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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宁为欲碎-第33章

小说: 宁为欲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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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算了,他没了灵婴楼,又喜欢上了金雨朵,对她已经没有威胁了。她只要救爹娘躲过那一劫,其他的,她不在乎了。那个未来,他没有对不起她。他不爱她,他本来就不爱她,是她要杀金鱼姐姐,是她非要杀他爱的人,是她的错,不怪他不爱她,不怪他要杀她。那个孩子本来就不该是她的。

眼泪刷刷地流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觉得心痛,可是,就是忍不住流泪。

“朵朵朵朵”

眼泪陡然停住。

床铺上的男人无意识地呓语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却极清楚地喊着“朵朵”。

银牙嗖地紧咬,袖中拳头紧握,胸口急剧起伏,几乎连气都透不过来。听着他一声一声的“朵朵”,缱绻缠绵,好似极深情、极留恋。她满肚子的怨气忽地冲了上来,霍地站起身,抬脚用力,狠狠地踢向床铺上的人,一脚一脚,毫不留情。

“你就这么喜欢她吗?就这么喜欢吗!做梦都要喊她的名字!你救她,你喜欢她;她救你,你也喜欢她!那我呢?我受伤了你也救我啊,为什么不喜欢我?他们都要杀你,就我救你,拼了命地救你,害死了我爹,害死了我娘,还害哥哥少了一条胳膊,就为了救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你说我是坏人,你不喜欢。现在我是好人,你又来害我”

满满的委屈,满满的怨怒,从上辈子的,到这辈子的,满满的,全部发泄出来。她无意识地吼着,无意识地踢着,完全搞不清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上辈子不喜欢她的人,还是这辈子要害她的人。

她以为她能做到,她都不想跟他纠缠了的。明明她知道了,是她的错,全是她的错,他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她,可是,他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能喜欢别人,梦里都喊她的名字。这么轻易,为什么?!

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床铺上的人被她踢得不停震颤着,突然“噗”地吐出一口鲜血来,氤氲了胸前的白布,与左胸处渗出的红色迅速连成一片,瞬间染红了他整个胸膛。

梅牵衣心神稍宁,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展凉颜的情绪很不安宁,不停地抖着,原本只是苍白的面色此刻像锡箔一般没有一点人气,映衬着胸前大片的染血白布,颜色比对相当诡异。

梅牵衣大脑一片空白,木然地看了看自己的脚,又傻傻地望着他。

他仍然颤抖着,双眼紧闭,眉头紧锁,染血的唇一翕一张,抖着,然后,顺着嘴角溢出的血,断断续续地抖出了一句话来。

“梅姑娘你为什么要杀我?”

33尽管去喜欢吧

她以为他醒了,被她踢醒了,疼醒了,却不料,他仍是在呓语。她忘了,他重伤在身,怎经得住她这不知力道的猛踢?这么多脚下去

“我为什么要杀你?”梅牵衣咬牙反问,横袖狠一抹眼泪,瞳眸冷得吓人,一张脸完全阴沉了下来。“你还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你,我杀你是便宜你了!”她伸手拉起他的手腕,不需要细诊,就知道气脉已失。片刻,她扶他坐起来,然后撩了裙裾也上床去,在他身后坐下,催动内力,推掌在他背后。

“拜你所赐,我现在内力低得很,你最好祈求我救不活你。不然,我会让你明白我为什么怨你,为什么恨你,为什么想杀你!我要你喜欢金雨朵,要你喜欢!过几天她就要嫁给我哥哥了,你喜欢去吧!她不喜欢你。上辈子你救她,她不喜欢你;你为她连性命不要,她也不喜欢你。这辈子,换她救你,她也一样不会喜欢你!她永远不会喜欢你的!你去喜欢她吧!展凉颜!”

