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海飞侠-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葛如晦道:“昨晚我看见有头什么东西在附近走过,可能是怕火,没敢过来。我想会不会是野猪?打了来可以吃好几天。”正说着,一头野猪就冲了过来。
葛如晦一见叫道:“送上门的美食!叔叔,你瞧我这招‘顺水推舟’!”拔出长剑顺势推出,照准脑门扎进去,直至没柄。那野猪蹬了蹬腿,倒地死了。
白于冰道:“如晦,削去它头盖骨,趁热吃脑髓,大补。”
葛如晦应了,挥剑削去野猪头顶一块骨头。头盖骨是骨骼中最硬的一块骨头,葛如晦手中的宝剑如削豆腐般将它削去一片,端的是十二分的锋利。葛如晦道:“叔叔,你先来。”
白于冰正要吃,忽又站起来,用剑割下猪头,捧到寨门前,朝里喊道:“野味山珍,不敢独亨,请寨主赏脸收用。”见里面仍是没有动静,打算放下猪头离开。
便在这时,寨门上冒出一个年轻男人的头,对他喊道:“喂,你,过来,有话说。”
白于冰大喜,问道:“这位大哥,有话请讲。”葛如晦也跑来听他有什么话说。
那人道:“你们在这里呆了三天,好不讨厌。要是你家门口有个陌生人晃来晃去不肯离开,你有何想法?”
白于冰道:“是是是,大哥这话有礼。失礼之处,还望海函。我们来得实在冒昧。只是家有病人,药石无效,万般无奈,才来恳请寨主施以援手,妙手回春。寨主若有差遣,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人道:“也不用赴汤蹈火这么严重。你那把剑不错,你若舍得,我们寨主就给你看看。”
葛如晦没想到条件这么容易,早知道的话,一来就把剑送上,也不用白等这三天了。忙用衣襟拭干净剑身,连同剑鞘一起奉上。
那人从寨门上方伸出手臂,小心奕奕接过剑,从剑柄到剑尖仔细看一遍,抓往剑柄用剑尖在寨门的粗大圆木上削了一下,马上削下圆圆的一片木片。他又在木头上刺了一下,海碗粗的木头立时刺穿了一个小洞眼。那人抽出剑来,笑咪咪地看了又看,对门外的两人道:“你们去接人吧,可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白于冰道:“一定一定。我们这就下山,明天就把病人接来。”
葛如晦道:“来了你们可要开门啊。”
那人“呸”了一声道:“你当我们黎家寨的人是什么?像你们外边的人那样言而无信吗?举头三尺有神明,谁敢欺天?”
白于冰赔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说话不知轻重,大哥不要生气。这里有新鲜的野猪脑,大哥要不要给晚饭添个菜?”
那人奇道:“这是你们打的,为什么给我们?”
白于冰道:“上山打猎,见者有份。再说我们马上要下山,不吃了。你们拿去吃不正好?”
那人沉吟道:“我们要了你的剑,就替你看病;再吃你们的肉,那不是多要了你们的东西,占你们便宜了?那不行”
白于冰心想这里人真是诚信君子,如今这世道哪里还有这样的人?说道:“既如此,大哥你给我们一个火把吧,眼看天就要黑了,下山看不见路,没火把还真不行。”
那人道:“好,你等等。”说完就不见了,过一会寨门打开,那人手持火把出来,递给白于冰道:“跟你做交易,真是爽快。”
白于冰接过火把,道:“大哥这样的爽快人,我也是第一次遇上。我们这就下山去,明天再见了。”
那人手一挥道:“明天我等你们。”拖了野猪进寨去了。
白于冰和葛如晦手持火把喜气洋洋一路下山,说起那人的言行,都赞叹不已,说是“大有古风”。
借着火把的光亮,两人下了山,到家已是深夜。跟陈聋子一说,他也替葛夫人高兴,一问还没吃饭,忙下厨弄了饭菜来,两人匆匆扒下两碗饭,倒头便睡。
第二天一早,三人赶了牛车到了山脚下。上山的路不能再行车,只得将牛车弃在山间,白于冰背上葛夫人上山。走了一段换上陈聋子,最后由葛如晦背着走完最后一段路。到了寨门口,昨天那人果然候在门口,见他们来了,开门让他们进去。
进寨后并无村落,只在一株大树上搭了个树屋,大概算是了望台,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白于冰问道:“怎么没人住呢?”
