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青离传之刺客传奇-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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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扫红死了,死在天翔出现地地方即使再迟钝的人,也该嗅出了一点不寻常地气息。
不过,办案最要紧的就是不能先入为主,不管是怀疑天翔跟此事有关,还是希望哥哥与此事无关,都是要不得的想法,于是他努力平复思绪,走进现场。
农庄的主人上来向他絮絮说着情况,天翔有时也会插上一句。而地上,是带来的仵作负责检视尸体。
不久,仵作回报,死者身体尚软,血液新鲜,是死于上午辰时巳时左右,而伤口与木箱底部契合,看来确实是被木箱砸死的。
云舒结合所听的情况,判断一下,既然是上午死亡,就基本排除了屋主提前杀人的可能性,而据农人所说,那大木箱一直是柜子顶上的,那般笨重之物,落地必有巨响,而上午这段时间内,楼下大厅一直有人,都说只听到一次响声,然后大家跑上来,就是现在的样子,看来确实是那个时候死的人。
如此说来,即使这真的不是意外的话,惨剧发生时这里的所有人也都在楼下坐着,有坚如磐石的不在场证明。那么有外来盗贼作案的可能吗?
于是他走到雕花窗前,推开,探身往外看看,虽然是二楼,但农家小院都不高,有些轻身功夫的盗贼都能上来。
不过旋即他又打消了这想法,房内财物未损,死者也没有被侵犯的痕迹,若是盗贼,一不劫财二不劫色,干吗来了?
他摇摇头,再次把目光投回屋内,尤其是死者身周,却突然有了件小小的发现:箱子旁边,落着一根粗木杆,也沾上了血迹,看样子,是家常用的晾衣杆,用来收取高处晾晒的衣物的,却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
农夫对他这问题也答不上来,模模糊糊地说可能本来放在柜子顶上的,一起掉下来了。
“沈大人真是尽职”,张胜突然的开腔打断了云舒的思路,话是好话,可云舒听出了里头一点不耐烦的意味:本来是场小意外而已,难道你非要把它查成谋杀案才高被这么一说,又一时找不到任何疑点,云舒不由有些尴尬与急切,抹了把额头,一手的汗。
等等,这大冬天的,再急也不至于急出一脑袋汗啊,云舒这才发现,房内的温度一直非常高。
他的目光投向了屋中间的火炉,一点疑窦骤然窜上心头。
且不说在这种温度下睡一夜的觉早上起来会不会流鼻血,就算扫红夫妇是耐高温的主儿,那炉子也不是个可以从里头无限拿出东西的聚宝盆,方才三人都说没人来过楼上,自然更不可能给炉子添炭加柴,可现在炉火别提多旺了,是怎么回事?
而如果真有凶手做了这件事情,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于是云舒转过去,对同来的几个官差道,“此案有疑点,需要呈报,待进一步查证。”
天翔投去愤怒的一瞥,但云舒不知是无意,还是不敢,没有看他。
(一二二章蛛丝十三)
蛛丝(结局篇) 一二三章 一切事情的联结点
佛经中有则故事,说一个江洋大盗,生前作恶多端,死后在地狱业火中苦苦挣扎,一天佛祖看到了,突然发现他生前也做过一件善事:在差点踩到一只小蜘蛛时,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抬起了脚。于是,佛祖令这只小蜘蛛垂下蛛丝到地狱,拉那大盗出来天翔被擦边卷入一件命案的事,不光他的党羽,甚至他的仇敌都没有在意,因为那似乎是太不值一提的一件事了。
不过沈云舒可不这么想。
他反复思忖了案件的始末,又有一个疑点让他更肯定这事跟天翔有关系:随从张胜交代说,农夫在楼上一喊,天翔就带着他冲上去了。
可惊叫跟死亡并不能画上等号,楼上住的是女眷,又说了是懒睡未醒的,如果尖叫是因为看见老鼠蜥蜴什么的,他们那么贸然冲上去,不是太不方便了吗?由是可见,天翔是早知道扫红死了的。
动机方面似乎也很明显,最近自己和梦瑶一直在查轻梦的死因,如果天翔真的跟那件事情有关如今看来这可能已经超过百分之九十了…自然要消灭他们查下去的突破
但是,任凭有再多疑点和动机,如果不在场证明的事情不弄清楚,还是一句话就能被顶回来的几个人的证词都表明,扫红被砸死时天翔也在楼上闲谈,总不可能他有分身之术吧?
