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缨世族-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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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心善也得对着值得的人。”萧太后笑了笑,给子孙积福没什么不好的,“把昌华那番话,告诉阿徲,看看她有什么想法?省得又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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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后命人将昌华那一番狡辩之词一字不漏的学给重华长公主听。
彼时;林瑾衡还在重华屋子里等着城中的消息,她是知道重华给李驸马和萧太后的信中写了什么的,遂重华也没让林瑾衡退下;也是存着让她知些事的心。
听罢;林瑾衡第一反应就是胡说八道;立储那么紧要的事情她娘才不会随便说出去,再有她娘也不会为了攀附荣华糟蹋一个无辜的姑娘;更不会被丽妃逼迫至此。
重华比林瑾衡淡定多了,笑了笑,她想把昌华拘在公主府里头也是存了防着她再做些丢人现眼的事情,想不到啊;只有她想不到没有昌华做不到,真是让她大开眼界;说这些话,昌华她不亏心吗。
这就是她照拂了几十年的妹妹啊,重华那一点点的犹豫也烟消云散了。
林瑾衡将手覆在重华的手上,低低唤了一声,“娘。”连她都齿冷,想来重华更甚。
重华见到林瑾衡担忧的眼神,心下一暖,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将女儿搂在怀里,轻轻的摇晃着她的身子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娘别难过!”林瑾衡安慰,为这样的人伤心,浪费感情。
“怎么能不难过呢!”重华幽幽道,“我这几十年竟是养了一头白眼狼,罢了,让她待在府里好好礼佛吧,我眼不见为净。”
“对外怎么说?”这段日子昌华长公主在交际圈颇为活跃,突然就要虔心礼佛,总得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哪怕有人猜到其中有猫腻,也得有个理由,起码面子上能说得过去。
重华笑着道,“这人在鬼门关走上一遭,冷不丁的就感悟了不是。昌华重病,病中得佛祖感召,遂想侍奉佛祖去。”
林瑾衡点点头明白过来,又猜测道,“到时候是不是就能宣布李驸马和离的事情了。”昌华既然想修佛,对夫妻人伦自然看开了。想想亲生女儿差点被推进火坑,驸马还怎么坦然面对昌华。若是能坦然,这驸马恐也不是善辈。
重华道,“是啊,就放人家一条生路吧!”
生路,林瑾衡嘴角一抽,昌华成了洪水猛兽不成,想起她干的事,还真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忽然道,“莫表姐又该伤心了!”莫馨蕊无辜,但是因为昌华的缘故,如今提起莫馨蕊,终究是难以保持平常心,恩怨分明,说说容易做做难!谁敢说自己从不迁怒。
昌华和驸马和离,昌华又要“礼佛”,父族尽诛,外家也无人,母族倒是不缺人,但是皇家这个母族可与一般母族不同。
重华放在林瑾衡背上的手僵了僵,沉沉一叹,“这当娘的糊涂,受罪的就是女儿!真为了女儿好,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让她情何以堪!”
对于莫馨蕊,重华也觉得棘手,“所幸她那里还有几位得力嬷嬷在,且她已经及笄,也该把整个公主府打理起来了,若是能把公主府打理好,日后出嫁也不愁什么。她虽无强势的父族,也没嫡亲的兄弟扶持,但她是太后亲封的郡主,只要她记着自己的身份,几人敢怠慢她。”莫馨蕊的身份注定她只要自己能立起来,这日子就差不了。
加上昌华是在府上礼佛,莫馨蕊也不会落个无人教养的名头。没有昌华整天在莫馨蕊耳边灌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她更好。
林瑾衡还有疑惑,看着重华小声问,“为什么九姨认定丽妃会做太后,丽妃真的会做太后吗?”
