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主宰-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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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之后,他的肘击中了黄昭执剑的手。
干净利落,不差分毫。
啪的一声轻响。
黑铁剑呼啸破空而去,落在夜色深处。
聂秋向后退了两步,收剑入鞘。
黄昭低头望向自己空着的右手,有些茫然,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输了。
只是瞬间,他便泄了气一般肩膀松懈了下来,手脖上面一条细长的血痕裂了开来,虽然只是上了皮毛,但是剑气却已经侵入了他的手筋之处。
看着他这模样,聂秋冷哼一声,说道:“若非是范尧念了剑诀帮你,临时传授你范家剑法,怕是真会被你一剑杀了。”
黄昭紧紧地抿着嘴,憋的脸通红,怨毒的看着聂秋,虽然聂秋没有杀了他,但是却伤了他的经络,这是比杀了他还让他感到羞辱的一件事。这潜台词好像是在说,我杀你很容易,但我就是不杀你一般。
黄昭带着怨毒说道:“那我还要谢你不杀之恩了?”
“我很不明白,旁人看我今朝的排场,泥犁宗千岁寒弟子,离开了北郡朔州的苦寒之地像煞鲤鱼跳过了龙门,化鱼为龙,身价百倍了。”
聂秋看向四周,这话不单单是对黄昭说的,更像是对所有人说的。但随后的话,却是对黄昭说的:“但是你要晓得,我跳龙门比你难得多。你好比是条鲤鱼,修满五百年道行就可以跳,我是河滨里的一只泥鳅,先要修一千年年才能化身为鲤,再修五百年才有跳龙门的资格。因此之故,我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是只可成功,不许失败的,譬如说我们两个同时垮下来,你不过还你的鲤鱼之身,我呢,我却又要变回一条泥鳅。”
黄昭没有说话,他安静的听着聂秋所说。他只觉得聂秋在诉说着自己的孤苦,却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用一招“剑悬江山”将自己击败的少年,就是那十几年前,亲手随着天策府神将屠杀全家的淮阴侯的刚出生未满月的小儿子。
“所以,我本来就是一条聂秋,你已经是一条鲤鱼了。天赋卓绝,侯府当差,不用几年你就是第二个神将,第二个人屠,第二个大将军。我喜欢徐晚,真心的喜欢,你干嘛和我抢?干嘛和我过不去?干嘛要废了我?我这个人很胆小,也很小心眼,想废了我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今天没有杀你,是因为我还没能力杀你,但不代表我杀不了你,你懂吗?”
大将军在看着聂秋。
一番话说完,场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在看着聂秋。
起初很多人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聂秋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此时众人回思起来,关键就在于最后的挥剑肘击,那一击真可谓妙到毫巅,莫名其妙。
但谁都知道,那一击的关键在于前面的那些剑招。
却是那暗自当中裴欢喜念叨出来的那些剑招。
房玄龄看着聂秋,有些意外。徐晚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赞叹和可惜。徐王爷和天策府的神将们的脸色异常难看,而南雨柔的神情则是非常复杂,她先前一直不解,为何聂秋能够离开北落师门,此时才知道,原来所有人都低估了这个少年。
今夜,很多人第一次真正认识聂秋。
包括范琦和南雨柔这些以前曾经见过他的人。
唐皇殿下满脸的皱纹舒展开来,说道:“不错不错。”
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不错,指的是便是聂秋。
“剑悬江山,这招不是这么用的。”白桥眯起眼睛,梳理了一下额前桀骜不羁的头发,摆弄了一下眉角两道英气逼人的剑眉。
他是在调侃,这是二师兄一贯的脾性,别人已经习惯了。可是在旁人的眼里,这却像是在嘲讽。
聂秋的这一招剑悬江山,明显的是在学白桥,可惜学的并不是特别的像。但哪怕是学的不像,可聂秋还是击败了黄昭。
一招剑悬江山!南雨柔看的触目惊心,好似想起来了许多年的那件事情,心中久久不能忘怀。
不远处的碧瓦深处,一个打扮成了太监模样的裴欢喜,微微笑了笑,转过身,走过唐皇宫的长廊,消失在了苍穹暗淡的星辰之下,佝偻的后背,在走出皇宫拐角的时候,停在了朱雀门下。
“就是这个娃娃?”