那人道:“过一会儿就看见了。”过了一会儿,爬到山顶,那人向下一指道:“看。”众人往下一看,只见碧蓝海天连成一片,雪白浪涛拍打礁石,原来翻过山已到海边。海边零零落落散布着一些房子,沙滩上的椰子树下有一些人在劳作,一派怡人景色。
众人在遮天蔽日的树林中行走久了,忽见蓝天白云碧海黄沙,精神都是一振。白于冰道:“没想到山这边是另一个世界。如晦,你歇歇,我来。”将葛夫人背在自己身上,一路下山。
到了山下,那人将他们领到一间房子前,向里说道:“寨主,他们来了。”里面有人应道:“请他们进来。”
众人进了屋,见屋中间盘膝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满脸虬髯,皮肤黝黑,神情威猛。见他们进来,道:“坐下吧,把病人放下我看看。”
白于冰把葛夫人放在地上草席上。这一路折腾,葛夫人已双眼深陷,面色如纸。看上去无一丝生气,只有呼吸时胸口微微的起伏才知道是个活人。
寨主看了看她脸,搭了搭脉,道:“病已经很重了,不太好治啊。”众人心头都是一沉,寨主又道:“我既收了你们的宝剑,就多化些工夫,总之,还你们一个活泼鲜跳的人就是了。”
众人大喜,一起向寨主拜谢。寨主摆摆手,道:“阿六,带这三位客人到你家去休息吧。”
阿六道:“跟我来吧。”众人知道寨主不想让人见到他施药救治的过程,识趣地跟阿六离开了。
葛如晦问阿六:“六叔,寨主很喜欢刀剑这些东西吗?”
阿六道:“我们黎家寨不和外边人来往,自己打鱼种粮食,什么都不缺,就缺铁器家伙。我要不是看见你的剑好,告诉了寨主,任你们在外面住多久都不会让你们进来的。”
葛如晦心想好险,又道:“那你们为什么不问外边的人买呢?”
阿六道:“买啊,每年三月,有一艘船会过来和我们做交易。不过他们的东西贵得很,一把刀要好些珍珠来换。我们寨里的人下海采珠,遇上章鱼鲨鱼水母什么的,危险得很,就这样就给他们换去了,实在不合算。再说他们的刀也没你这把好。”
白于冰道:“既如此,你们为什么不自己炼铁呢?我这一路上来,看见山里有红色的石头,应该是铁矿石吧。”
阿六道:“怎么没有。寨主找了本你们的书来看,想自己炼铁,可就是炼不好,炼来炼去都是铁砣砣。”
葛如晦听了“嗯”了一声,若有所思。
第二天葛如晦趁白于冰照顾母亲的当儿,一人住寨中去。正好看见阿六, 便叫住他请他带去看看炼铁的地方。阿六答应了,带他往山后走。走了一程,见前面半山坡上辟出了一块平地,用乱石砌了一座高炉,炉中熊熊烧着火,一旁有两个人在往炉子里加木头。
葛如晦问阿六要了那本书来看,又走到炉边伸出手感觉了一下,道:“好像炉子温度不够啊。在琼州的时候我有时路过王铁匠家,就感觉热得受不了。这里温度好像差点。”
阿六道:“那怎么办呢?”
葛如晦道:“先看看再说。”围着炉子转了几个圈,肯定地道:“是炉子的问题。炉壁太单薄,热量容易散失。要重新砌过。”
阿六道:“那炉子里的东西不就浪费了?”