他想了想,突然又觉得头痛之极,如果真的查出来是天翔做的。他要怎样呢?就像轻梦地事情,那么急切地要查,现在大概明了了真相。有时竟还觉得不如不知道的好。
他脑中思索着这些,脚下踩着细细索索的冰渣。已经走到了沈府门
突然,一个穿银鼠皮褂地白胖子一把拉住了他,“沈公子,这眼看年关快到了,家里老小也要添置些吃用”
云舒听这话像是讨债。。奇www书Qisuu网。想想自己偶尔带了大银,小店找不开,先赊账的事也是有地,不过自然都是相熟的店家,这人却面生得紧,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忘了,只得含含糊糊问道,“多少钱?”
“公子果然是爽快人哪”。白胖子一边马屁一边掏出一个算盘扒拉,最后掬起耐看的笑容,“六千两。”
云舒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地上,“多少“对公子这等大人物自然不过九牛一毛。还差区区六千两而已”
“你开玩笑吧?!”云舒最近可不怎么有开玩笑的心情。用力瞪了他,道。
“哎。沈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丰县”
甜滑的话语戛然而止,贼溜溜地眼睛开始上下打量云舒,正巧这时有个下人迎出门来,看衣服认出是云舒,便喊了声“二少爷”。
白胖子一下恢复了满脸的笑,连声道,“得罪,得罪,认错人了”,然后一溜烟跑掉。
云舒笑笑,看来是把他认成天翔了,这事从小到大常有。
可一瞬间,好像有铁钉一样的东西刺痛他的脑髓:丰县?不就是青离丢了那个县么?
他这次是真的委屈真的生气了,觉得青离既然铁了心不要他,连句话也不留就走,他好歹也是有自尊的,干吗一味拿热脸往冷屁股上贴,因此一个人回来后对飞花楼之行只字不提,每次如果想到她,就强迫自己去埋头公务,将所有思念或痛苦都深深隐藏。而他家里本来就不甚同意他和青离,自然也不会多问她的事,大家装傻,仿佛这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人存在一般。
不过,他还是留意了一件事:给青离寄来那封信,他走前是亲眼见过的,虽然没有拆开看内容,而回来之后,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信地消失,青离失踪,轻梦的死,还有如今扫红这个案件,出于捕快的一种直觉,他突然感到内在说不定有什么联系。
连接点是什么呢?
他苦思冥想,去拨开那一团乱麻,却猛地,有两个字好像在脑海中点亮了:天翔!
轻梦和扫红地事情已经基本可以猜测是由这个点联结在一起的,而青离地事,跟当年地轻梦多么地像!
将心比心,在听到轻梦被改许给天翔时,云舒心里一瞬间也曾涌上本能的怨怒,恶念一闪而过:如果哪天你有了心爱地东西,我要抢过来,让你也知道这种痛苦的滋味。所以现在大体推测出轻梦的死因后,他很能明白天翔的想法。
而如果天翔真的走到了骗奸轻梦致其羞愤自杀的那一步,又有什么他做不出来呢?
六千两!云舒的思路一下又拐到刚才那鬼祟商人身上。
还差六千两,说明原价甚至不止这个数,什么东西会这么贵?
丰县?丰县最出名的是什么?
宅子!一定是宅子!官员富户金屋藏娇用的独院楼。
天翔在丰县买了座金丝笼,然后青离就失踪了?在与自己最情深意浓时连话都不留一句就失踪了?
