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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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斐扬早已看出眉儿有意回避,他若是仗恩求报之辈,或以当日治伤负责为名,如今早已亲自登门求亲,何须假他人之口。
姑娘家矜持没得说,婚姻大事自然是男方主动,但谷里的妇人们心知谷主为人,这二人间横着道恩情,若无旁人开口撮合,以谷主的性子定要任这段大好姻缘随风而去,妇人们私下一商量,这才有了昨日袁大嫂借着元宵佳节同云娘说道此事。
穆斐扬心知袁大嫂好心为之并未责怪,淡笑倾听片刻,送客后却不禁黯然轻叹,此事不知如何收场。
三日后,云娘让虎子来请却并未说明何事,穆斐扬略感一二,在虎子拉拽下无奈登门,果真是云娘摆了席。
谷里素来无三书六礼那等繁文缛节,彼此都是一起长大熟知品性外貌,儿女的心思爹娘都看在眼里,时机到了便请一人做媒传话,之后两家聚在一起吃个小席算作是定了亲,席后两家便商议婚事具细。
这日采儿与虎子欢快得很,尽管虎子对成亲一事仍似懂非懂,眉儿不知谷中习俗,只道是云娘做了许多菜把两个孩子高兴坏了,尽管她不解元宵才刚去过几日,云娘为何又再备下如此丰盛的菜肴。
直到午时前不见虎子身影,眉儿才【炫】恍【书】然【网】大悟,不多时便听院子里虎子拉拽着穆斐扬前来赴宴,眉儿尴尬非常,躲在房里不见客。
云娘只当她是女儿家羞臊,别家闺女也都如此,想当年虎子他爹上门时自己也是在房里头待着,她便让采儿取了饭菜送进房去。
这一顿席穆斐扬远比她更为无奈,她能躲在房里,穆斐扬却只得听云娘慈母瞩托之词。
因眉儿体内剧毒去除之日难料,席后并未说起婚期几时,总之迎来毒尽之日,便是佳期临近之时。
逃婚未遂
阳春三月,穆斐扬研制的解药初显效用,眉儿不由得心慌起来,按万物生长周期,山壁上的植被至少需到五六月才能根深蒂固。
当时事出突然,眉儿碍于救命之恩未曾明拒,本以剧毒为由婉言拒之,哪知云娘与袁大婶“自以为是”,谷里又竟是这样的风俗,一不留神五日的工夫竟算是定了亲了。
她本当立即与他解释清楚,只是这两月难得见他一面,见着了一旁也都有人在,而他又总是那副憋得死人地温润随和
不可否认,面对穆斐扬这样种种挑不出缺憾的男子,若是定亲席后再坦言相拒,恐怕引起的公愤远比元宵次日要深重得多,谷里的人们,甚至是云娘也要道她不知好歹吧,这无形中多多少少也成了她心里的负担,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月。
三月下旬,云娘见“谷主女婿”治眉儿身上的毒有了眉目,便心急火燎的着手置办起嫁妆来,说是早预备了好,要忘了甚么还有时日补上。最先办的便是大红嫁衣,云娘从箱底翻出了当年自己的嫁衣,那也曾是她娘亲当年穿过传给女儿的。
谷里的人家早已全知,但凡出个门采个药,回来一看,竹篓里一成的草药,九成大娘们从田里刚收的菜、叔伯们刚捉的鱼虾
眉儿心知再不能留在谷里了,四月初一深夜,带上包袱与偷偷准备了多日的长粗绳悄悄打开房门,尽管黑夜中更难以翻越山壁,但白日里却根本难以脱身,何况她不知如何去面对这些待她恩重如山的人。
眉儿在屋子、院子驻足流连,无月的夜色中每处角落竟都无比透亮,原来早已将这里铭刻于心了,眼前浮现的不过是白日景象。
