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女丞相-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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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下心中不忍,“夫人,此事就交给你去办。本相难得纳妾,要大摆筵席,办的热热闹闹的。”
“是。”方语梅深吸了口气,木然应道。
百里烟却不依了,她频频朝方语梅苏雨等人投去祈求的目光,当听到原云意欲纳自己为妾的瞬间,她才真正的感到惊恐无助。一时间,泪落如雨,包含惊惧。
方语梅乃是心地善良的女子,见此心生不忍,以为她是受了云意的强迫,因此犹豫着道,“夫君,不如让妾身劝劝妹妹?”
百里烟连忙点头,眼泪汪汪地瞅着方语梅。只要能脱离魔掌,她不介意先委屈自己去伺候这个女人。
“不必。爷就好她这口,调教起来才有滋味!”云意冷硬地拒绝了方语梅,心中冷笑不已。大燕国对女子的约束比别国都多,尤其是婚前失贞的女子,在民间要浸猪笼,在皇家,则会被偷偷处死。
过去,百里烟利用这点,不知害了多少女子,其中有奴婢、还有权贵之女,甚至是公主。就连她,也被百里烟以这种手段暗算过,不过是因为警觉才没着她的道。如今,她要让百里烟尝一尝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滋味!
当年她与百里嚣的不伦之恋的消息也是百里烟放出去,甚至于连和亲百里烟都掺了一脚。此女自私自利,为了算计她,竟不惜抹黑疼她入骨的百里嚣的名声。
百里烟欠的债,她要一点点讨回来。
大燕国的公主委身给别国奸臣做妾,这样的劲爆消息,天下轰动,不信百里嚣不来一探究竟。为了她的宝贝妹妹,相信龙潭虎穴他也照闯不误!
心思滚动间,云意不顾方语梅黯然的目光,提着百里烟径自离开。
“爷。”子幽撑着黑伞,悄然无声地出现,云意朝他揶揄一笑,“子幽,最近挺勤快啊,最起码白天也能看见人。值得表扬!”
“嗯。赏。”白子幽煞有介事地伸手讨赏,云意顿时一噎,随即狡猾一笑,将百里烟随手推过去,“给,爷赏的。怎么玩都可以,别玩死就行。”
子幽闪身一避,“脏。不要。”
“噗”云意简直乐不可支,看气得头顶冒烟的百里烟,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向来所向无敌的装纯女,今天被两个男人赤果果的嫌弃了。
抬脚踢了踢瞪着自己的百里烟,“爷难得赏人,你不要也得要。把这个女人藏好,晚上还要用她钓大鱼!”
说完,背着手施施然走入自己的院子。
子幽面无表情地扫了下狼狈异常的百里烟,回头吩咐人:“把轩辕叫来,把这女人抬走,就说,爷赏给他生娃的!”
金风细细,月华如水,当此良辰美景,云意却无丝毫雅兴。她站在窗前,仰望夜空,心底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郁闷。
百里嚣,他会来吗?每每想起他,前尘往事便如电影般,在脑海回放,每一次回放,便是一丝心碎的经历。
这种感觉,她急于摆脱,唯有、杀了百里嚣?
沉吟间,忽而一个熟悉的旋律随风飘来,云意竖起耳朵,凝神一听,顿时惊疑不定,这曲子、是凤求凰?
犹记得,当初她给风息弹奏这首曲子,他很喜欢,不许她再给第二个人弹奏。此后,每每抚琴,他总喜欢挑这一首。如今回想,心头微酸。当初的自己着实愚钝得很,他的心思早对她倾诉,而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云意再忍不住,运起轻功,循声而去。
某座宅子的屋顶,月光下,有人正盘坐抚琴。只不过,那人非她心念牵挂的风息,而是金光闪闪的金镶玉。
这结果,实在出人意料。
云意飞身到他面前,弯腰一把按住那琴弦,一字一句道:“这曲子,你不配弹奏!”
