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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黄易小说之覆雨翻云-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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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两女停了下来。

虚夜月低声奇道:“为何不见掌痕呢!”这时鬼王的声音在床边响起道:“你们两人给我在外护法,我要施展通天手段,把他起死回生。”

虚夜月不依道:“不:我要在旁看着这扮死的死鬼。”

鬼王哈哈大笑,大力一扣韩柏道:“起来吧:你的苦肉计成功了,我看月儿今次还有什么话说?”

虚夜月尖叫道:“你们果真没有一个是好人!”一溜烟逃了。

韩柏大喜坐了起来,入目先是白芳华犹带泪迹的俏脸。抱歉地道:“对不起:今次连白小姐也给逗得哭起来!”白芳华俏脸亦红,嘤咛一声,扭身学虚夜月般逃掉。

虚若无和韩柏对望一眼,同时捧腹大笑,没有一点尊卑老幼的隔阂。

虚若无忍着笑在床沿坐下,大力一拍他肩头道:“不愧道心种魔大法的传人,将错就错,其实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看到了整个过程。”

韩柏心中一凛,嗫嚅道:“七夫人她”

虚若无洒然道:“不用解释。她一向对老赤馀情未了,不过你的胆子真大,亦显出你信心十足,若她那一掌用足全力,连我都救不了你,我亦想不到你敢接她一掌。”接着沉吟起来。

韩柏坐在床上,傻兮兮看着他。

虚若无再拍了他肩头一下,温和地道:“解钤还须系钤人,抚云的心结始终要由老赤来解开,这事你看着办吧!”韩柏骇然道:“不成!”压低声音诚恳地道:“小子里面的赤嘿,他老人家其实是深爱着这七夫人的,我和她接触,会是很危险的一回事。”

鬼王皱眉道:“这的确大大不妥当,尤其她名义上终是夜月的娘亲。”

韩柏一呆道道:“名义上?”

鬼王点头道:“我年轻时虽好鱼雁之色,但七十岁时早看破一切,进修天人之道.所以我和七娘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她则借我作避世之所,心中爱的人只有一个,你知那是谁了。否则亦不会见到你和月儿在一起便立动杀机了。”

韩柏嗫嚅道:“那怎办才好!”鬼王忽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七夫人于抚云脸容平静步入房内,垂头低声请求道:“小云见想私下和他谈两句。”

第18卷秦淮唱晚第六章豪情盖天

第18卷秦淮唱晚第六章豪情盖天

两名骑士,策马疾驰,刚转过官道弯角,其中一人忽地颈上一紧,一条不知从那里飞出来的树。把他拖得跌离马背。

另一人大惊失色,正掣出长刀,眼旁人影一闪,待要劈去,胁下剧痛,已给对方弹出的石子射中要穴,侧翻下马。

施袭者正是怒蛟帮的第二号人物“鬼索”凌战夭。他在位偷袭,是欺对方不得不勒马减速,一击成功。

他身手不停,扑上马背,催马而去。

北坡镇出现前方。

他当然不会人镇,绕过小镇,朝常德府全速疾驰。

示警的烟火不住在前后的高空爆智,显示敌人发现了他,正展布拦截的包围网。

凌战天涌起豪情气概,不住策赶跨下健马。

直至马儿口吐白沫,才勒停绳,拍了拍它的大头怜惜地道:“对不起,累你受苦了。”解下它的鞍辔,放它去了,这才空手孤身上路。

这时离开常德府只有十多里,只要进入府城,以他的身手,自可利用人屋稠密的形势,躲过敌人,依干虹青的指示,找到干罗,不似在旷野襄容易被敌人发现。

他虽在洞庭一战失去了鬼索,却毫不惊慌,像他这种高手,已过了倚赖某种兵器的限制。

就像浪翻云,有剑无剑,都是那么厉害。

穿过一片茅草丛后,前方倏地出现了十多人,带头者肩托着两端分为矛和铲的奇形重兵器,正是矛铲双飞展羽,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

其它十五人形相各异,一看便知是来自各家各派的高手,其中的“恒山派”掌门“金较剪”汤正和、“落霞派”高手“棍绝”洪当更和他曾有一面之缘,故一眼把他们认了出来。

其它都是江湖成名露脸之辈,只看形相衣着和兵器,便猜出个大概。

叶素冬的胞姊“疯婆剑”叶秋闲发出夜枭般难听的笑声。尖叫道:“凌战天你今天休想生离此地。”

凌战夭从容在众敌前五丈处立定,仰天长笑道:“就凭你们吗!”蓦地前冲,迫往敌人,一拳向展羽击去。

展羽大笑道:“不好好先聊聊吗?”

