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芳华-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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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煞停顿下又接着说:「天高海阔,鸟飞鱼跃,为甚麽男子不能同女子一般,肆意遨游,尽展长才,非要自甘於一方院落,整日只想着服侍婆公妻主这些微末小事?我虽无法改变世人想法,却能选择独善其身,随心所欲不受拘束的过自己的日子,一生空闺独守又有何妨?」
柳玉的情绪稍稍缓和下来,听夜煞的意思好像不想嫁给华吗?他怎麽有些听不懂呢?
「夜煞,哪有像你这样的?男儿本就该生儿育女、相妻教子才是正理,抛头露面都是不正经人做的营生,你不嫁给华也能嫁给别人阿,犯不着自甘堕落吧!」
这时对方也不回话,只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盯着他瞧,好像他说了多怪异的话似的,他被盯的发毛,忍不住又补上几句:「这都男戒上看来的,爹也常常教导我,如何当个称职的贤内助,像他那样一辈子将娘栓的牢牢的,不让任何狐媚子有可趁之机,让我多跟他学习呢!」
只见夜煞摇摇头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说半天可比对牛弹琴,也罢,总之柳公子放心,嫁入王府非我所愿,等诸事完结,本宫便云游四海、行医济世,再无相见之期。」
前面两句文诌诌的柳玉也不太懂是甚麽意思,不过後面的话倒是清楚明白,反正夜煞不会嫁给华就好,管他回拜月宫还是游四海五海,都不关自己的事啦!
凉风徐徐,吹拂着夜煞的满头白发,不知怎麽,竟让他油然升起了一丝恻隐之心,鬼使神差下他一反初衷的开口挽留:「夜煞,你真要独身一辈子吗?要不我答应你进门好了,只是位份摆在那边,你要待我如兄长一般尊敬,也不能妒忌争宠知道吗?」
却没料到,夜煞听了他这番自认无比大度的话,居然哈哈大笑,一句话都不回,就这麽笑着笑着人走远了?
留下他站在原地,完全摸不着头脑,他到底是高兴的答应了?还是不答应呢?
想半天想不岀所以然来,真是莫名其妙!
他突然又有点後悔起方才的心软来,为甚麽要说出让对方进门呢?简直蠢到家了!
唉!看来自己是一时鬼迷心窍,最好夜煞不答应,当他没问过!
就这麽办!刚才甚麽事都没发生!风景真好!
嗯!该进去找华了
第六十章 桃花
无所事事、打牌度日的过了三天後,芳华带着战利品-林盈的人头,跟随大元使节团,兴高采烈的踏上了回乡旅途。
出发当日,龚御星亲自送行,将表面功夫做到十足十的地步,对此她也仿效办理,装出一副你好我好姊妹好的作派,殷殷话别,最後宾主尽欢、和乐收场。
对於如此圆满迅速的谈判,芳华起先还有些不敢置信,但细想下来,归纳了几个重点。
她跟岳母心知肚明,这和谈摆明做个样子,只为迎接自己回国,条约内容也是一堆屁话,台面上用联姻换取互不侵犯,虽然这联姻也被己方拒绝了,但背地里龚御星想必贼心不死,厉兵秣马,几年後定然卷土重来。
她决定回国後立即率兵攻打燕国,先下手为强,管他甚麽约不约的,对方连盟友林盈都能牺牲,可见其翻脸无情的程度,对这种卑鄙小人,自然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还好这龚御星没将她扣住不放,做甚麽质子质女的,嘿嘿!看来这世界的人,脑子也没前世的古人好使阿!
此时她懒洋洋的坐在马车上,身旁是更加懒骨头似的玉儿,亲昵的巴着自己。
芳华对这种玉儿特有的黏TT,偶而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在谈一场姐弟恋似的,貌似她的真实年龄都快能当他娘了,会有这种想法也不足为奇。
只是,她从没想过要将穿越这种离奇的遭遇告诉任何人,即使最亲的行书亦然,算不上故意隐瞒甚麽的,就只是单纯的不想说而已!