金镶玉呀地惊叫了下:“爷的绝世好琴!”随手又取下算盘打得噼啪响,“‘鸣凤’琴一把,一千五百万坏爷的雅兴十五万三千两”
“别算了。”云意打断他,目光如利刃,“告诉我,你弹奏的曲子哪儿来的?”
金镶玉难得不谈钱,摸出金折扇,一面摇一面道,“曲子乃是从一位故人那里听来。”
“是谁?”莫非风息还将曲子谈给旁人听?
金镶玉抬起眼皮,圆眼睛滑过一丝算计:“想知道?得看你是否付得起那个代价!”
“什么代价?”云意面沉如水,心道莫非风息受了重伤,被人有机可乘?
“喏,先把这账单付了。”金镶玉掏摸出一张纸,抖开来,上面满满都是账目,什么医药费、护理费、伙食费各种费,甚至还有“安慰费”之类莫名其妙的费用,林林总总加起来,是一个天文数字。
别说她原云意,估计就是把大燕的国库给端了,也没这么多银两。这是耍她玩呢,云意面色一寒,将纸张团在手心,随手一抛,偏偏碎纸飞落,伴随她冰冷的话语:“纸钱已洒,本相这就送你前去阴曹地府报到!”
“唉唉,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嘛!”金镶玉用扇子挥去洒落的碎纸屑,不知从那里又掏出一个纸团抖开来,“看这个!”
云意随意一瞥,却蓦然怔住。雪白的纸面上,只有四个字:“第一场雪”。却勾起她无尽的回忆。
那年她无聊中倒腾出滑雪板和溜冰鞋,与风息相约,来年第一场雪时,一起去燕国的圣雪山滑雪溜冰。
只是,后来风息死了,她也“死”了。转瞬风云变,物是人非事事休。
这是他与她的秘密!云意神色激动,蓦然一把揪住金镶玉:“风息、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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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女儿身,他知道吗
“什么风啊云啊,爷不认识。只是有个死鬼,欠了爷大把大把的银子,爷没处讨债,只好能讹就讹了!”金镶玉低头指着她的手,“知道这衣服的价钱么?别给扯坏了,不然怕是把左相府卖了也还不起!”
“少罗嗦,告诉爷,这四个字谁写的?”云意一把揪住他的一根小辫子,一面抖着纸张,语气很是不耐,因为她担心那边百里嚣前来救走百里烟,自己赶不及,功亏一篑!
金镶玉夸张地嚷嚷起来:“呀哟哟,爷的头发、爷的衣服,爷的——啊!”云意不耐地抓下他一把头发,疼得金镶玉哇哇大叫,她冷冷逼视他:“再耍花样,爷就亲自拔了你的毛,掀开你的头盖!”
虽然不知道这死胖子为何一直不出手,但她绝不会因此手软。
金镶玉似是很怕痛,圆乎乎的脸皱成一团,龇牙咧嘴,十分痛苦的样子,“爷说,爷说还不成!”妈呀,这么暴力,还是不是女人。原风息啊,这母老虎也只有你这满肚子坏水的人才能降得住!
