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穿越电子书 > 烟水寒 >

第34章

烟水寒-第34章

小说: 烟水寒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妈妈就趁晚间安解语洗漱卸妆的功夫,悄悄地说了秋荣的事儿。安解语记下不提。

    再说大房里,大夫人也给原哥儿和然哥儿各在外院武师里择了能力高强之辈,教习两人,又以原哥儿为重。只可惜原哥儿本就底子差,现下又遇上个要着力表现,恨不得天天揠苗助长的师傅,被赶着练功习武,竟是有些支撑不住的样子。三天里头,就有两天又病倒了,那钟大夫就跟住在原哥儿的院子里一样,隔三差五要去诊脉开药。

    小程氏心疼得要死,却也不能让原哥儿就不习武。范家乃是武将,要袭爵掌兵,这一关是一定要过的。便恨不得天天到原哥儿的院子里,帮他打点衣食住行。

    大夫人却说这于理不合。原哥儿以后是世子,会记在大夫人名下,小程氏却是妾,不能与世子如此亲近,便禁了小程氏,不得私自去到原哥儿的院子里。小程氏越发愤恨大夫人,倒将对四夫人的怨恨分了一半走。只一直在筹划等侯爷回来了,如何撒娇诉苦,却是仍要将原哥儿带在自己身边。大夫人只能有个嫡母的名头,那母子之情是不能抢走的。

    辛氏本恨的不行,等过了一阵子,发现原哥儿完全过不了习武这一关,便很是欢喜:病秧子就是病秧子,好好在床上躺着得了,非要学人家舞刀弄枪,也不怕失了手,折了福分。

    转眼就到了冬至前两日,便有范朝风的贴身小厮快马过来报说,再有两日,四爷就跟着太子随大军回京了。

    安解语便有些坐卧不宁。不知要如何面对自己名义上的夫君。两人也书信往来许久,并不算陌生人。却也不是熟人。所谓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就是这种感觉吧。这天底下的夫妻,是否都是熟悉的陌生人?

    这天夜里,安解语躺在床上,透过如烟似雾的鲛纱帐,只看见墙脚一点昏黄的灯光。对面细棱格窗旁边,放着一个雕红木的椭圆面高几,几上摆着一盆刚打苞的腊梅。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安解语嗅着那香,翻滚不定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无涯子说过,既来之,则安之。前世里也有哲人说过,人生就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强暴,如果不能反抗,那就躺下来享受吧。

    便慢慢睡了过去。

    四周静谧如盘古开天地之前的蛮荒古地。旧的生命正在逝去,新的生命尚未形成。

    睡梦里,安解语似在看旧电影一般,许许多多发黄的画面从她眼前掠过,似熟悉,又似陌生。似在回望自己的前世,又似在观看自己的前身。一时间似乎明白了很多以前不解的东西,一时间又好似更加糊涂。就隐隐约约觉得前面有个窈窕的背影,披着雪白的狐裘,向屋外快速移去。安解语就有些急了,觉得那似乎是一个极重要的人,又觉得自己有极重要的事情要问她,就急忙爬起来,追了出去。到了门外,却看见不是自己熟悉的小院景色,而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而前面穿白色狐裘的女子,奔走得更为迅速。

    安解语顾不得细想,就急叫了起来;“你等等我啊!”

    前面那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喊,脚步就渐渐慢了下来,又走几步,便停了下来,却是背对着安解语,一动不动。

    安解语就气喘吁吁地追了上去,在离那女子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这位姑娘,你要去哪里?”

    那人仍不回头,只静静道:“可是该回去的时候了。”那声音如丝般润滑,抚得人五脏六腑俱是熨贴。安解语听着十分欢喜,只觉和自己的声音一样,非常的熟悉。

    就笑道:“这位姑娘的声音听起来好生耳熟,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那人嗤的一笑,突然就转过身道:“我们天天见面,你敢是都忘了!”