冰冷的朱雀毫无反应,几个守城的侍卫面面相觑。看着那裴欢喜,注定是把他当做一个失心疯的孤苦老奴才。
“是个不错的娃娃。”
说完,裴欢喜走出了朱雀楼,无人阻拦,也无人能够拦得住他。
第二百八十七章 盛宴散去
做为天策府的第一神将,做为英才榜排名第一的年轻强者,又是那十三太保之首。黄昭的的确确有足够的资格与底气骄傲,今夜这场比试,他打心眼里知道这是公平的,但是屈辱的心情让他有些抬不起头来。
筋络隐隐的作痛,他使劲儿的捏着伤口,可鲜血还是不可避免的流了下来。
但输了便是输了,骄傲的他本来准备保持沉默,却看到了聂秋脸上的笑容,听到了范琦讥讽的嘲笑。他觉得聂秋的笑容很可恶,他觉得范琦的笑声很刺耳,于是他忍不住把准备藏在心底的那句话说了出来。
是的,他不服,他最后那剑,丝若铁线,如果可以用杀招,他剑势初起之时,便自有一道铁网拦在身前,内丘最后那记剑悬江山,直刺即便再快再简而凛冽,也不可能穿过他的剑势,伤到他的身体。
聂秋转身望向他,看着他的神情,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挑眉说道:“如果如果没有那百子宴点到即止规矩,那么我绝对不会用剑悬江山了。”这句话他说的淡然,却有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言罢他身边兀自转动起来数道进芒,片刻之后,那熔金箭升腾而起,在聂秋的身边转动起来。金属撕裂空气,发出呜呜呜呜呜的声音,听得让人后脊生寒。
黄昭神情微变,回想先前的战局,殿前观战的人群也开始回忆,片刻沉默后,人们竟得出相同的结论——是的,如果不是那点到即止的规矩,当时聂秋用的那记剑悬江山应该可以直取中府,提前获得胜利。
而如果换做其他的招数,则又有是另外一番变化。换句话说,正是因为点到即止,聂秋才用了剑悬江山,这招看似凌厉,但却因为用的生涩不够熟悉,从而极容易把我力道的招式。
“好了!事已至此,就这样吧。”
此时那唐皇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双眸深邃,环顾四周,一眼看去,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能坐得上龙椅,没有几个是白痴的。当年太宗驾崩,当今圣上登基之路也绝非一帆风顺,龙生九子各有所好,皇帝登基也是一场不见血的战争。太宗玄武门,当朝太子的九龙夺嫡。事实证明,能坐上龙椅的,绝非轻而易举。
皇帝一眼看去,便把所有人的表情大致领略,从而知道了他人内心所想,不由的轻微一笑。
说了一句“事已至此,就这样吧。”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实际上,将太极殿前的气氛轻微的缓和。
谁人都看得出来,皇帝陛下是在给大将军范尧面子。毕竟,寄予厚望的范离输了一回合,亲手教导出来的小人屠黄昭,也败给了聂秋,这两件事情加起来,对于天策府以及大将军来说,都是一件极大的冲击!