肩上矛铲先旋上半空,才移到胸前,令人不知他是以那一端迎敌。

其它各人一起行动。

一名秃头大汉振起手中长刀,由左侧攻来,另一中年道姑,则持拂尘由右方夹击。其它人散布四周,围成内外两圈,显是早有定计,务教他难以突围而出。

凌战天嘴角逸出冷笑。

“啪!”拳化为掌,拍在展羽疾标过来的铲头上,借力往后飘飞,同时避过了左右的长刀和拂尘。

四周登时生起漫天刀光剑影。

汤正和的金较剪和洪当的铁棍,由后攻至。

凌战天一声冷哼,身体奇异的晃动了两下,金较剪和铁棍竟同时落空,凌战天已到了两人中间。

在场的十六人一起大吃一惊,想不到凌战天如此厉害。

一向以来,凌战天的光芒都给浪翻云掩盖了,兼之他只爱在幕后操纵大局,使人很易生出错觉,认为他的武功远及不上浪翻云,直到此刻才蓦然发觉这想法错得非常厉害。

那就当然须付出代价。

汤正和与洪当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否则亦不能闯出名堂,一齐吐气提声,微往外移,金较剪和铁棍回转身侧,改采守势,只需挡得他一招半式,展羽等其它人自会赶来解围。

谁知凌战天谋定后勤,正是要一上场在敌人摸不出他深浅前,制做突围的机会,假若走不了,那就会陷入死战之局,最后倒下的除了会是若干的敌人外,定然也少不了他的一份,因为实力相差得太远了。

若是正式比拼,只要展羽加上任何两三个人,便有足够杀死他的能力。

这十六人代表的正是屠蛟小组的精锐。

凌战天一声长笑,一指点在武功较强的汤正和的剪刀尖端处,肩头一摆,竟硬撞往洪当劲道十足的棍头处。

“砰!”的一声,洪当铁棍扬起,空门大露。

凌战天强忍肩肉裂开的剧痛,闪电般撞人洪当怀里。

洪当魂飞魄散,抛开铁棍,回掌要守着空档时,凌战天的拳头穿破掌影,印实在他胸膛处。

洪当狂喷鲜血,仰天跌倒,撞得后面抢上来的两人同时打着转踉跄跌开,可见这一拳是如何霸道。

这时展羽已扑至,矛头电射凌战天项侧。

凌战天一扬手,一把匕首由袖内射出,往展羽下腹激刺而去。

这一着大出展羽料外,想不到以他的身分地位,竟会施放暗器,无奈下回矛挑开匕首。

“当”的一声,展羽竟被震得退开了小半步。

“砰!”

此时洪当才跌实地上,当场毙命,官未当成便先了账。

凌战大猛一矮身,双手连扬,五把飞刀射出,射向围攻上来的五位高手。

众人见他刚才射向展羽那一刀如此凌厉,都骇然飞退挡恪,害得在后面的其它人亦只好往四外避退,只剩下展羽自恃武功高强,愤然持铲杀来。

凌战天哈哈一笑,脚尖踢在地上,草碎尘土扑口扑面往展羽罩去,同时虎躯俯前,似欲扑去。

展羽给尘土全封着视线,兼之又对凌战天惊人的身手戒惧之极,闷哼一声,猛往后退。

凌战天“嗖”地一闪,横移两丈,到了叶秋闲和那个道姑间。

“砰砰”两声,两人同时给凌战大以拳掌震开。

凌战天一声长啸,袖中飞出一条长,卷在其中一名猝不及防入了鬼籍的敌人颈上,运劲一送,那人朝后飞跌,硬是给他冲开最外围的两人,破开一个珍贵无比的缺口。

凌战天双脚连踢,泥尘沙石漫天扬起,往四周正如狼似虎赶来拦截的敌人撒去。

混乱间,凌战天一声“失陪了”,逸出重围,闪进了三十丈外的密林里。

展羽气得脸都青了,狂喝一声,带头追去,不过早没了刚才盛气凌人的派势了。

*

七夫人于抚云向仍坐在虚夜月绣榻上,靴子尚未脱掉的韩柏柔声道:“还痛吗?刚才小云真的想杀了你哩!”