云舒的思路向前奔放着,有一理明,万路通的感觉。然而,想通推理的畅快又迅速被一股寒意覆盖:那青离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会也像轻梦一样自尽了吧?
这想法把云舒吓了一跳,但旋即他摇摇头,自己否定了。
他喜欢青离,正是为那份坚强落拓,与众不同。以前,他也不觉得女子委身于男子后那句“我是你的人了”有什么奇怪,而青离就非常直截了当地把它斥为“狗屁”,她是她自己的,永远不会附属于任何人。
所以,即使天翔真用什么手段与她发生亲密行为,她不但不会去糟蹋自己的性命让亲者痛仇者快,也不会被这关系捆绑住,一辈子甘愿做他的金丝鸟。
那么为什么不来找自己说清楚?难道还在骗局中?
不,即使是双胞胎,一个人强装另一个,一天两天也许还行,如今已经这些时日,没可能不露馅的。
或者,是被强行禁锢了有这个可能性,纵然青离武功高强,如果天翔是采用了迷骗的手段,自然也有办法让她喝下一些软筋散之类的东西。
不过,即使她成功逃跑,恐怕也没办法来见自己了。
假如这是一起普通案件,那犯人该抓抓,该杀杀,他知道这是她无法控制的事情,不但不会有所鄙夷,反而会加倍地疼惜来弥补她所受的伤害,而她也清楚他不是那么在乎这个的人反正第一次见面已经猜她出身青楼了…两个人可以慢慢地把这伤口圆合过去,变成不刻意去想都记不起来的小疤痕。
但是现在,难道她来找他让他抓捕自己的亲哥哥么?或者即使所有人都装傻,可心里毕竟还是清楚的!天天看得见天翔在身边行动言谈,就像一根巨大的刺,不拔掉伤口无法愈合。
云舒想到这里,痛苦地用双手抱住了头。
这些想法,还没有得到证实,可按逻辑看已经有十之七八了。
难过、愤怒、愧疚、心疼,以及一种最痛的绝望,弥漫在他的心头。
(一二三章蛛丝十四)
蛛丝(结局篇) 一二四章 兄弟交锋
佛经中有则故事,说一个江洋大盗,生前作恶多端,死后在地狱业火中苦苦挣扎,一天佛祖看到了,突然发现他生前也做过一件善事:在差点踩到一只小蜘蛛时,突然动了恻隐之心,抬起了脚。于是,佛祖令这只小蜘蛛垂下蛛丝到地狱,拉那大盗出来当天下午云舒去了一趟外县,但什么也没查出来。
一排排精致的宅子像一排排考究的墓碑,冰冷而封闭,这些不方便见光的住户们互不往来,更别提与外界的接触,听说曾有一个女子病死在楼中,尸体都发臭了才被人发现;而所有缔造这一切的知情者,例如卖地产的人、姑娘来处的妈妈,也通常一问三不知,共同维护着他们的游戏规则,外人要深入这个世界难如登天。
云舒估摸一下,除非有特别重大的理由可以带人来搜查,或者天翔自己肯说,否则很难找到青离的具体所在。
想到天翔,他心头一紧,扫红案件后,他心中经过反复衡量,已经有一个首选的处理方法了,但一想到要跟哥哥有正面冲突,还是忍不住能往后拖就往后拖。
可是,该面对的,总还要去面对,他勒转马头,向京城回去
冬日的天空阴沉得像一口浓痰,凝固在人们的头顶,稀疏的雪花时断时续地飘下,落在紫迷的衣衫脸面上,因为遇到同样地冰冷。并不融化。
沈天翔发现紫迷已经浑身僵硬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暴病。一天之内夺去了她的娇美温柔。
处于这种情况,他自然无法请医师来验看。连棺材也是偷偷摸摸弄了一副薄板,收敛了准备埋在这荒宅地院子里。
现在,他面对挖好的土坑,坐下稍事歇息,看到紫迷身上积了薄薄一层雪。有意无意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