    安解语就看见那姑娘的雪白狐裘帽兜里,居然是一张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便大叫一声吓得跌坐在雪地上。这才惊醒过来。

    原来只是一场梦。

    大梦初醒,身上汗浸浸的,极不舒服,就把刚刚梦里的情景忘了一干二净。只烦恼是否要起床叫人炊水过来,再盥洗一番。

    安解语便坐了起来,拿了一旁的大迎枕靠上。屋里还是如同入睡前一样昏黄静谧。安解语的眼睛就漫无目的地向帐外看去,却突然发现屋里床角处的大圈椅上坐着一个人!

    手就紧紧地抓住了胸前的被子,颤声问道:“谁在那里?”

    昏黄的灯光下,可以看出那人的轮廓高大,头发束成发髻拢在顶上,背对着灯光,却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出是一个男人。

    安解语的心怦怦乱跳。却象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那男子本静静地看着她。现下看她似有被吓住的样子,就起了身,温言道:“解语莫怕。是我回来了。”

    安解语的脑子就短路了一会儿。只看着那男子先将墙脚的灯移到桌上,又调亮了些。屋里就明亮了起来。

    刚睡醒的眼睛仍不太习惯骤然明亮起来的光线,安解语便眯了眯眼。

    就这会儿的功夫,那男人已走到床边,掀开了鲛纱帐,望着严严实实裹在杏子红绫被里的安解语,雪白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虽神色有些惊惶,却眉眼清灵坦荡,一扫之前过于娇软的媚态,和过往大不相同。

    这男人正是范朝风。

    本来跟着大军行动,还得两日才得到。可太子和他俱都等不得了,便带了小队人马,日夜兼程,提前两天到了京城。

    他深夜进府,外院的人大都未惊动,只跟护院的武师打了招呼。进到内院风华居,居然被则哥儿房里的一位管事妈妈拦住了。两人交过手,才知是一家人。便放了他进来。

    不知怎地,他就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因此下,先前,他只坐得远远地,看着睡梦中的安解语,隔着朦胧的鲛纱帐,只觉得对方模模糊糊,似黑夜里的一个美梦,不等天亮,便会惊醒,打回原形。

    等发现解语似从梦中惊醒,才稍稍动了动。对方马上就发现了。却居然没有认出他来。

    他的心里颇不是滋味儿。

    安解语只呆呆地看着他,这就是那范四爷?--就见他淡棕色轮廓鲜明的脸上,最耀眼是一双黑到发蓝的眸子,在暗夜的灯光下,熠熠生辉。那么明亮,那么温暖,正含笑望着她。

    范朝风看她发呆的样子,却有些新奇。以往的安解语,柔弱又骄傲,在男人面前从未有过这样失态的时候。就微笑着坐到了床边,轻声道:“这天都这么冷了,怎么外面的锦帘也不放下来?--快到冬至,这床里也该换上白狐的挂帘才是。你禀性柔弱,又极怕冷。今年是看我不在家,下人都怠慢了吗?”说到最后,却是隐隐带了几丝厉色。

    安解语就忙回道:“我嫌那锦帘太气闷。一直都未放下来。秦妈妈要换白狐帘来着,也是我给拦着了。这屋里拢着地龙,还要挂厚毛皮的帘帐,还让人活不活了?”最后一句话,居然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就似那娇生惯养的小孩子,知道宠着自己的人回来了,行事就不由自主带了几分的娇纵。

    范朝风越发觉得新奇。往年他虽也觉得拢着地龙,还要挂白狐帐帘,实在是太热,却顾着安解语,宁愿自己天天睡前冲个凉水澡,也不肯委屈了对方。

    现下却是正好。便心里一动,也许这是两人可以重新开始的苗头?