韩柏心中叫苦,她现在说话的口气,当足了自己是赤尊信,换了在别个环境,他说不定会乘机大占便宜,可是在这鬼王府的重地,说不定鬼王还在一旁监听着,一个不好,真不知会惹来什么后果,只好含糊应了一声。

于抚云看穿了他的心意,浅笑道:“放心吧!若无他为人光明磊落,绝不会偷听我们间的事,而且这房子结构特别,能隔绝声音,是若无特别为月儿设计,在这里谈什么做什么都不虞有人听到。”

韩柏精神大振,爬起身来,差点贴着于抚云地和她并坐在床沿处,嘻嘻笑道:“小云你打了我一掌,这账该怎样算?”

于抚云垂下螓首,幽幽道:“你知否小云为何这么恨你?”

韩柏记起了自己代表着赤尊信,心中一寒,打了个冷战,喘息道:“我,不噢!”蓦地一股悲伤涌上心头,闷哼一声,惨叫道:“我的心很痛!”

于抚云一对秀目射出森寒的杀机,寒声道:“原来你都懂心痛吗?小云还以为你是铁石心肠。不!你在骗我,若你会心痛,怎会以卑鄙手段夺去我的孩子。”

韩柏一呆道:“夺去你的孩子。”

于抚云猛地转身伏倒床上,放声痛哭起来,闻者心酸。

韩柏手足无措,伸手抚在她粉背上。

于抚云厉声道:“不准碰我!”

韩柏吓得慌忙缩手,劝她不是,不安慰她又不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于抚云很快平静下来,坐直娇躯,赧然道:“对不起,我总忍不住把你当了那狠心的人,但其实你最多只可算是小半个他。”

韩柏松了一口气,欣然道:“那就谢天谢地,若你当我真的是他,迟早我会被你杀了的。”

于抚云瞅了他一眼,俏脸微红,轻柔地道:“为何刚才你不避开,若小云不是立即撤回掌力,你早到西天去了。”

韩柏苦笑道:“我也不明白,总之很愿意挨你的揍。”

于抚云霞烧玉颊,垂头低声道:“算了吧!看在这一掌份上,我以后和你体里的狠心人所有恩怨一笔勾销,你亦不用怕我了。”

韩柏大喜道:“那就太好了。”

于抚云的脸更红了,以蚊蚋般的声音道:“你还未知小云为何恨你吗?”

韩柏心呼糟糕,她虽不再找自己来报与赤尊信的仇怨,但仍不自觉地当他是赤尊信,这事怎可如此纠缠下去呢?

自己总不能同时与她和虚夜月相好吧?

若没有其它人,没有礼教的压力,他绝不反对做这等快乐的事。

口中应道:“我真不明白,为何赤老连你这样的美人儿都肯抛弃。”

于抚云表露出小儿女的娇态,嗔道:“谁说他抛弃我呢?”

韩柏搔头道:“若他不是抛弃了你,为何你这么恨他呢?”

于抚云叹丁…口气道:“还不是因孩子的问题,由我们相好那日我便怀了他的孩子,满以为他知道了亦欣然接受,岂知天啊!”倒入韩柏怀里,凄然哭道:“他他用药害了我的孩子,我恨死你了。”

韩柏浑身一震,至此才明白到她两人间的恩怨爱恨,不由把她搂个结实,同时心中涌起强烈的无奈和悲哀,竟陪着她痛哭起来。

于抚云忽然猛力推开他,一瞬不瞬地瞪着他冷冷道:“你哭什么?”

韩柏知她情绪波动,喜怒难测,暗叫不妙,硬着头皮道:“你想听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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