她赌咒般地,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他体内,护住他心脉,直到她内力耗尽,丹田虚空,才收了手。

跳下床来,一个踉跄,眼冒金花,差点站立不稳。闭了闭眼,将他重新扶倒,再次号脉,确定他的情况的确稳定下来了,才终于舒了一口气。拉过一个凳子坐下,伸手倒了一杯茶喝,望着床上昏睡的男人。

歇了一口气,将混乱的思绪调整了一下。她有些无奈,伸手按着额头,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有病。千辛万苦把他救回来,竟然是为了让他去喜欢别人。

可是,想到能看到他也爱而不得的场景,她又隐约兴奋起来。那个未来,想到他会孤苦一辈子,虽然很解气,但她死了,什么都看不到了,难免会有遗憾。这一次,展凉颜,我不阻止你了,你要去喜欢,尽管喜欢吧。

“我说过要你悔恨莫及,就一定会做到!我会活得幸福快乐,然后看着这世上就只有你最痛苦!痛苦至极!”

临走时,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灯,虽有一刻的坏心眼想吹灭了它,但看了他一眼,终究留了点情。

来到湖边,望着那反光的黑水,她有些无奈。这才叫现世报啊。她现在内力虚无,连走路都不太畅快,如何还能施展“白露为霜”?不施展“白露为霜”叫她怎么回去?

展凉颜,都是你害的!

这个仇她记住了,将来会一并讨回来的。

沿着湖岸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任何船只,筋疲力尽的她坐在岸边,吹着冷风,紧咬着下唇。遥望着黑沉的天幕下,同样黑沉的湖水,湖水呜咽。想到明天爹娘会因为她的失踪而着急,她心急如焚,越想越觉得应该回去把展凉颜杀了才够解恨。

想也无益,梅牵衣盘膝坐起,打坐调息。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练武,努力提升内力,就算不可能练到当初的水平,也不至于相差太多。

神阙辅三门,风池望玉津她照着心里熟知的口诀,在丹田渐渐集聚起一丝散息,在气脉间行走。不多时,便进入了浑然忘我的境界。

不知过了多久,她压下内力重回丹田,刚吐出一口气,未及睁眼,就听到有脚步窸窣,正是从那片白芦坡传来的。

哎呀,有人来了!

她高兴地起身,正要偷摸着过去,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我敢打赌,展凉颜绝对是死了!被梅庄那丫头一刀捅进了心脏,多少人看着。听说那片湖水都染红了,哪还活得了?真不知道庄主在想什么,这么多天了,大半夜不让睡觉,非要我们找找找!”

“端人的碗,服人的管。庄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找又能怎样?”

“我就是觉得晦气!在水里找一具尸体,先甭说早冲得无影无踪了,就说真找到了,还不知道得做多久恶梦。”

“听说灵婴楼挺邪门的,人死了都不一定会死。不知道赵达孙敬他们那边收获怎样。老大,你说是他们先找到,还是我们会先找到?”

几个人絮絮叨叨抱怨着离去,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草丛里的梅牵衣。梅牵衣内心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难得有船自动送上门来,她应该趁机偷了划回湖庄。但是,他们能找到这个岛来,那不远处那个亮灯的小房子,他们又怎么可能找不过去?他们是什么人,这么劳师动众地找展凉颜做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真觊觎灵婴楼可能有时空穿梭之术?

她脑子里满是问号想不清楚,明明告诉自己要赶紧偷了船回去,以免爹娘担心,一双脚却不听使唤地,往展凉颜所在的小屋子跑去。一边跑,一边想着,那四个人武功虽不算太高,但以她现在的情况,也是对付不了的。为今之计,只有先把展凉颜藏起来。

她冲回小屋子,铺盖一卷,连人带铺一起收起,忘了她现在气弱力小,用力一拽,没有顺势地将他抄起,反而把自己弄得跌进了床铺,实实地压在了他身上。展凉颜闷哼一声,仍然没有醒来。梅牵衣心中一颤,打开被单一看,他胸口果然又渗出了血来。

情急之下,只能先点了他胸前几处穴道先止血,让他重新躺回床铺。跃出门外,发现那几个人还没找到这个地方来,抬头望了望那依稀的星空,听到不远处树枝轻摇,她忽然有了主意。

