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手记-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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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不定。不过回头看看身后纷纷跃入选定战斗位置的下属,他又有了些信心。凭借着超过五十名精锐的特殊部队成员,他不相信还对付不了对面的三个人。他的手上有着对方详细的资料,海伦没有能力,科提斯多项七阶,而最危险的银发男人叫做拉菲,有着十阶灵能域的能力。至少从理论上讲,他这支部队的战斗力是超过对手的,难对付的只是拉菲一个而已。他咬了咬牙,下了最终的决心。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晚的机会,如果能杀了这三个家伙,那他在议长面前的地位恐怕会直线上升。
这时他身后一名助手走过来,压低声音请示着。男人咬了咬牙,重重地做了个挥斩的手势,助手立刻把手臂在空中摇了几圈,向前方一指。左右两翼各有七八个人脱离队伍,逐渐向前推进。
几公里外,三个人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不过这速度慢得有些让人心焦,惟一的变化,就是海伦把背在身后的突击步枪取了下来,并且装上了一根长得出奇的枪管。
十分钟后,一声沉闷的枪声打破了夜的沉静,随后此起彼伏的火光更是撕裂了黑暗。一个个矫捷得可怕的身影从黑暗中闪出,凶猛扑来。那如风雷般简洁威猛的战术动作,赫然是议长麾下特种部队的招牌动作!
乍遇强敌,海伦这边三个人的反应却是很怪异。科提斯咧开了大嘴,呵呵地笑着。拉菲则用力用手梳理着银色的头发,笑得很有些神经质。只有海伦正常些,她在地上立了个支架,然后把突击步枪架了上去,就这样以站姿瞄准着敌人。虽然是在黑夜中,她这样也是一个极为醒目的靶子。
一方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另一方则是疯子和战场菜鸟的组合,看起来完全是一场不平衡的战争。
激战甫一爆发,特种部队留守后方的队伍就忽然乱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如闪电般飞驰着,一声声尖锐之极的啸声则完全掩盖了人们临死前的惨呼。而冲在前方的战士刚开始全速冲锋,就纷纷怔了怔,因为他们的目标,科提斯和拉菲不知何时竟已消失!这是他们此生最后的疑惑。
海伦就站在战场中央,却奇迹般地没有一个人把她当成目标。特殊部队的战士都至少有着四阶战力,因此没有能力的海伦属于被自动忽视之列。
没有人知道在短短几分钟之内,海伦究竟通过单兵战术系统给科提斯和拉菲发出了多少条指令,只是战斗结束时,科提斯和拉菲都难以置信地互望一眼,默契地选择了沉默。而那名满脸横肉的指挥官,手忙脚乱地闪过了三枚棱刺,却没能闪过第四枚,腹部立刻被洞穿。就在他强忍伤势想要逃跑时,头突然向后一仰,眉心上冲出一缕鲜血!他艰难地摆正头部,向子弹射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正看到了远处站着的海伦,她仍保持着瞄准的姿势,只是枪口已微抬向上,显然是觉得不需要再补第二枪了。雪的棱刺是致命一击,不过海伦这一枪却是直接毙命。
这是整晚她开的第一枪,也是整场的最后一枪。
指挥官仰天倒下,喘息着,眼神逐渐焕散,只是在想:“怎么会死在她的手上,我我可有八阶”
三人队伍再次变成拉菲在前,海伦居中,科提斯殿后的队列,穿过倒伏的尸体,踏着还温热的鲜血,于夜幕中继续前行。
北方,一辆越野车吼叫着,拖着破烂不堪的身躯穿过崎岖不平的荒野,向一座颇有些规模的聚居地驶去。聚居地建在一座小镇的废墟上,灯火辉煌,酒气冲天,显得热闹而且繁华,充斥着只要今朝的颓废味道。
