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甲·秋水寒-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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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
史琬是个性好新奇的人,这些破法,她当然都学过,纵然并不专精,总也练过一阵子,
再加上她爹亲自传授的武功,所以她对武学一道,可说学得很杂。
这时一着失算,被张长老震退了一步,不由得激起了她的好胜心,冷笑道:
“打狗棒法,有什么了不起?我说你差得远,你就差得远,不信你就等着瞧!”
口中说着,不待张长老棒影袭到,长剑连摇,反而迎了上去。
这回她为了争一口气,使出来的正是专门破解丐帮“打狗棒法”的剑法,但见剑花错
落,一晃即至!
“叮”“叮”两声,张长老急袭过去的五六点棒影,立被拨开,刹那之间,变得门户大
开!”
张长老几乎连看都没看清楚,一招“梅花五六点”就被人家破去。
心头不由猛吃一惊,差幸他对敌经验老到,发觉不对,立即变招,打狗棒疾然横拦,但
也已被逼退了一步。
史琬一招得手,得理不让人,口中冷笑一声,人随剑上,刷、刷、刷,一连几剑,剑光
迸发!
这回使出来的却是跟爹学的剑法,一派都是凌厉无前的进手招式,逼得张长老无法还
手,只有随退随拆。
要知张长老乃是丐帮八名长老之一,如论武功,应该算得上是丐帮中的一流高手,再加
上几十年和人动手的经验。
是以史琬剑势纵然凌厉,他仗着功力深厚,见招拆招,封架对方攻势,自无问题,但想
乘机反击,却难施展。
只要你使出“打狗棒法”来,史琬就会在一路抢攻的剑法中,突然使出一记怪招,把你
的棒法破去,这一记怪招,就是“打狗棒法”的破法。
因此张长老像是注定了只有挨打的份,自保还可以,要想扳回劣势,发动攻势,那就连
番被破,破得你连自己都莫明其妙。
就在张长老出手几招,被史琬迅疾破解,逼得连连后退,柏长老自然全看到了,心头不
由一惊!
回头朝站在他右首的任长老低声说道:
“这三个年轻人,咱们一个也不能放过,任兄,你去对付姓蓝的一个,咱们上去,先把
他们拿下了再说。”
任长老点点头,两人打狗棒点地,两道人影疾如鹰隼分别朝纪甫、蓝如风扑去。
再说蓝如风看纪南胀红了脸,起誓赌咒,说大哥失踪,他全不知情,又似乎不像有假,
忍不住问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
纪南朝他苦笑道:
“现在我说不知道,四弟也未必会相信,等找到祖大叔,你们就会知道。”
蓝如风追问道:
“那么你到底是不是千毒谷的人呢?”
刚说到这里,纪南突然低喝一声:“四弟小心!”
脚下疾快的后退一步,右手抬处,“刷”的一声从袖中抽出一支精莹短剑,凌空划起一
圈剑光。
然后直竖当胸,剑尖前指,喝道:
“柏长老,你想和我动手?”
柏长老飞扑过来的人,被他一圈剑光挡得一挡,落到他面前,冷然道:
“姓纪的,老化子劝你最好放下兵器,随咱们走。”
纪南目光一动,看到任长老扑来的人,已和蓝如风动上了手,不觉怒声道:
“柏长老,在下已经说过,咱们是找大哥来的,庙里那些贵帮弟子,并不是咱们下的
毒。”
你最好立即要张、任两位住手,率众离去,免得伤了双方和气,不然的话,你会后悔莫
及。”
柏长老目光炯炯,大笑一声道:
“老化子从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你连结义大哥都要劫持,老化子如何”
纪南听得心头怒极,喝道:
“你敢诬蔑我!”
抬手一剑当胸刺去。
柏长老和他相距不过数尺,这一剑含愤出手,自然十分快速,哪知剑尖刺到,柏长老目
露惊怒之色,竟然毫不避闪。
纪南在急切之间,已无法回剑,但看他但然受剑的情形,迅即剑尖一偏,嗤的一声,从
他右肩划过,立时肉破血流。
不觉怒声道:
“姓柏的,你真想死在我剑下?”
柏长老神色狞厉,怒笑道:
“姓纪的,你在说话之时,暗中使毒,老化子四肢麻木,动弹不得,你要杀便杀,何用
假惺惺来凌辱老化子?”
纪南目中闪过一丝异色,哼道:
“我没有使毒!”
回头朝林中喝道:
“林中可是阎婆婆吗?”
他喝声甫落,只听右首一片松林中,响起一声刺耳的尖笑,接着立即亮起两盏浅绿的灯
光。
从林中走出八个一身黑色劲装的汉子,然后在林前分左右雁翅般排开。
最后走出来的是一个头戴黑丝绒包头的黑衣老妪,两鬓花白,双颧突出,鹰鼻尖腮,闪
着一双恶毒的三角眼。
似笑非笑,尖声说道:
“这老乞丐冒犯少谷主,难道不该死吗?”
她,正是千毒谷主左护法九毒寡妇阎九婆!
东方玉《金缕甲·秋水寒》
第二十五章
“少谷主”!原来纪南还是千毒谷的少谷主!
蓝如风、史琬正在和张、任二长老动手,这时不约而同的喝道:
“千毒谷的九毒寡妇来了,还不快住手?”
张、任二长老自然看到了,果然依言收手,双方各自跃开。
这时,大路上另有六六条人影,飞掠而来,转瞬就到了庙前。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蓝布长袍、紫脸浓眉的少年,正是丐帮帮主韦凌云,跟在他身
后的有六个人,全是年在五旬以上,手中各持打狗棒。
丐帮的人立时高声叫道:
“参见帮主。”
张、任二长老率同丐帮弟子,一齐抱拳行礼。
纪南被她一口叫出身份来,脸色极为难看,目光看着阎九婆,问道:
“阎婆婆,是你劫持了大哥?”