葛如晦道:“如果不灭炉重砌,再填进多少也是浪费。你看,要是完全按照书里的方法来,应该不会出差错。我看不光是炉子砌得有问题,砌炉子的石头也不够坚固。你看,”捡起一根树枝捅了捅石头,石头马上变成粉末簌簌落下。他扔下树枝道:“这样的石头怎么能禁得住高温呢?我看也不用灭炉修改了,重新砌一个炉子好了。”又道:“重新砌炉子,这种石头恐怕不行,还得用耐火的砖。这山里好像没有粘土,造砖有点麻烦。”
阿六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也有了兴趣,道:“我们在山里好好找找,说不定能找到替代的东西。白马山我最熟了,我给你做向导。”
葛如晦道:“我妈病好还得有一段日子,我们等着也是等着,左右无事,就在山里找找。”停一停道:“不过这事最好别给你们寨主说。”
阿六奇道:“为什么?我们寨里什么事都要告诉寨主的。”
葛如晦道:“如果成了,告诉他让他高兴也就罢了,要是不成,不是白让他操心了吗?”
阿六也同意了。两人计议停当,便往山里走。一处一处仔细察看,希望能找到粘土或粘土的替代品。找了几天都无甚收获,山越走越深,路越来越远。在第七天上远得已不能在当天返回了,只好在山里过夜。
吃过干粮,葛如晦枕着手臂望着一座顶部平平的山,问道:“六叔,那座山的样子为什么和其它山都不一样?好像山上连树都没有?“
阿六道:“你问那座山啊,是很怪。有一年山顶上忽然烧起火来,好长时间都没熄,从里面流出来的浆水把附近的树都烧死了,那水太烫了。我们就管它叫火山。那还是我父亲小时候的事了。”
葛如晦沉吟了一会道:“六叔,火山里流出来的浆水应该耐得住高温吧?”
阿六一拍大腿,叫道:“对呀,肯定不怕火烧!”
两人心头一亮,恨不得马上过去看。但天色已晚,只好等明天了。这一晚两人翻来覆去,连觉也没睡好。第二天一早,两人往火山走。近中午时分,已到山脚下,眼睛所及光秃秃的一棵树也不长,只有些野草在石缝中窜出嫩绿色的叶子来。越往上走,遍地砾石,葛如晦捡了一块使尽全身的力往另一块大石上砸去,两块石头都完整如初,连印子也没有一点。
葛如晦道:“六叔,这个可能行。”
阿六道:“我们先背一点回去,若是行,再叫寨中的人照着样子再来背。”两人脱下衣服各自包了几块石头。回到寨中,阿六把砾石放进火中烧,烧热了再把冷水浇在上头。“嗤”的一声,一股水气冲上来,蒸得人须发皆湿。砾石冷后,葛如晦搬起来再砸,仍是纹丝不动。
阿六和葛如晦相拥大叫,又笑又跳。旁人看着这两个像疯子一样,都摇摇头。阿六把原委和寨中人一说,众人都兴奋起来。寨中的青壮男子自告奋勇地去火山背石头。
众人拾柴火焰高,不过两天,石头捡了一大堆。葛如晦心细,叫人运了十多袋火山灰来,用水和上树的粘稠的汁液调和了,作为粘和剂。他想石头是过硬了,若是灰浆仍用以前的,那岂不是仍然要裂?而火山灰的耐火程度肯定要高过寻常的东西。
炼铁的工匠用火山石和火山灰浆砌起炉子来,三天后,炉子干了,依样加进各种材料,炉膛内熊熊的大火点燃了。半天后炉边已热得站不住人,大家都把衣服脱了。每个人身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淌,但大家都喜笑颜开。
阿六笑呵呵地道:“不一样,真和以前不一样了。”
白于冰听说葛如晦在帮忙炼铁,也过来看。
七天后,第一炉铁水出炉,倒进模子里,稍稍冷却后,两个炼铁工匠打了起来。你一锤我一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