内心深处对亲人的渴望与对过去的追寻最终使她踏出了院门,在寂静的夜里,走在空无一人的谷道,眉儿独自来到那面山壁下。
正仰望山壁琢磨路线,背后忽然刮起一道“阴风”,风中的气息还未让她来得及惊慌,便听一声不愠不火的轻唤传来:“眉儿。”
蹙眉呲牙,随即强作镇定地回身,正巧吹来一股山风,穆斐扬一袭月牙白长袍在夜幕中微微拂动,显得有几分清冷。
出谷寻亲
“穆大哥。”眉儿喏喏轻唤,谁叫她实在是心虚得很,此刻来谁都好糊弄,可却偏偏是他。
穆斐扬凝视于她,彼此片刻沉默,终究轻叹道:“谷里夜凉风大,你身子弱,回去歇息罢。”
眉儿尚未反应过来,便见穆斐扬转身欲回,他如何肯定自己会依他之言折回去这桩婚事倒不如乘此刻两旁无人与他说明白。
“穆大哥——”眉儿上前两步喊住急欲“逃离”的穆斐扬。
那袭月牙白停下了步伐却并未回身,以背对人,穆斐扬的“反常”令她一时无从说起,话到嘴边硬生生卡住。
的确如他所言,谷中夜凉风大,今夜为翻越山壁少穿了件衣裳,僵持片刻,眉儿一个喷嚏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穆斐扬不禁蹙眉长叹,罢了,心在谷外,留人何用,敛去黯然,穆斐扬温言缓语承诺道:“你若不愿,此事作罢便是,若要出谷,需等六月方可,你体内之毒也尚需时日,再过两月,我送你出谷。”
眉儿万料不到自己愁了两个多月的事情,此刻单单凭一个喷嚏就让穆斐扬先于自己开了口,仅是一言就令她所有烦恼全都烟消云散了,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是真心待自己好,这更令她愧疚难当,无言以对
穆斐扬与眉儿一前一后返回“村子”,一路上谁也不曾再开口,这一夜,二人各自无眠。
次日,谷里人家欢声笑语依旧,穆斐扬未道昨夜之事,也未曾公开亲事作罢,但眉儿深信他一字千钧,他不过是不想她被为难。
日子一天天过去,谷里的绿色日渐厚重,各种树木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其间繁花似锦、姹紫嫣红,一晃两月匆匆而过。
穆斐扬是真君子,他自许下承诺后更用心替她解毒,两个月的光景,她自以为是与生俱来的剧毒去了七七八八。
就在云娘前去与穆斐扬商议婚期之时,穆斐扬与云娘道明了“心意”,穆斐扬要带眉儿出谷寻亲,寻到即是幸事,但若一年未果便带她回谷,如此寻过日后也当能安心留于谷中。
云娘尽管万般舍不得,但一想若是谷外真有她亲人在世,误以为她已不在人世了,这些日子岂不早已肝肠寸断,若是她寻到了亲人不愿回来,好歹自己也知道她好端端活着,云娘更替这“傻女婿”担心,这要是寻到了亲人,这亲事该如何是好
尽管谷中人家十分难舍,将心比心也说不出个留字,穆斐扬选了个日子,带眉儿离开了洛天谷。
乱世凡尘
穆斐扬带眉儿翻越山壁,其实以他的轻功一年四季皆可出谷,只是若带上一人唯盛夏方可确保万无一失。
谷外地势也是十分险峻,放眼望去重重山峦,断崖峭壁、幽谷绵长,难怪洛天谷无人来扰,源于其得天独厚的险要地势。
穆斐扬带眉儿徒步五日方见人烟,眉儿自然明白是他照顾自己而放缓了步伐,这段路程若是他一人行走,恐怕不消根本一日。
山上那户山民在此隐居十余年也说不清如今年号为何年历几许,老人只道上山前年号洪德,西边儿是皇上,南北是两位王爷。