阎九婆讶异的道:
“没有呀,少谷主的大哥又是谁呢?”
纪南脸上不期一红,怒声道:
“难道云龙山庄少庄主徐少华不是你劫持的?”
阎九婆呷呷尖笑道:
“原来少谷主和那姓徐的小子结了兄弟,难怪你要帮着外人
纪南道:
“我问你有没有劫持徐少庄主?”
阎九婆道:
“我老婆子可没有劫持什么人?”
纪南道:
“那你在他身上下了散功毒总不会错了?”
史琬一下闪了出去,喝道:
“你还说大哥不是你劫持的?”
蓝如风跟着上去,和史琬并肩站在一起,说道:
“你把大哥藏到哪里去了?”
阎九婆霎着一双三角眼,呷呷笑道:
“你们是不是吃错了药,一个说老婆子劫持你们大哥,一个又说老婆子把你们大哥藏起
来了,老婆子幸亏又老又丑,如果是新寡文君,人家真还相信我窝藏了小白脸呢!”
纪南叫道:
“三弟、四弟,还是由我来问她。”
一面正容道:
“阎婆婆,我问你,你真的没有劫持大哥。”
阎九婆道:
“老婆子几时和少谷主说过谎了?”
“好!”纪南又道:
“那么你明知徐少华是我邀请去的,当时是我贵宾,你为什么要在他身上下毒?”
史琬、蓝如风听得不期一怔,大哥是赴千毒谷谷主之约去的,如今听纪南的口气,竟然
会是他邀约大哥去的!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阎老婆呷呷笑道:
“因为他得罪了老婆子。”
纪南沉下脸色,冷峻的道:
“阎婆婆,我尊你年纪比我大,也跟随了爹多年,但你未经我同意,擅自向我邀请去的
贵宾下毒,这算不算犯纪?”
“犯纪?”阎九婆翻着三角眼,冷冷的道:
“老婆子这犯什么纪?”
“大胆!”纪南喝道:
“阎九婆,你敢对我这样说话?”
阎九婆呷呷尖笑道:
“少谷主,你少在老婆子面前摆威风了,老婆子身为千毒谷主左护法,一切只听谷主
的,少谷主的话,老婆子可以不听。”
纪南听得大怒,喝道:
“你反了!”
“少谷主自己应该检讨才是!”
阎九婆阴恻恻的道:
“千毒谷的规矩,不许结交外人,少谷主却和外人称兄道弟,老婆子奉谷主之命,要你
立即回去。”
“你说什么?”纪南不相信的道:
“你奉爹的命,叫我回去?你有何为凭?”
“没有谷主的金令,老婆子敢假传圣旨?”阎九婆探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紫金令牌,说
道:
“你看,这令牌不假吧?”
纪南自然看到了,她手中的紫金令牌不假,心头惊疑不止,说道:
“我不信。”
阎九婆呷呷笑道:
“少谷主连谷主的金令,也敢违抗吗?”
纪南道:
“你把令牌给我,我会去问爹的。”
阎九婆阴沉的道:
“少谷主可知谷主传下令牌之时,如何交代老婆子的吗?”
纪南道:
“爹如何交代你的?”
阎九婆一字一字的道:
“谷主交代,少谷主如若违抗金令,不肯回去,要老婆子把你擒回去。”
“爹不会这样说的。”纪南骇异的道:
“你这令牌是哪里来的?”
“自然是谷主亲手交给老婆子的了。”
阎九婆尖笑道:
“少谷主,老婆子不想对你出手,你还是乖乖的跟老婆子去见谷主吧!”
纪南怒极,身躯一阵颤动,大声喝道:
“阎九婆,我明白了,是你盗取了爹的金牌,你心怀不轨”
阎九婆阴笑道:
“你是不是不敢去见谷主,呷呷,其实谷主早就来了!”
纪南身躯一震,急急问道:
“爹在哪里?”
阎九婆尖笑道:
“谷主早就料到少谷主不肯听老婆子的话的,所以亲自赶来
纪南道:
“爹不会来的,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阎九婆呷呷笑道:
“谷主亲自来了,这种话,老婆子怎会说谎?”
她刚说到这里,突听左首松林中响起十几个人同声的高呼:“谷主驾到!”
接着,从林中迅快的走出十几个黑衣汉子,分两边站停。
然后缓步走出一个身穿一袭宽大黑袍的老人来,这人脸色微黑,浓眉大眼,蒜鼻狮口,
一把连鬓白髯,直飘胸前,生相极为威重。
他,当然是千毒谷谷主纪千里了!
阎九婆慌忙躬身道:
“属下见过谷主。”
她身后八个黑衣汉子也跟着一齐躬下身去,高声道:
“属下参见谷主,”
只有纪南看得身躯一阵猛颤,嘶声喝道:
“你不是爹,你是什么人?胆敢冒充我爹!”
黑袍老人突然仰天长笑,沉喝道:
“若男,你连为父都不承认了?”
他这声长笑,声若裂帛,苍劲如同有物,显见功力之深,无与伦比!
丐帮众人听到他的笑声,莫不悚然变色,史琬更是暗暗震惊不止!
纪南神色更是激动,气愤的道:
“你不是,阎九婆,你这老妖妇,这完全是你的阴谋,对不,爹对你不薄,你你居
然敢勾结外人,出卖千毒谷,这假冒爹的究竟是什么人,你说!”
阎九婆呷呷尖笑道:
“少谷主,你别激动,有什么人吃了豹子胆,敢假冒谷主?你们总是父女,有什么话,
回去说不好吗,干嘛要当着这许多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