重华看女儿模样,揉着她的脑袋问,“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这不是大事吗?”直接关系着他们林家的未来。
“是啊,我也好奇,她怎么就认定了是十六皇子有大造化!多少大臣还犹豫不决,她倒巴巴凑上去,生怕晚了来不及一样。”
林瑾衡好奇追问,“那是不是十六皇子?”又忙加了一句,“不能说就算了!我也就一时兴起。”
重华笑道,“听你这语气,怎么你觉得我知道!”
林瑾衡点头,主动解释,“我觉得您才不是那种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人。”皇帝在位,林家富贵无忧,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即位,许是会给重华这个姑姑面子,但是肯定没现在尊荣。少不得有落井下石之辈,依重华的傲气,怎么会让自己落入这样的狼狈之中。
重华笑,轻推她的脑袋,饶有兴致的问,“你觉得哪个上位对我们更好?”
林瑾衡闷声闷气道,“这几个谁也不好,十哥受伤肯定和他们有关系,”林瑾衡忽然异想天开,“会不会突然跑出一匹黑马来。”
重华瞅了瞅林瑾衡,笑,“这可说不准!”
听着重华调笑的语气,林瑾衡撇嘴。
“你只管开开心心过日子,凡事有我、你爹和你哥哥们呢!”重华动作轻柔的理了理林瑾衡鬓角的碎发。
林瑾衡眼巴巴瞅着重华,凭她那点本事,自然瞧不出什么端倪来,但是重华语气中的自信到底也能听出来。好吧,朝廷大事,没有她知道的份,所以她就是好奇的要死也没用。
重华看林瑾衡悻悻的拨弄腰间的玉佩,表情还挺受伤,顿时不厚道的笑了出声,觉得先前的郁闷也淡了。
昌华公主府里头,正在为驸马态度发愁的昌华面对不请自来的众人,见带头一人是重华身边的许嬷嬷,这许嬷嬷不随身伺候,但是替重华管着半个家,和孙嬷嬷就是重华的左膀右臂,便是林瑾衡见了也得客气喊一声老嬷嬷。
见许嬷嬷脸色,昌华顿生不详之感,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打叠起精神扬着笑容扶起行礼的许嬷嬷道,“嬷嬷多礼了,可是七姐有事儿?”她求见重华数次不得见,知她恼怒,这次,许嬷嬷前来,昌华压下那股不祥之感,想着重华是不是终于愿意出手帮忙。
昌华眼中一点一点露出喜色来,遂没注意到许嬷嬷的神色变化。
许嬷嬷掏出一封信,恭敬的递给昌华,“这是太后和重华长公主让您过目的。”
昌华眼皮一跳,终于察觉到极力想忽视的不对劲来,稳了稳心神,试探道,“是什么?”
“和离契书!”许嬷嬷淡淡道。
昌华悚然一惊,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驸马请他休夫,昌华又气又恼却不担心,只有休夫的公主,没有休妻的驸马。
许嬷嬷看着昌华道,“这是太后和重华长公主的意思。”
昌华拿着信的手颤抖起来,方寸大乱,“七姐,七姐不会这样的,我不过是给李慧订了亲事,我是她嫡母,难道连这个都不能做主吗?”
见昌华似乎要撕信,许嬷嬷加重了声音道,“您不为自己个儿考虑,也得为丹阳郡主想一想。”她不想在这里听昌华的辩解,只想办完差事回去复命,“太后和长公主决定的事,什么时候变过,您应了,还能留下几分体面。”
昌华猛地僵硬了身子,莫馨蕊!是的,重华历来疼爱莫馨蕊,昌华连声道,“我要见七姐,我要见七姐!”说着就要往外走,她一定要见到重华,大不了她认错,她以后不再做这些。
许嬷嬷一使眼色,侍女上前拦住昌华,“老奴会转达您的意思!”