归家之路迢迢万里,芳华用去两天时间,和岳母商讨出一些进攻燕国的战术,大体而言,不外乎一些拉拢民心、兵不血刃的策略,期间她每提一种意见,岳母便夸赞连连,害她被夸的都有点不好意思,唯有谦虚以对,更加绞尽脑汁的想方设法了。
国家大事解决後,旅途越发显得枯燥无聊,她只好又召来达武跟如花,天天打牌消磨时间。
说来奇怪,别看如花平时忠厚老实的样子,怎在牌桌上就这麽厉害呢?玩一整天下来几乎都只输一、两把,然後输最惨的玉儿,还耍赖说不想跟他玩了,要不是碍着自己在场,保不准会掀桌呢!
痾牌品等於人品,这话在玉儿身上得到了最佳印证!
当车队越过边境峡谷,穿过边关小镇,来到冀州城时,芳华停下了手边玩乐,拉起车帘愣愣的望向窗外出神
回想一个多月前路过冀州,放眼望去犹如死城般一片寂静,遍地屍骸臭气熏天,那惨状让她惊骇到当场泪流满面、完全的不忍淬睹。
而今不过相隔短短时日,街道两旁已店铺林立,偶有三五行人露出好奇的表情、互相交头接耳,大概在议论着使团一行。
屠城的阴影,竟似半分都没显露在她们身上,芳华思考着原因,是由於母皇处理得当吗?还是接替官员绩效卓然?也许两者皆有,但老百姓大多都是活在当下、乐天知命的一种群体,她前世就是其中的一员,深具同感;如今得天之幸,跃居皇室贵胄,虽谈不上甚麽忧国忧民,但至少应该多花点心力,好好的为人民谋福祉才是!
眼下大战将起,而自己身为战争主导者之一,面对燕国万千平民,是不是也该尽量减少伤亡?毕竟冤有头债有主,上位者的罪孽不应让无辜的人民来承受,她的仇怨也不应对她们倾泄吧!
当天晚上,一行人入住冀州巡抚府邸,芳华这才知晓,原来新任巡抚是原幽州那位葛福茂,看起来脑满肠肥的,倒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官,想必冀州在她治下,应该很快便能恢复以往的繁荣安定了。
她将葛福茂召来居所,仔细的探问情况,不料才聊不到半炷香时间,却惊见达武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脸色蜡黄,身型瘦小,穿着奴仆服饰但因不合身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标帜性的冰山脸不见了,本来略为慌张的表情在见到她之後反而平静下来,透出一丝执拗的神色,定定的看向她一声不吭。
芳华瞬间一个头两个大,有没搞错阿!这龚御清脸上大概涂了些东西蜡黄蜡黄的,他怎会乔装出现在这?不是说好取消联姻的吗?难道龚御星阳奉阴违,私下塞人进了队伍中?
她试着摆出和颜悦色的神情说:「蝶舞王子,请问你为何这身打扮出现在使节团内?联姻已作废,莫非龚御星想反悔吗?」
龚御清一脸倔强,还是不发一语。
芳华抬眼望了望,葛福茂马上识趣的告辞离开,达武却死赖着不走,瞪大着眼睛戒备的盯着,彷佛将对方看成洪水猛兽了
僵持好一会儿後,芳华忍不下去了,「达武,你先去门外守着,这是命令!」她直接挥挥手,阻断达武的发言机会,见对方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方又对着龚御清说:「蝶舞王子,你有甚麽苦衷吗?又是被皇姐威逼而来?」
只见他胀红着脸,憋半天才吐出一句:「并非皇姐逼迫!」
「痾那你好端端的怎出现在此?」
「本宫本宫本宫」
芳华听他本宫半天,感觉自己头越发的大了,简直无数条黑线在头顶绕阿绕的,绕个没完
忽然间,他大吼一声:「本宫跟定你了!」吼完马上抿紧嘴巴作蚌壳状,然後死死盯着她看,明显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芳华差点惊掉下巴,她可没白痴到听不懂人话的程度,他说跟定她?意思是想嫁给她?之前不是想方设法的取消婚约吗?怎麽会?难道穿越的王八之气又再次降临在自己身上?尼玛,见一个勾一个,她的桃花也太泛滥了吧!
