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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烟水寒-第344章

小说: 烟水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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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绘歆拿帕子拭了泪,道:“不关你的事,是我的眼睛迷了灰了。你起来吧。”

    侍女惶恐不安地站了起来,看着世子妃,一动不敢动。

    绘歆沉吟片刻,道:“扶我起来,我要回自己院子里去。把我的晚饭摆到我的院子里去,再让人备水,我要沐浴。”

    侍女有些不安,轻声道:“世子妃等一等,容奴婢去回一下世子夫人。”

    绘歆立时变了脸,随手砸了刚才喝水的杯子,怒道:“她不过是个妾,也敢管我——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扶我起来”

    绘歆一发脾气,那侍女不敢掠其锋芒。好在外面也有人伺候,听见屋里两人的对话,已经急急忙忙去绘懿院子里报信去了。

    绘歆不理这些人,自顾自扶了那侍女,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绘懿带人到正屋的时候,绘歆已经去净房沐浴去了。

    绘懿听了侍女说了始末,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没大问题。——姐姐的这个病,本来就是喜怒不定的。

    “你们好好伺候。世子妃想做什么,都尽量满足她的意思。若是你们做不了的,再让人来回我。”绘懿随口吩咐了几声,就回去了。

    绘歆把所有下人都赶出去,一

    个人在净房里待了很长时间。

    等她出来的时候,脸上红扑扑的,透着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娇艳动人。

    绘歆在卧房换了衣裳,把刚才在净房写的一封信放入了窗前书案的暗格里,又写了一张纸条放在案上显眼的地方,提醒谢顺平,暗格里面有东西。

    这张书案是谢顺平的,书案里的暗格里是他放重要书信的地方。除了绘歆,这府里还没人知道暗格在哪里,要如何打开。绘歆知道如今他们世子府,里里外外都是绘懿的人,她的时间不多了,只好用这个法子,瞒过绘懿的人,让谢顺平知道这些事情的始末。

    在卧房里做好手脚,绘歆出去吃了饭,又跟侍女们说笑了一阵子,同正常人无异,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要睡觉的时候,绘歆主动提出要去绘懿的院子里过夜。

    这一阵子,因为绘懿不放心绘歆的病,都是让绘歆歇在她的院子里。

    众侍女听了,更是意外之喜,忙忙地领她去世子夫人的院子里歇息。

    绘懿听说绘歆乖乖地回来睡觉了,更是放下心来,跟嬷嬷交待了明日里要做得事情,也歇下不提。

    第二日一早,绘歆睡醒过来,又闹了起来。这次却不是要见谢顺平,而是要见范绘懿。

    众人不敢耽误,忙让人去给世子夫人报了信。绘懿的卧房离绘歆住的地方并不远,只隔着两三间屋

    子。绘懿从那边过来,也不过几步路的功夫。

    见到绘懿进来,绘歆像个小孩子一样扑上去,在她怀里大哭起来,又叫着让周围伺候的人都出去,她有话要单独跟绘懿说。

    绘懿本待不理会,可是绘歆闹得越来越厉害,绘懿只好哄着她,让下人都出去,到门口等着去了。

    “让她们离得远些,站到院子里去”绘歆的要求很多。

    生病的人都格外娇气,绘懿也没有特别在意,便摆了摆手,让她们都退到院子里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绘懿耐心地问道。

    绘歆拭了泪,对她招手道:“到屋里来,我说给你听。”说着,绘歆闪身先进了里面的屋子。

    绘懿见绘歆还是那幅样子,哑然失笑,见她进去了,便也抬脚跟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绘懿一进到里屋,一股劲风从背后袭来,击在她的后脑上,绘懿立刻失去知觉,晕倒在地上。

    站在绘懿身旁的,正是双手高举着一个锦机的绘歆。她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看着被自己打晕的妹妹,泪流满面,“都是你逼我的,妹妹我不能让你毁了我的夫君,我的孩子,我的家——我害了你,我会赔你一命。咱俩下辈子还做姐妹,我一定会补偿你”说着,绘歆放下锦机,把屋里所有的灯盏都找出来,将里面的灯油沿着墙边一线,慢慢倾倒。又将多

    余的灯油,淋上了屋里的帐幔、窗帘、桌椅和床凳。

    不一会儿的功夫,屋里所有的灯油都用尽了。

    绘歆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屋子,和地上躺着的绘懿,抿了抿唇,毅然决然地用打火石点燃了火,往窗户处抛过去。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重生

    大火首先攀上了窗棂和大门。因是秋季,天干物躁,火舌一下子就窜得老高,把绘歆住得屋子的整面外墙都烧得烈火熊熊,十分可怖。

    院子外面的下人吓得目瞪口呆,大家呆了一会儿,才发一声喊,四散逃开。有的人去外面报信,有的人自己忙着逃命,有的人赶紧去厨房担水过来灭火,有的人又想指挥别人进去救人。

    没有了主子在这里拿主意,下人们都乱成一锅粥。

    绘歆看见对面墙上的熊熊大火,那样红艳,又那样美丽,不由吃吃地笑起来,两眼发直地往外屋走去。

    外屋的外墙也烧成了一片火海,把企图冲进来救人和救火的人都远远地隔了开去。

    站在外屋的大厅中央,绘歆隔着火海往外看去,冥冥间,她似乎看见了谢顺平正向她奔过来。绘歆不由对着他招手大喊起来

    