其实出谷后他们便是一路往南走来到此地,尽管洛天谷与世隔绝近百年,天下万物大略却还是一代代口传着,穆斐扬道她颇懂织染,南方自古繁华,丝、棉盛地,织染业南强北弱,因此首选南路。从山民家中告辞,穆斐扬带眉儿继续往南。
谷中时穆斐扬只道送她出谷,却与谷里人言陪她寻亲一年,那时真伪难辨,经过几日跋山涉水,眉儿方确定他是真要一路陪她。
夜里生火露宿,仰望星夜总是想起云娘、采儿、虎子以及那些老老少少,眉儿决定,若一年后跟穆大哥回到谷中便做他的妻子。
七日后终于看到了一处十余户人家的小山村,眉儿的喜悦可想而知,然而从村民那里却打探来天下混乱的消息,善良的村民告诫他们别出去。这夜借宿在村子里,谁也未提是继续往南还是回谷。
次日,带着村民送的干粮,走在眉儿身前的穆斐扬在村口择路向南眉儿无声跟上,眼前莫名其妙模糊了起来。
村里人曾告诉他们,此地是平东王辖内,偏近梅山,梅山附近两军交战已八九个月,尽管王爷大军对百姓无害,但乱世中少不得好吃懒做浑水摸鱼之人落草为寇,叮嘱他们路上小心,但真要遇上山贼强盗岂是小心便能避过
从村子里出来次日便有一群不知死活的山贼送上门来,为首那人满口污言秽语淫秽之事敢情是要把她抢去做贼婆娘?
穆斐扬一身武艺却未曾杀伤过人,然而好人未必就真没脾气,最终这些拦路之人纷纷废了一臂一足,就在这些人痛苦哀嚎之际,眉儿好心地给他们召唤来几条玩伴——赤链、翠青,尽管无毒吓唬吓唬恶人还是很管用。
途经一个镇子,是出谷至今遇到人最多之处,镇子里的男子远不如之前山村里的人老实,有的人眼珠子同山贼似的满含淫念,尽管光天化日之下在镇子里有心无胆,但眉儿仍是极为厌恶。
穆斐扬以一小块碎银买下了一位大娘的竹笠,从包袱里取出一方布巾垂挂在竹笠上,他将竹笠递给眉儿,换来她一笑。
锁澜桥头
次年二月,淩王再次微服出“寻”,老王爷未如上回隆冬时那般啰嗦,气温日渐回升,战事正在陆续冷却,放他去找寻便是了。
尽管如今连镇南王府与花家派出的人都已收回大半,平东王府却至今未撤销搜寻世子妃之令,淩王遍布天下的门客依旧在搜寻。
三月,又一年母妃忌日,他未在墓前尽孝,却在杭州城春雨绵绵的西湖之上
一主一仆搭载着一艘小渔船在烟雨中飘摇,凤之淩遥望西子湖畔零零散散执伞匆匆的行人,这一望又是半日。
她于彭陵、建康交界失踪,凤之淩不止一次踏足彭陵、建康,以及两郡东南谯阳、淮南、庐江三郡,这一行本当一如既往,而此次之所以过江,是因在庐江郡内时,凤之淩得报于江南会稽郡曾有门客打探到疑似之人,擅医的年轻女子,却不识花海棠
“公子,用些干粮再看罢?”船舱内,铁砚片刻前便取出了他们今日的午膳,这已是第三回请主子用膳。
见主子仍是不应,铁砚心里急了,哪回不是因寝食不周以致病倒回府,老王爷已发了狠话,这回再如此就不让他跟主子了。
“公子——”铁砚起身拉扯主子衣袖,软的不行只得来硬的。
因铁砚拉拽,凤之淩微侧过首,却正是这一瞥,令他见到了梦里无数次出现的身影,苏堤锁澜桥头,那一袭浅粉执伞而行
天地万物刹那间空白一片,当万物转眼浮现之际,凤之淩扬臂直指锁澜桥:“靠岸——靠岸!”
主子的“令”从无二言,尽管每回出府总能遇见远观相似之人,却从未见主子有过这般言语神态,铁砚当下一怔急忙沿主子所指看去,只是哪里有淩王妃的影子,就连个年轻女子也无
船家靠岸,凤之淩急于追赶,铁砚搀扶他却反而不慎落水,暗卫众多自有人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