百子宴设下从太宗元年至今,虽未超过百年,却有近五十年的年岁。多少年来,都是为大唐选拔优秀人才,要么进入军政系统,要么进入朝堂之上。而不知从何时,隐隐的便成为了以天策府为首联合地方上其他诸国,以及其他诸侯王的门客势力,角力七大宗门联手的江湖势力。
双方争夺白子名额,但多少年来,双方的角力之中,天策府倒是一直处于上风。甚至最近连续五年的英才榜,都是那天策府的神将占据了第一!七大宗的弟子,一度远离英才榜第一长达五年之久。而如今,聂秋的突然出现,虽然他只是挑战了英才榜上的几个人,但却因为战胜了黄昭,目前牢牢把握住了这英才榜第一的位置。
大将军范尧换了一个坐姿,他坐在唐皇陛下左手边很多年了,从未有过想今日这般如坐针毡。他看着聂秋,自然知道,聂秋能够战胜黄昭和范离,绝非是巧合。虽有漏船载酒的运气,却也有着一股子让他极为不爽的韧劲儿在这其中。
一个有一个的后手,接踵而至。大将军范尧不得不承认,他的的确确是小看了聂秋,小看了这个北郡苦寒走出来的草莽少年。而方才聂秋一剑破了黄昭的剑招之后,他本有杀意,甚至已经叫亲随前来,准备当晚便结果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甚至不惜动用那将军府豢养的七大猛人,但却因为听到了唐皇陛下的那一句对于聂秋不错的评价之后,这杀心便收敛了起来。
转而怨毒的看向了自己的儿子范琦,却看到那范门逆子,坐在一旁,自顾自的端起酒盏,放在嘴边,脸上挂着洋洋得意的微笑,转而一饮而尽杯中美酒。
“今日就到这里,散了吧。”
没有任何的结果,谁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唐皇陛下在给大将军面子。毕竟如果当众,在满朝文武,七宗修士的面前,许给聂秋一个前程似锦,平步青云的路子,定然是折了大将军的面子。这倒是没办法,手握十万范家军,唐皇不得不在这件事情上,把这一碗水端平,只是委屈了新晋的英才榜的首席了。
当然唐皇陛下也绝非是庸才,一味的退让也让他知道不是长久之计。转而端起酒杯,众人纷纷举杯,数百文武,七宗修士,文臣武将,各自起身,目光落在了唐皇陛下的方向。
“不错,不错,都是不错的少年。鲤鱼跃龙门,朕再次预祝你们平步青云。”
话说的含糊不清,却不着痕迹,让人找不到片面的瑕疵。
“大小姐为什么不趁此机会,让陛下做主了这桩婚事。聂公子可是夺了英才首席。”
此时徐晚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多嘴问道。
徐晚未说话,范琦也没说话,倒是那被安排在聂秋身边,照顾聂秋在长安城一切起居的青婷那小丫鬟没好气的道:“你这丫头,好不多事。陛下都已经说了,今日就此,百子宴这便是散了。无论是郡主还是公子,若是再又异议,岂不是和皇帝陛下对着干?”
青婷这丫鬟说的倒是一点也没错,皇帝的话多多少少是在给大将军他们一个台阶下。
有了这话,众人便不好再说什么。但虽然如此,聂秋在这百子宴上的一鸣惊人,却也是多多少少给了七宗一次在皇室面前扬眉吐气的机会!七宗修士,各自无不是十足骄傲了一阵儿。
宴席随后的安排便成了鸡肋,本应早早离开的唐皇陛下有多吃了几杯酒水之后,便和夏后一起回了后宫。随后的便是大太监鱼朝思主持大局。只是那天策府的神将们那哪里还有胃口喝酒,各自便散去。
聂秋不愿意凑这个热闹,便和二师兄来到了太极殿的偏厅小酌。领路的是一个清秀宫女儿,不知是因为白桥英俊,还是近距离的接触了这英才榜的新晋首席,有些羞涩的走在前面。
那宫女儿带着聂秋和二师兄白桥来了偏厅,此时这里已经人等候多时。范琦和徐晚早已准备了酒菜,景龙太子李贤则一脸慵懒的侧卧在一侧,身边有一美貌丰腴的女子,宫女儿打扮,身上去也是遮不住的那满是红尘胭脂。众人心照不宣,久居长安的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