刚刚冲到聚居地大门,越野车就颤抖了几下,发动机艰难地转了最后几圈,就喷出一团黑烟,再也不动了。
布满弹孔的车门开了几下,却始终未能打开。然后咣当一声,整个车门都被踹了下来!然后一双套着长筒皮鞋的长腿从车内伸出,然后是细而挺拔的腰身,再后是陡然而起的胸部,最后才是帕瑟芬妮那张让男人疯狂颠倒的脸。她跳出越野车,落地时身体却晃了晃。
“妈的!”她咒骂了一句,一手撑在发动机盖上,这才支撑着没有倒下。她把手伸进驾驶室,居然又从里面拖出一个人来!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有暗红色的短发,发丝柔顺。她的身体同样诱惑,皮制短上衣几乎包裹不住过于饱满的胸部。不过她满脸全是血污,侧脸上更是有一道翻开的可怕伤口,血虽已干涸,但是翻开的皮肉却显得更加恐怖。
帕瑟芬妮是抓着头发把她拖出来的,然后松了手,她就直接栽到在地上。这个女人双手双脚都软软地垂着,几乎失去了全部功能。除了脸上的血污外,她全身几乎被鲜血浸透,手脚关节上更是可以看到明显的枪伤。她的脸抽动着,显得极为痛苦,不过双眼中却是机械般的冰冷,冷冷地看着帕瑟芬妮。
帕瑟芬妮又从驾驭室中摸出一支金色玛格纳姆,握在手里,然后弯腰抓着女人的头发,拖着她向聚居地内走去。帕瑟芬妮每迈一步都显得很吃力,拖着女人的手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着青白色。
在帕瑟芬妮的前方,有一间喧嚣的酒吧。而在她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一条细细的血线。女人的身体也在地面上拖出一道粗大的血迹。
几十个形态凶猛的男人站在道路两旁,冷眼看着两个突兀的女人。一个喝得半醉的大汉忽然拦住帕瑟芬妮,指了指被拖着的女人,又伸手去摸帕瑟芬妮的脸蛋,含糊地说:“她很漂亮,不过,小妞,你更有味!”
帕瑟芬妮嫣然一笑,骤然爆发的美丽顿时让那男人看得呆住!她笑着,说:“谢谢!不过还是去你妈的!”
不等男人反应过来,金色的玛格纳姆就**他的嘴里,然后发出一声闷响!
血溅上了她的脸,她却没有去擦,而是一手拖着女人,一手拖着玛格纳姆,一步步挪进乌烟瘴气、群魔乱舞的酒吧。
卷六最后的贝萨因都章二十一飞翔七
各色的激光束不断扫射着,将大片光斑投射在形形**的男女身上。烟雾浓得几乎让人无法呼吸,劣质酒精的味道和浓重的体味混杂在一起。女人们暴露得几乎身上找不到几片布,有的甚至干脆脱得精光,和身前或是身后的男人起劲地交合着。几十个人挤在狭小的酒吧里,几乎都没有转身的余地。
当帕瑟芬妮走进酒吧时,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包括那些已经被酒精烧昏了头的家伙,都感觉到一阵发自内心深处的森寒和战栗!
人们自觉向两边散去,拥挤的酒吧中央居然为她清出了一条通道。
帕瑟芬妮走到吧台前,身后留下一道粗而浓重的血迹。她将自己的身体扔在高高的台椅上,靠着吧台坐下,然后把双腿高高翘起,搁到了另一张台椅上,这才舒服地出了口气,然后手一松,女人的身体即刻如破口袋一样瘫在地上。
帕瑟芬妮用手在吧台上敲了敲,说:“酒!”
看看那只染满了血的手,吧台后的老头耸了耸肩,直接拿出一瓶自酿的烈酒,推到了帕瑟芬妮的面前。她一把抓过酒瓶,直接对着瓶口灌了大半瓶下去,这才擦了擦嘴,吐出一口强烈的酒气。她忽然剧烈地咳了起来,喷出一口淤血!血是紫黑色的,里面还有许多已经凝结的细小血块。很多人又在看着她的腿,不是因为修长笔直的线条,而是因为正不断从靴筒中滴落的鲜血。血一滴接着一滴,连绵不绝地落下,很快在地面上积出了一个小血洼。
虽然音乐声仍然震耳欲聋,可是血滴声却清晰传入每个人的心底。
地上的女人挣扎着翻了个身,在血泊中向酒吧外爬去。她的动作迟钝缓慢,根本不可能逃得掉,但她却不放弃每个机会,哪怕根本就不是机会。
帕瑟芬妮又灌了一大口酒,用烈酒将嘴里残余的血气洗去,然后右手一抬,看也不看就是一枪!