    谢顺平这几日都有些心神不宁。他的事还差一点没有办完,可是他无论如何都等不下去了。吩咐了自己的手下帮他看着最后的收尾事宜,自己忙忙地骑了马,日夜兼程赶回了象州。

    他一大早赶回了世子府,刚回到自己卧房里换了衣裳,就看到绘歆在书案上给他留得条子,里面写着只有他能懂的暗语。谢顺平读完条子,赶紧去暗格里找出了绘歆留给他的东西,居然是一封信。谢顺平匆匆读完信,吓得脸都绿了,正要叫人过来,问问世子妃哪里去了,就听见院子里下人都在乱跑乱嚷“着火了着火了”

    谢顺平探头出去一看,绘懿住的院子那边,有火焰冲天。

    “不好”谢顺平心里暗叫一声,匆匆把信塞进了自己的袖袋里,往外冲了出去。

    绘懿的院子里,正屋的大火熊熊燃烧着,谢顺平透过照亮天际的火光,只看见绘歆一袭红衣,站在正屋中央,如初嫁一般美丽。

    看见他过来,绘歆在大火里冲着他招手,对着他大叫:“欢郎”如他们的新婚之夜里,她含羞带怯的成为他的新娘,在他身下宛转承欢,也是这样哀哀地叫着“欢郎”。——欢郎,是他的乳名。这辈子,除了他的父母,也就只有绘歆这样叫过他。

    想着她留下的信笺,还有身后两个狂奔过来的孩子,谢顺平一把将两个孩子拦住,把他们的头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让他们,不让他们看见他们的娘亲的惨状。

    谢顺平本来也不想看,不忍看见她在他心里的最后一个印象,就是在大火里化为灰烬。可是他又强迫自己,一定要看,提醒自己,他错过了什么,他错过了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最诚挚的真心,最深切的企盼,和最痛苦的遗憾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痛苦,她的挣扎,她夹在娘家和夫家之间的左右为难。

    可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他,选择了他的夫家。

    拼尽一生休,尽君一日欢。

    这样的女子,等他明白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她走了他也醒得太晚了

    王图霸业算什么?血海深仇算什么?——只要她能回来,他愿放弃一切,只要换回她一个微笑,只要换回她在他身边,朝朝暮暮

    她不再是他人生中一个象征意义的符号,她用她的生命,将他的所有心底都占据

    谢顺平抱着两个孩子,在火场前晕了过去

    他没有来得及看见,火场里苏醒过来的绘懿,用尽全身力气,将外衫着火的绘歆推了出去

    世子府的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等大火燃尽的时候,世子谢顺平从晕迷中醒来,发疯一样地离开自己的屋子,冲到火场去。

    那两个孩子,晚上哭得累了,早睡过去了,已有乳母过来接了回去。

    象州王谢成武听下人说世子醒来后,又冲进了世子府烧毁的院子里,像是有些情形不对了,便急急忙忙地赶过来。

    只见跪在绘懿夷为平地的正屋院子里中央的,是一个一夜白头的世子谢顺平。

    象州王谢成武吓了一大跳,便走过去拉了他起来,怒道:“你为了个女人,失心疯了不是?”

    谢顺平眼泪已经流干了,有两行血泪在他脸上凝结成痕,煞是吓人。

    听见爹爹的话,谢顺平回头古怪地一笑,又跪着转过身,对他的爹爹磕了两个响头,道:“儿子不孝,不可以再陪着爹爹了。”

    谢成武大惊,怒道:“你身为男子,怎么能同无知妇人一样儿女情长——夫人没了,再娶一个就是,至于要这样寻死觅活的吗?”

    谢顺平平静地道:“儿子不会寻死。绘歆说过,我们的孩子还小,我不能现在死”

    谢成武见谢顺平疯魔了,便叫道:“来人给我把世子送回王府去”

    几个随从过来,要拉谢顺平起身。

    谢顺平固执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谢成武见状,便转身怒道:“给我把世子架回去”

    那些随从只好对谢顺平道:“世子,得罪了。”说完这话,一掌劈晕了谢顺平。

    世子府里,世子妃和世子夫人都没了,世子爷又晕迷不醒。谢成武只好派了专人过来,打理世子府,又把绘歆的两个儿子接到王府里,再次由王妃亲自照料。

    谢顺平从晕迷中再次醒来,已经心如死灰。每日里除了吃饭、睡觉,便是躺在床上发呆,不跟别人说话。

    王妃看见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大儿子变成这个样子,心如刀割,日日过来陪他说话,劳神费力,一下子老了许多,也病倒在床。

    世子府里的几个妾室本来以为上头的两座大山都没有了,该轮到她们出头了。谁知世子爷也病倒了,不由都暗骂范家的两位都是狐狸精,死了都缠人。

    王爷没有办法,只好让人把绘歆生的两个儿子领过来,到他的床前陪他。

    谢顺平看见自己的儿子,才清醒了一些。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放纵下去。绘歆没有了,自己还有两个儿子,自己要看着他们长大成人,成家立业,才能下去见绘歆去。

    想到此,谢顺平便起身梳洗了,又去给王爷、王妃磕了头,道:“父亲母亲生养我一世,我无可报答。只有这日后的每日每天,都为两位祈福诵经,便是儿子一辈子的事都完了,一辈子的不好也都遮过去了。”

    王妃听了,更觉伤心起来,道:“你有这个心就够了,娘不能帮你什么,只有好好地帮你再寻一门好亲事,必不叫你孤孤单单的。”

    谢顺平垂头听了,也未反驳,也未赞成,只是又恭恭敬敬地给王爷和王妃磕了三个响头,才昂着头出了王府。

    王妃看着谢顺平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不祥的意思,不由拉了王爷的衣袖道:“王爷,要不还是”

    王爷厉声打断她的话,道:“这事现在提也不要提你看平儿的样子,再打击他一次,他就真的活不成了”

    王妃只好怏怏地闭了嘴,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淌,几乎要失声哭出来。

    王爷看见王妃这个样子,才有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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