    又想到之前自己和她吵过的一架,却是两人自成亲以来从未有过的。

    那时一口气堵在心头,又心灰意冷,也曾想过两人是否就缘尽于此。

    谁知转眼间居然就差点生离死别。

    跟着太子在江南的时候,初接到大哥传信,说安氏中毒,性命垂危。他居然想都不想,就抓了匹马,要一个人千里单骑回京。那时只有一个念头,若她真的不在了,自己就将这条命赔给她。

    还好太子心细,一直让人追着他。大哥又快马传来了第二封信,说安氏已经被无涯子救回来了。虽还不能认人,但是性命无攸。这才松了一口气。

    既是性命无攸,之前的勇气便又散了去,不敢回京去面对她。

    兜兜转转,一直到现在。

    安解语却不知这位范四爷在想什么。只掀了被子要起来。

第一卷 庙堂 第三十七章 择衣

    范朝风一瞥之下,看见对方没有穿中衣,只套着一件宝蓝色软绸单裙。那裙子样式颇为奇特,胸口以上俱是裸着,只两条薄薄的细带穿过裙衫,挂在雪白圆润的肩上;却是衬的雪肤更是潋滟。又见安解语起身弯腰去够搭在床边的淡蓝色长袍,那白里透粉的胸脯就活泼泼沉甸甸地从胸口的裙边上跃了一半出来,极是旖靡。便赶紧转过了头,深吸一口气道:“睡觉的时候穿这么单薄,也不怕生病。”

    安解语够着了袍子,便披上起身下床道:“我不耐烦睡觉的时候穿那么多衣服。要能什么都不穿才真正睡得好呢。”不知怎地,安解语觉得在范朝风面前说话极是自然,一不留神,将自己前世的习惯说了出来。

    范朝风就皱了眉头道:“别太出格。着了凉不是玩的。”

    安解语才恍然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就笑了:“我不过随口说说。你也别急。看,筋都爆起来了。”说着,就拿了床头矮几上的一条帕子,轻轻在范朝风额头发侧按了按。

    范朝风紧皱的眉头就疏缓下来,慢慢闭上眼,轻轻握住了正给他揉按鬓角的玉手。那手十指纤纤,软腻细滑,柔若无骨。握上去,便如同回到了他们旧时的日子。

    安解语的手握在他的大手里,温暖厚实,又微有薄茧。便不由慢慢摩索他手掌的茧,有些心疼地问道:“在外面,很辛苦吧?”

    男人的手便微微颤动,更用力地握紧了女人的手,只道:“屋里就算有地龙,也是不够的。你起来做什么?--怎么晚上起夜都没有人在旁边伺候?这都什么天,晚上只披个夹袍。我送回来的那些毛皮是不是又被人扣下了,到不了你的手?”

    安解语看这男人侧脸微红,只顾左右而言他,装作没有听见她刚才的问话,就抿了嘴笑,也不揭穿他,只道:“那些都是上好的。我都让人收到库里去了。现下家里这些我都没穿遍呢。又做新的做什么?--你放心,我要出去,都是大毛灰鼠银狐一件件往身上套的。”

    就要站起来出去。

    范朝风拉着她的手坐下,道:“你要做什么,告诉我,我去叫人。”

    安解语便道:“我睡得不舒坦,想让人炊点水过来泡一泡。正好你又回来了,一路上也辛苦,也打些水过来洗洗吧。”

    范朝风这才醒觉自己却是需要好好洗漱一番了。这几日就忙着赶路,恨不得睡在马背上。那味儿自己闻惯了不觉得,解语平时一惯娇气,肯定早就不悦了,却还一直耐着性子,跟自己软言细语,心里感觉更是异样。便赶紧站起来,大步向外间走去,边走边道:“我去让人炊水。你到床上去,盖着被子,休要冻着了。”

    说话间已出了屋子,到了外面的套间。

    今晚是听雨值夜。以往都是睡在里屋床铺的脚踏上。现下的安解语却是不习惯有人睡在自己床下,就让人在外间放了个榻,值夜的人就睡在那里。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