跃上树,随手砍下几截树枝,将它们搬到小屋门口。看看方位,算着时间,她口中念念有词,将砍来的树枝再切下小树枝,一截一截地按着五行八卦的方位,插在小屋前的空地上。设生门为南,是离开小屋的方向。

这简易的五行阵能不能阻住他们,她并没有把握。灵婴楼创始楼主惊才绝艳,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武学文史,琴棋书画,奇门五行无一不通,不然也不会异想天开去研究时空穿梭之术了。她当了两年楼主,对灵婴楼里记录的一些东西也浅有涉猎。奇门五行当时觉得好奇,但因所述内容太过深奥,她只学懂了一点,并未深入。

手忙脚乱地布置好,就听到刚才那四个人走过来了,他们边走边说着话,还不停地左右砍着芦花。梅牵衣心里暗叫糟糕。他们若一直砍过来,那还得了?这五行阵,只需要随意破坏三两根树枝桩子,轻易就破解了。

“老大,你有没有觉得,前面有点邪门?”

梅牵衣躲在门后忐忑不安地等着他们靠近,看他们在阵前不远处停了下来,望着小屋的方向,她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里。

“大惊小怪,有什么邪门的?”

“你不觉得那里有些阴森吗?”

“哎,别说,真有点。”另外一个人回头看了看另一边的星空雾霭,又回过头来看看这边,一番比对之后,谨慎道:“好像到这儿就陡然变天了,全是雾,什么都看不清,让人毛骨悚然,还有一点点火光诱使我们过去”

“别说了!老大,我觉得,我们还是换条路走吧,万一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回去吧,回去吧。梅牵衣心里祈祷着。

“江湖中人,就这点胆量!”被喊“老大”的人训斥着手下,执剑在手,大步往小屋这边走来,其他人也只好跟着来,个个小心翼翼,凝神屏息。幸好这一番疑虑让他们提高了警惕,没再随意左右劈砍。

梅牵衣既松了一口气,又提了一口气,看着他们在阵中来来去去,原地打转,确定他们都不懂得奇门之术,才稍稍又放松了些。

“赵江,你有没有听说过鬼打墙?”

“什什么?”最开始提出要绕道的那个胆小者因为莫名地迷路已经开始害怕了,声音哆哆嗦嗦的。

“就是有鬼挡在你面前,让你绕在绕去,老在原地打转。”

“啊!”胆小的人惊叫了一声,“老大!我们遇到鬼打墙了!”他惊叫一声,挂到旁边一个人的身上去。

“朱骏,住嘴!”被他挂住的人训斥了那个故意恐吓的人后,极嫌恶地推了推挂在臂弯的胆小赵江,无奈赵江挂得死死的,打死不放手,他也只好无奈地道:“冷静一点!一起找路。”

梅牵衣见阵法暂时困住了他们,稍稍安下心来。回屋看着展凉颜面如金箔,呼吸微弱,心里有些着急。若这样下去,他估计是撑不过今晚的,还不说外面那随时都可能闯过五行阵的人。但若现在丢下他不管,似乎又已为时过晚。

“朵朵朵朵”

梅牵衣正努力地想着法子该怎么让他不被外面那些人发现,结果又听到他开始“朵朵”、“朵朵”地呓语了。她双拳紧握,银牙紧咬,咬得嘴唇都沁出了血迹。瞪着他,胸口起伏不定,真恨不得再踢他几脚,踢死算了。但终究,她还是慢慢平息了下来,眸光也随之冷了。

她冷笑着自言自语:“你就喊吧,尽管喊吧。你心里喜欢她,喜欢得越多越好,最好比我曾经的喜欢还要多!”

拉过他的手腕,探着内息。他脉象极弱,奄奄一息。梅牵衣厌烦地摔开他的手,想找个人来出气发泄,偏偏在她面前的又只有这个只剩下半条命不到的人。

靠近门缝,听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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