昌华目光死死的盯着拦在她面前的宫女,脸色阴沉,“放肆!”扭头看着许嬷嬷,吸了一口气道,“嬷嬷这是什么意思。”
“您得了重病,如何能出府。”许嬷嬷理所当然道。
昌华瞳孔一缩,脸唰的就白了,重病,她如何不明白这是后宅让一个人消失最常用的借口。昌华心神俱裂,几乎骇破了胆,喝骂道,“你们敢,我是长公主。”又惊慌失措的摇头,“七姐不会这样对我的!是太后,是太后!”昌华踉跄着走到许嬷嬷面前,死死的抓着许嬷嬷的手臂,语无伦次,“七姐不会放过你的,太后不能这样对我,我是长公主,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许嬷嬷知道昌华想岔了,慢慢儿的说道,“您病中得佛祖感化,遂决定虔心修佛,为大历祈福!”
处于混乱中的昌华猛地愣住了,她不会死,但是,修佛,虔心修佛,这和死有什么区别,刘慧不嫁到汤家,她就是得罪了丽妃,又被重华厌弃,还要困守在府里头。
许嬷嬷淡淡看一眼又要挣扎胡言的昌华,示意左右侍女上前。
没几日昌华长公主府便传出昌华卧病在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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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在房间里头的昌华一直闹着要见重华;可直到过完中秋佳节;昌华等到心灰意冷也没等来重华。
接二连三的失望、恐惧、愤怒、后悔、担心让昌华整个人形容憔悴,身形快速的消瘦下去,保养得意的秀美面庞也出现了细纹;不到一个月,人彷佛老了十岁。
“吱”的一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屋外的阳光洒进来。
躺在床上的昌华,眼神木然的盯着背光而来的重华;称病的昌华是真的病了。
躺在床上的昌华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错觉;重华来了;昌华心中腾起希望来。右手一撑,一骨碌的爬了起来;慌乱中摔下拔步床,推开上前欲搀扶的侍女,直接跪在地上拉着重华的袖子,仰头看着她凄声道,“七姐,我错了,七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七姐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重华低头瞧着昌华,淡声道,“那你就好好在佛前赎罪吧!”
昌华拉着袖子的手不自觉用力,重华的脸色慢慢的冷下来。
一直关注着重华神情的昌华顿时心中一慌,泪如雨下,“七姐,你要我用后半辈子赎罪吗?”
重华嘴角一沉,“不是什么事说一声知错就能当没发生过的,每个人都要替自己做的事负责。否则岂不是谁都能够为所欲为了。”
昌华泪雨磅礴,“七姐,我只犯了这一次错,李慧值得您这样罚我吗”
重华无奈一叹,至今她都不知道错在哪里,如果仅仅是李慧之事,她如何会这样惩罚昌华。重华疲惫的看一眼昌华,失望的摇了摇头,不欲与她多费唇舌,知错不知错有什么关系,反正昌华只要侍奉佛祖就够了。
“你好好礼佛吧!要什么吩咐下去就成。”重华道,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身后欲要追上来的昌华被侍女牢牢拦住,重华置她的呼喊声不闻。
在院子门口重华遇上焦急徘徊的莫馨蕊,昌华被拘在屋子里不能出来,原本被昌华关在屋里的莫馨蕊倒得了自由,重华也没限制她出入,只是莫馨蕊不曾踏出过公主府半步。
重华已经把昌华的所作所为并且连她下的命令都一五一十告诉了莫馨蕊,她问心无愧,连夺嫡这种事都能造谣生事还往她身上扯,胆大包天,若让她在继续在外面呆着,保不准哪天就把他们林家兜了进去。
莫馨蕊要恨要怨由着她。若不告诉她,由着莫馨蕊一知半解,胡思乱想,或是被有心人挑唆也是徒增麻烦。
重华如今对莫馨蕊还有几分怜惜,不是因为昌华,只因为这孩子她看着长大,对她恭顺有礼,总归人心肉长。
“七姨!”见到重华,莫馨蕊露出一个似悲似喜的笑容来,又急急一低头,抹去眼泪。知道这段日子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莫馨蕊六神无主,她还有什么面目见人。可是如今再也没有昌华站在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
母亲被关,继父不久就要和离,并且驸马已经来和她说过,过上一段日子,他们举家就要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