,大罗金他都救不回他正消逝的生命。事实上他能捱至此刻,已可算是个奇迹。

无双女呜咽道:“他不成了#蝴刚才醒过来,还问我你回来了没有,他最关心的是你。”

辜月明的视野模糊起来,热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在这一刻,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回乌子虚的性命。

想起乌子虚说过他怕死,更使他肝肠寸断,悲恸欲绝。

云梦女神呵!你召他到古城来,竟是为了毁灭他吗?你的真正仇人,该是我辜月明而不是他。

“杀了他吗?”

辜月明朝无双女望去,清醒了少许,道:“杀了!你觉得怎样呢?”

无双女狠狠道:“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是不会让他杀我的,幸好毒箭是射进我的腿侧去,我趁他忙着对付你,取出匕首忍痛把毒箭连皮带肉剜出来,敷上有解毒功能的刀伤药,包扎好后,见乌子虚拚命朝这个通道爬去,只好追着他爬进来,扶他坐好后,我也没有气力了。”

又闭目流出苦泪,喃喃道:“天有眼!你终于杀了他。”

辜月明不知是喜还是悲,但知自己已失去振作的力量,一种从心深处涌起的劳累和失意,蔓延全身,不论做任何事,都似再没有半丁点的实质意义。

无双女道:“你为何不闪避,你该可以办到的。”接着以微仅可闻的声音道:“是不是因我在你身后呢?”

辜月明呆看着她,哽咽道:“双双!”

无双女张开美眸,凄然道:“你们两个都是傻瓜,你为我挡箭,他为你捱箭,这算是哪门子的宿世冤孽?”

又轻柔的道:“爹就在里面,你看到了吗?”

辜月明感到此刻做任何事,包括动脑子想东西,均要比平常加倍费力,茫然往深进的廊道看进去,在火光映照范围的边缘区域,隐见一人俯伏地上,显然夫猛的遗骸被戈墨移到那里去。

辜月明一阵晕眩,知道自己因体力消耗得太厉害,加上伤心过度,自然而然的爬到乌子虚另一边,挨墙躺着。

三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落的在廊道里响着。

无双女的声音传过来道:“辜月明!你是不是受了伤?”

辜月明道:“我没有受伤,但很倦。”

无双女叹息道:“我也很累很累,希望可以就这么睡着了,水远不用醒过来。”

辜月明心忖这或许是他们最理想的结局,他真的不想活下去,这个念头刚起,他的神志迷糊起来。

丘九师举着火把在前领路,沿着一个水潭前进,忽然一震止步。

跟在他身后的百纯随他停下来,正要问他,丘九师打出不要说话的了势。

在后面的阮修真和冀善还以为发现敌踪,连忙移前,一看下骇然止步,心中发毛。

在离他们二十多丈远水潭的另一边,聚集着三十多头野狼,或坐或站,正朝他们瞪望,在火把光映照下,牠们的眼睛莹绿闪闪,阴森可怖。

百纯颤声道:“怎么办?”

冀善道:“我们可绕道走。”

丘九师见牠们没有攻击的动作,放心了点,低声道:“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们先往后退。”

四人试着后移,狼群中几头本是坐着的野狼立即站起来,脊毛竖起,喉咙呼呼作响,站着的野狼则往他们的方向移动,一副作势欲扑的凶猛姿态。

四人不约而同的停止后移。

出乎他们意料之外,野狼群竟回复平静,站起来的又坐回草地去。

冀善失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丘九师也道:“这是不合情理的,牠们不攻击我们或许是因早喂饱了肚子,但我们又不是往牠们走过去,而是要离开呵1

百纯瞻颤心惊的道:“或许牠们不准我们这四个美食佳肴离开,待休息够了才动口。”

冀善沉声道:“九师有把握应付多少头野狼?”

丘九师苦笑道:“我虽从未和牠们交过手,但十头八头该应付得来,问题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将没法保护百纯和修真,这是绝不适合和野狼恶斗的地方。”

冀善道:“我们试试继续前进如何?”

丘九师道:“你们留在这里!”说毕往前踏出一步。

两头野狼又站起来,吓得丘九师连忙缩脚,野狼再坐下。

丘九师无奈的道:“我看百纯的推测最有道理,此战是无可避免,修真你为何不说话?”

阮修真好整以暇的道:“我在观察。”

冀善不解道:“阮先生看出甚么道理来呢?”

阮修真道:“我在观察牠们,看牠们究竟是处于正常的状况,还是被主宰云梦泽的某一股力量操控着。”

丘九师明白过来,道:“真的这么玄吗?”

阮修真从容道:“就是这么玄。我们仍然在局中,而这个局的谜底快要揭晓,但时候仍未到,我们须稍待片刻。明白吗?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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