“说!”云意冷喝,金镶玉慢吞吞地整了整衣服,“好歹让爷喘口气呀。”
“咻”一个诡异的啸声划破夜的宁静,云意顿然色变,该死,偏偏这个时候来。死胖子半天还没吐出一个字,她干脆点了他的穴道,半拖半拽将他弄回相府,随手丢给护卫看管:“看紧他,若让人跑了,仔细尔等的皮!”说完,身形一闪,已朝着关押百里烟的所在飞掠而去。
赶到时,华殇和几个暗卫已经在那里,机关被触动,玄铁囚笼里,一黑衣人狼狈地跪在地上,腿部汩汩流血,受伤不轻,半天也无法站起来。
虽还蒙着脸,然从身形看,是个女子。不是百里嚣,云意有些失望,想不到他比过去还沉得住气。不过——冷冷一笑,命人将机关打开,那跪地的女子蓦然转身,口中喷出一道黑雾,云意早有防备,躲避同时一把将她擒住,干脆利落地拍碎她的琵琶骨。
“啊!”女子惨叫倒地,一名暗卫上前将她的面巾撕扯下来,赫然正是备受怀疑的苏雨。
云意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瞧,刚才那口腐臭黑气,分明与那夜攻击自己的鬼族一般手段,苏雨一个官奴,如何能懂得这旁门左道,她举步向前,在苏雨脸上摸索一阵,撕下一张轻薄剔透的人皮面具。
女子脸型尖细,皮肤呈诡异的青灰色,还满布麻点,更令人不喜的是,那眼白过多的眼睛,此刻正迸射着愤怒而恶毒的光芒,如同丑陋的妖怪,想将云意拆吃入腹。
“啧,真丑。”云意将人皮面具随手丢给暗卫,饶有兴味地审视着那女子,“原来鬼族长这样么?无怪乎你们不敢见人。整日躲藏在阴暗之中,叫鬼,倒也名副其实。”也不知道她之前怎么能装出苏雨那娇俏艳丽的样子来。
一番讽刺挖苦,令女子更加愤怒,她张口冷厉道:“原云意,别太嚣张得意,迟早你也会变得跟我一样丑。哼,你是斗不过主子的!”他竟敢毁了百里烟如花似玉的脸,以百里烟那睚眦必报的个性,不将原云意的脸戳个稀巴烂,定不干休!
“是吗?”云意好整以暇地拍拍手,仿佛摸了她脏了手般,“本相很好奇,你家主子是谁?敢与本相作对,活腻了吗?!”
“你想套我话?”媚姬冷笑连连,脸颊一鼓,顿时一声尖锐如果恶鬼尖啸,差点刺破众人耳膜,那声音仿佛有魔力,狠狠撞在人的灵魂上。
一个暗卫惨叫一声,顿时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云意脸色微微泛白,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华殇伤势未愈,却有些受不住,口角流血。余者也都或多或少被那声音所伤。
“哈哈,原云意,死来!”一声尖啸后,媚姬仰头大笑三声,腹部如同蛤蟆般鼓起,旋即“嘭”一声身体爆炸开来。
“当心!”云意等人退避及时,没有被波及,正庆幸,一个暗卫忽而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他掐着自己的脖子,两眼翻白,神色扭曲,痛苦万分。
不一会哇地张口吐了一口血,一只黑色的小虫子爬了出来,华殇眼尖,鬼泣一甩,正正钉住那只虫子。而死掉的暗卫不过片刻,竟开始浑身冒黑水,一点点地腐烂开来,看起来既恐怖又恶心。众人皆不忍撇过头去。
半晌,除了满地碎肉,再无异动。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云意用手帕包了手俯身拾起一只尾指般长短粗细的米黄色的笛子,又或者说是哨子?
“公子,小心。”华殇提醒,云意摇摇头,“无妨。”若猜测无误,此物应的传说中以死人的骨头加以鬼族特殊的方法炼制出来的邪物,能令人产生幻觉,陷入恐怖的幻境。
不过,如今的她,已不惧这些手段,因为有婆罗鱼。今日在金满楼时,听得那笛声她有刹那的失神,然恰是婆罗鱼在胸口咬了一下,才令她飞快从幻觉中清醒。
收起笛子,云意看着角落里昏迷不醒的百里烟,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转身对一个暗卫吩咐道:“立刻将这里收拾干净。至于这张人皮面具,拿去给苏遂。”
“是。”
众人离开之后,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安静。现场清理,机关隐藏,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黑暗中,百里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眼前一条模糊的人影以为是云意来强自己,当即张口尖叫起来,那人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附耳道:“嘘,小烟,是哥哥。”
哥哥二字,让百里烟瞬间流出了委屈的泪水,她边流泪边摇头,“呜呜”
“别出声,哥哥带你走。”
百里烟点点头,一得自由立刻扑到百里嚣怀里,紧紧抱住他,浑身瑟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