玛格纳姆巨大的咆哮瞬间压住了全场的音乐,酒吧吧台上的玻璃杯全被震破,破裂的酒瓶中烈酒象喷泉一样涌了出来。女人的腿上猛然绽起一团血花,身体从地上弹了起来,又栽回地上。她趴了一会,居然再次顽强地撑起身体,不过这次再也没有力量挪动哪怕是一小步了。这个女人的生命力顽强得让人吃惊,并且以威力著称的玛格纳姆也只能在她腿上造成一个并不起眼的伤口,可见身体防御力的强韧。
酒吧里的男人和女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
已经有人看出地上的女人至少有六阶以上的防御,毕竟能够在这个时代活下来的人都还有点眼力。八阶能力者已经足够推平这个聚居地,现在却只能在血泊中挣扎。那坐在吧台上的这个女人,又会是什么人?
吧台后的老人当然看出了帕瑟芬妮的可怕,也知道她绝对不可能轻易招惹。不过活到这个年纪的老人虽然没有什么卓异的能力,却有洞悉人情事故的本领,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沉默,更不能表露出任何特别的表情。就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酒客,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所以他探出头看看,漫不经心地问了句:“这个女人是什么人?”
帕瑟芬妮再喝了一口酒,在嘴里漱了漱,吐出来的却是半杯温热粉红的酒液。听到老人的问题,她毫不在意地说:“她吗?她只是贝布拉兹手下的一条狗,人造的,不过的确挺厉害。”
贝布拉兹?
老人和围观着的人群起初是疑惑,因为血腥议会的议长属于远远脱离了他们的生活,在资讯并不发达的现在,荒野流民中听说过贝布拉兹这个名字的人绝对是极少数的异类。除老人外,另外两个人脸色猛然一变,悄悄向人群后面退去,慢慢挪向门口。老人的脸色依然平静,可是擦着酒杯的手却忍不住开始颤抖。
整瓶酒都喝下去了,燃烧的酒精让帕瑟芬妮感觉到脑袋有些沉,但是火热的感觉却温暖了因为失血而变得冰冷的身体。酒精还让神经末梢变得迟钝,藏在衣服下的满身火辣辣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帕瑟芬妮从上衣口袋中掏出几根针剂,放在吧台上,对老人说:“这些给你,换一桶汽油、柴油或者其它的什么油来!”
老人的眼皮跳了跳,过人的见识立刻让他认出了这几根针剂的来历,暗黑龙骑制式战场急救药。在荒野上,这些东西可绝不常见,属于能够救命的好东西。别说换一桶汽油,就是一吨也足够换了。
不过这灰发的女人明显身有重伤,却怎么不把它们用在自己身上?老人心中疑惑,却知道这不是自己该知道的。他不动声色,用大手盖住了几支药剂,收回手时,桌面上已空空如也。他对后厨的帮工吩咐了几句,几分钟后,一大桶品质上佳的汽油就被放到了帕瑟芬妮面前。帕瑟芬妮没有俯身,而是用皮靴后跟在油桶上轻轻一踢,防锈钢板制成的油桶就整个被切了下来,象用刀具切割过的一样整齐。
闻到了浓重的汽油味道,帕瑟芬妮明显对油品十分满意。她倒是没想到在这种聚居地中也能找到燃料级的汽油。汽油因为烧起来很干净,所以很合她的心意。老人深深知道做生意的诀窍,这笔交易他已经赚得足够多,没必要再在汽油上动手脚,所以直接拿出了珍藏品。
帕瑟芬妮的脚一动,似乎是不小心踢翻了油桶,汽油猛地泼溅出来,倒在吧台上,也有不少直接溅到了她身上。她的脚轻轻一勾,又轻轻巧巧地把油桶扶正。看着还剩大半桶的汽油,酒吧里人们的脸色再次变了变,好