这时候,玉儿冷不盯冲了进来,一手指着龚御清的鼻子怒斥:「跟甚麽跟,回你的燕宫去!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比你更不要脸的,紧巴巴的死缠烂打吗?想进门,别说这辈子,下辈子都没你的份!」
只见龚御清随着玉儿的辱骂,原本通红的面容瞬间刷白,全身更是不停的颤抖起来
这样的情景,还真像是电视剧上大老婆在趾高气昂的教训着小三,不对这算哪门子三阿她跟龚御清才见过两次好不好?她晕了很晕非常晕霹雳晕阿!
她小小声的开了口:「玉儿,你先过来,事情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咱们听他把话说清楚吧!」
此时玉儿虽忿忿不平,但还是乖巧的走到她身边,拉把椅子挨着她坐下。
「蝶舞王子,你刚甚麽意思?能说详细点吗?」尽管她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龚御清深呼吸了几下,脸色依然惨白,却已不再颤抖,他神色坚定的说:「万里追随,愿一生相伴,若能得君垂怜,必将斩断过往,抛却任何身外物,纵使国将不国,覆巢卵亡,吾亦永不言悔!」
芳华闻言再次惊掉了下巴,这龚御清短短三言两语,不但跟她告白,还直接了当将她攻打燕国的意图道破,瞬间她脑子混沌一片,下意识的问了句:「你几岁?」
「本我年方十四。」
妖孽阿!先不去想他的表白,十四岁能聪明成这样?鬼才相信!
这时玉儿开了口:「十四岁而已,半大不小的小屁孩就想嫁人了?滚一边去!」
噗哧!芳华被他这句给逗乐了,忍不住就想吐槽,「玉儿你也才十六岁,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华你做甚麽笑人家?你还小我一天呢!」
他边说边靠过来,挽着她的手直撒娇,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完全不顾忌龚御清还在场了!
芳华由得他卖萌了好一会儿,才清了清喉咙对龚御清说:「蝶舞王子,国将不国、覆巢卵亡这八个字可不能乱说,本王不清楚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等等你不用急着解释,本王没兴趣知道,既已跟随至此,那便顺道前往王府作客吧!」
话语一落,她也没心情去观察对方的神色了,随即传唤了达武,吩咐几声,便算订下了龚御清的未来命运。
明为作客,实则软禁,毕竟,两方对立,壁垒分明,为防万一,使些手段是必要的!
至於他说的那些风花雪月,多半是虚情假意而已,她选择无视
第六十一章 雷霆
椒房殿偏殿
行书刚来没多久,这段日子以来,他几乎天天进宫探视被接进宫内安胎的小敏,希望能开导他郁郁寡欢的情绪,类似的对话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但好像都起不了作用
「小敏,你现在怀了身孕该放开胸怀,否则对孩子会有不好的影响!」
「小敏,你母父在天之灵,一定不想见到你伤心难过的样子,就算不为肚里的孩子着想,你也该为了他们保重身体才是!」
「小敏,芳华虽然被俘,但前些时日不是已派出使节团交涉吗?舅母亲自前往,凭她的能耐相信定能安然将芳华毫发无伤的带回咱们身边,你就别担心了!」
行书好说歹说,望着小敏憔悴的身形,心情说不岀的郁闷,该怎样劝慰才能宽解他的情绪呢?他寻思着更好的说辞。
突然间,小敏一反常态的开了口:「大哥,也许娘爹的死,是老天爷给我的报应吧!」
甚麽报应?行书如丈二金刚般摸不着头脑,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